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的杂物间内,四面都是堆的慢慢的置物架子。
张长白站在唯一可以落脚的架子中间的空地上,看着手里的盒子大冬天出了一身冷汗。
打开骨灰盒后,黄色锦帛上衬着的的不是骨灰坛,而是一张折叠的泛黄的纸!
把纸展开之后发现是用笔画者的一张地图,画的人说好听的是水平一般,基本看不出来画的什么玩意——
如果他没标字的话。
以张长白看来,完全就是画了一团不规则的毛线,却偏要在中间标上‘河尨山幽池’三个字。
然后一条仿佛蚯蚓的灰色痕迹穿过毛线团,蚯蚓上写着‘河尨山后山小路’。
在小路与幽池交界处不远的地方,画了一根棕色的弯曲线段,旁边写着‘一起枯萎的三棵树’然后在线段下画了一个叉。
张长白看着这每个笔画都极尽由四周向外弯出弧度,凑到一起仿佛一个个圆的字体,认出应该是他爸爸的笔迹风格。
难道我爸把我妈她的骨灰埋山上了?这是犯法的好吗!万一丢了碎了怎么办?不行,我得去把它拿回来。
于是为了不让别人发现,在一个月不黑,风也不高,应该不好杀人的亮堂夜晚,张长白进山了。
然后就碰到杀人了……
——
听了张长白的原因孙凡一脸同情的看着他,实在是有点惨。
公司破产失业了,
在家打扫卫生发现他妈骨灰没了,
上山遇到凶杀案还被人追着砍,
关键时候被救反杀一人继续旅途……
要不是这哥们长相气质太阴暗,那妥妥的帅强惨啊。
不过也幸好他今天上山,要不我就惨了。
想想自己惨死的老大哥,
孙凡想到这,借着昏暗的光看了看车窗上自己的帅脸,难道我就是帅强惨的主角?
……
就在两人在车上稍有放松闲聊时,两架和张长白他们现在开的飞车外形差不多的飞车,飞到值班室上空悬停,跳下来四个身着黄色劲装的男人。
仔细探查了值班室和周围树林无果后离开了。
离开前一架飞车的窗中伸出一双手,和一只造型跟孙凡背着的红色枪差不多的枪械,不过这一只颜色是深绿色。
在半空中向值班室射出两枚绿色的粗大的子弹,其中一枚正中值班室。
轰!子弹命中后爆炸绽发出诡异的绿色火光 ,同时向四周溅射绿色的液滴,液滴落在地上和墙面时滋滋作响,腐蚀出拇指深的小坑。
不一会就在以原先值班室所在为中心,有两个五米左右的近一米深的被腐蚀出来的大坑。四周都是坑坑洼洼的小坑。
值班室和两具尸体都被腐蚀一空,如果张长白在的话,想必可以认出持枪的手,宽厚修长,和持刀的是同一双。
飞车离开后没有沿着小路向上飞,而是向下又追寻了一阵,最终无结果后才又像山顶飞去,不过已与小路偏离甚远。
……
雪地,树林。
万籁俱静。
张长白和孙凡一前一后在树林中徒步前进,踩在脚踝深的雪中偶尔发出‘咯吱’的声音,如同雪被踩痛发出的惨叫。
飞车被两人停在路边靠近树林的雪地上,张长白身体酸痛,于是孙凡拿着
张长白走着时不时借着月光看看手里的‘地图’,他上来前把地图里的字迹已经去掉,这样除了他和他失踪的老爸谁也不知道这毫无意义的‘画作’是什么玩意。
过来了一会停下脚步,孙凡撵了几步走到张长白身前站立,看见张长白皱眉看着地图,时不时看着周围。
此时已接近山顶幽潭,树林比较稀疏,能清楚看到不远处树林外的小路。
张长白看着孙凡道:“就在这附近了,我们往小路的反方向去找,有三颗在一起枯萎的树应该就是了。”
孙凡抬头道:“好,咱们可以斜着向两个方向找,小心点不要离太远,避免遇到邪教的人。
在互相能看见的距离,这样发现了不用呼叫,看见就集中就好了。”
张长白一顿:“嘿,我也是这么想的,只是没说出来罢了。”
孙凡:……
天空渐渐飘起小雪,两人一左一右在树林里穿行,月光照在树林中投下或稀疏或浓密的树影。
时而刮起一阵风,新下的雪从天上,从地上,从林间纵横飞舞。有的雪花突破两人的防护钻进脖子里,刚开始两人不管,化的多了便伸手抹一抹。
初时雪落到两人身上,随即便在奔走间滑落或化掉,可雪一直下,没多久两人头顶和肩上便积攒了一层积雪。
张长白看雪有越下越大之势,渐感视线受阻,于是招呼孙凡缩小范围互相照应。
绕了一会,两人发现周围渐渐出现枯死的树,越接近山顶越多,可是却没有三棵在一起的,于是朝着枯死的树较多的方向走,渐渐接近山顶。
雪落满天,素白满眼。两人如同两个雪人,在雪中缓缓前行,不一会,孙凡在张长白左前方低声叫到:“我看见了三棵树!”
张长白听了精神一振,紧赶几步往前走,只见前方十几米左右树木的变稀疏了许多,地势也变更高,更临近山顶。
能隐约在不停飘落的雪中看到远处高处伸出的并排的三棵树,因为这三棵树周围是突兀的一圈空地。枯萎发黑的树身与树顶积雪和周围的白雪相比非常显眼。
如同白纸正中央的墨滴!
张长白拖着酸痛的身体向前慢慢走近,孙凡走的快一些,先走到树跟前,伸手摸了摸树,掰下块树皮闻了一下,道:
“之前离得远看不清,这是两颗松树中间夹着一颗桦树,不知道是不是你要找的那三棵树。这地方这么显眼,我之前从来没注意过,奇了怪了。”
张长白也走到空地上打量着在这三棵树,两棵松树不知枯萎了多久,深灰色树皮,树干笔直,树枝所剩无几,连雪也兜不住多少。
中间夹着一颗桦树,桦树似乎被炙烤过,树皮是黑色的,所以之前孙凡掰了一块树皮闻了一下才敢确认,而且树枝上还残留几片固执的枯叶。
两颗松树已是挨得及近间距仅仅两三米的样子,树干皆有十几米高,按理说这两棵树靠这么近争夺养分,两棵树之间的桦树即便侥幸存活也应该是营养不良歪歪扭扭,结果这桦树看树干不仅也长到了十几米高,两棵松树反而枯萎了。
孙凡看见了枯叶,道:“看来这桦树还没被烧死,又活过来了,这叶子应该是烧后长出来的。那这里是不是你说的地图上画三棵枯萎的树的地方啊?”
张长白看了下周围,此地以能看见除了远处山顶遮挡幽池的一圈红松树林又密又茂盛,周围除了此地有三颗聚在一起的树外皆是稀疏的树林,且长势都很一般。
于是说道:“应该就是这里了,我先挖挖看看,兄弟你帮我把周围的雪清一清,好吗?”
孙凡笑道:“你叫我兄弟,我叫你张哥,感觉都怪怪的,都同生共死的人了,你比我大,我叫你白哥吧。”
张长白看着孙凡笑道:“好兄弟……那我叫你凡弟。”
“白哥!”这长得像大佬的人终于不再一直一副阴森狰狞的表情了,孙凡想。
“凡弟!”这救我命的小白脸脸上的表情越来越有点猥琐了怎么回事,张长白心里嘀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