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存在简直是为了标榜这个世界的不公,讽刺的是,从刚出生到一星期前的这十七年里,我扮演着弃儿加拖油瓶的角色,现在呢,乾坤扭转,身价倍增,郑家处心积虑地要把我高价卖出,而谢天衍则以一种恩宠打赏的姿态在本小姐身上一掷千金。
我要认命吗?
别开玩笑了!
所以我的风格是,抓起桌上温热的茶杯,朝眼前那位刚刚压下电话的男子泼去。
谢天衍先是一愣,茶水沾湿他及眉的刘海和黑色的T恤,稍后,他揉了揉被茶水打湿的眼睛,这种安静而平易的举动在我看来犹如暴风雨前的平静,柔和却危险。
我是输了赌局,输了自己,但我没有输掉自尊。
他低下头干笑两声,再抬起来的时候,可怕的眼光让人逃无可逃。我多么希望自己有足够的勇气和谢天衍对峙,却发现自己连直视他的胆量都没有,如我所预料,那双平日里半启着慵懒的眼睛里,藏着最致命的杀伤力。
我不由自主地退了一步,转身——逃向公寓的二楼。
我是一只卷缩的蜗牛,这所公寓就是我最温暖的窝,很孤独,但至少安全,曾几何时,我是如此认为的。直至谢天衍肆意地踏入,我才知道安全这个东西和泡沫差不多,一触即碎。
楼梯拐角处,我被追上来的人拦腰抱起,不是抓回去受审,而是直径上楼。
“救命呀!放开我!”挣扎也是徒劳,这个男人看着也不像良民,根本是强盗!
“真是有其父必有其女,你要赖账吗,当初可是你自己跑来找我的,现在该是你支付赌金的时候了。”边说着,他已抱着我准确无误地进入卧房。
我有多久没有哭过了呵?我这样珍视的,稀有的泪水怎能让这个陌生的男子看见呢?我恨透了此刻的懦弱,可那些纤弱的意志,像断了的琴弦,只能借由眼泪去拂拭。
不知道女人的眼泪究竟能在男人的心里激起怎样的波澜。
放开所有的钳制,他侧卧在我的身边,一只大手温柔地把我揽入怀中,低声安抚道:“乖呵,不哭,我向你保证,绝不勉强你做你不愿意做的事,不囚禁你,更不会打你。”
他不会天真的以为女性哭泣的时候只需要安慰和宽阔的胸膛吧,我的上帝,谁能把这个煽情的男人给我带走。我敲打着挣扎着要离开他的怀抱,浴室也好,书房也罢,我需要一个完全独立的空间来倾泻这星期以来翻腾无序的情绪。我的悲伤,我的软弱,我的眼泪,全都不属于他。
但他不允许,强势地将我锁在怀里 “如果你坚持离开,我会放你走,但不是现在。”
这样无耻的欺凌,他竟不觉得羞愧。天!我究竟惹上了一个怎样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