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问我这辈子最倒霉的事是什么,答案是去鑫梦赎人却把自己给输了;如果你问我这辈子最糗的事是什么,答案是像怨妇一样哭倒在谢天衍的怀里;如果你问我这辈子最最倒霉的糗事是什么,答案是在谢天衍的怀里哭完后像婴儿一样昏昏睡去。
估计是太久没这么哭过了,痛哭这样一种排泄水分和情绪的行为让我感到极度疲惫,总之,当我醒来的时候已是下午5点。温暖舒适的被子包裹着我,那个叫谢天衍的男人靠着床头坐在我身边,手里正翻着一本关于死亡哲学的论著。
“醒了?”他问。
“嗯。”我应声,像只乖巧的小猫。
“换身衣服我们出去吃饭。”扣下书,他起身双手插在裤兜里踱出房间。
大概,是想让我放心吧。
简单洗了个澡,换下校服的我一身休闲运动的出现在一楼谢天衍的面前。
熄掉烟,他一脸无奈道:“你可不可以穿裙子?”
“没有。”两个字回绝他所有的设想,并不是要故意和他唱反调,而是我的衣柜里真的没有除校服以外的裙装。
他敛眉,没有再说话,拉上我朝门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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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纪之星这个透镜般的玻璃建筑出自瑞士建筑事务所Herzog& de Meuron’s之手笔,是景岚市的地标建筑之一,不过时常光顾此地的贵宾早已参观够了,他们宁可长时间躲在私人沙龙里一边喝着香槟,一边听私人导购给他们介绍这个季度的最新时尚,偶尔抬起高贵的脚试穿服务员捧上的Christian Louboutin。这便是世界级奢侈百货的经营模式。
我打扮得像个乡下佬一样被谢天衍强行带入这个金钱的魔窟。
“半个小时,我要看到全新的她。”谢天衍指着我向美丽的导购小姐下命令道。
半个小时过去了,当我像个洋娃娃一样站在谢天衍面前的时候,已换上西服一副准绅士模样的他满意地点了点头。
白色的纺纱小礼裙,配镶水晶羊皮高跟鞋,头发被安安妥妥地盘在后面,胸前是一条滴水钻项链,粉色的闪着诱人的光泽。
“天啊,您真是一位仙女。”导购小姐夸张的惊叹道。
“谢谢!”我牵强地挤出一点笑意。
吃饭的地点在一家叫VINCENT的正统法国餐厅。进去以后稍微能体谅到谢天衍把我全面改造的心思——这里压根就不让便装人士入内。
“不喜欢吗?”前菜刚上,看着完全提不起兴致的我谢天衍问道。
“你希望我配合吗?”我反问他,然后以一种绝对优雅的姿态将一小勺食物送进嘴里。
“在你房间书架上看到一本关于法国餐饮文化的书,以为你会喜欢这里。”他道,放下手中的餐具。
“这是个好地方……”看来他并没有恶意。“美味的食物,上好的葡萄酒,奢华的环境……还有,慷慨的绅士。”我朝他举杯露出很形式的笑容。
酒精才滑入口中,不争气的我不受控制地咳了两声,说实话我并不喜欢酒精的味道,也几乎没有关于这方面的经验,会去喝纯粹是在做戏。
他没有再说话,透过柔和的光线,能看见他渐渐阴沉的表情。这种无声的对抗有时比怒吼来得更加可怕。
“我无意激怒你,但真的很累,我不能这样,我不能让你进入我的公寓,不能穿你挑选的衣服,不能吃你点的菜肴,不能做你想要的姿态,那不是我。”我挑明。
“我说过,我不会勉强你去做你不愿意做的事,唯独一点你要明了。”谢天衍低沉的声音从桌子的另一端传来。“你是我的,你的身体,你的心,以及一切,都是我的。”
“无赖。”我轻笑,有点嘲解。“我承认,我是输了那场赌局,你甚至为了我无条件地放了郑启曜,你可以从我身上取走你应得的,但决不包括我的心。”
“给你一个机会,我们再赌一把,各取所需。”他抬起酒杯啜了一小口,微微眯起的眼睛里闪动着令人难以捉摸的光芒。“如果你输了,就把心给我,我输了,自由还给你,并永不涉足你的世界。”
“怎么赌?”
“同居一年。一年后,如果你坚持离开,我会放开你,条件是,这一年里,你要全身心地投入。”
“这么肯定我会爱上你?”我笑。“你输定了,我这个人没什么优点,如果有,那就是不会爱,从我一出生起我就没有得到过爱,所以,不会爱,也不可能去爱。”
“谁知道呢,时间会证明一切。”谢天衍笃定道。
夜,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