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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章

扫黄打黑醉爽饭店被查封

何矿发威下令罢免夏大驴

林静好把冉清欢安顿在旅店,实属无奈之举;她很快把闫丽、钟晨和焦月等人,招至家中商量下一步怎么办?她的本意是:为了避嫌,尽快与清欢领证结婚。

焦月让林静好,先到教育局把清欢档案找到,然后她托人办个临时身份证,以免干啥为难。

钟晨说,因为冉清欢失忆,先查找档案是对的;静好可根据档案上的地址,带着清欢去趟老家,因为毕竟清欢伤这么重,还有四十万现金,你对他父母及家人要有个交待,征得他父母及家人的同意后,你拿着他们家的户口簿,回来登记结婚。

闫丽一脸的不高兴,气哄的说:“还登什么记?结什么婚啊!人都残废了,还能要吗?你就把他送回老家,卡里的钱给他扔一半,就够意思,回来姐给你介绍好的,法院工作,啥样的找不着哇!”

林静好没有听表姐的话,她放不下冉清欢,她按着钟晨的意思,带着冉清欢去了趟黑龙江省庆安县,清欢的老家;把卡里的钱给父母十万,给四个哥哥,一家两万五,让他们哥四个,多照顾老人;顺便在乡里开了介绍信,带着户口簿,回来就草草的结婚了,林静好的小楼,成了他们的新房。

闫丽听说以后,气的暴跳如雷,背后大骂:

“这小傻逼,啥事儿都听她钟哥的,整个残废人搁哪儿当幌子,他好有机可乘啊!”

因为不是一路人,闫丽常常把林静好看成另类,把自己看的绝顶聪明。

闫丽确实聪明,她是市场经济环境下,最早发现,青春可以作为商品,进入市场卖钱!

闫丽常跟姐妹们说:“这年头,干啥不得笔试、面试的呀!入哪行不看你学历、文凭啊!就是饭店端盘子还要健康证呀!就咱这行好,啥也不要,钱还一把一利索,不拖不欠!”

《醉爽饭店》到九六年四月,将近两年了,早已远近闻名;前面说过,像闫丽、屠高扬这样的人,都是“三观”不正,而“三商”超群,屠高扬现在混的,权力老大了,小小人保组,除了看家护院,小集体卖煤都要他们检尺;因为人不够用,屠高扬把选煤厂的孙大得,待岗站的刘伟,全部拉到麾下。

刘伟媳妇名叫董玉梅,三十多岁,去年六月就接替林静好,在《醉爽饭店》当服务员了。

在醉爽饭店,玩的最“嗨”的,当属小柏灵,傍上夏井长,让她在家乡威风八面,傍上夏井长,让她珠宝加身挥金如土。

柏灵是独生女,就姐一个,家住大营子,跟那个何淼矿长的亲戚,收废品的老邱头是同乡;备战道从大营子村中间穿过,柏灵家住在道南,由于备战道路基高,柏灵家三间破土房,房顶几乎跟路面一平。自从柏灵傍上夏井长,柏家就像中了博彩、发了洋财一样,一下子成了村里的首富;新翻盖的北京平,一层五间,二层五间,虽是假平,但前看雄伟壮观,后看临街风光灿烂。

老邱头心里有点不平衡,逢人就问:

“怎么老柏家祖坟冒青烟啦!他哪来的钱盖这么豪华的房子?”

“哈哈哈!人家有摇钱树啊!你没见一朵花似的柏灵,连家都不着吗?傍上大官了,松山矿的井长,你没看,那钢筋水泥和松木檀子,都一车车给往这送吗!老柏家可了不得啦!”

甭说柏灵!米兰和后来的小雪,也都活得无比滋润,就连当服务员的董玉梅,偶尔也会出台,背着刘伟捞点外快!

下边的小巫尚且如此,上边的老板呢?这时的屠高扬、闫丽早己是赚得盆满钵满,各种欲望无限澎涨了。

有句老话叫:“人间正道是沧桑!”没错!因为正道它长远,目的阳光;这就是“正道挣钱正道花,佐道挣钱买副枷!”

屠高扬也知道自己干的“事业”,上不了台面,不免有一种危机感,他期盼焦月、林静好进公检法,就是想为自己留条后路。

因巜醉爽饭店》紧挨着一井,有些烂秧把持不住,偷偷去饭店找小姐寻欢。

通风段有个叫吕昌朋的瓦斯检查员,四十来岁,家住二井东沟,孩子老婆一家三口,老婆管钱,对吕昌朋是一毛不拔,为此,吕昌朋对老婆心怀不满,又不敢计较,只好忍气吞声。

一井是个低沼气矿井,瓦检员相对轻松自在,经常和工人们凑在一起侃大山。

有一天,他路过北四路停车场,听到电机车司机和挂链员,正坐在巷道边,嘻嘻哈哈的谈论昨天晚上,去《醉爽饭店》玩小姐的事:

“你找那个柏灵活咋样?肯定错不了!我听说,她可是夏大驴的姘头呀!”

“夏大驴咋的?我花钱了,让她撅着,她不敢给我躺着;玩小姐别想太多,哪个小姐一年不得有几百男人过手哇!管她那些呢?你找的米兰,不也是警察队耿旺的小姘吗?啊!哈哈哈!”

“嘻嘻嘻!你说的也是啊!哎!哥们,今晚还去吗?”

“咋的?上瘾了?老连班,你也不怕累死!我是不去了,这我都已经打了二百块钱白条了,再去拿啥还啊!”

“嘿嘿!也是啊!我也签二百了,没事!等倒零点班以后,咱俩下班就出去打工,什么修家电、火电焊我都会,不行就当装卸工,反正不能让人保干事,上咱万能员那儿去扣工资,多丢人啊!”

“嗐!有啥丢人的,能还就还,还不上就让他扣,他只能说是咱俩饭费,还能说咱嫖娼啊!”

吕昌朋在一边暗处听着,心里一阵发痒,窃喜的自言自语:

“哈哈!有这好去处!还能打白条!哼!臭婆娘!我让你稍不顺心就不侍候?这回我去找小姐!下班就去!……不行?下班不回家,不还是事儿吗?等倒夜班的吧!”

吕昌朋也是个有心之人,下班后往西一拐,准备到醉爽饭店咨询一下:后半夜还服务不?真的可以签字打白条?巧了!在饭店门口,他看见了倚着门框嗑瓜子的老板娘;闫丽告诉他,打白条可以,开资时扣回,后半夜服务也行,只是要加收五十元辛苦费。

吕昌朋心中有了底数,急切的盼着倒班;第一个零点,本就是个紧班,心里想着美亊,头半宿怎么也睡不着;到井下以后,尥着蹶子开跑,各检查点的记录纸,纷纷掏出来塞进兜里,然后顺着千米副井,一步一个台阶的爬到地面,打开第三道风门时,人已大汗淋漓,精疲力尽,几乎瘫倒在地;他踉踉跄跄的,挣扎着回到段里,洗把脸换换衣服,直奔《醉爽饭店》。

门房的西屋,窗户上着闸板,里边灯火通明,小姐正陪着客人喝酒划拳,吆五喝六。

吕昌朋敲开大门,闫丽让小雪陪着进了上房东屋,两人脱巴脱巴就钻进了被窝。

说实话,吕昌朋真的是第一次,若不是老婆太强势,动不动就给他亮红牌,半月二十天的不让沾边,他也许不会这样。

吕昌朋太累了,是又困又乏,升井出身透汗,在段里换衣服又感冒点,再加上第一次找小姐紧张,还没等数一二三,就买单了,他心有不甘,抱着年轻漂亮的小雪,意犹未尽,喘着粗气,俯在小雪耳边哀求着:

“小雪!让我缓一会,也许我还能行!”

刚点着火,机油还没泵出来呢,就熄灭了,弄得小雪身心不舒服,于是没好气的怼道:

“缓啥呀?还也许……用不着!一次一百,你有本事干八次,我都陪着!”

吕昌朋听了,脑袋翁的一下,“妈呀!我一个月工资才五百多,还不够玩六次的呀!”

他慌乱的穿上衣服,到门房签了一百五十元白条,赶忙往段部跑,路过值班室,看到屋里灯亮着,段长却不见了,心说:“糟糕!莫不是下井了吧?”来不及多想,进屋换上工作服,背上锂盐,顺着副井,朝井下跑去,凑巧的是,在四路车场子,正好迎面碰上四处找他的段长,段长没好气的问道:

“你干啥去了,各检查点的箱里,都没有记录纸,找你又找不到,不想干了吧!罚款一百!”

吕昌朋听了,脑袋又翁的一下,“妈呀!这个零点班上的,搭进去二百五!那可是我半个月工资啊!”他肠子都要悔青了,发誓仅此一次,再也不赶这时髦了!

第二天回家大病一场,休了两天。

月末老婆去开资,只开了二百五拾多块钱,吕嫂当时就炸了,非让万能员给说清楚不可,万能员拿出两张单子,让吕嫂看,并笑嘻嘻的说:

“哈哈!吕嫂你可看好喽!脱岗不按时填记录,罚款一百,醉爽饭店餐费,一百五十元,合计扣款二百五十元,休工两天,少开三十八元,吕哥实得工资二百五十八元柒角贰分整。”

“把那罚款和餐费条子都给我,请谁吃饭了?花一百五拾元啊……怎么这餐费和罚款,还都是一天呢?这是请那位领导了,完了还罚我们呐!没吃好咋的?”

吕嫂疯了似的,拿着两张单子去找段长,一百元罚款,段长能说清楚,可那一百五十元餐费,还发生在同一天,真让他一头雾水,只好让人把吕昌朋叫回段里,面对段长和老婆,吕昌朋是装傻卖呆一言不发;其实段长心知肚明,只是没法明说,他问吕昌朋:

“老吕呀!你说实话,那天零点你是不是中途升井了?啊!”

吕昌朋抬头看了段长一眼,转身红着脸跟老婆说:

“走吧!回家,回家再说!”

两口子回家了,半路上吕昌朋就被老婆逼问的,全部招供了,吕嫂气的,还回什么家?拽着吕昌朋进了松山区铁东乡派出所。

现在正是“扫黄打黑”严打期间,铁东派出所早就注意《醉爽饭店》了,己有多人举报《醉爽饭店》养小姐,卖淫嫖娼,但苦于没有抓到嫖客,所以只是注意侦查,没有动手。现在吕嫂带着嫖夫,前来举报《醉爽饭店》卖淫嫖娼,举报一井领导,助纣为虐替小姐,在工人工资中扣小费,他们是求之不得。

派出所的办案民警立即为吕嫂作了举报材料,并跟吕昌朋谈了讯问笔录,材料形成后对吕嫂说:

“一井领导扣工资的事儿,我们管不了,你得到松山矿去举报;我们一会就把《醉爽饭店》的老板和当事人都找来,需要吕昌朋指认和作证,你们做到了吗?”

“做到了!那我们家老吕能挨罚吗?他要挨罚,我们就不举报了!”

“吕昌朋可能要被罚款,但他能投案自首,认识错误,我们可从轻处罚;同时,对你这种举报行为,我们还会给予奖励!”

很快,《醉爽饭店》除董玉梅外,其余五人全部到案。

屠高扬满不在乎的跟办案民警说:

“兄弟!别误会喽!我过去跟你们可是同行啊!只是警种不同罢了!”

“你过去是干啥的?”

“我过去是松山矿警察队机动队队长,经济民警!现在是松山矿一井人保干事,也不算改行!”

“噢!听说过!黄土坎子村卞有理偷树,是你处理的吧!罚五千块钱完事,是吧?你考虑过杨树沟村,丢树的项某的感受吗?他的损失谁赔偿?就你办这案子,还敢自称是警察?”

屠高扬的脸被苟的一哧一红的,一时语塞,忙催促闫丽快给表妹打电话,闫丽刚要出去,办案民警发现后,立马挥手制止:

“打什么电话!都老实的配合我们做完笔录再说!”

所长指示:要互相隔离,以免串供,从小雪开始分别作笔录。

轮到屠高扬了,他进审讯室把门一关,悄悄的对办案民警说:

“哥们,整这么严肃干啥?区刑警队队长许立威,你们认识吧!那是我挂拐的小连桥,给点面子,不信现在我给他打电话?”

办案民警听了,惊出一身冷汗,忙起身去找所长,所长听了,也面露难色,怀疑的问道:

“是真的吗……不!不管是真是假,我们严格按程序,按规定办,就什么都不怕!”

笔录顺利进行,小雪、米兰、柏灵对卖淫行为供认不讳;屠高扬和闫丽也承认了开饭店养娼招嫖,并在笔录上签了字。

屠高扬觉得派出所太不给面子,冷冷的问所长:

“用下电话可以吗?”

“不行!想打电话,让民警陪着到住宅电话亭去打。”

再次打脸,屠高扬心想:“开饭店两年来,我也没冷落这帮弟兄啊!怎么这么不给面呢!”

屠高扬连发三个传呼,分别是林静好,焦月和许立威。

林静好回了电话,听了事件的原委后,告诉屠高扬,派出所的人一个也不认识,无能为力。

焦月和许立威,一看是屠高扬呼叫,干脆电话都没回;在办案民警的眼皮子底下,公检法三个人谁也没有屌他,使他的自信心受到了沉重打击,傲慢变成了摇尾乞怜,他特意买了盒好烟,一边给办案民警上烟,一边哀求说:

“再等等,再等等!我连桥儿也许正忙呢!”

屠高扬觉得今天处处打脸,没有一点面子;就在他六神无主,慌不择路的时候,突然想到了钟晨一一钟大内;他一个电话,直接打到内勤办公室:

“喂!您好!哪位?”

“嗨!钟哥,我是高扬,饭店摊点事儿,我在铁东乡派出所呢,你快点帮我找焦月,就说我有急事!”

“哈哈!你开玩笑吧!焦月是你小姨子,你不找,让我找,我算老几呀?她不听话,你可以找她姐呀!”

“我呼她了,她不回话,你比我好使,就帮帮我吧!”

“嗯!不一定好使,我给你试试看吧!”

钟晨撂下电话,呼了焦月,一会电话就打了过来:

“嗳!钟哥!我是焦月,有事吗?”

“啊!是这样,屠高扬饭店摊事儿了,他现在铁东乡派出所,呼你你没回,求我帮他找你!”

“钟哥!不管他!你就说我没给你回话!……哼!我都恨死他了,我姐就是他拐带坏的;还是那话,要是钟哥有事,我豁出局长不当,也会管!”

“谢谢焦月!钟哥不会干让小妹为难的事儿,好了,高扬还等着我回话呢,拜拜!”

钟晨电话告诉屠高扬,呼焦月了,没有回话。屠高扬垂头丧气的走在回派出所的路上,心想:完了完了,他们跟我不是一路人,不是一条心啊!突然他眼前一亮,想起了夏井长:“嘿嘿!说不定这个臊老头会帮我大忙!”

果然,夏井长出面,《醉爽饭店》屠高杨等人,免去刑责,交保证金放行。

屠高扬、闫丽每人一万,三个小姐每人五千;屠高扬争辩,闫丽我俩一家的,掏一份呗!办案人员索要结婚证,哪有哇!民警说:“不罚你非法同居就不错了,还掏一份!”随后,两道白纸黑字大红章的封条,把《醉爽饭店》的大门封的严严实实,想启封,必须等保证金到位,全部结案才行;闫丽无知,懊悔的哭嚎着:

“唉呀!饭店早该换招牌,“醉爽”这名不吉利呀!”

也是啊!这店名是马哈奇给起的,从任翠花到闫丽,直至马哈奇,他们的下场确实可悲呀!

饭店出事以后,屠高扬恨死了大娇和小娇,恨大娇手里有钱,一毛不拔,恨小娇手握大权,见死不救;想想当年,在焦阳身上可没少花钱啊!如今自己摊事儿了,姐俩是要人没人,要钱没钱,不闻不问!真是哥哥有意,小姐无情啊!

尽管林静好给回了电话,但没出面,屠高扬还是不满,经常跟闫丽发牢骚,闫丽无奈的从中打圆场:“别挑啦!静好到法院刚一年,自己还没站稳脚跟呢,咋帮咱啊!再说了,静好守着一个丧失记忆、丧失性功能的残废人,多苦恼,心里多没缝啊!哪有闲心管咱这破事儿呀!你就饶了她吧!”

闫丽说的没错,冉清欢现状不容乐观;但这样的窘事,说与谁听?如何开口?她想到了知己钟哥,可呼了几次,他都推三阻四,借故违约;静好也不怪,她知道钟哥凡事爱展开了想,想的长远、想的多!只顾着送人玫瑰,从未想过手留余香;可憋在心里难受,简直要疯,也顾不了许多,就在遇到表姐时一吐为快!闫丽听了,即同情又生气:

“哼!活该!当时我就说,让你把他送老家去,你就不听!这回好,找个行尸走肉,连夫妻间的快活都亨受不到,你就当一辈子老姑娘吧!”

“丽姐,我想抱养一个孩子,你说行吗?”

“不行!我头回听说,大姑娘抱养小孩;再说了,抱养的与你边都不沾,还不如借种呢!好歹你是亲妈呀!”

“啥?借种?怎么借种?”

“清欢不行,你找个别的男人跟他睡,怀上孩子了就叫借种!不过可得选好人,像你姐夫这样的可不行,要德没德,要才没才;要我说呀!你就找钟哥!你说呢?”

一提钟哥,弄的静好脸上忽的一下烧的通红,但让她意外的是,表姐竟如此看好钟哥,可她还是很反感闫丽给出的主意,生气的怼道:

“丽姐!你说的啥话呀?你把静好看成什么人了!我就是守着清欢当一辈子姑娘,也不能干那缺德事!”

静好自知跟婊姐不是一路人,她那些自以为高明的旁门拙道,静好根本接受不了,静好本想跟闫丽倒倒憋在心里的苦水,痛快痛快!没想到一说反而添堵;唉!跟谁说呀?自己默默的承受着吧!

“醉爽”饭店出事以后,闫丽不甘寂寞,带着三个小姐妹,远走高飞,有人说下了江南,有人说去了勃海湾!

九六年夏季雨水超常的多,受汛期影响,松山矿一井己连着七八两个月,未完成生产任务了;表面看似是天灾,而实际还是管理上出了问题。

柏灵走的挺突然,以至于夏井长感到十分失落,常跟屠高杨聚在一起,品茶酗酒论女人,夏井长吹嘘他,与江水花的一次惊天动地浪漫,同柏灵的两年风花雪月柔情;屠高扬感叹,当年在“聚朋”手执二娇饮美酒,于“醉爽”挽臂闫丽喝交杯!两人情深深、意浓浓无限感慨,说到伤心处总结了一条:

好汉豪爽多情种,

小姐慷慨只为钱!

这天,夏井长与屠高扬,正品着香茶,继续谈论女人;忽听外边走廊,响起有节奏的脚步声,接着门被踢开,一只小白鞋伸了进来;夏井长抬头一看,惊喜的喊道:

“哎——水花!……今天什么风啊!把你给吹来了?都想死我啦!”

“什么风啊!是下雨浇出来的,我不来不行啊!”

“哈哈!嫂子,下雨浇出来的,那是蘑菇哇!你俩唠吧,这雨越下越大,我出去看看!”

屠高扬开着玩笑,知趣的借故走了;江水花刚把还在滴水的雨伞放在地下,腰还没伸直呢,就被夏大驴从后边拦腰抱住了,把嘴贴在江水花的耳朵上,挑逗说:

“宝呗,带药了吗?心脏病好了吧!”

“好个屁,都半老徐娘了,还药什么药?快一边去,我还有正事呢!”

江水花一扭屁股,甩开夏大驴,坐在沙发上;夏井长也暂时收敛,坐回了老板椅,正儿巴经的问道:

“嗯!你来是不是为老吴说那个事呀?一台水泵,直径十公分的塑料管一百米,是吧?”

“是啊!那老吴来你咋不给他呢?还得让我大雨泡天的跑一趟,中午你请我吧!”

“哈哈哈!我要是把东西给老吴,怎么得到你呀!嘻嘻!这叫放长线钓水花……嘿嘿!”

原来,昨天上午个体小矿矿长吴德,来找过夏井长,说近日连下大雨,小矿下井口都让水泡了,想借一台水泵和百米塑料管,夏井长昨天没答应,吴德碰一鼻子灰,回家跟江水花一叨咕,江水花拍着胸脯自信的说:“明天我去,看我的!哼!借都不借?我让他白给,还得给我送来!”

江水花和夏大驴丘阳市开房的丑闻,松山区谁人不知?吴德明知她去必是重温旧情、以物易物,也不在意;心想:“有什么办法呢?随她去吧!”

近几年,准确说自打王妃跳井,原配跟他离婚以后,吴德的点子就背了;本以为自己虽然没钱,但是有矿啊,小名叫矿长啊!想讨老婆!松山区的大姑娘、小媳妇儿,不得扒拉着挑吗?可没想到,在焦阳哪儿就碰了个大钉子;尽管徐半仙自称为舅,打了保票,可还是让焦月给扰黄了;无奈,后来跟江水花打伙了,正应了“物以类聚、人以群分”那句话。

吴德的矿早已痿缩,没了资源,但还要硬着头皮干,只好贷款把矿井延伸,到下边去采另一槽煤,这不,也延伸了,周边小矿的水,都往他这流,又赶上连雨天,这水灌的,一台泵己经抽不过来了,于是找夏井长求援。

中午,夏井长请江水花喝酒,屠高杨坐陪,吃的酒足饭饱,喝的沟满壕平,回去的路上,夏大驴牵着江水花的手,一路摇摇晃晃,像刚出生的牛犊子拜四方一样。他吩咐屠高扬,让小集体的箱货给跑一趟,到仓库装一台水泵,装一百米塑料管,直径十公分的,让司机直接给送到大壕村三矿,说完,拉着江水花进了卧室………

大壕村三矿,就是吴德的矿,以前送东西去过,所以小集体司机轻车熟路,一脚油门向西驶去………

吴德点背、夏大驴点子更背;就在警察队后山梁西侧山角处,有二十多米的路面被大水淹没,车辆无法通行,两边己堵了十几辆车,有好事的居民,凑过来打着雨伞围观;司机傻眼了,怎么办?正在犹豫呢!突然有人扒车门问:

“车上的水泵和管子往哪拉!”

“往大壕村三矿拉!”

“在哪儿装的?有手续吗?”

“在松山矿一井装的,要啥手续呀?”

“买的有收据,借的有借条,你啥也没有吗?”

“我就管送,啥手续也没有!”

“那对不起!我们是警察队的工作人员,跟我们走一趟吧!”

嗨!你说巧不巧?耿旺带着信达,顶着雨过来看热闹,没成想搂草打兔子,稍带着干了个大活。

厢货被带到警察队,司机就知道,东西是从一井仓库装的,人保干事让他,给大壕村三矿吴德送去,其它一问三不知;但这事瞒得了别人,却瞒不过何英林,点滴来龙去脉,己让他清楚全盘,因为他对当事人太了解了,从一井夏大驴到三矿的吴德、江水花;他们的绯闻趣事都够写本书了,在他心里,这三个人没一个好东西,就今天这水泵和塑料管子背后,说不定隐藏着多么肮脏的交易呢?

何队决定向何淼矿长汇报,何淼矿长告诉何英林:“这事不用你们管了,我让纪委和监察科联合调查,没事罢了,有事我罢他的官!”

很快纪委张书记带着监察科小孙,来到警察队取第一手材料,在与何队打唠时说:

“完了,这回夏井长算完了,九死一生啊!”

“哈哈!还没查呢,你咋就知道完了呢?”

“还查啥呀?何矿那耳朵都灌满了,早年跟江水花在市里开房,近年又跟一个二十多岁的柏灵,那个柏灵,跟何矿的叔丈老邱头,在一个村子住,老夏给小姘送多少水泥,多少木头何矿都知道;还有一井那个通风员老吕,嫖娼打白条,段里给从工资扣,老吕媳妇举报到我这儿,我能不跟矿长汇报吗!特别是他扯犊子分心,不务正业,己经两个月没完成生产任务了,你说矿长能饶他吗?”

“也该收拾他咧!要不年轻干部,怎样做人都找不着方向了,挺大岁数,不知自重!”

“说啥呢,为老不尊,必然是晚节不保哇!”

水泵和塑料管按着纪委指示,拉回一井入库,大壕村三矿被罚款五仟,吴德是赔了夫人又破财。

纪委书记牵头,查了十来天,夏井长的问题慢慢浮出水面,什么巨额招待费,什么巨额材料费,笔笔触目惊心,特别是,他竟让从供应处总库拉出的圆木和水泥,直接运到大营子,送给柏灵,真是色胆包天啊!

最后,根据纪委调查结果,松山矿给予夏文武,行政撤职处分,开除党籍,留党察看一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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