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刚落,只听“呼呼”两掌,门外的两名护院大叫倒地,然后“嘭”地一声,三爷破门而入。阮卿一眼看见横眉怒目,虬髯戟张的上官宏,早已吓得魂不附体,双手绞着衣襟不住发抖。
上官宏直着嗓子吼道:“上官寞,你究竟什么意思,把平南王的使者晾了三盏茶的功夫,人家茅房都去过三次了,回去向王爷告上一状,这结盟算是完蛋啦!快跟我去会客,赔礼道歉!”定儒笑道:“急什么,用过晚饭再去也不迟。”
上官宏闻言,朝桌上一瞧,看见两碗汤圆,怒不可遏,伸手打翻在地,叫道:“吃你个头,人家使者饿着肚子等了这么久,不怕把你给吃喽!”阮卿吓得离了桌子,后退了几步。定儒微眯了眼,瞧了瞧上官宏,蹲下身子一片一片拾起地上的碎瓷片,缓缓说道:“上官宏,我看你是将自己说过的誓言,忘得一干二净了!”
上官宏一愣,猛然记起两人决定起义之前,自己曾经发誓跟随定儒,甘愿屈居于他之下,惟命是从,若违背誓言则碎尸万段。他心中一惊,脸顿时涨得通红,结结巴巴地道:“我…我是发过誓,怎样,我哪知道你,这么不成器?皇帝还得有人直言进谏呢,我就说不得你了?”定儒拾完了碎瓷片,直起身来,将手中的碎瓷片放入仆人拿来的簸箕中,微笑道:“三哥呀,你说得我,我也得说说你。”
上官宏哼了一声,道:“我犯了什么大错了,我倒要听听!”定儒道:“你太暴躁,有勇无谋,我听说前天你把‘神笔书生’胡先生都得罪了?”上官宏道:“谁叫他傲慢无礼,出言不逊?老子倒要掂量掂量他有几两重!”定儒冷笑道:“你掂量完了,胡先生可下不来床了,要不是我亲自去瞧他,好言劝慰,他怕是早聚了人来找你寻仇了。”
上官宏冷哼道:“这种不堪一击的孬种,要他何用?寻仇好啊,让他来就是了。”定儒背着手走了几步,又道:“那楚不归少侠又怎么得罪你了,有人告诉我你向他下战书,约他明日在太湖比武。”上官宏道:“那小子浪得虚名,我找他切磋武功,他总推托夫人身体不适,这种婆婆妈妈的男人,也不堪一用!”
定儒凝了眉说道:“楚不归的夫人是谁?筝儿好歹是你的侄女,她就快生了,你就不放她丈夫去照顾她?”上官宏道:“战场无父子,上官筝是上官寥的女儿,我与她没有任何关系!”定儒顿了顿,冷哼了一声,道:“好好好,你嘴里面这个要他何用,那个不堪一用,统统都入不了你三爷的眼。那么你自己呢,狂傲粗暴,争勇斗狠,目光短浅,大事未举,倒先开始窝里斗了!我看留着你,才是最大的祸害。”
上官宏一听这话,顿时又怒又惊,脸涨得紫红,手颤抖地指着定儒道:“你…你说这话,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