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王长林家出来,觉得这几年浪费不少时间,除了玩儿,没干一件正经事。在药厂工作,感觉比上不足比下有余,在工厂的圈子里,渐渐变成他们的一部分,除了上班下班,就是偶尔打打牌、喝喝酒,而大部分时间又是在和蔡想谈恋爱。
结果对象黄了,差点闹的满城风雨。
同马腾来到医大附近的台球厅。因为中午的原因,台球厅没什么人,我和马腾就准备先来一杆。刚开杆,就见刘闯走进来,叫我们去旁边的砂锅居,说张爽已经在那里等我们了。于是,跟台球厅老板说吃完饭再来。
来到砂锅居,龅牙妹见我就抢白道:“你傻不傻,吃饭重要还是打球重要?”,我感到无语,心想也是,好像吃饭更重要。她又接着说道:“砂锅,我买了,你赶紧去买点儿喝的。”我苦笑着站起,这混熟了有啥好处。结果,却被马腾按住,他跑到柜台买回四瓶汽水,龅牙妹赶紧拿过汽水,让刘闯帮忙打开。
吃了几口,发现三个大男人光吃个砂锅不够,于是到窗口买了几个烧饼,就着砂锅吃,好堵住龅牙妹的嘴。然而,烧饼也堵不住她的嘴,他似乎对马腾来了兴趣,一会儿问马腾多大了,一会儿问马腾是不是打架很厉害,问得马腾莫名其妙,不知如何是好。
吃完饭,来到台球厅。突然看见安塞冬竟然站在吧台那里,一改往日的风格,穿了一身白色运动服和白球鞋,整个一白衣天使。龅牙妹跑过去拉住她道:“你怎么来了,关世杰呢?”安塞冬回道:“我哪儿知道?”她敲敲龅牙妹的脑门,说自己幸好耳朵好使,出来玩,竟然敢不带她。我们上前同她打个招呼,马腾也破天荒的笑了笑。
几个人来到桌边儿,重新开台,我和马腾接着玩儿,而龅牙妹非要刘闯教她和安塞冬打球。马腾球打的不错,一个字“准”,第一局很快就把我灭了,他把黑八打进,我的球还有四颗在球桌上。我心想,这不是我的水平啊,我也是保健路那片儿无敌的选手,可能最近没玩儿手生的缘故。于是,开始第二盘,水平似乎开始恢复了一些,但还是输了。我被龅牙妹起哄埋汰了一通,换刘闯跟马腾两个打,我便担负起了教她们两个的任务。
我教学的水平,好像比打球高,先教她们握杆的姿势,然后再教击球的部位。结果,龅牙妹真打进了一颗球,高兴的直蹦。安塞冬似乎总是不好意思把身体压低,所以,出杆不稳还偏,我就站在对面告诉她一些要领。龅牙妹对我邪恶的笑道:“你就不能手把手教一下,”我摸摸鼻子,看到安塞冬不安的模样,就站在她旁边,尽量控制距离,轻轻按住她的肩膀,让她再低一些。然后,让她双腿拉开适当的距离,并调整一下手的姿势。
刘闯和马腾他们已经在争黑八了,没想到刘闯水平还行,我来到球桌旁,看他们最后决胜。她们俩也来到桌旁观战,刘闯似乎一紧张,给了马腾一个好机会,被马腾不客气的把黑八打进,我和刘闯双双败北。马腾想让我同刘闯打一局,我表示,你们水平接近,再来一杆,看到跃跃欲试的刘闯,马腾便决定再给刘闯一个机会。
由于,关心他们的胜负,我们的教学工作暂时停止,给他们加油打气。每到刘闯打球,龅牙妹就会高喊加油的口号,弄得刘闯反而失误连连。安塞冬见此,让龅牙妹消停一会儿,我比划了一个手枪射击的姿势,安塞冬看着我说道:“吆!这是第二枪了,”咦?什么第二枪?回想起对刘荣荣的第一枪,心想:很隐蔽的,竟然被发现了。
我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帮刘闯支招儿,告诉他:“打不进的球可以先堵在门口,宁可自己不进球,也要阻止他进攻。”我的无赖打法,在刘闯坚决贯彻执行下,果然取得效果,心浮气躁的马腾,在我们团结一气及高明的指挥下,最终被拖垮,缴械投降。
打球时间过得很快,一晃儿马上快三点了,几个人急急忙忙往培训班跑。一进屋,发现基本坐满了人,看见关世杰冲着我们招手,走过去发现他占的位置只够两个人坐。于是,我让安塞冬和龅牙妹去坐,而我们三个来到后面,刘闯到外面找几块砖头,我们垫上报纸坐到上面。看见旁边的刘天志他们,于是点点头,我们都成了砖头上看客。
坐在后面,看不到前排,我便站起来看看刘荣荣有没有来。而刘荣荣正回头看着我,她随即站起,朝我们这里走来。来到我面前问道:“你怎么来这么晚?”我告诉她我们去打台球把时间给忘了,她笑笑,拿出一块手绢儿递给我道:“地上凉,拿这垫点上吧。”说完,转身就走了。
刘天志在旁边嘴里滋滋道:“哥们,艳福不浅啊!”我淡定回道:“呵呵,一般一般全国第三。”刘闯看看我,又看看前面的安塞冬,没有吭声,而马腾冲我伸了伸大拇指,表示佩服。
第一节课仍然是枯燥无味,下面的人昏昏欲睡。
几乎是熬到下课,我们便赶紧跑到大树下抽根儿烟。怕龅牙妹挖苦我,赶紧先买了几根儿冰激凌分给大家,然后赶紧去厕所,却拿着藏在袖子里的冰激凌往教室跑。来到教室,发现刘荣荣不在,就来到厕所门口,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溜达。一会儿见刘荣荣出来了,变魔术似的拿出冰激凌递给她。她眼睛笑成了月牙儿,说道:“我还没洗手呢,”我表示,不干不净吃了没病。
回到树下,把烟点上。看到关世杰的烫发在阳光下锃光瓦亮,好像抹了摩丝或是头油,似乎给了他自信的力量,发现大方了不少,话也多起来。来到我身边说道:“听说你们去打球了?”我点点头算是回应,他继续说道:“有空我们也切磋一下。”然后,问我还喜欢玩什么,我告诉他喜欢踢足球,不过这两年踢的少,他说他也喜欢踢足球,上大学的时候总踢,工作后还参加了医院的足球队,有空可以约个比赛。心想,这货怎么有些像较劲儿的苗头。
安塞冬笑吟吟的看着我们说话,龅牙妹插话道:“老大,你行不行,你看关世杰比你高半个头,”说着,还用手比了比。我说不行,到时可以投降啊。安塞冬对我说道:“看你不像是没骨气的人,你那凶猛劲儿哪去了?”我心想,这怎么像是往伤口上撒盐的节奏,再说了,你知道凶猛是咋回事?
我回道:“往事不堪回首啊,”安塞冬不依不饶道:“这才三天,咋就成了往事。”龅牙妹见话里有话,就追问什么三天?我吱吱呜呜说没事,关世杰这时也投来询问的眼神儿,好像三天前我和安塞冬干了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
我背着手,老神在在的开始胡扯模式道:“那是在很久很久以前,据说从前有座山,山里有座庙。”龅牙妹接道:“庙里还有个小老道是不?”我拍拍她的肩膀道:“小鬼,孺子可教也。”刘闯和马腾在旁边哈哈大笑,安塞冬也捂着嘴咯咯地笑着。小鬼眯着眼,瞪我说道:“哼,肯定是偷鸡摸狗,没干好事。”
又到上课时间了。
这节课大家较有兴致,还是自由轮流演唱,意外的是关世杰竟然拿出磁带,想上去唱歌,令我们刮目相看,而安塞冬也拿出磁带准备报名。我们三个人坐在砖头上准备看热闹,刘天志凑到我身边道:“你今天唱不唱?”得知我不唱后,就问我电话号码是多少,说是有空联系,到时约着一起到铁路局文化宫唱歌,他从旁边的人那里借了一支笔,记下我给的电话号码,又写了自己的电话号码递给我。
这时,龅牙妹跑了过来,也要同我们坐在一起,刘闯拿两块多余的砖头,但没有报纸了,她便拿出一块手绢垫在上面,然后坐下说道:“我可不在那里做电灯泡了,关世杰看我眼神都不对,”正说着,看到我屁股下的花手绢惊讶道:“老实交代,谁给你的”,我说是自己的,但她明显不信的撇撇嘴。这时,安塞冬转头看向我们这里,朝着龅牙妹瞪了一眼。
教室里又开始了乱哄哄的状态,老师大概也懒得管了。
好在有麦克风,叫唱歌的学员交磁带。学员们似乎胆子大了不少,陆陆续续竟有二十多个报名,老师告知到五点半准时结束,就让老蒋师傅用笔记下顺序。
关世杰排到第三个演唱,前两个没有给大家太深的印象,老师点评好像没以前那么认真。他站在前面,当胸拿着麦克风,似乎胸有成竹。他唱的歌是《我是一只小小鸟》。音乐响起——
有时候我觉得自己
像一只小小鸟
想要飞却怎么样也飞不高
……
还算可以,中规中矩。这首歌不算新,但调比较高,所以大家更关心高潮的部分。我是一只小小小小鸟,想要飞呀飞却飞也飞不高……。
呀!竟然唱上去了,虽然有点儿吃力,略显干巴,还是完整的把歌曲的高潮表现出来。我心想:这哪是小小鸟啊,明明是大大鸟。
我们给了他热情的掌声,他走回来,还特意向坐在砖头上的人挥手致意,这货还挺会出风头的。他回到座位上,低头问安塞冬,应该是问自己唱的怎么样。安塞冬跟他交流了一下,不知说了什么,回头看看我们,于是,猫着腰挤到我们这一堆儿,我赶紧把位置让给她,自己就蹲在旁边。
她笑着对我们说道:“你们知道吗,他为了唱这首歌,专门请个声乐老师在家练了一星期,”我们几乎一起“啊”了一声,龅牙妹道:“还挺能下血本儿的。”正说着,关世杰也跑过来,龅牙妹一见,赶紧把他们撵了回去。
安塞冬排在了第十位,她唱了首《用我自己的方式爱你》,声音不大,但情绪恰到好处。像涓涓细流,叮咚叮咚,令人难忘。
我用自己的方式悄悄地爱你,你是否为我的付出表示在意
我用这样的执着优柔地对你,你是否为我的期待满怀歉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