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人一同来到了山顶大殿。
大殿里只有李元昊、戴竹立、张世民三人,殿内的气氛异常哀伤,李元昊哭红了眼,戴竹立强忍着泪,他们都在静静地听张世民介绍案情。
李灵玉进来后轻轻地拉了拉李元昊的衣袖,在他身边座下了;黄启泰、罗岳群也跟师傅点点头,在戴竹立身边座下了;罗古夫妇也随意找位置座下了。感受到现场压抑的气氛,罗羲一声长叹:“从混沌初开一路走来,所剩无几的大能者,说没了就没了,可惜啊!可惜!”
“都怪我,没有及早发现危险,没有把隐患排除在萌芽状态之中。”张世民自责地说。
古娲说:“你也不必太过自责,有心做坏事,我们很多时候是防不胜防的。只是欣茹妹妹现在一定伤心透了,有安排人去照顾吗?”
“我已经让宇翔、雅诗夫妇带着他们的孩子一同过去陪欣茹和她的孩子了,并且让徒儿赵玉花、关红霞过去协助他们处理后事。”戴竹立说。
“事情是怎样发生的呢?”罗羲问道。
“据我后来调查了解,今天早上,周大帅要去军营看少帅练兵,就一大早从家中出门。他习惯性地走到街市的时候,也像往常一样,去跟市民们聊家常。谁知在走过一条平时常走的小巷的时候,一个混在人群中的亡命徒引爆了身上的炸弹。炸弹威力巨大,炸死了好几十人,周大帅也不幸遇难了。”张世民说。
“这种自杀式的袭击还真是防不甠防!刹杀案背后的元凶追查到了吗?”罗羲问道。
“凶手死了,线索断了,一时之间没办法追查到元凶,看来行动是经过精心策划的。” 张世民说。
李灵玉插话说:“想都不用想,一定是米伦人干的。他们本想报少帅投在米伦上空的那一弹之仇,可是没机会下手,于是找上了大帅。”
“我们也想到了这些,可是苦于没有证据。这一次的暗杀行动,只有里外配合才能成功:他们一定是启用了隐藏在我们内部很深的探子,为他们的行动提供了情报,甚至提供了方便,但我们却没能掌握他们的证据”张世民情绪低落地说。
“谁是凶杀案的策划者稍后再查!现在的当务之急,是处理思斌弟弟的后事,我们都去看看他吧!”李元昊说。
一行人来到了大帅府。
黄启泰、李灵玉、罗岳群都是第一次进大帅府,感觉这大帅府比师傅的山顶大殿要气派、宏伟得多。但此时的大帅府全然没有了往日的热闹与喧嚣,而是笼罩在一片愁云惨雾之中,泣声阵阵。许许多多的民众出于朴素的情感,自发地前往吊唁,场面既浩大又肃穆。
少帅带着士兵守卫在大帅的灵柩前,接受着众人的吊唁,而他的母亲刘欣茹和他的弟弟、妹妹们则不在灵柩旁——那是少帅不忍让母亲和弟妹长久感受这凄怆的场面,让人把他们带离开了。李元昊、唐宇翔、蔡雅诗、戴竹立、罗古夫妇等人在周思斌的灵柩旁呆立了很久,对着周思斌的尸身说了很多话,流了很多泪,才被周锦程派人劝进了内室。黄俊煊、孟敏慧的长子黄思泽、长女黄舒霞,以及张世民、黄启泰、李灵玉、罗岳群等人则继续在外室协助周锦程处理丧事。
办完了该办的事,就要把周思斌的遗体进行下葬了。墓地在大帅府后山的山腰上。周锦程按照世俗的礼制给父亲隆重下葬。在李元昊、唐宇翔、蔡雅诗、戴竹立和罗古夫妇把周思斌的灵柩送出门后,周锦程就让他们返回了。其他的小辈们则继续送完全程。
自发来送葬的人可真不少,周锦程没想到会有这么多人自发地来送别自己的父亲,心里很是感动。张世民则感觉情况有些不对劲,却又说不出哪不对劲,只能让队中的兄弟们提高警惕。
快要到达墓地的一段山路,一边是兀立的高山,另一边则是陡峭的山崖。就在送葬的队伍走到这一段山路时,山坡上突然发出了一声巨响,山上的沙土、石块随声而下,当场砸死了许多送葬的人。现场一片混乱,人们本能地四处躲避求生。
“九师弟呢?”就在这一瞬间,罗岳群就脱离了黄启泰和李灵玉的视线,李灵玉焦急万分,大声问道。
“快找!”张世民也赶过来了,这一刻他忽然知道这一场葬礼哪里不正常了:这是一场被利用的葬礼,目的就是找机会拐走罗岳群。
“师兄,这里有一道裂缝。”黄启泰在山边一处不起眼的地方,发现了一道仅能通过一人的裂缝,急忙喊道。
张世民二话不说,带人就冲了进去。黄启泰和李灵玉也紧紧地跟着。洞里很黑,也很窄,张世民一进来即刻感觉到这个洞不是自然形成的,而是人为造成的,他意识到这是为诱捕罗岳群而专门准备的,张世民、黄启泰、李灵玉等人于是加快了行进速度。
很快,黄启泰就感应到罗岳群的气息,于是朝着罗岳群的位置扑去。张世民、李灵玉也带着人在后面紧紧地跟着。忽然前面闪出了几人,端着枪往追上来的人一阵乱扫。张世民、黄启泰、李灵玉等人都机敏地避开了,后面跟着的人却被打倒了不少。张世民、黄启泰、李灵玉连忙还击,把那几个人击毙了。
就这样追追打打,黄启泰感觉到离罗岳群的气息越来越近,已经可以看见罗岳群了,只见他正在和好几个要捉他的人对打。那几个人始终想要把他活捉,无奈罗岳群法力虽然不高强,博击技巧却是一流的,所以,那几个人始终近身不得。但终究是双拳难敌四手,罗岳群只能是边打边跑,越跑就越往里去了。那几个人则是在后面紧紧地追赶,只要能把罗岳群赶到那边的出口,他们也可以算是完成了任务:他们不相信罗岳群出了那个洞口还能跑得了。
他们正在实施计划的时候,忽然感觉后面的追兵正在逼近。他们不敢向罗岳群开枪,但对于追上来的人他们是毫不心慈手软的,返身就朝后面开出了最强的火力。跑在最前的黄启泰避无可避,被击中倒下了。在倒下的同时,他也射出了还击的子弹。后面的李灵玉、张世民等人也开火了,把所有要诱捕罗岳群的人都击毙了。
罗岳群看见黄启泰被击中了,连忙跑上前,抱起黄启泰,大声地呼叫,可是黄启泰已经没有气息了。张世民、李灵玉也围了上来,看着黄启泰已是救无可救了,只能忍着悲痛,让人把黄启泰抬出去了,同时抬出来的还有许多张世民的手下。
张世民向李元昊、戴竹立汇报了发生的情况。得知黄启泰阵亡,李元昊、戴竹立都难掩悲痛,但人死不能复生,戴竹立命令张世民即刻把罗岳群亲自护送回核心圈,并让手下把黄启泰和其他阵亡弟兄的遗体就地掩埋。
一路小心翼翼,一路寂静无言。回到了核心圈,进入了李灵玉的洞府,张世民才轻声问罗岳群:“师弟,当时事情是怎样发生的?”
罗岳群终于忍不住哭了起来:“我太没用了,害得七师兄为我丢了性命!”
“这也怪不得你,他们存心要害人,我们有时候真的是防不胜防。”张世民安慰他说。
“当时我们正在山路上走着,忽然从山上滚下来了大量的土石,砸死了不少人。我本能地往靠山的路边躲,恰巧看见山边有一条裂缝,于是我往里就躲。谁知我才一靠近那条裂缝,就有一只手把我拉进去了。匆忙间,我还以为是七师兄拉我进去躲避,就跟进去了。谁知一进去他们就想控制我,我才意识到问题的严重,一面呼喊着师兄师姐,一面极力摆脱他们的控制,却被他们逼得我只能往里面跑。如果不是师兄师姐们带人相救,我现在真的不知道被他们捉到哪去了。”罗岳群心有余悸地说。
“他们是算准时间的,看见你走到了那不起眼的裂缝旁,就放响了开山炮,而你肯定会本能地往山边躲,于是他们的目的就达到了。也许放响开山炮的人就在送葬的人群中,今天送葬的人中应该有许多是他们的人。我就纳闷了,怎么会有那么多人来送葬呢?原来是这样——葬礼被他们利用了!”李灵玉分析说。
“你分析得很准,情况确实是这样。你们先在这好好休息,我上山顶大殿面见圣君和师傅。”张世民说完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