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嚓~嗵~”
突下的大雪看着冻得厚实,其实天尚未十分冷,最先下的雪融在土里,微湿润的黑土一铲铲覆到白雪上,好似一个个微小的坟堆。
张长白与孙凡在三棵枯树下埋头苦挖,天上还在不停的下雪,周围只有他们挥舞铲子的声音。
而在他们北侧几百米河尨山顶,此时两辆飞车从山顶西面悄无声息飞到山顶。
……
山顶幽池是仅有二三十米左右面积的小湖泊,周围有一圈茂密的红松林,再往外侧是稀疏的针叶林。幽池与红松林之间有一圈三四米宽的空地。空地与红松林宽度差不多,都极规整,仿佛是人工开辟的一般。
西侧空地上伫立一方石碑,石碑呈黄白之色,像是劣质的花岗岩,宽6米,厚5米,高8米,如同一支巨型墓碑一般,碑上刻有一段文字:
白山白雪白月映,
幽林幽潭幽尨吟。
一映风光波诡,
一吟生死难量。
人仙妖鬼俱无常,
唯有心无妨!
《河尨山幽池碑文》
此时幽池西侧这圈空地和红松林上悬停了5辆飞车,都是空无一人由智脑控制悬停,而在下方石碑旁或坐或站或靠着八个人,几乎沾满了这西侧湖边不大的空地。
八人皆着黄色劲装,左手或右手衣袖皆刺有青色眼状图案,虽然坐卧无度,但举手投足间劲气鼓荡,服装统一,个个气势不凡。
“嗡”突然又有两辆飞车自西而来,悬停于其他飞车附近,车门向上掀开,四个人从中跳出落于地面。
之前下面坐着躺着的几个人也都站了起来,在石碑附近空出几米空地,四个人跳下来便直接落于此处。
四个人刚一落下,其中一人跃起跳到石碑上,一人在石碑前不动,另两个人走到四周人堆里,而人堆里也走出一人走到石碑前站定。
跳到石碑上那人也是身穿黄色劲装,但是他手腕袖子上没有图案,而在衣服上前胸右侧有一个图案,看着像是与其他人眼睛图案类似。
只是这眼睛图案呈45度向内斜起,象征瞳孔的圆上面,代表上眼眶的一条线段在与下眼眶线段交接点笔直向上竖起一段距离,而在圆下面的交接点则是下眼眶线段笔直向下延伸一段距离。
而在石碑前站定的两人皆是左手里侧衣袖绣有眼睛图案,位置与死在孙凡枪下的人一样。其他站在后面的9个人则是和张长白所见持刀大汉一样图案绣在右手衣袖里侧。
站在石碑上的男子面对着众人,也是发长寸许,脸上一个刀疤从额头右侧一直延伸到下巴左侧,疤痕经过鼻子,左鼻翼几乎是被削平的,即使面无表情疤痕也狰狞的翻在脸上。肩略向前耸,腰间一个黑色武器套,插着一双黑色短棍。
众人从下抬头望他,月亮停在他身后,仿佛在他西侧肩上歇歇脚,眼神淡漠无比注视着众人,他身形本略佝偻,脸只有一小半侧面在月光下看得清,更多狰狞隐藏在阴影里,此刻在下面的人看来仿佛掌控人生死的恐怖存在。
站在石碑跟前最近的两人一个男人三十几岁,肤色黄黑,唇厚脸方。另一个是女人脸较白净,细眼长眉。
众人刚站定,那厚唇男人扫视了一下周围对石碑上的刀疤男子道:“冯瞳使,除了夏虹长,其他人都到齐了。少了一位虹长,咱们这计划?”
冯瞳使站在碑上,冷冷道:“刘虹长,王虹长,你两按之前定的计划行动,夏虹长的队我暂代。夏春海!”
“到!”站在后面的九个人里走出一个魁梧的壮汉。
“你哥夏春山死了,你们组临时设副虹长一职,你暂代副虹长,按计划行事,我压阵。”
“是!”夏春海浑厚应答但声音略颤抖。他便是张长白所见持刀大汉,死的人是他哥夏春山!
众人分成三队,一队四人,每队红、绿两种颜色各两把。但是夏春海那一队只分到一把红色枪,因为另一把正在孙凡背上背着。
……
“铿!”一声脆响,吓得张长白手一抖差点把铁铲插脚面上。连忙蹲下用手拿着铁铲头轻轻在刚刚碰出响声的地方挖周围的土,生怕刚刚拿一下把骨灰坛挖碎了。
“挖到了?这声不会被挖碎了吧。”耳边传来孙凡适时的吉利话。
听得张长白直翻白眼,新结交的‘凡弟’在短短的一起挖罐过程中,他就听到了各种诸如“这图假的吧”、“邪教徒不会发现我们吧”、“不会埋得很深吧”、“不是这三棵树吧”……等等,虽然他知道孙凡是不经意说出的,但这种话其实很影响别人情绪,特别还是不间断说的情况下。
‘他救过我,不跟他一般见识’张长白嘀咕着。
孙凡见张长白一边嘴里念念有词一边挖土,刚想凑近听听说滴啥,张长白已经把发出声响地方的土都挖掉了,挖开后果然是个……罐子……盖?
“你妈……贵母体重几何?这怕不是口缸吧”孙凡看着眼前的罐子目瞪口呆。而张长白也陷入迷茫。
只见眼前只是挖掉了最上一层浮土,展现在他俩面前的就是一米见方的盖,这盖主体为黑色,似是金属又似细腻的陶瓷,上有鎏金花纹,纹若飞龙,又有镶玉钮,玉质青而剔透。
张长白赶紧把盖旁其他的土挖掉,然后把背包背在胸前,小心翼翼的掀了几下没掀起来,把铁铲伸到盖沿下,垫着木头往起翘。
孙凡看着他盗墓一样像是怕有什么东西飞出来一样鬼祟的动作,刚想说点什么,想到今天遇到恶事,看看自己周围没有什么挡的,便悄悄站在张长白身后。
张长白好像浑然不觉使劲把铁铲向下一压,“啵”的一声,盖子竟似没有重量般弹起,发出如同推出针筒的活塞一般的声音,神经紧绷的张长白一个立地下蹲,把身后的孙凡露了出来。
孙凡看着眼前“刷”一下消失的人影,通了气的盖子在张长白撒手后又落下被铁铲卡住后才反应过来,看着蹲在地上背包顶在脑袋上的张长白笑道:“白哥今天能活下来不是侥幸!”,心里却想到:你是真的苟。
张长白听了孙凡的话又看没有什么事发生,若无其事的站起来拍了拍因为蹲的太快屁股上坐到的土,洒脱道:“那是,我感觉我今天的反应力比我十几岁时还快。对了你什么时候站在我后面的?”
“刚看到你突然坐下以为你怎么了,站在你后面想扶你起来。”孙凡略尴尬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