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童低下了头,无言...竟无人说话,小童子眼睛一亮、灵光一闪,“公子、大人,月后酒宴必有好酒,不如到时候再多偷些回来存着,想必也不会被发觉到...”
“此法深得我心!”三人点了点头相视一笑,各自打着主意,豁然开朗。
......
散会酒宴天下(人)云霓之望,天下百诸切磋剑法、武艺,一争高下,无论是作为与会的参与者还是旁观者,都相当合意。千年来,每逢酒宴祭天问道的习俗从未改变,散会沿袭旧制保留这一古老的选才之法,似有意祭奠先人。
谈及散会由来,也算得上是天意。数千年前,有一宗门独占一城,号令天下豪杰,势达四境,政通天下百姓,说一统天下也不为过,势力之大非今日宗门可比。此宗立于北渊极北之城,名曰教城。其首座主教相传本领通天,上能窥视天道,下能复活朽尸,坐下九位护法也都本领高超、各有所长,门下良才甚多。
如此强大的门派,集天下强将于一派,却在一夜之间惨遭灭门,除主教、护法和几位大人失踪外,其余人全部被诛杀,尸骸遍地、血肉模糊,鲜血染红了草木,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腥味...从此,‘教城’一词成为了禁词,天下人不在谈及此城,后人建立散会,将此城改‘教’为‘禁’,警示后人永不踏入。浩大的城池无人问津,久而久之成了座芜城。
直至数百年前,一批流人踏入禁城深处寻宝不见踪迹,后又人寻找,最终无一人生还。散城这才命人封印禁城,行法事超度亡灵,断了后人念想。时至今日,知此事着少之又少,境内百姓已经习惯性忽略禁城及那片荒芜之地。
旧时酒宴只是用于招待宾客,后来由于酒宴佳酿种类繁多,吸引慕名前来的游人品尝,不由发展成了如今的模样。教城时期专以酒宴为代表。豪门大家争夺谋位,平凡散修以酒宴会友,也不枉来此盛会。
酒宴与会者必是一方享有名望的高手或鼎盛一时的豪门世家或富甲一方的豪商...总之都是些江湖大家,多数不过是为了些噱头。
散城以南越过一座城便是蛇陀地,此处虽接近富饶之地却人迹罕至,多生匪患。
距酒宴半月余,艳阳高照,晴空万里无云,蛇陀北地处处金沙,不见草木,一片荒无,望远处热气腾腾,飘渺幻景生动仙然...沙丘之上忽现一只地龙,缓缓爬行,一男子盘坐其上,周身之气寒寒,男子气息绵长,已然入了境,(说白点是睡了)。男子身着斜领衣袍,单薄纱衣灰色衬底,腰间系禁步,玉指拈一把折扇。男子头发半披半束,青丝绸缎扬扬,两股青丝置于脸侧。肤色白浅犹如玉脂塑颜,细细柳眉稍俏,一双凤眼微醺,卧蚕淡淡,鼻直挺立,粉白双唇自然闭合,五官精美,气质不凡。男子宁泆,名也,不知姓氏。
又行了几里,宁泆方才睁眼,眼前之景令人伈伈,金沙之上血污片片,尸骨成灰,只留得些许破衣残片、一顶四分五裂的金缕绸帐轿子、一架无马铁板车和几箱空空如也的铜匣。由此可知,这轿中人应是位豪商,路途之上遭遇匪帮夺财害命。
“悲也、命也。”宁泆怜惜的摇了摇头。这地龙似听懂了般,回过头来用它那两颗银灰珠子望着他,又拿尾巴拍了拍地。宁泆扶着它脑袋,从背上下来双脚落地站直了身子。
兀鹫嗜血在远处观望,扇动几下翅膀哓哓几声飞走了。宁泆轻轻一跃轻功踏地,腾空行数米,远离这是非之地。
正午日光灼人,宁泆欲用折扇遮阳,却不想被这地上金皮铜贴晃了眼,顿时来了兴致,俯身将它从沙中拽起,振去灰尘拿近细瞧,顿时变了脸色,铜贴两页,镶金纹花鸟饰。翻开,红纸印字写着‘酒宴贴散会诚邀’下附日期、桌位。仔细想来,一旦与前路所遇相映成文:轿中之人赴酒宴途中遭遇匪帮,杀人夺财。
可这席贴落地之处甚是怪异,完全不符合常理,一时之间,宁泆有些茫然,四处查看想了又想,直到地龙扯了扯他的衣袖,这才反应过来。沙丘之上影子不知长了几倍,“天色不早了,得在日落前寻一家客栈。”从此地始再向北行二十里就是悉峋城的地界。
“一路上多谢了!即将到悉峋城了,地龙兄便送到这儿吧。”宁泆抚了扶它的背,地龙上下晃动脑袋告知宁泆它听懂了。
地龙瞪着银灰色珠子望着宁泆渐渐消失的背影,‘嗖’地一声钻入地下。
宁泆一路轻功踱步不停歇,余阳未尽之时就已赶到。重新回归闹市人群,需得换一意境、换一心情。这时的他才像个少年郎,行至酒家寻得一壶好酒,呷一口酒入喉,“酒是好酒,可惜不够烈...”宁泆一饮而尽,不多时,便留下银钱潇洒离去。离了酒家于街市游醉淘了些字画古玩,待到夕阳落下万家灯火打亮,这才寻了家客栈住下。
夜间月色朦胧,宁泆在榻上辗转反侧,心中隐隐有些不安。待第二日朝阳一出,立刻租了匹好马,策马一路向北...
接近宴席的几日里,江湖名门子弟纷纷赶往散城,一路之上戏文不断,相传最广的得论无尽城的萧家与楚天城的柳家,两家刚入散城便开始争行先后,两家谁也不让着谁,双方僵持不下竟大打出手。可笑的是这两家拼个你死我活,最后却被桑垣城的苏家抢了先。
虽说离开宴还有个几日,几十拨人就都已聚集在醉雨楼的客栈之中,其中不乏是因这‘天下第一楼’的名号而来的。
前些日子,散会主事在其桌案之上得到一封匿名书信和一铜贴,主事的得知书信所述之事后万分震惊,暗中派遣了些人前去查看,结果带回的讯息与书信所述不差分毫,推敲之下,觉得大事不妙,随即派长老前往巡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