艳阳绽开,中书落户在兰城的一个小宾馆里,说是小宾馆,但也没有那么小,毕竟它的标签上就写着大大的“兰城小宾馆”五个字,不过因为这样,中书更加期待这里的大宾馆会是什么样的,在看完囚收节的烟花后,中书和她们一起到了餐馆。
在这之后发生了什么,中书也不知道了。
有的人却将一切记得清清楚楚。
“这种事情,交给一个小鬼来做,冬林,你是怎么想的?”在巨大的落地窗面前,两个穿着长袖长裙的女人,摇晃着红酒杯,肆意在睡着的两人面前谈起重要的事物。
“嗯.....硫番,你还是那么不可爱呢。”
“小鬼,我可是看着你长大的。”硫番摇晃着红酒,喝了下去。
“在果汁里面加酒,这种事情真是可耻呢。”冬林只是象征性的笑笑,因为在餐馆把醉倒的未成年少年搬走会是一种很奇怪的事情,虽然沿途上的人都认得她们,但是看到这样的景象,奇怪的想法还是难免会产生。
“没想到,这少年的酒量那么好。”硫番在里面加酒,也并非出于她自己的恶意,换句话说,这只是她老年的一个恶习而已——喜欢开玩笑,因为住在城中央的,都是一群因为特殊原因不能出门的人,因此能与硫番把酒言欢的更是少之又少,在以前冬林还没有成年,硫番就只能在与“新交”的朋友晚饭时,在他的饮料中加亿点点噗郎酒,等到第二天的时候,又会满怀歉意地向他道歉,虽然是这样,但冬林始终什么都没有做,渐渐地这成了一个恶习,虽然后面的部分硫番意识到自己身为神不该这样把它改掉了,但前面的内容还是毫无变化,不过因此,她结识到了自己的丈夫。
“这种恶习也该改改了吧,变态萝莉奶奶。”冬林打趣地说道,但其实,硫番在他们的那个族群算不上年长,甚至连成年都是问题,长久的社会阅历并没有为硫番的社会交际带来便利,即使如此,硫番的心理年龄几乎没有任何长进,16,17的心理年龄就是能形容她的最高标准了,因此,在大街上常常会被当做未成年少女对待,虽然能拿到一些特殊的福利,不过硫番总觉得自己受到了侮辱,对自己的称呼也变成了“老朽,妾身”之类听上去就很有年代感的名字,对他人的称呼也就成了“小鬼”,因为这种奇怪的称呼,收到质疑的眼神也无可厚非,不过更多的是,对硫番这种古灵精怪的可爱而感到喜欢。
在冬林达到能喝酒的年纪时,一周一次的酒会也是必不可少的,很久以前,冬林就跟着硫番生活,说是母女也毫无问题,不过现在她们更像姐姐和妹妹,只不过年长的那个像妹妹,年纪小的反而像姐姐。
“年轻人真是好呢,能接受新事物。”硫番无奈的说道,打开囚那,在一个充满星辉的洞中又拿出了一瓶好酒。
“你又要偷喝他的酒了!”这里他指的就是硫番的丈夫,但与其说是丈夫,不如说,是一种姐弟的关系,在外人开来,硫番就像个小孩子,但身为丈夫,深知硫番的成熟,像姐姐已经不能完全地形容她,像一个真真的奶奶才够贴切,当然,不是每时每刻都是这样,比如这次就是。
“嘘,本来说好不会说的,冬林”硫番将脸贴过去,这样的气息,让冬林不住地尴尬笑起来。
“北边天冬国的葡萄酒,他还真是有品位呢。”硫番在酒品的方面还是超越了这座城市的绝大多数人,不过硬要说,硫番的酒品也只是停留在这瓶酒好喝而已,至于真正的好友,去了商店也会因为“你明明就是个孩子吧”这样的理由劝退,因此硫番在外出差的时候,完全尝不到外面的好酒。
“可能是他自己想要留着喝吧,没想到你拿来了。”一束月光照耀进来,光线将酒的平面照的透亮,真的,它十分美丽,就以外观来看,在世界的排行上,它也算得上上乘,至于味道,也有着它独特的醇香,因为是生长在冬季的独特葡萄,在气味中还会有着一种甘苦,不过正因为这样的苦味,才有了“奇利亚斯的光”这样响亮的名号。
当然硫番并不知道这究竟是什么,不过这种独特的味道只能是天冬国的产物,天冬国的所有酒类几乎都带有点苦味,也就这瓶“奇利亚斯的光”将苦味掌握的恰到好处。
“既然有好东西,当然要由妻子先享受。”说罢,硫番又从洞中拿出一瓶,如果只是自己在喝的话,估计洞打开的次数就不是这区区第二次了。
“是吗?真是个喜欢偷喝的老妖婆啊。”冬林打趣地说道,仔细数数,这已经是第三杯了,不过冬林的酒量足够支持她再喝下去,不知道是为什么,冬林的酒量天生就那么好,估计也是因为后天获得的祝福:酒神的倾倒,冬林并不知道她有这样的一个祝福,以前的酒量和现在也算不上差距很大,其实说是不大,只不过是冬林控制着自己喝下去的酒,具体的上限也从来没有出现过。
毕竟这是酒精度数很低的酒嘛,硫番自己的胃也受不了,在上次挑战了度数比较高的酒后,硫番就在床上躺了2周,为了治疗胃病,囚那也被耗去一半,这还是在她的丈夫帮助的情况下才只耗了一半。
族群的不同,生长周期也不能相提并论。
月光在最高处照了下来,照到了后面的两张床上,两张床上分别躺着两个孩子(在硫番的视角下是这样),中书正因为反噬和劳累完全地睡着,而萝雅思......因为她不断跳动的四肢,还没办法判断她到底有没有睡着。
“早上了吗?”萝雅思睁开朦胧的双眼,在她的眼前,是二人月下共饮的场景,酒瓶不断的摆放,坐在左边的人捂着嘴看着坐在右边的人倒在后方,右边的人不断打着嗝,用纤细的声音嚷嚷着自己还可以再喝。
那么多年过去,硫番的酒量还是一点长进都没有,就连这种度数很低的酒也没办法完全掌握,虽说是喝太多,不过就算让中书这样的高中生来,都比她行。(没有具体试过,反正作者不行)
很快,硫番就从椅子上倒下来,贪睡在地板上。
“真是邋遢呢,还是没有什么长进呢。”在黑暗中,清宫雅音完全没有看到萝雅思已经醒来,她将硫番以拖拽的方式拉到了中书的床前,并把她扔了上去。
“唔!”即使是在睡梦中,人在收到伤害的时候还是会叫的呢,现在硫番正以一种十分不雅观的方式躺在了中书的身上,不过硫番的体重......只能说和一个抱枕没有区别吧,另外硫番在后面又抱住了中书的手臂,酒醒以后,她也很疑惑(毕竟她一直没对自己的酒量有个清楚的认识。)。
“萝雅思?你醒了,很抱歉,吵醒了你。”萝雅思坐在硫番的凳子上,在黑夜,猫看得格外清楚。
冬林回到她的位置,将左手边还没开封的酒拿了出来。
在她出生的世界,她是个猫娘酒店调酒师,也充当服务员,喝酒什么的当然是很常见,即使是世界的不同,人们对酒的定位和品位还是如此统一,什么是好的,什么是坏的,每个世界的答案几乎都是一样。
“这个酒......挺好的。”在抿了一小口后,萝雅思在里面加入了冰块。在冰块融化之后,她再将酒倒了进去。
“真是行家呢!”冬林笑着看着她,冬林知道的并不多,因为她并不是出生在这个世界的人,在她的那个世界她已经死过一次了,因为部分需要,这个世界又需要这个调酒师。
“我的记忆被修改了,对吗?但我知道,这不是你做的。”特亚零的“修改”有一个极大的弊端,当被执行人处于一种晕厥或者虚弱的情况下,修改会完全失效,随着时间的过去,这些记起没被修改的记忆也会因为修改而被修改,而萝雅思正好是那种睡醒会头晕的猫,至于中书,他的抗性无时无刻在保护着他,不过只能护着一些,真正的,中书会获取原来记忆的原因,在于他本身的虚弱。
萝雅思的语调进行了变化,猫的本身的寿命周期有所不同,发育周期也是,在上一个世界,她已经活过了很久,所以知道的也比无知的时候要多。
“真是雅兴呢。”在中书手掌中的晶体出来了一个文气十足的男人,他就是刘林,那个恐怖的杀人犯,但时间将他沉淀,即使是一个月没到的时间,即使是一个月都没到都将他沉淀彻底,沉淀无欲无为的境地,在一个月前,他还是一个因为自己最喜欢的女学生和别的男孩子一起回家而愤怒的老师,而现在,他更像是一个喜欢品茶的贤士。
“......真是恐怖......你们就让他执行这样的任务。”刘林慢悠悠地说着,手中突然出现一个茶壶,他自顾自地拿起茶壶倒在自己带来的茶杯中。
“真是令人意外。”冬林对这个场面显然有些意外,当然她并不是一个沉稳老旧的神,其实她更算是一个与中书同龄的孩子,“真是”之类词也只是为了掩饰自己的慌张。
“那边的小猫,我记得你,我记得你叫什么来着?叫什么萝雅思,在什么勇士福特什么什么的演出的时候,你坐在他的旁边对不对,我记得你旁边的女孩提醒过你不能喝酒的。”在执行任务时,刘林就侵入了中书,现在的他算是中书的第二个人格,只不过他是凭自己的意志出现,完全没有什么别的拘束。
“事情越来越复杂了......自顾自的把我变成这样。”萝雅思用手抵着头,一时间她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在植入的记忆中,她和躺在床上的男高中生有点关系,不过现在的她只是可怜这个高中生而已,毕竟自己受到了记忆的修改,那他也是一定,至于是什么,这个就无从得知,或许是和自己一样的,或许是和自己不同的。
冬林还是坐在她的座位上,用着和善的笑容看着他们,当然两人也没有做出什么过激的行为,刘林完全没有做事的必要,而萝雅思也不觉得眼前的少女是所有的根本。
“看来预言成真了呢。”将酒尽数喝下以后,身体如冰块般颤抖起来,不过她仍自言自语着。
“小姑娘没事吧。”刘林上前,不过也被萝雅思的眼神所劝退,在月光下,萝雅思重新上到自己的床,虽说自己的记忆被修改,但这不一定是件坏事,在原来的世界,她是个有情有义却极其冷酷的人,像之前那样肉麻的发言......说不上羞耻,只是在自己的世界中她自己不能那么做,她也想过遇到自己的真爱时,她也想要像现在一样对待那个他,只不过没这个机会了,那里关于自己的一切被抹去了。
“要好好帮助这个少年。”在留下这句话后,刘林也自发地消失不见了。
一束月光照耀下来,在窗帘后面的人站了出来。
“真是难对付......这样的弊端真是麻烦。”他没有被任何人看到,这是他的技能[认知完全],他无法被任何人认知,即使是花神冬林都不可以,躲在窗帘后面?这或许就是特亚零的行事风格,做些不必要的事情,他就那么喜欢做。
“酒?下次也给囚那带去吧,这个老家伙挺喜欢接触新事物的,额,还有烟!不过抽烟不太好吧,那就多带点酒吧,不然再带去一个兔女郎?额......老家伙好像有过妻子。”
“硫番?怎么会在这里?明明年龄跟个老婆婆一样,行事风格却像个孩子一样,果然和老家伙不一样,年龄长的人果然都不一样。”冬林从这个屋子走了出来,除了不被认知的特亚零,所有人都睡着了,刘林也因为没兴趣,选择了修正睡眠。
“真的什么都不收拾,这个小姑娘还是和之前一样。”其实就年龄来说,他也算不上有多大,跟兰城中心大部分比起来,他真的很小,很小很小。
在把硫番送到自己家以后,特亚零就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