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亚零就那么站在那里,血液还是不住地往腹部的刀伤冒出,他强忍着痛苦,点燃了自己的剑压在了伤口。
“额!好痛。”比起他,眼前的和他自己长的几乎一模一样的少年伤势几乎更重。
“终于,终于你败在了我的手上,我的哥哥,我不明白,这个世界有什么值得你留恋的?我记得我邀请过你。”特亚零如此说着,不断地在传出微弱呼吸的“尸体”打转。
“尸体”突然伸出了手,遮蔽了山谷中唯一的广点。
蔷薇草的气息不住地传来,风穿过山谷岩石的声音在不断不断地回响。
“你还有什么想说的吗?”特亚零踩在“尸体”的肚子上,“尸体”还在不住地发出**声。
“够了!”特亚零不再等待,将刺骨之首插入“尸体的腹部,特亚零注视着他的瞳孔。
从痛苦到不堪,从不堪到无神,从无神到扩大。
他彻底死了,死在自己的亲弟弟手上。
“尸体”仍然高举着手,右手紧握着沾满血液的短刀。
“你做得很好,这是你的奖励。”原初笑着拍手朝着特亚零走来。
“滚!”特亚零高举着手中的刺骨之首,向原初冲去,在刹那间,刺骨之首刺进了原初的胸膛。
原初笑着倒了下去,在刺骨之首的崩坏下,原初的存在被抹消,在这个世界的存在被抹消。
特亚零的行为不完全来自自身,极少数来自自己悲惨的童年,更多的是原初的原因。
当一个世界产生时,就会有一位原初之神,幻生世界的原初便是被杀死的这位。让特亚零产生这种杀死亲哥夺得世界钥匙只为摧毁它这种行为,完全是出于原初的恶意。
这个世界是异端,原初不容许异端的产生,但它本身是个羸弱的东西,它将原初的恶意传授给这个世界的最强的人,由那个人代替自己摧毁异端。
(所有幻生世界的原初都是这个)
“终于得到你了,你知不知道我付出了多大的代价?”特亚零癫狂地捧起世界钥匙,在极度兴奋的情况下,他用钥匙扎进自己的手掌。
“是是你吗?原来这把钥匙就是你!”特亚零的眼前出现幻觉,他的眼前是自己的青梅竹马。
特亚零紧紧地抱住青梅竹马,眼泪不住地落下来。
“你知不知道我付出了多大的代价……”眼泪还是止不住地落下来。
由于原初的死亡,原初的恶意也渐渐褪去。
但原初的恶意还是紧紧地握着特亚零的喉咙。他的命运任由原初的恶意掌握。
“不过,你看,我得到了它,都是这个世界的错,我把它毁掉。”特亚零如孩子般拿出世界钥匙,向青梅竹马炫耀。
她看着哭泣的特亚零,没有说话,只是轻轻地抚摸着特亚零的头。
温柔的触感再次让特亚零坚定了他的做法——消除这个世界。
刺骨之首再次回到特亚零手中,满身的戾气使得青梅竹马站在远处。
她的眼神仍然温柔,丝毫不像死过一次的样子,她的眼神仍就像妈妈一样。
她支持着特亚零,现在她是特亚零的唯一精神寄托。
世界钥匙飘在空中,他举起剑,向着这块水晶砍过去,刀刃由于惯性划落到一边,水晶的右下角出现了裂缝,地板也进行了震动。
一次又一次,特亚零用尽力气忘记身上的疼痛向世界钥匙坎去,一边又一边,裂痕不断扩大,地板的裂缝越来越明显。
“什么?”极高的警惕性使得特亚零注意到了背后的声响。
“尸体”动了,他放下了自己的手,缓缓地站了起来,拍了拍身上的灰尘。
“什,什么?”特亚零知道,这绝对不是他的哥哥,他的哥哥眼神没有这种杀意。
巨大的戾气与压迫感使得特亚零停下了摧毁世界钥匙的任务。
“谁?”但很快,恐惧就被特亚零驱散,特亚零的眼中有着丝毫不亚于眼前男人的杀气。
“囚那,记好这个名字,在你的墓碑上刻上他,特亚零。”血色从囚那的脚底蔓延开来,不,是他本身的血在蔓延,很快,囚那的脚边都是血液。
在红色的液体中生长出了无数触手一样的东西,在囚那的手中,一把利刃在慢慢地生成。
“有意思……太有意思了”特亚零依旧不在乎,拿着长枪壮的刺骨之首向囚那投来,在接触到触手时瞬间炸裂开来,小骨片向着囚那刺去。
囚那没有躲闪,任凭小骨片刺伤着自己,在伤口,红色的液体在不断地喷出,它加剧了血刃的形成。
”都试了多少遍啊,这种痛苦,可笑。”囚那的皮肤在修复,之前的伤口也慢慢愈合,红色的斗篷包住了囚那的身体。
戾气与压迫感在不断压制着特亚零。
从这刻开始特亚零的心不再有之前那么坚定。
在血刃形成的瞬间,囚那闪现到特亚零的身后,在特亚零回头之际,一刀割在了特亚零的腿。
特亚零马上回防,刺骨向着他冲来,囚那根本来不及躲闪,被钉在了岩石的上面。
“呼,呼”特亚零大口喘息着,冷静与果断再次消失殆尽。
戾气与压迫感给予着特亚零伤害。
转身,囚那已经消失,再次转身,他就站在自己的身上,没有意外,囚那的伤口全部愈合,他睁开了自己的右眼。
“你究竟是谁?”从战斗开始囚那就闭着自己的右眼,特亚零终于注意到,这不是他哥哥的眼睛,这说明他哥哥的身体被人操控。
青蓝色的瞳孔端详着特亚零。
“不要跟我开玩笑了!”特亚零向地上一踏,山谷的墙壁上发出阵阵的光,骨片从其中伸出。
骨龙从山谷的顶出现,它发出咆哮。
巨大的叫声让囚那不得不捂着自己的耳朵。
血刃的红色渐渐褪去,代替的是由这个世界最强的金属璃金做成的武器——斗争之首。
“为了撑到这里,我死了多少次啊!”囚那发出怒吼,向着顶上的骨龙抛出左手血枪。
骨片不断伸长,这个山谷被灰白色所充斥,地形也被改变。特亚零端坐在最高的骨头上,静静凝视着囚那。
强烈的戾气与压迫感使得特亚零无法上前。
囚那丝毫不惧,双手举起斗争之首踩踏着骨片向着最高处冲去。
“快去死!”囚那怒吼道,每一个字都让这个山谷震颤,山谷由于骨头与液体的侵蚀全数崩塌。
斗争之首挥在了刺骨之首上,刺骨之首尽数碎裂,想必之前,它小了很多。
骨龙依旧咆哮将头歪向下方,不断地向他主人的位置伸出头。
在喷出火焰的瞬间,血枪化为巨大的盾,阻挡了火焰,火焰在骨龙身体里燃烧,伴随着火焰的烧焦声,囚那的血也占据了骨龙的身体。
骨龙坠弱,砸断了囚那身后的路。
“现在无路可走了,特亚零。”尽管如此,特亚零依旧有着高于囚那一个阶级的实力。
特亚零笑着,起身。
向囚那挥出一拳,但,被囚那躲掉了,囚那没有丝毫怜悯,将斗争之首插进特亚零的胸膛。
“呵……呵……”特亚零顶着刀,挣脱了剑,将它从身体里拔出,扔向了一边。
山谷变为虚影,周围长出绿茵。
斗争之首飞回囚那的手中,这一次特亚零也摆好了姿势,正式迎接自己的离去。
囚那的实力反而驱散了特亚零原有的恐惧。
“你知道,我为了杀了你,做出了什么努力?”囚那怀揣着嘲讽与恶意笑着说。
“我为什么会知道?占据别人身体的东西。”特亚零也立刻反击道。
“世界钥匙的时间已经过去,你这么做,没有意义。”
“是吗?”山谷本是世界钥匙的化身,在山谷消失时,世界钥匙也应该消失,但它竟然重新出现在了特亚零的手中。
花田中蔷薇的香气和两位身披罪恶的人显得格格不入。
万千的禽类聚集在蓝色的天空上,他们受某人的召唤而来,为观看这场史无前例的战斗而来。
两人迅速地拉开距离,双方的目光紧锁在对方的手掌,两人就如此对峙,对峙了半个小时,硝烟在无声地产出。
终于花田的美好不复存在,地面裂开,喷涌出了炽热的液体,现在,是这二人的主场,无法进入,无法介入,无法接触,即是目光接触也会瞬间遗忘。
地面上的液体飞速上升刺向天上的鸟,禽类的羽毛和它们的液体都归属于囚那。
囚那用最残忍的方式杀了它们,它们凄惨地鸣叫着,但是它们毫无抗拒,义无反顾冲上了尖刺,尽情地用血液洗刷天空,天空在它们的浇灌下蒙上了红色的晕。
“虽然不知道你是谁,但是,你想阻止我,那你也去死吧。”骨头的白堵住了地面的裂缝。
风也变得异常起来,蒲公英也由白色所替代,骨刺上燃着火焰。
天空上,红色浇灌下来,在囚那的周围形成了壁垒,骨刺在其中全部融化。
“又来?”囚那的眼前,是更小更小的刺,是几乎无法看见的那种小刺,它们直直地刺入囚那的腿。
“现在,你跑不掉了,战斗到底吧 。”原处传来一股声音,这股声音充满着战意。
特亚零因为囚那的强大而感到兴奋,之前的恐惧与无奈尽数驱散。
现在,二人的任何一个失误都会导致死亡。
雷从天空降下,虽被壁垒所挡住,但它随着液体直直地通入大地,囚那站在那里还是有麻麻的感觉。
“你在看什么?”特亚零突然出现在囚那的身后,捏碎了他的肩膀。
剧痛从这个点扩散到囚那的全身。
“呲。”囚那也不愿意白白浪费这次机会,向着特亚零的手切去。
特亚零的整只手臂掉落在地上,还有的就是特亚零的嘶吼。
特亚零握住砍来的斗争之首,手臂的伤口上出现了一团火,伤口就那么活活被他用火焰封口。
“别忘了你为什么要战斗。”囚那突然说出这句话。
对啊,什么时候我要战斗?特亚零想着,捏碎了斗争之首的刀刃,跪倒在地上,囚那也赶快撤出这个地方。
我为什么要摧毁这里?这样的问题出现在特亚零的脑海,之前的他被不知从何而来的恶意所操控,刚刚他被原本的战意所侵扰。
但至始至终,他为什么要战斗?这是他自己也没有搞明白的问题,走过来的一切是为了什么?杀死自己的敌人,杀死自己的恩人,看着自己的爱人离去,这又是为了什么?摧毁世界钥匙好像是他与生俱来的使命,但是为什么?为什么自己要承受?为什么自己不能像普通人一样?明明好好活着就能像普通人一样,为什么要受这样的罪?
因为内心的依存崩塌,特亚零的心灵空虚起来,握住刺骨之首的手也渐渐没有力气。
特亚零双手抱着头。
他也只是个涉世未深的孩子,为什么要做这种事情?因为自己的最强?
特亚零没有方向地发出吼叫,远处他的青梅竹马摇了摇头,选择了消失。
但囚那并没有放弃这次机会,没人知道囚那究竟付出了多大的代价,眼前的这位就是世界的最强,和他过上两招已经是极限,该有的是,他还有无数的底牌没有亮出,如果真的继续打下去,可不是用简简单单的必败无疑可以形容的,他会在特亚零出招的一瞬就消失。
特亚零的强大,不是这个世界可以承受的,特亚零太强了,没有人知道他究竟多强即是是他本人也不知道,他认为的最强还停留在自己控制物质基础的能力,但这只是他的冰山一角,他的囚那值并不多,但这个世界从来不是用囚那的多少衡量强大,而是用囚那的使用方式。
“对不起,我必须要那么做,我拿着你哥哥的身体,很抱歉。”斗争之首已经消失,在特亚零战意消失的瞬间,它就破碎变为毫无作用的废铁。
“我爱你,我是替你哥哥说的,但是,我恨你。”囚那拿着短刀,刺进特亚零的心脏。
本来,短刀是连特亚零的护甲都戳不破的,但是特亚零突然认为道“自己的存在是为了毁灭别人的美好,我是不被需要的。”就这样特亚零解除了自己的防备,任凭短刀刺进自己的胸膛。
“谢谢你,虽然,我到现在都不知道你是谁,但没有事,我也爱你,哥哥。”特亚零抱住了囚那的身体,囚那逃脱不了,伤口上的血漫漫包裹住了特亚零,融化了特亚零。
光辉重新照耀到这个花田,虽然被摧毁的不成样子。
“给你。”特亚零的青梅竹马特苏将一朵花递给囚那,囚那欣然接下,放在了特亚零的坟墓前。
“真是可怜的一对年轻人。”特苏缓缓地说道,说话的语气丝毫不像一个女孩子。
“明明自己不想,却要交给我做,真是无能呢,“钥匙””
“哈……毕竟我也做不到什么嘛,随便上只会给你添麻烦什么的。”特苏吐了吐舌头,站起身对着跪下的囚那缓声敷衍道。
在多年以后,紫色的燕尾(鸠)盛开在了这里,特亚零的坟墓被象征着爱情的花蕊掩埋,可是,至始至终都没有说道特亚零的爱情。
“这,这是什么?”一位叫做琉番的年轻人看着一本作者为世界钥匙的书惊讶地叫了起来,这本被皮革保护起来的书上面没有落得一点灰尘,书上面散漫着鸠的花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