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卿轻轻摇头,一双大眼睛还是倔强地盯着他,她要一个答案,关乎他与郡主的答案。定儒笑了笑,道:“我陪你吃。”阮卿一时为他的温柔所迷惑,心中很是温暖,正要答话,只听得屋外有人敲门,说道:“七爷,平南王派了使者来访,在议事厅等您,有事相商。”
阮卿听得这话,一颗心立刻凉了半截,垂下眼帘,心中想着:我吃就是了,你陪我吃,别去见那使者,别离开我半步!定儒向门外说道:“好好招呼,不得怠慢,我即刻就来。”小厮答应着退下了。定儒转身冷笑道:“什么有事相商,不过是怪我在郡主的芳辰中不告而别,兴师问罪来了。”阮卿抬头看他,见他并不像要走的样子,心中诧异。定儒问道:“你想吃什么?”阮卿瞧了瞧他,答道:“汤圆,最好是芝麻馅的。”定儒展颜一笑:“正好我也想吃。”
不一会儿,仆人给他们上了两碗芝麻汤圆,两人拿起勺子吃了起来。汤圆刚出锅还烫得很,定儒甚觉无从下口,却见阮卿吃得津津有味,于是从自己碗里又分了几个给她。看她吃得高兴,他心里说不出的畅然。
阮卿吃了半碗,抬头见他一个都没动,问道:“你怎么不吃,不合口味吗?”定儒笑道:“不,我等凉一些再吃。”阮卿微眯了眼,浅笑道:“我从小就爱吃汤圆,甜甜的,糯糯的,我总是嘴馋急着吃,也不知被烫了多少回,现在早已不怕了!”定儒笑而不答,阮卿从碗里勺起一个汤圆,吹了两口气,送到定儒嘴边,说道:“试试看,不烫了。”定儒依言就着她手里吃了那汤圆,还是烫得很,他却笑道:“是呀,被你一吹就不烫了。”
门外隐隐传来了几个人的脚步声,还有愤然的责骂声,那声音渐行渐近,不一会儿竟到了门口,语声越发清晰了,是三爷上官宏的声音。“他想干什么?当场让王爷和郡主下不来台,这会儿又把使者晾在那儿,他谁都不放在眼里,连我这三哥也不认了不成,真当自己是天王了?老子看不惯他这轻狂样,给我开门,我骂他个狗血淋头!”
接下来是门外护院絮絮叨叨的辩解声。只听三爷又骂道:“玩物丧志,红颜祸水,我一看那小娘皮就不是好东西,一双眼睛要勾人魂似的,真他妈是男人的克星!等老子挥师北上之时,头一个宰了她祭旗!”阮卿听得心惊肉跳,手一抖勺子掉在了地上。
定儒将自己的勺子递给她,笑道:“别怕,三哥就是这样,外刚内柔,看起来挺吓人的,其实心软得不得了,他从来不杀女人。你别理他,好好吃。”阮卿勉强点了点头,可哪里还吃得下去。
三爷接着骂道:“上官寞,你这臭小子,老子瞎了眼把筹码全押在你身上。哪知你声色犬马,膏梁纨绔,一点男儿气概都没有,正经事半分不放在心上,整天就是婆婆妈妈蝎蝎蜇蜇的,早知道这样,让你在无底谷喝一辈子西北风,做一辈子乞丐算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