二人得到灵月祖师真传,武功自然不弱,行走江湖也是绰绰有余。况且二人联手,即便突发情况,也不在话下。但假若遇上上等高手,则无力对敌。同空月大师拜过后,又同观中子弟,二童子道别后,就走那隧道,离开了社台方寸山。
身上的飞行服,陆英的青藤战甲使得两个灵月祖师的弟子如虎添翼。高深的武学加之地球先进科技,天下间便无可惧之物。当下思索同各族商量,揭露火之国的罪行。陆英还在考虑当下只与个别门派有过交手,而像水火龙电光等族都还没有亲自到过领地拜访,不知他们各族的性子,也不知道他们的政策,此时贸然前去,岂不是徒有功劳?陆青已经是气不打一处来,火国首领杀害了溯星王,还杀害了对他们对待有周的草泽兰王,如今学成归来,若不能替草泽兰王报仇,这武功学成又有什么用?商议良久,准备先回草泽兰州看看情况,一是看看故人武晋王,二来看看草泽兰州的国内形式,好商议大事,重整山河。
准备启程,陆青觉得用飞行服飞出还不如自己施展轻功,翻山越岭,既能锻炼脚力,又能锻炼轻功。白日下,两人纵来越去,不在话下。
琉璃南宫的江海河湖遍布天下,前呼后应,勾勾连连,九曲连环,于是国与国,州与州,都有水相接连。自社台方寸山自草泽兰州走去,那水坐拥溯星七分面积,其中六分自成一国,剩下一分遍布各地。包着草泽兰州,拥着散星砂原,围着赤炎火山......两人见这景时已是日暮,夕阳西下,这些散乱的国家在河湖的包裹下呈现出一片祥和静美的意思,也象征着几百年是大道不孤,天下一家。兄弟二人见了,不禁唤出飞行服,用相机记录下了溯星的美景。
青英二人在仙山修行,一去就是三年,他们在仙山上整日苦练,目光聚集于招式功力之间,自不知天下大事。
且说草泽兰王也是临死前托孤,把去请灵月祖师的事交给了两个外人,相同的,把接任草泽兰州大业的任务也交与了地球人。大儿子武晋王只是遵从父亲的意愿,但草泽兰王的举动也引来了武幽王的嫉妒。他暗地里违背这父亲的意愿。
早前,是在两个地球人离开那年的冬阳日,武晋王就有谋反的意思。明面上仍然与哥哥交好,背地里已经与敌手串通一气,到时逼迫哥哥让位!他这么做却只是蛋单单的讨厌两个地球人当政,插手他们溯星之事。
冬阳日在每年二月三十日。一千多年前,溯星王带领人族,逐步统一了各领土。各国物资共享,散星砂原的沙子能运到各国制造武器,赤炎火山的热源能输往各国炼铁成钢,草泽兰州的花草树木做成桌椅板凳,琉璃南宫为全天下提供充足的水源,光供光源,电供电力,人族龙族翼族提交管理方案,落实管理措施,一片欣欣向荣。可是随着那年冬阳日刺杀溯星王一事过后,这节日变成了忌日,各族人民确实是到了日子想纪念,却又高兴不起来,实在是进退维谷。况且如今各领土已经不如之前那般团结互助,各国相互看不上各国,甚至有意拉帮结派,谋私利,渐渐瞄上了万人瞩目的王位。
那年的冬阳日,风雪交加,草泽兰州一片银装素裹。虽说节日事小,各家各户也会小庆一会,王室亦不例外。冬阳日前一晚上,有一批队伍浩浩荡荡,是一群运送节日宴席食材的人马组成。食材照惯例从星莹草原运往皇宫,其间百余里路,武晋王暂代一国之首,在皇宫里安排节日的布置,张灯结彩,灯火通明,华灯初上。那运食材的队伍远道而来,既是一国之君,则无理由不去招待。一个人领着一批人马就去皇宫大前门外接风,自安排近侍侍女小柔在宫中打点修饰。小柔从小跟他到大,身份虽有别,年龄却相仿。其人亭亭玉立,端庄大方,小时候在河边浣衣,受过枯枫隐者的指点。那枯枫大叔将浣衣的动作演绎为招式武功,一招一式颇有劲力。多年以来,是武晋王身边难得的人才,所以将她放在宫中也是信任有余。
那运送食材的带队人先前就是前草泽兰王的旧臣,那人头颅不方,一圈白须绕项,宫中人称他为长须绕项王宫中人自觉念来变扭,就把这“项”字敏感,又不中听,就把这“项”字隐了去,改成“肩”字。叫做长须绕肩王。
“啊穆清,长须绕肩王,好久不见,一路运送食材辛苦了!可还顺利?”武晋王展开双臂去拥那人。只见那人也豪迈,道“一路上风雪交加,风尘仆仆。可将士们丝毫不敢懈怠,十夫长安慰收手下,百夫长安慰十夫长...军中互相打气,就为了把上千头耗牛、绵羊。这些牛羊经过草原上的女长官精心挑选,必是鲜肥至极,保管皇宫上下一片叫好!”欢声笑语顿时充满了宫门,将士们疲而不倦,也喜笑颜开,同两个主子一起笑。
这几年草泽兰州故王过世,上下失心。草泽兰州的政权逐渐与边缘分离。那长须绕肩王穆清便是草原上的头目戈桦丹派来刺探皇宫实情的人员。 一方面刺探草泽兰州的实力,另一方面也是考验武晋王对边塞的关心程度。眼见草 @泽兰王亲出皇宫前来迎接,自然放心了戒备,做臣子的固然要听主子戈桦丹的号令,不过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已经走了一个溯星王,难道要让草泽兰州也重蹈覆辙吗?心里便想:武晋王既真情相待,那我也便将主子的图谋拖一拖吧。于是好声好语地同武晋王打交道。两人一一介绍起周围的人。这长须绕肩王年过六旬,先是草泽兰王部下,现在老的走了,看到小的,竟然也觉得如昔日那般亲切。
一支浩浩荡荡的队伍从皇宫外自宫道进入宫殿,那宫殿绿树庇护,让人感觉自己踩在挺拔的藤蔓上,神清气爽。行走间,脚下一阵巨响,那藤蔓瞬时崩裂出一个大窟窿,从窟窿眼儿里蹦出一个歹人,那歹人手持断刃,径向武晋王刺去。武晋王训练有素,不觉慌乱,身边又有人护驾,只是不清楚来者何人,可是戈桦丹或是长须绕肩王穆清所为?那歹人被团团围住,只好丢出烟雾,自行逃离。正当众人准备追究责任,继续前行之时,那窟窿眼儿里又蹦出几个歹人,身手一个比一个矫健,武艺一个比一个高强,皇宫内外禁军志愿需要时间,自己带的人手已经在围困中倒下,若是武晋王自己出手,只怕也是双拳难敌四手,几乎无有胜算。一个歹人一记击西拳,逼出武晋王使出武功,其余几人齐头攻向武晋王,武晋王展开青障法,护住自己,奈何自己动作虽然已经极致,但拳脚如麻,依然身中一拳。口中已有鲜血流出。
“你们究竟是什么人?”
"武晋王,噢不对,应该是草泽兰王。我们是来杀你的人。"
“好,好!我今日围困于此,内外无应,必葬于此。且报上你家主子名号来,让我知道自己今生还有哪些恩恩怨怨没了!”
几个歹人确是想的“人之将死其言也善”。告诉他兴许也无大碍。当即开口道:"既然你发问,告诉你也无妨。我们主子,是皇宫内…"说完一支箭正中那歹人肩头,“你!卑鄙!一国之君竟然需要如此奸计等待救援!吾今日必取你性命!”话音未落又是一支劲箭插入心脏,笔直倒地。这些个歹人见一个已经倒下,且是只闻发箭之声,不见发箭其人。不禁心慌。“有种的出来说话,在背后冷冰冰地放暗箭,是什么英雄好汉?”枪打出头鸟,为首喊话的这人也像头一位一样倒地,双目一黑,离开了人世。剩下数名歹人见状,犹豫间准备强取武晋王姓名,结果一阵箭雨,几名歹人纷纷慌乱而逃,武晋王终于得以解救。武晋王心怀惭愧,没有能力力战几名武功一般的歹人,让长须绕肩王受此不周之礼。喊道:"不知是哪位高人相救?晚辈自当重谢!"一声不应,又多声喊道,“前辈?前辈?”几声喊后,依然无人应答。兀自踉踉跄跄地走到长须绕肩王身边,“兄弟,你也还好吗?” “我好,刚刚那歹人进来放了毒气,我们这支阵仗被麻痹,倒地不起。没能及时护驾,让陛下担惊受怕了." "无甚大碍,请先回去吧。记着,这是冬阳日的前一日,我必让这些反派交出性命!记着,别向你的部队提起现在这件事情,我也对举国人民提起这件事情,先愉快过了这冬阳日再说。"说罢看着周围死去的弟兄们,眼眶里默默擎住了泪水。
宴席歌舞自是张灯结彩,把酒言欢,觥筹交错,不在话下。
宴席后,武晋王回到自己府中,一身醉醺醺的,丝毫没有戒备,是生不死,是死不生,早已将生死置之度外。自己醉态不禁兀自沉吟“政守十年苦也甘,死生一念天下知。” 小柔开口道:"今日宫道发生的事情令你很不甘吧。主子听我一句劝,您今日是准皇上了,生死祸福应该看得重也应该放得轻些。借冬阳宴席大醉,也不可过度放纵啊。"武晋王听罢,勃然大怒,摔掉酒杯,斥声询问小柔:“今日宫道外的事情,你是亲眼看到了,还是听人说了?”小柔一片好心,忽见武晋王如此大怒,便跪下道:"我知道陛下是出城去接见边关草原戈桦丹的部下穆清,他早年跟随先王,就有长须绕肩王的称号。但是时间已久,草泽兰王已经不在这世上了,难保有人想坐那把宝座。我担心关外的人变心,就独自踏乡,找到了当今草泽兰州的神射手,请他暗中帮忙,我在宫中等他消息,果然宫道中出了大事!" 武晋王一听,心想两件事情正好对应的上来,莫不成是戈桦丹派穆清用苦肉计,趁机刺杀?心中不等疑惑,自确认了这个答案,一人眼见是假,三人眼见还有假话吗?眼下是又喜又怕,不好独自处理这件事情。眼见小柔长跪不起,眼泪垂地,又难得英雄惜美人,想得多年一起长大,身份有别终于不能一起把酒言欢。多年以来小柔心也细腻,除了忙完家务,照顾好武晋王外,还多在政治上献计献策,多帮着考虑,思来想去就是这个女侍人的风情万种,今日说什么也不在话下。亲手拖她起来,说道:"小柔啊,今晚就不要站在外边了,这冬阳日天寒,外边冷。" 小柔慌忙摇手道:"奴婢一辈贱奴,能侍奉主子已是皇恩浩荡,哪敢答应这些越情之请呢?"武晋王趁着醉态,一把将小柔拉到自己床边,展开自己的衣物,“也有这么多年了,等我上位就把这尊卑制度废掉!哈哈哈哈哈哈今晚是冬阳日,我们好好享受一番床笫之乐。” “陛下,陛下!我们毕竟主仆有别……”
第二日醒来,便觉自己神清气爽,窗外阳光初透,正是清晨十分。二人起了身,又各自回到自己的角色和职位。地位的区分已经不能影响什么,二人虽然主仆有分,经过一晚的交流,已经达成了共识,便是共谋大业,帮助自己名正言顺地登上皇位。
头一等大事便是捉拿长须绕肩王穆清,便下达政令:捉拿长须绕肩王归案!
几名马卒亲去了客人宫,展开捉拿令道:“歹人穆清听令。吾以为昨日相见情意犹如贤臣见明君。可奈何戈桦丹不思草泽兰州和睦,动摇属下分裂贼皇权。又贪图皇位,实可恶之极。部下穆清,听令上级戈桦丹,不思举国团结之事,在宫道中派遣众高手埋伏,妄取吾性命。在与吾交谈时,不但不交代实情,反而惺惺作态,妄加辩词,帮助戈桦丹篡权夺位,实可恨至极!现在派兵马,将黑手捉拿归案!穆清,束手就擒吧!” 穆清一听,顿时火冒三丈:“不可能,昨日一心向宫中,丝毫没有亵渎之心。又什么篡权夺位,这不是荒谬至极吗?去把你们主子喊过来!” 那兵官一听,也火冒三丈:"大丈夫做事,敢做不敢当吗?我们主子岂是你想叫就叫的?"说罢直冲上去与穆清交手。那兵官双手一扬,叶片如狂风暴雨般,向穆清打去。穆清也正在气头,早就做好了防御的准备,双手合十,一个巨大的树木屏障将自己保护得严严实实的,让针一般的叶片无隙可进。巨大的树木屏障也掩盖了穆清的施法动作,谁知穆清施得一法,一个恁地大的木椎直向那兵官飞来。那兵官纵身想要躲开那木椎,谁知那木椎千变万化,化作一双大手,直拍那兵官。兵官怕被那大手抓住,不时的落地,又点地起跳。穆清抓住了他的动作逻辑,抓住时机,在那兵官落地的一瞬间施法,一根刃竹参天,直插那兵官。年轻的生命,就这样被这个绰号是长须绕肩王的老者杀死了,那人在刃竹上,已经血肉模糊……
其余的小卒去宫外禀报,称长须绕肩王穆清杀害了报捉拿令的那兵官,拒绝捉拿。武晋王背着手在踌躇间不断念到:“这是谋反啊这是谋反啊。难道这皇位,也要被他们夺了去吗?”小柔在一旁安慰他,让他不要失了阵脚,眼下只是杀了一人,也不代表着祸起萧墙,已经开始造反了,让他多带人马,前去看看。小柔说完,从袖袍中取出一枚信号弹,说必要时有人相助。武晋王接过,二话不说直奔现场。
“大胆穆清!”武晋王直指穆清,“这就是一代驻边老臣的忠诚吗?你让我怎么同举国上下交代?你让我的面子往哪搁?”说罢单手一扬,清脆而有力的藤蔓缠绕在穆清身上,将他捆住,令他无法施法。
穆清也已经苍白无力,眼下只好弱弱解释:"昨日我奉命前来。戈桦丹前一日就交代我要向宫中献贡,时日良短,我只清点了牛羊个数,从未去请什么高手做什么歹人,我心天地可鉴,请武晋王明查。"穆清话语中透着伤感,见武晋王大怒,犹如见当年草泽兰王,神情简直一样,不免勾起老臣的忠骨之心。武晋王心中装着小柔,装着她的话语,装着她的灵魂,装着属于他俩的远方,对她的话当然没有戒备,必是全信,对现如今穆清的话语只得将信将疑,便道:“那那群歹人出现,为何要将你们迷晕,既不杀你们,又不前来护驾?这难道不是给你求情,用苦肉计提供了背景吗?”穆清话到嘴边,又支支吾吾,左右不好回答。武晋王又道:"到这个时候了你还不肯交代实情!"穆清只好交代:"我给您实话实说吧。陛下,你有所不知。自三年前火之国杀掉草泽兰王我们就已经失去了治理边关的信心了,我们自己守不住边关,挡不住火之国军队的侵犯,让火之国的军队长驱直入,十万大军围困皇宫,让草泽兰王交出了自己的性命。这三年以来,我和戈桦丹将军没有不是夙夜忧叹的时候,就是希望有一天能替草泽兰王和草泽兰州报仇。我们觉得你年纪尚轻,武学造诣尚浅且不说,政治修为自然也不会那么老道。你还不能亲政,不能报我们自家的仇。所以戈桦丹将军想要自取草泽兰州的位置,凭借丰厚的战斗经验,我们想报完仇,就把皇位还给您。今日,我们的复仇心越来越急切。冬阳日是整个溯星的大事,我被派遣来此,一是上贡,二是借此机会刺探宫中政治情况。我一路到此,途中不容半点延搁,路途崇山峻岭,况且在林海雪原中行走,陛下必知困难,但我鼓励将士尽量不要停留,是不想坏了我们边关将士在陛下心中的形象。见到陛下以后,犹如见到昔日的老臣,见到了当年的曹泽兰王,不禁生出忠骨柔肠,便不再想着刺探情况的事情了。至于路途中歹人行凶,我们无奈中毒,却也是无奈之举。"武晋王将这穆清的话一听,顿觉有些感动,不禁动摇起来。眼下的事情一下变得极为棘手,解开了穆清身上缠身的藤蔓,冷冰冰地回答道:"火之国入侵,对于我们,本来就是克制关系,你们驻守边关拼死他们最终还是大举压境,也是没有办法。再说你们要坐那把位子,坐上去也还会有还的想法吗?这样的理由,岂不是荒唐?" 穆清见武晋王气色稍稍有些缓和,便聊表忠心:“臣当赴汤蹈火,在所不辞。”说罢一阵笑声传来,众人听了觉得那声音浑厚,声震四周,却也无礼之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