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二胖将契约书递给自己的时候,男子就知道事情成了。接过纸和笔一笔一画又极为郑重的写上自己的名字:任常斌。
将签好的契约递还给二胖,二胖则是拿给殷离看,“任先生还请你以魂起誓,自愿签订契约一切后果自行承担。”
“我任常斌以魂起誓,自愿签订契约,一切后果由我自行承担。”任常斌竖起三根手指一脸严肃的起誓。
让二胖先是给他戴了布条蒙住双眼后,殷离看着他屏气凝神,右手拂过左眼,然后五指微微张开,最后食指点在任常斌的额头上:鬼眼一开生灵尽退,请君问灵,一探过去看死灵。
有了黑玉的加持,这一次殷离没有脱力,只是冒了几颗虚汗。二胖习惯性的将他扶住然后坐回在太师椅上。
殷离摆了摆手示意他不用忙活了,轻抬下颚让他把蒙住任常斌眼睛的布条放下来。
给任常斌蒙住眼睛的本意是不让他看见殷离非正常的一幕,只要是人间来客他们总会做上一系列防备的措施。
布条拆下,任常斌第一感觉就是没了紧绷感,动了动眼珠子连带着眼皮都是一跳一跳的。身前的人没说话,他也不敢睁开眼睛。
“任先生睁眼吧!你想看见的就在眼前!”殷离低沉的声音传到他的耳朵里。
他不敢大意小心翼翼的睁眼,害怕自己的动作太大让眼前的一切消失。眼前的一切很是虚幻,一点都不真实,任常斌都在怀疑是不是太师椅上的年轻人,趁着自己蒙住双眼的时候,做了什么手脚。
容不得他多想一个身影消瘦的男子就出现在自己的眼前,他不可思议的揉了揉眼睛,然后聚精会神的看着这一切。
虚幻的男子对着旁边的人咧嘴一笑,笑的猖狂不说还目中无人,一双手将他推向河底。
虚幻的东西就在这一刻消失,也就是说任常斌已经看到自己想看见的东西了。
“任先生你儿子的生死你也看见了,这钱?”殷离的语气不着调右手的拇指和食指捻动一番。
任常斌还没从看见儿子的那一幕回过神来,眼眶被泪水浸湿红通通的。抬起衣袖擦拭时才看见殷离的动作。
他很明事理的从自己兜里掏出一张银行卡递给殷离:“密码六个八,今日谢谢先生了!”
恭恭敬敬的将卡奉上,然后转身出了阴阳隔。任常斌的眼睛一下就变得阴狠起来,久握成拳的手迟迟没有松开。
盯着已经远走的任常斌,殷离有一下没一下的敲打着一旁的桌子,那人身上的怨气可是浓烈的不行。任常斌一直以为自己隐藏的很好,殊不知在进阴阳隔的那一刻殷离就知晓了他内心的动静。
“二胖,时刻关注这个人!”殷离抬起手指了指已经没影的任常斌。
二胖不懂发声询问道:“他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吗?”
“怨气满天,是个回头客!”
殷离得意的笑了笑,舔了舔自己的薄唇,召来麻杆让他去看看这卡里有多钱。激动的搓了搓手,仿佛金钱在向他招手。
每每这个时候,都让麻杆和二胖觉得他们的殷爷像个孩子。前面的几百年里也没见过殷离这么激动。
随后的几天里,殷离就在阴阳隔喂喂鱼逗逗那只白切鸡,等着上门的买卖。
这些天殷离也发现那只鸡崽大了一圈,他无事的戳了戳鸡崽,感觉肉嘟嘟的,那只鸡崽扑腾一下翅膀跳的很高,偏着脑袋看着殷离。
将手里的饲料全部洒进鱼池里,拍了拍手掌然后起身去洗手了。
“主!”一个人影又来到苍山之巅,对着前方的人叫唤一声。
“何事?”被称作主的人背对着他,从他的话里,人影也感觉到主的不耐烦了。
“那人又动用了逆天之术!”人影紧张的擦了擦额头的细汗。
“还有呢?”称作主的人弹了弹手上的小物什,又换了一个话题,“轮回之女可找到了?”
“还没有,混元没有任何的反应!”人影低垂着脑袋被主的冷空气震慑到。
“那你还不去找?那人先不用盯着了,先找轮回之女!”主眯着眼睛,手里的东西紧紧握住。
“是!”
人影消失在苍山之巅,迅速返回世间。
继任常斌来访后,阴阳隔今日又迎来一人敲响大门。
殷离看了一眼阴阳隔的大门,脸色微变的坐在太师椅上。二胖还是和以前一样在旁边大喊迎客。
来人身子有些发福,大肚子和二胖的差不多,看上去略带喜感。
背靠在太师椅上呈放松的趋势动了动嘴:“何事?”
“听闻阴阳隔的老板有通晓阴阳除邪祟的本事!”别看来人是有求于人,但那气势就如自己还是个大爷一样。
昂着头挺起胸一副气势汹汹的样子,看起来不像是求人的样子,倒像是来搞事情的。
殷离双手抱肩,抬起自己的右腿放在左腿上有一下没一下的抖动,吊儿郎当的开口:“阴阳隔有什么本事,还得看你想要求什么事情。”
“如果房子里有不干净的东西呢?”发福的男子遮遮掩掩的问道。
殷离答非所问的回了一句:“阴阳阁不接客!”然后起身走了。
“喂!我给你钱你不做?”男子见殷离要走了,追了两步被二胖拦下,急吼吼的开口。
“阴阳隔开门做事,讲的是信誉!”殷离敛着眸好脾气的回了一句,“二胖送客!”
“什么信誉!我看就是一骗子!世有传闻阴阳隔不干净!”男子被气糊涂了口不择言的回了一句。
已经快要消失的殷离,一个闪身直接到男子的身前站定,掐着他的脖子怒目而睁一字一句的开口:“阴阳隔干不干净不是你说了算。”
说完之后松开掐住脖子的手留下一句:“希望你之后也能这么硬气的和我说话。”
男子被掐脖子憋红了整张脸,在殷离松开之后,后退几步在一旁一个劲的咳嗽。
“你……你等着……”脸上的红纹还没散去,好不容易吐出几个字才发现那人早就不见了。
“先生请……”二胖对着男子伸出右手。
男子气的说不出来话,站直腰板瞪了瞪二胖匆匆的离开阴阳隔,出去之后还不忘鄙夷的吐出一口老痰。
请走了无礼的男子二胖去别墅回话去了。
其实别墅院里的殷离并没有生气,自己一人抱着白切鸡躺在躺椅上晒着阳光。
“殷爷,人已经赶走了!”二胖咕哝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