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生异象必有反常,月神宫大殿内风凌子来回踱步,待八位长老都领着自己的弟子到达大殿时,道:“各位师妹,你们有没有注意到刚才的异象?”
执法长老顾不上喝茶,道:“会不会是······”
风凌子脸色慎重,道:“师妹你也想到了?”
执法长老想起两百年前人魔大战不禁为之一颤,道:“两百年前!”
传功长老颤颤巍巍道:“两百年前那个人崩碎时说过他会回来的,他父亲也会回来的。”
司战长老押了口茶,道:“不错,他还说过天地异象气运加身便是他父亲重回人间的时候!”
李蔓脑袋里忽然想起幻阵里面的那个男人,小心问道:“师傅,那个人是谁?”
司战长老想起两百年前那个男人的模样不禁一阵哆嗦,道:“他就是两百年前令月神宫精锐尽失元气大损的大魔王姬无命。”
司务长老一听姬无命这三字顿感腿软,她扶着椅子慢慢坐下,深吸了口气道:“原先月神宫的位置并不在这里。”
风凌子入室弟子腾冲奇道:“不在这里那在哪里?”
司务长老也押了口茶,接着道:“在离这六十里外的那片山头。”
李蔓很是好奇,世上居然有能将月神宫逼迫到如此狼狈地步的人,她不禁对那个人产生了好奇,道:“姬无命为什么要月神宫搬家呢?”
风凌子惨淡一笑,道:“并非是姬无命要月神宫搬的家,是···是······”
李曼更是奇怪,道:“不是姬无命那是谁?”
腾冲略有所思,道:“要月神宫搬家的确实不是姬无命但也是姬无命。”
李蔓闻言更是不解,道:“腾冲师兄,我都被你说糊涂了!”
风凌子露出一个满意的微笑,她对自己这位徒弟甚为满意,不但悟性极高心思也极为甚密,若假以时日必定会成为不弱于姬无命的存在,只是一想到姬无命便又露出担忧惊恐的神色,道:“冲儿说的不错,原先的月神宫是被姬无命一掌夷平的!”
李蔓大惊,道:“一掌就能将月神宫夷为平地?”
司战长老苦笑道:“一掌,这一掌非但将月神宫夷为平地,就连你们众多师叔师伯也惨死在这掌之下。”
李蔓瞪大了眼珠久久不能相信,道:“那···那他···他为什么要对月神宫出手呢?”
风凌子瞧着腾冲道:“冲儿,蔓儿还有袁鹏,邱无极,你们都猜猜!”
“弟子不知!”李蔓虽聪明伶俐,修炼也是进展急速,但她的心根本就不再此地。
袁鹏跟着也道:“弟子也不知!”
邱无极天性沉默寡言,因此并未出言。
风凌子瞧着腾冲,道:“冲儿呢?猜出来没有?”
腾冲试探道:“弟子猜想他是为父报仇?”
风凌子黯然道:“一个姬无命月神宫险些都要招架不住了,更何况他的父亲,师傅跟你诸位师叔都未见过他父亲!”
腾冲想了想,道:“匹夫无罪怀璧其罪,世上没有无缘无故的仇恨,若不是仇恨那便是月神宫有他想要的东西?”
风凌子道:“不错,他看上了月神宫开派祖师留下的镇派之宝——天界月宫的桂花木,此木坚如铁石且有自愈之能,若作兵器可随意转换形态。”
腾冲道:“如此宝贝也难怪不遭人惦记。”
执法长老惨然一笑,道:“若因此遭人惦记倒也不足为奇,可那姬无命竟要用桂花木为其母打造一口棺材。”
李蔓腾冲等人皆倒吸一口凉气,道:“好大的口气!”李蔓接着问道:“姬无命再厉害毕竟也还是人,这桂花木既是天界之物又可作为神兵利器使用,为何还对付不了他?”
司战长老仿佛又回到了当初的战场,她惊恐道:“这就是姬无命的可怕之处,被幻化为弓箭桂花木根本就拉不开弓弦甚至想要摆脱师姐的控制飞到他身边,若不是其他是师姐妹一起自爆将他杀死,只怕月神宫早就除名了。”
执法长老接着道:“即便是这样,姬无命也在濒临崩碎之际一掌将月神宫夷为平地,要不是我们几个老家伙跑得快,只怕也要命丧当场了!”
在一阵叹息中,风凌子忽道:“冲儿跟蔓儿留下,其他人先退下吧!”
待一众弟子全都退下后,司战长老道:“蔓儿,为师跟你说的事你考虑的怎么样了?”
李蔓先是一惊紧接着便道:“师傅,徒儿不愿!”
“罢了!你既不愿,此事日后再说吧!”司战长老对李蔓甚是喜爱,即便被拒绝了也并不生气。
“师妹?”风凌子忽道。
司战长老摆了摆手,接着道:“李蔓腾冲听令!为师令你们下山探查此次天生异象是否与姬无命有关,人界是否出现异常,若有消息马上回禀!”
李蔓腾冲一起跪下,齐声道:“弟子领命!”
司战长老扶起两人,道:“你们先回去收拾行李,明日领了月神令即刻下山!”
··················
李恪手握着匕首盘坐在深坑前仔细打量着,他不明白自己的身体发生了什么变化,也弄不明白小小的匕首为什么会忽然变成巨剑,即便是想的头痛欲裂也想不明白其中的原由,只能暂时放弃。他抱起青狼怀里的小狼,狠狠道:“并不是我想要它死,也不是你父亲自己要死,是天,是老天给它的寿命到了,它只能去死!”
小狼虽小却似乎也能听得懂李恪的话,它仰起头冲着天空不断悲鸣着。任何人都不该低估一个深藏着复仇之心的人,因为他们心里的仇恨之火可以烧遍天下九州直达彼岸极乐世界。
“有人跟我说过,当你的实力与仇恨不对等时,你能做的只有将仇恨深深埋在心底。”李恪抚摸着小狼的脑袋,他这句话既是说给小狼听的也是对自己说的。
小狼很通人性它不再悲鸣,只是将脑袋探出李恪的手臂注视着深坑里面的青狼尸体!
“好了,你再怎么不舍它也不会活过来了!”李恪抚摸着小狼,道:“你有你的仇我有我的仇,以后我们一起只为不公的命运而活。”就在李恪刚生出要将青狼埋了的想法时,深坑边上的泥土就像接到了命令一齐涌向深坑直至完全填满。
李恪仔细回想着之前每一个细节,虽然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但却知道自己已经拥有了某些能力,只见他展开手掌意念稍动,手掌心便出现了一个火球。
歌女若想活得好就不能放弃她的歌,文人若想出名也不能放弃他的笔,军人若想胜利就更不能放下手里的枪。男人这辈子什么都能放下什么都可以不介意,唯独背叛与仇恨,八年来哪怕是几近饿死他也不曾放弃过寻找凶手。瞧着掌心上的火球李恪兴奋异常,他转身冲着身后的巨树道:“冰封!”
慢慢地,从巨树的根部开始渐渐泛白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结冰,冰块随着树干迅速往上蔓延直至树杈时才暂缓速度。 随着冰块覆盖的面积越大李恪也越来越累,就像全身的力气被抽干一样,即便这样他也依然坚持着,直到用尽最后一丝力气瘫坐在地上巨树才完全停止结冰。
“人的极限是什么?为什么每次遇险存活下来后不管是体能还是对危险感知都会有所增加?人的体力为什么会有用尽的时候?”待体力稍有恢复李恪又盘坐在青狼墓穴旁陷入冥想,在他冥想的同时四周群山,树木,花草,鸟兽,溪水纷纷散发着萤火虫般的光芒朝着他身体涌去。
“不好意思,忘了你还没有吃东西。”时间不知不觉已过去半日李恪忽然被小狼的叫声吵醒。他有随身携带干粮的习惯,开始的时候并不是每一次都能捕捉到猎物,有时甚至为了等一个机会要在野外呆上好几天,因此长期的野外狩猎也让他养成了随身携带干粮的习惯。
“慢点吃!”他瞧着小狼狼吞虎咽的样子又陷入了沉思,“有容乃大无欲则刚,十斤的罐子装不了二十斤水,要想装下二十斤的水就必须有二十斤的罐子,水之所有涌向江河那是因为江河足够大足以装下所有的水。”不知不觉中他站起身一拳打向身旁的山体,他瞧了瞧还在滴血的拳头又瞧了瞧毫发无损的山体思索道:“倘若我拳比铁坚力压巨象,是不是就可以一拳打碎岩石了?关键是怎么才能使拳头比铁还硬力气比大象还大?”
人为什么明知最后的结局都是难逃一死却还要艰难的活着?为什么世上所有生物的最后归属地都是死亡但却依然拼命地想要活着?因为他们不平,他们在抗争,他们要向彼岸的众神证明人绝不比神差,神能做到的人也绝不比神做的差。此时的李恪已在不知不觉中感悟到了大自然的真谛,生命的真谛————挑战逆境,突破自我,超越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