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打出冰玲珑的人劲力不足,功力未纯。定儒一惊,立刻就想到是阮卿,正要叫出她的名字,却听得小殷大喝一声:“什么人”,身形同时跃地而起,足踏椅背,人已飞至半空,手上九节钢鞭猛力一挥,“呼啦啦”一声屋顶被打出井口大的一个洞,小殷从洞中跃上屋顶。和颐郡主脸色沉凝,后退避开屋顶上落下的瓦片等物。定儒隐约听见阮卿的惊叫声,眉心一拧,提气纵身跃出屋顶,站定一瞧,果见阮卿一袭黑衣立在近前,明亮的月光下,她脸色煞白如纸。定儒仿佛要将她托在掌心里问她怎样,可是目光一转,看见同样一袭黑衣的上官箫站在她身侧,脸上的表情不知是得意还是嘲讽,两人出双入对,好像是雌雄大盗一般。他的心便如同被泼了一桶凉水,关切的话顿时一句也说不出来。
小殷手执钢鞭指向阮卿,叫道:“又是你这小妖女,几次三番坏我主人大事,待要怎样?”阮卿似乎没有听见她的话,定定地望着定儒,轻声问道:“郡主是金枝玉叶,非一般女子所能比拟?”定儒心中一惊,这正是他方才对郡主所说的原话,其实不过是客套而已,在阮卿听来却另有一番意思。想是她听到这话气愤异常,才出手打了他一颗冰玲珑。
未等定儒开口,小殷喝道:“自然是你这小妖女望尘莫及的!”话音未落,明晃晃的九节鞭已然攻到,直取阮卿血色全无的小脸。阮卿闭目等死,上官箫双眉一锁,出手解围,与小殷斗在一起。定儒更不多话,飞身上前挟了阮卿掠空而去。上官箫冷哼一声,丢下小殷追了上去,小殷未曾拦住,记挂郡主安危也就不再追赶。待得毓璃宫的护院赶来之时,屋顶上早已寂静无人。
定儒与上官箫又展开了追逐大战。阮卿被定儒挟在怀中,耳旁只听得“呼呼”风声,心中虽仍是悲伤,却也有些许安慰:他从箫哥手里把我抢走,他还是看重我的。她似乎忘记了他与郡主的婚约,忘记了毓璃宫中见到的一切,忘记了上官箫所说过的话,如着了魔一般只是想着,他是看重我的,他是在乎我的!上官箫的轻功毕竟逊定儒一筹,追出半个时辰便渐渐不见了他身影,他愤然握紧双拳,呆呆地站在原地半晌。
定儒带着阮卿辗转回到了诸王庄,坐定,茶毕,阮卿一双晶亮的眸子幽幽地望着他,等他开口。定儒也看着她,他该说什么?向她表白真心,保证不会与郡主成婚?还是拷问她的真心,究竟在上官箫还是自己?他既不愿表白真心,只恐自取其辱;亦不肯拷问她,怕她羞愤悲伤。她的双眼仍在望着他,眼中朦胧似雾似泪,她那么美,在他看来却那样遥不可及。进退徘徊,挣扎半晌,他只轻轻问她:“吃点东西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