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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第二章

孟继勋穿着一件分不清什么颜色的汗衫坐在堂屋里,用一只黄牛角做成的穴子串鸡窝。金黄色的羊胡草,在他粗糙结满老茧的指缝间跳跃,像似跳舞的精灵,发出细微的声响。穴子在布满十字花纹的半拉鸡窝上游弋,犀牛一般拱来拱去,草就随着穴子拱出的缝隙钻。时而抽打着孟继勋那搓板一样的肋骨,时而抽打着他刀削一样的脸庞,挑动着他那一部花白的胡须纷乱如麻。

他生于道光22年的8月29日,也就是在这一天,清政府和英国签订了第一个不平等条约——《中英南京条约》。原本他的家境不错,他的父亲孟传礼在莱州城里经营着一家绸缎庄,买卖做得不大也不算小,家里也有几名佣人供他们支使。孟继勋六岁的时候,孟传礼就给他请来了一位私塾先生,给他启蒙。十四五岁时四书五经已经背了个滚瓜烂熟。本来他可以去考取秀才的,没想到天下大乱,起了红毛子,打败了朝廷的军队,占领了大清朝的半边天。

为了偿还外国人的债务,支应庞大的军费开资,清政府不得不向民间老百姓增加各种苛捐杂税,一些贪官污吏也趁机巧立名目,中饱私囊。光孟传礼的绸缎庄,就有人头税,地皮税,车船税等等二十几种。一天上门收税的,比顾客还多。孟传礼看出天下形势不妙,在这个时候让自己的儿子去考取什么幺蛾子功名,就等于把儿子往火坑里送。于是就关了城里的生意,解雇了佣人,带领妻儿回到了乡下老家,秉承孟氏祖训,过起了半耕半读的生活。

孟继勋虽然是个少爷出身,可是他身上没有少爷的习气。父亲的勤劳和祖宗的教诲他时刻没有忘记。日出而作日入而息,并且心灵手巧,主张正义,成了孟家庄里,仅次于地主孟广仁和族长孟兴国的第三号人物。穷苦百姓家里有个什么大事小情,与官府的,与族里的,都来找他帮忙。

孟继勋串得有些口渴,刚要伸手去端身边的水碗,却有一双粗糙的大手将水碗举到他的面前,吓了他一跳。他定定神,看见一张标准的国字型脸在朝他憨憨的笑,不由得骂道:“是昭禄啊!你个死孩子,啥时候进来的也不吱一声,吓了我一跳。”

孟昭禄继续举着水碗,说:“二爷,我打招呼了,是你老没有听见,我就走了进来,在你身边呆半天了,你也没看见。”

孟继勋接过水碗,斯文地喝了两口,将水碗放在身体另一侧的椴木马扎上,又伸手捋捋粘在胡须上的水珠,说:“俺这耳朵完了,自从前年你二奶走,就一天不如一天,有时连牛叫都听不见。”

孟昭禄说:“你岁数在这呢!二爷,俺来帮你串吧!”

孟继勋把鸡窝从自己的膝盖上拿下来,抖抖围裙上的草末,说:“也不着急用,忙着串它干什么?俺就是没营生,闲着也是闲着,广贤不让俺下地,怕让别人说三道四,俺只能这样在家吃闲饭。”说着孟继勋叹口气,说:“今年又完了,弄不好又得饿殍遍野。”

孟昭禄没念过书,不知道什么意思?就问孟继勋:“二爷,什么瓢?”

孟继勋笑了一下,苍老的脸上现出一丝顽皮,嗔怪的对孟昭禄说:“什么瓢?葫芦瓢,圣人的后代,也不念点书?”接着孟继勋面色凝重的说:“俺说的饿殍,是饥饿的躯壳,也就是要挨饿的意思,这回你明白了吧?”

孟昭禄憨厚的笑了一下,继而他的脸色苦闷起来,闷着声说:“躲不过去了,看这蝗虫的架势,非得把地都吃平了不可,抓完这波,来了那波,也不知道哪来那么多?昨晚你孙媳妇,又生了一个。”孟昭禄没敢把溺死的那个说出来,即便是自己所信赖和尊敬的二爷,他也不敢。因为政府反对溺婴,再说这也是自己心里的一块伤,无论如何也说不出口的。

孟继勋误解了孟昭禄的来意,以为他又是来找自己给孩子取名,这庄子里贫苦人家的孩子名字,十个有十个都是他取的。于是他安慰孟昭禄说:“你也别犯愁,俗话说天无绝人之路,凭我的经验,越是这灾年生的孩子越有出息,说不定还是顶着什么星星下来的,给咱们孟家光宗耀祖。”

孟昭禄苦着脸对孟继勋说:“能耀什么祖?是个妮子。”

孟继勋打了个艮,接着又安慰孟昭禄说:“妮子么?妮子也不错,正好你家里一帮小蛋子,有个妮子,知疼知热,长大了,给你打酒。”

孟昭禄点点头,一屁股坐在了二爷身边的马扎子上,拿起一根羊胡草,在嘴里咀嚼,竟不知不觉的将草咽进了肚子里。这一切都被孟继勋看在了眼里,他的眼珠子顿时浑浊起来,沉声的对孟昭禄说:“走吧!过海,到辽东去,给咱们老孟家,多留几条根。”

孟昭禄的苦瓜脸上,终于绽放出笑容,阴郁的眼睛里,也放出了光亮。他声音有些激动的对孟继勋说:“你老赞成我走?”

孟继勋说:“赞成,谁走俺都赞成,人挪活,树挪死,只有活着才是王道,也是天理,上天有好生之德呀!”

孟继勋的这番话,孟昭禄听懂了,他郑重的向二爷点点头,说:“二爷,我跟你说实话,我和你孙媳妇商量了,走,可是就怕族长那,还有孟广仁的地租。”

孟昭禄说到这里打住了,孟继勋说:“我明白你的意思,到这个节骨眼上了,人不可以守旧,非常之道,当采用非常之策,趁着大伙都忙着抓蝗虫,赶紧带着你的老婆孩子走,等蝗虫把地吃光了,逃荒的一起来,恐怕走起来就难了。”

孟昭禄听完,“扑通”的给孟继勋跪下,流着眼泪说:“谢谢二爷指点,我们这就走,二爷你要多保重!等我从关东混好了,再回来看你。”

孟继勋用苍老的手,摸摸孟昭禄那张方方正正的脸,眼含热泪说:“二爷等着你们回来,记住,无论走到哪里,圣人的家训不能丢,子孙的辈分不能乱,你的孙子辈犯庆字,重孙子辈犯繁字,兴毓传继广,昭宪庆繁祥,令德维垂佑,钦绍念显扬,你要记住了。”

孟昭禄狠劲地点点头,说:“俺记住了,兴毓传继广,昭宪庆繁扬,令,令什么了?”

孟继勋叹口气,到身后的八仙桌上拿起一管羊毫,放在嘴里洇着。随后又拉开抽屉,从里面拿出一方砚台,从水碗中倒出一点水,一边磨墨,一边囫囵的责怪:“让你不念书,还没等出门,就记串了,这怎么行?这可是朱洪武封的,俺给你写下来,记住了,无论走到哪?子孙后代都得念书,咱不当官,得知道自己从什么地方来,到什么地方去。”

孟昭禄又胡乱的点着头,此时他的心已经飞了。他还惦记自己家猪圈里的那两头猪,那是他家唯一值钱的东西,他们要走了,这两头猪怎么办?赶到集市上卖,可能会走漏风声,万一被族长和孟广仁他们知道,可能就走不成了。杀了?这也不是杀猪的季节,况且那两头猪还没有圆膘,同样会引起别人的怀疑,这该怎么办?它们可是自己这一家人,采猪菜养大的。

孟继勋从孟昭禄起伏的胸膛上,看出了他的焦灼和不安,可是仍旧不紧不慢的研磨。很快,墨研好了,他把嘴里的笔抽出来,耽在砚台上。又从八仙桌上方绘有迎客松的迎堂镜框后面拿出一卷宣纸,铺在桌上裁了起来。这才说:“你呀?三十大几的人了,竟然连什么重要都看不清楚,怎么能让我放心呢?这兵荒马乱的年头,你这一大家子的人,命可都在你手里呢?”

孟继勋的话让孟昭禄感到有几分惭愧,是啊!这都什么时候了?自己还惦记着那两头猪,相对于自己这一家人的命来说,它们是什么?不就是几吊钱?几口肉么?可不能因小失大。想到这里,他的情绪开始稳定下来。孟继勋接着撕下巴掌宽的一条纸,铺在桌上,用袖口在上面压了压,纸上的褶皱平坦了一些,变得有几分光洁。他把羊毫笔插进砚台,又将笔尖在墨池中滚了滚。徐徐的说:“记住了,两害相权取其轻,两利相权取其重,无论走到那,做什么事情,记住这个理儿,基本就不会有什么大的闪失,人这辈子,最忌什么都想要,什么都舍不得,那会要了你的命。”

孟继勋说完,用笔在墨池中一撸,多余的墨汁立即滚落。他拿起笔,刷刷刷的在纸上写了起来。只见纸上的字各个饱满苍劲,精灵一样的鲜活。

将近正午的阳光照射在纸上,墨很快的就干了。纸在墨迹的浸润下,有些皱,很像孟昭禄新生女儿妮子的小脸,虽然有些枯瘦,但是洋溢着一股新生的力量。

孟昭禄揣着孟继勋写好的二十个字回到家,远远的就闻到一股香气。不用说,又是盐巴蝗虫的气味。自从地里起了蝗灾,草和庄稼少了,可是蝗虫多了,人们就开始捉蝗虫来吃。这东西虽然很丑陋,但是味道不错,不管是用火烧,还是放在锅里炒,都比端着空饭碗,吃着小米饭就咸菜疙瘩强。

这是孟家在老家的最后一顿饕餮盛宴。一家人有的蹲在锅台边,有的坐在窗台上,只有孟昭禄夫妇坐在炕上,用一个泥盆支撑着一个盖帘坚守着仅有的一点尊严。寸把长的蝗虫被掐去脑袋,挤出屎尿,被盐巴焗得火红,坚硬的骨骼在他们的嘴巴间嚼得格巴脆响。

“他爹,就这么走了?”冯氏吃了几口,突然眼圈发红,沉声问自己丈夫。

“嗯!”孟昭禄点点头,说:“二爷说的不会错,不光起蝗虫,天下也要乱,再不走,说不定全家都得死在这。”

冯氏凄惨地笑了笑,用留恋的目光看看屋子里仅有的几样陈设,无非是一些细软,眼里流出泪来。呢喃着说:“这是咱们的家呀!一晃咱俩在这过了整整20年了,连宪珍都是在这个房子里生的。”

孟昭禄的心显然要比妻子强大,他对妻子说:“你说的没错,宪珍20了,就像你说的,就算我们能熬过饥荒,这竖桩桩的五个大小伙子,上哪讨媳妇去?就咱家这个样,谁家的姑娘愿意嫁到咱们家来?”

这是一个非常严肃且严酷的问题,世间所有生命配对儿似乎都不需要物质基础,独独人类除外。丈夫的话也是冯氏心里的伤,同样是孩子,人家地主孟广仁的儿子十六岁就结婚了,如今孟广仁已经成了两个男孩儿的爷爷。再看看自己的几个儿子,除了老四老五,都到了成婚的年龄,可是连一个提媒的都没有。再这样下去,注定是一窝子光棍,怎么能够对得起这几个孩子呢?想到这里,冯氏抹了抹眼泪,坚决的对丈夫说:“走!咱们今晚就走,俺这就收拾东西。”

听说要离开这里,孟家的几个孩子表现出不同的举动。老大孟宪珍偷偷地从墙角的老鼠洞里挖出两块大洋,塞在自己的衣角缝里。那是他多年来,卖蝉蜕一个子一个子的攒下来的。老二孟宪栋则把一把短刀藏在了怀里,又从墙上摘下他的弹弓,别在腰上。老三孟宪堂平时最懂事,也最知道心疼自己的父母,他放下手里的饭碗,把早上刚出生的小妹抱在怀里摇晃。老四却想向外面溜,准备要和他的伙伴告别,却被孟昭禄一嗓子喝住:“四虎子,你干啥去?俺告诉你,你要是敢把咱家搬家的事说出去,俺就打折你的腿!”

老四站住了,冯氏赶紧叮嘱儿子:“老四,可不能出去对人说呀!要是让人知道咱家搬家,可就走不成了,到时候你大哥二哥三哥,还有你,老五,都得打光棍。”

老四“唔”了一声,一屁股又坐回原处,抓起一把盐焗蝗虫,丢进嘴里,咯嘣咯嘣的脆响起来。

在经过一番悄悄的准备之后,黑夜如期降临了。孟昭禄把冯氏和刚出生的妮子安排在独轮车上,由长子孟宪珍推着,三子背着五子,把屋子里掌上灯,一家人偷偷地离开了孟家庄。他们在满空蝗虫的沙沙声中,没有走官路,沿着一条羊肠小道,开始逃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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