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穿斗篷难以分清性别的人坐在了一座墓碑旁,忧深地点上了一根香。
“老朋友……你已经走了多久了。”墓碑上雕刻着大大的囚那二字。
这里就是囚那埋葬的地方。
“明明还借用了他的身体,我的老朋友。”
顿时间烟雾从四周升起,特亚零这个身披斗篷的人真真切切地听到了浑厚的声音。
“这又何故?”烟雾再次升起,特亚零往着四周望去。
突然,一个和特亚零自己样貌十分相似的男人冲了出来,手中拿着这个世界五剑之首的斗争之首朝着特亚零挥砍而来。
“老家伙,还是那么有力啊。”特亚零也马上做出了应对,从裤腰处拿出短匕首抵挡住了囚那的进攻。
“有些许进步,多年以来,幻神传承,但我不在之日,他们做的如何?”刀光从斗争之首上传出,远处的山发出了巨大的声响。
伤痕在特亚零的腹部出现。
“老东西真是狡猾。”特亚零嘲笑地说道,从脊柱处拿出了属于他的剑:刺骨之首。
“无礼的小辈,执我之身,出言不逊。”
“老家伙,无礼?”刺骨之首变为枪的模样,朝着囚那刺去,囚那将手抵在枪头,血液从伤口飙出。
“倒有几分本事。”斗争之首变为巨兽,朝着眼前的人扑了上去,巨大的声响甚至让周围的巨山都震了起来。
“好在你这个老东西埋在了远处的山头,不然那么多年进化的结果毁于一旦,我可不想看见。”刺骨之首破碎开来,无数的碎片进入了巨兽的喉咙,在这之后,两剑双双消失。
桌椅在绿色的山顶出现,两人坐了下来,茶壶中是上好的清茶。
“我已故多年……视亡者无数却无法咎由自身,是在可悲。”
“老东西别那么想,这个盛世可因幻神而繁盛。”特亚零手中出现一朵鲜花放下了桌子上预示着美好。
“幻神虽造就繁华盛世,可与我囚那又有何关系?我只是一阶武夫而已,造就盛世?与我有何关系?”
“起码,你把身份给了我啊。”囚那没有出声,开始品尝了眼前的清茶,香气与醇厚的味道灌满了整个鼻腔。
特亚零起身,夜幕即将结束,太阳在落下的地方升起。蝴蝶降落在特亚零的手上。
“我本来是被你杀死的魔神,但,能却成为幻神,可能这就是这个世界的神奇之处吧。”
“或许……老夫早已不知人间。”说完,囚那从斗篷中拿出一包烟。
“不识人烟?那你那来的烟的?还是最近新出的烟?”特亚零一把将烟从囚那的手中夺过,忿忿地看着眼前这个刚说谎就被揭穿的不老实的老头。
“只是不知而已,谁说我不识人烟?”囚那再从自己的斗篷拿出一包烟,拿出打火机点燃了它。
“老东西,明明能自己燃起来的,既然你看过人间,那你说你还到了什么。”
“唔(吐烟的声音),千年以来被得知的幻神竟只有你我二人,我也不知是可悲还是可喜。”光辉撒了下了,光芒显得异常耀眼。
风轻轻地吹着,囚那发尾的白色变得异常明显,这就是唯一的他们的区别。
囚那的发尾带着银白上面带着血红,特亚零的发尾带着和谐的橙色,头顶带着些许白色。
“可喜吧,或许到后面,幻神也不被需要了,我们的职责,不就是维持这个世界。”
“不知,我本以为这个世界会以一国之态存活,没想到,老夫去世之后,执政竟出现分裂。”
“这并不是坏事,老头,各国的交际反倒是世界进步的方式,西北边的国家因为特殊的执政而变得顺风顺水,北边的城市因为联邦的制度变得经济繁盛,东南边的国家因为地理位置科技发达,国家分裂又何尝不是一件好事呢?”
“也许,老夫过少地了解人间烟火,我虽身死,却要继续留在这个世界,可悲可悲……”万千的雀盘踞在山头,鸣叫如歌声,如音乐,音调各异。
“何人?”
“老家伙,冷静点,新世纪的,我上一届的幻神:音。”
“音?从来没有听过这个名字,老夫终究是了解太少了。”
“不是你的问题,这个世界上知道幻神的名字的人屈指可数,被世人熟知的也只有我和你,就连幻神这个名字也是在我执政的时候出现。”
盘旋的翼逐渐收起,在茶桌的旁边多了一张椅子,清茶也多了一杯。
山顶出现了莫名其妙的湖,它就想突然出现的一样,在毫无根据的情况下出现在了山顶,湖水蓝的清澈蓝得透明,就如一面镜子就如一个水灵灵的小女孩,就如一个舞姿优美的舞者。
“谈话怎能没有意境呢?”音坐了下来,笑嘻嘻地看着神情有些严肃的“双胞胎”二人。
在音拍了拍手,桌旁出现了两个拉着大提琴的人。
“好了,步入正题,囚那,你也意识到了吧,还有音,你也是吧?”特亚零将双手放在自己前面,用手抵住头。
“那个男孩?在哪个世界只是个高中生吧,能掀起多大风浪?特亚零你还是太谨慎了。”
“不仅仅这里的他,音,曾经作为幻神你应该没有忘记,这个世界,不止这个世界。”
“老生在千年之前,发现过一面镜子,镜子中我看见过很多别的地方,我保存下来了这个秘密,当有新幻神上位时,就必须阅读它。”
“……高中生?我没有未来视,你说他会做出什么事情。”
“既然来了,那么我都交代清楚吧,这个世界会消失。”
“消失?不会吧他只是个高中生,区区高中生能干什么?毁灭这个世界?你在开玩笑的对吧。”
“虽然有些不可思议,但老生知道,特亚零是对的,我从百年前被一股奇怪的躁动所吵醒,特亚零也从这个时候解放占据了我的身体,我与特亚零争斗了一百余年,而后,特亚零逃了出去,我在我的眼睛里看到了,他不再是我的敌人。”囚那说着,手心出现了巨大的晶体,网包裹住了所有人,关于特亚零的影像开始播放。
“诶?不要放啊。”特亚零捏碎了囚那手中的物体。
“那你说躁动是?”
“老生不清楚,那时候大陆的经脉开始了跳动,我被迫醒来,我醒来时还处于一片战乱的情况,我暗中阻止了争斗便陷入沉睡,未过十年,我又被迫醒来,之后我就再也无法睡过去了,不过,摧毁世界这种事情,老夫能说什么呢?”
“你好歹是初代幻神啊,老家伙。”
“真是怠惰啊,囚那,明明拥有这个世界难以匹敌的实力,却在这个时候说这种话。”
“呵,硬说实力,比我强的人,不就在你的眼前吗?”
“比初代幻神还强的人?我想不到还有谁,难不成是魔神?即使是,他也被你杀死了啊,囚那。”
“哈哈,特亚零,你被看扁了呢。”
“好了好了,不扯那些了,这个男生,安中书有着这个世界的加护:创造,改变。”
“创造的话,我们不也能做。”说罢音从指尖变出一只鸟。
“不仅仅是这些,他能改变世界创造一个足以杀死世界的物品:可逆矩阵。”
“别说笑了,传说中的东西怎么会出……”
还未说完,就被影像中的不可思议的东西所打断。
“世界自然有着它的命数,你的行动自然是一个常量,该发生的无人能阻止,不该发生的自然不会发生。”
“所以老东西你这句话是想让我们什么都不做吗?明明当年是为了这个世界才将我斩杀,现在又说这种话。”
“老朽在时间的漫漫自然会改变,人们足够完整,我们自然完成了我们的职责,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也不是我们的关系了,老朽在数代幻神中也了解到了一些,幻神都不是如你一般思前想后,大有人在安享生活,存不存在自然有它的命数。”
“可恶,靠你也不行,音,你说呢?”
音只是继续喝杯中的茶,一脸不屑地看着特亚零,很显然他也属于不管世事的神。
“星河漫漫,路数定而又不定,以你之能,杀死他不是什么难事。”
敲击桌子的声音怦然响起,特亚零正愤怒地捶打着桌子,白色璃金所做的桌子也出现了裂痕,但这样依旧没有引起音和囚那的任何反应。
“我也想那么做,但是……我不能那么做,我预想过许多杀死他的结局,但无一例外,我们都会死去,这个世界的根会被连根拔起,就连镜中的一切都不会幸免。”
“真是可悲,看着一定会发生的事情却无法解决,或许这就是你这种执政者最大的坏处。”
“音!呵,不止你,我还看到了另外的幻神,我不知道他的名字……好像是,好像是上上上代监牢之神,我不知道他的名字,但那张面具我记得很清楚。”
“老朽也不能给你什么有用的建议,不如一切顺其自然。”远处飞来的鹰降落在了囚那的食指上。
这就是专属于他的世界加护:鸟兽的恩赐。
“……它告诉我,已经有人往这来了,我们没有太多时间。”
“不被世人观察到的音也就算了,但是你又是为什么?”
“呵,看到兰城中心的那座高大囚那雕像了吗?我可不想让他们看见他们信仰的神明是一个体态不如成年人,羸弱不男不女的人。”
“老东西,你这不是变相在骂我?”
“哈哈哈,囚那也真是,不过我也不能被发现,如果他们发现有这样的幻神指引了他们二十多年,估计他们就再也没有幻神这个信仰了。”
“十二主神可以处理好这些事情,我还有很多问题要问。”
“十二主神?老朽可不记得有这个东西。”
“对对对,我也不知道。”
“就是十二执政,我设立的,这个世界要永恒下去需要十二个头脑清楚善于判断的人处理政务。”
“呵,或许这个世界真的需要这样吧,老朽先退下了。”
烟雾再次升起,包裹住三人,在两人的眉目下,困那消失不见。
“真是神奇,囚那为什么能活那么久?”
“音,准确来说,只有囚那才算是真正的幻神,曾经神泣之争中,战胜我的并不是他,囚那只是大地的一抹魂,我战胜并干掉了他,囚那附身在了与我对决的那个人。”
“那么说?囚那一直在用别人的身体,那你又为什么和他那么像,难不成?你也是用的他的身体。”
“老东西到后面还是没说实话,我与和我对决的那个人本身就是兄弟,与我观点不同,我们才会在最终的战役对决。”
“故事似乎变得越来越有趣了呢。”音拍了拍手,二人停止了演奏,拿起了纸笔。
音拿起用羽毛做成的笔,涂上墨水,在纸上书写着。
音将纸递给特亚零。
他起身,拿起随身带的刀,放在腰间“按我写的地址找吧,看来我们三个知道的都不一样,这样出现分歧,我可不愿意,那个地方住着个婆婆,哦对了,如果你真的去记得问个好,再带一点兰城的特产玖兰,问好的话也要用婆婆哦,她的年龄不比你小。”说罢,音展开双翼,洁白的羽翼遮住了中午的太阳,风轻轻吹拂,白色的羽毛散发着别样的清香。
特亚零躺在囚那的墓碑。
“呵老东西,到现在还要骗我,你为什么会知道那么多呢?为什么呢?这就是大地之魂的能力嘛?如果真是这样,还真是令人羡慕呢。我又能做些什么呢?明明当年你也是为了保护这里而杀死我,现在我们似乎反了反,说是不吃人间饭却又沾染恶习,看来你还有很多事情瞒着我。”
斗争之首的碎片逐渐飞来,组装成原来的模样,深入到囚那墓碑的地下。
“算了,世事无常。”刺骨之首也从消散变为原来的模样。
特亚零就那么躺着,时不时用音创造出来的湖水淋在自己身上。
“世事无常。”特亚零将剑插入了自己的胸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