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翠花纵火烧房工会捐款
水花怀男婴受宠江兰互掐
工会是啥地方?职工之家呀!它是一个替工人说话,替工人办事的群众组织。
松山矿为了方便职工用餐,建了一个能容纳四百人吃饭的食堂,矿工会为保障用餐职工的切身利益,研究决定在职工家属中,骋用一个管食品质量、价格、卫生的监督员。
什么监督员?其实就是工会**马哈奇,想巧立名目给任翠花安排个工作。
年前的时候,他就想把任翠花安排在图书馆,路都铺好了,关系也理顺完了,可兰馨芳听说后,死缠烂打,横着不让,最后整黄了;可欠账不能不还、许愿不能不还啊?于是突发奇想,骋一个食堂食品质价卫监督员。
也假装走走过场,让基层各单位工会**推鉴,通过笔试、面试竞争上岗;基层老**己吃透套路,也不参与,只有三家报名,其中,911采煤队郭奎媳妇一一任翠花,还是马哈奇电话里特意关照的。
毫不意外,任翠花被骋为松山矿工会,食堂食品质量、价格、卫生监督员,三月一日上岗。把印着“监督员”三个大黄字的红袖章,往左臂上一戴,威风凛凛、神气十足。
任翠花一个社会烂秧,摇身一变,成了食品监督员,在松山矿职工食堂,白吃、白喝、白挑眼。
只可惜,好景不长,她得瑟大劲了,惹了天敌李奶奶。
李奶奶就是那个,火车从身上过去毫发无损的工亡家属,全矿只有她和矿长,享受在食堂吃饭免费的待遇。
这天,李奶奶从窗口打了四个馒头,正站在那里用筷子穿,被站在身后监督的任翠花,看在眼里,她没好气的指着窗口卖饭的服务员说:
“嗐!她掏饭票了吗?你给她馒头?”
窗口里的服务员也不敢搭茬,可李奶奶不满的问道:
“唉!你说啥呀?说谁呢?”
“说你呢!买馒头不掏钱!”
“咳!敢跟奶奶这么说话,你谁呀!你一一!”
李奶奶可不惯着她,话音未落,手里的两串慢头已经砸了过去;任翠花一直被人们惯着,那受得了这个,躲过两串馒头,迎着李奶奶,张牙舞爪的冲了过来!当时正有职工吃早餐,李奶奶操起一盘,刚吃几口的鸡蛋炒柿子,连盘砸了过去,任翠花本能的朝后一闪,脑袋是躲过去了,可正好砸在凸起的胸上,任翠花被浇汁了,柿子汤、鸡蛋汤、油汤顺着前胸往下淌!
任翠花“嗷”的一声,哭叫起来,转身冲出食堂,朝矿机关楼跑去!
李奶奶低头看了看,吃半道饭己被惊呆了的工人,笑着说道:“对不起啊!大哥!哪天我请你!”说着追了出去。
李奶奶让人敬畏,有她的独到之处,可不像任翠花、兰馨芳之流,靠爹妈给的硬件,招摇撞骗,丢人现眼;李奶奶天生聪慧,耳闻入脑,过目不忘,松山矿事无巨细,她都了如指掌;马哈奇与任翠花的关系,她岂能不知?
李奶奶追到马**办公室,不见任翠花,她推了一下卧室门,己明显在里边锁上;李奶奶看着一脸无奈的马哈奇,余怒未消的说:
“我知道她顺道进你卧室了,马**!今天我给你面子,就不砸这门了;但她的监督员,今天就干到头了;全矿几千职工家属,难道就找不出个监督员?非让这个昼伏夜出、卖身辱夫的小**干?如果你非让她干,我见她一回打一回,你捉摸着办吧!”
李奶奶摔门走了,但她的话让马哈奇句句扎心,羞的面红耳赤;打开卧室门,怜惜苦楚的说:
“我的小姑奶奶,你咋惹着她咧?这个李奶奶可是跳井口、卧铁轨,死过好几回的人了,连矿长都给她面子啊!”
“我听人说过李奶奶,但不认识呀!她到窗口买馒头,没掏钱,我就问了问,唉!这回算领教了,你看我这一身汤汁!”
“翠花呀!监督员这活得罪人,咱不干了,我慢慢再给你琢磨来钱道儿。”
任翠花走后,马哈奇看了看时间,快九点了;工会正组织全矿兰球比赛,今天是最后一天;三天来,一直是警察队在给维持秩序,因此他答应中午请一顿,犒劳犒劳弟兄们。
酒桌上,何队指着钟晨对马哈奇说:
“唉!马**!你们工会的活,我们钟大内这一年可不少干啊!什么捐款啊、收会费呀!探视病人、走访困难户哇!够累的,你看看赏他个小工会**当呗?”
“行行行!好好好!在党委宣传部时,我就看小老弟不错,可以,你们打个报告,根据单位职工数和工作量,申请设工会**。”
“钟大内听到了吗?快点谢谢!把酒满上,敬马**一杯!”
钟晨赶紧站起身,口中不停的谢谢,谢谢!给马**满上酒,陪着喝了一杯。
没想到的意外收获,确实让钟晨有点兴奋和感动,钟晨写申请、请示、报告无数,只有这份报告,才关乎自己的前途和命运,钟晨回去一挥而就,亲自送交马**。
可这报告,送去以后就泥牛入海了,过后,何队也很负责的问过,可马**说:“不行啊!把内勤提副科了,副队长怎么办?”
其实事情远没有这么简单;小队长邓玉柱告诉钟晨,你啥时候得罪任翠花了呢?你工会**这个事,就是她给你整黄的,她在东门亲自跟我说的。
原来,钟晨给马**送报告的那天晚上,马哈奇刚好值班,晚上任翠花去找马哈奇鬼混,正好看见了桌上的报告,她仔细一看,是提内勤当警察队工会**的报告,她当时就问马哈奇:
“咳!钟晨这事儿,你答应了吗?”
“答应了!”
“答应也不行!警察队最不识抬举的,就是钟大内,我没少给他打进步,可他就是不屌我!”
“行了,小姑奶奶!这里没你的事儿,你就别给我找麻烦了。”
“怎么没我事?你的事不就是我的事吗?我跟姓钟的说过,有机会我要让他领教领教,这就是机会,对不起!本姑娘可不光是陪男人玩的,这事儿我定了!”
在东门,任翠花自己说,报告让她当场就撕了,但邓玉柱都有点不信,说她是在吹牛,但毕竟别人都不在场,只能任翠花咋说咋是,而钟晨警察队工会**的事儿,确己流产,这是不争的事实。
任翠花监督员干到头了,固定收入没了,还要盖房子,钱从哪来?郭奎跟她是AA制,挣钱根本不交她;马哈奇是不少搭她,但随着江水花上位,且己怀孕,渐感力不从心,钱儿有些跟不上;可任翠花不管,你想警察逛窑子一一白玩,没门!不出钱就得出力,反正盖房子用的东西多了,尽管刘峰他们,帮整了不少料石和木头,但还缺沙子水泥和砖呢!每次跟马哈奇“激情探讨”之后,任翠花都会吐吐苦水,马哈奇自觉不丈义,过去答应给她找个来钱道,也迟迟没能兑现,于是心里开始暗自捉摸鬼点子。
在矿东墙外,有个十八家住宅,一共三栋,每栋六户,清一色的红砖红瓦人字房,这些房子产权都是松山矿,归行政科管。
任翠花租住在前边第一栋,东数第一家,门前堆放着盖房子用的料石木头,再往前就是矸子山。
马哈奇借走访困难户,到任翠花家实地考察一番,确认真是家徒四壁,从工会拿的报纸,糊的满屋全是,家里电器只有电饭锅,电炒勺和电褥子,土炕上铺着地板革,上面有两套被褥;见此情景,马哈奇鬼点子应孕而生。
又是马哈奇值班,任翠花如期而至,一番“激情探讨”后,马哈奇搂着任翠花,奸笑着神秘的说:
“翠花!我为你想个来钱道儿!但需要你亲自动手,不能让第二个人知道?”
“啥道儿?你快说!”
“纵火!把你租的房子烧了!”
“啊!那怎么行?我住哪儿?不得让我赔呀?”
“傻样!你别管,你就把房子烧了,给别人造成失火的假像就行,剩下的我来办!”
“咋烧哇!我也不会呀?”
“你把电褥子给上高档,上边厚点铺着,你就出去玩吧,时间长了就着了。”
两天过去了,任翠花偷偷的找到马哈奇,哭丧着脸说:
“哎!电褥子点了两天了,它也不着啊!我在外边走的好累,回屋被窝又热的睡不着,这两天给我折腾的都不行了。”
“咳!忘告诉你了,新的、质量好的都不行,你得用旧的、有接头的,它打出火花才能着。”
“那咋整啊?我把电褥子线剪断了接上?”
“不用了,我怕你整不好,这儿有个电褥子,线断了,我给你接上,回去你点半个小时就能着。”
晚上六点,任翠花按着马哈奇的交待,插上电褥子铺上被,然后又到矿院里游荡去了。
不知过了多久,矸子山上干活的工人,最先发现火情,他们拼命的呼喊:
“着火啦!大家快救火呀!”
都说水火无情,一点不假!山上喊着着火,任翠花的房子已是浓烟滚滚,从门窗喷出,随着风儿向远方飘散。
听到喊声,左邻右舍前后院,周围所有听到喊声的,纷纷向火场跑去,有的拎桶水,有的端一盆,也有人拨打了119。
说来也巧,钟晨值班正好在东门,听到有人喊救火,他和邓玉柱赶紧奔向火场,半路碰上了公安科,主管消防火的蔡警官,钟晨把他拉到一边,悄悄的说道:
“哎!老蔡,发现疑点拍个照啊,这个任翠花可爱整猫腻!”
老蔡答应着,他们三步并成两步,往前跑。
最先到达现场的,是在矸子山下捡料石的两个中年人,他俩进院看见窗户紧闭,门上着锁,从门窗缝隙冒出的浓浓黑烟,带着一股剌鼻的烧地板革味;两人来不及多想,找到一截小铁道,把锁砸开;就在一拉门的瞬间,“嘭”的一声,浓烟突然变成明火,一股热浪扑来,推的两人一个踉跄,险些摔倒,他们顶着烟火,拉下电闸,然后把半缸水,全扬在坑上。
其实最恐怖的就是那“嘭”的一声!棚纸和墙上的报纸,遇到氧气后的瞬间暴燃,过后就没什么可燃物了,随着人们陆续赶到,泼的满屋到处是水,消防车赶到时,火己经扑灭了。
钟晨陪着老蔡勘察现场,屋里空荡荡,有点东西也已烧的面目全非,炕上两套铺盖,卷着的烧露了棉花,己被水浸透,铺着的己烧成灰烬,显然起火点就在这里。
这时任翠花不知从哪儿赶了回来,见到家烧的这个狼狈样,跪地哭嚎,就像真的很伤心似的。
老蔡拿着镊子,小心翼翼的清理着电热丝上的杂物,慢慢的纤细的电热丝露了出来,并找到了打火点一一没拧紧的接头;奇怪的是下边还有一个电褥子,而插头线馈卷着,没完全过火,剩余部分看上去还很新,为什么新的不用?用带接头的呢?再说了,这六月天都热死了,年轻轻的点什么电褥子呀!老蔡跟钟晨对视了一下,不露声色的点点头,拍了两张照片就走了,回科整理火灾出现场卷综。
家里失火了,烧的一干二净,任翠花当晚找到单位工会**,单位的工会**打电话,找矿工会**,马哈奇致电行政科科长,把独身职工宿舍,清理出一间,让任翠花夫妇暂住。
单位一个电话,把当班的郭奎调回家,郭奎看着烧得面目全非、黑黢黢的房子,气不打一处来,他怎么也没想到,这个小骚娘们昼伏夜出,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像个幽灵似的,一天天四处游荡,能整出这幺蛾子;不过他心里有底:“哼!反正是临时打伙的事,不行随时可以散。”
第二天,马哈奇来到郭奎单位,让基层**带着,到现场看了看被烧的房子,颇有感慨的说:
“郭奎本来就很困难,用一无所有、家徒四壁形容,一点都不夸张,这回失火一烧,更是伤口洒盐、雪上加霜啊!这样吧!回头招开个全矿各单位,工会**会议,提倡全矿职工自愿为郭奎捐款,好不好!”
“好!好!好!”
随行的几个人,一致喊好,就这样,一场为失火职工郭奎捐款的活动,在全矿展开。
一方有难,八方支援;救济不如救急;况且矿工会牵头提倡的,工友有难,人们乐于解襄相助。
全矿大小单位三十来个,像一、二井这单位都六百多人,全矿捐款名单贴了满满一展示牌,捐款总额达八千多元,相当于一个地面工人,三、四年的工资。
在911采煤队学习室,捐款移交会上,矿工会**马哈奇,直接把捐款交到任翠花手上,郭奎连边儿都没摸着;任翠花激动的,眼里热泪滚滚,口中更是千恩万谢,可心里却在继续打着自己的小算盘:“嘻嘻!当什么监督员?老马略施小计,就上万元收入囊中,傍上马哈奇这样的大官,真是喜甚!幸甚!本姑娘今后可保衣食无忧也!”正是:走遍东北松山好,再也不思去桃源,她暗下决心,那儿也不去了,隐身于此,盖房定居。
任翠花现在可以说是,要人有人,要钱有钱,盖房子只是时间问题,小事一桩。
用公权力办私事,尤如大马拉小车,根本就不费劲;但马哈奇还是有点累,算是三累:一累身子二累钱,三累心脏喘气难;你看围着他绕的这三个女人,那有一个省油灯;任翠花整了八千多块钱,暂时偃旗息鼓,一边盖房子去了;兰馨芳一口一个孩他爹、一口一个孩他爸的喊个不停,一天到晚没遍数的跑机关楼,一心八火的要给马哈奇再生个男孩,但马哈奇早己不感兴趣了,可以找任何借口搪塞,但江水花那儿就不行了,眼见肚子一天天隆起,时不我待呀!
胎儿性别己找人鉴定了,B超显示是个男孩,江水花格外的扬眉吐气,早忘了兰馨芳:“可蹭吃蹭喝蹭奖赏,不可卖弄风骚蹭痒痒”的警告,怀子自重,一天天催促马哈奇离婚;马哈奇的家人,更是意外惊喜,特别是八十岁的老妈,直接下令,让三个女儿每人出五万,让原配儿媳妇退居二线,她要抱孙子;离婚在进行中,马哈奇对江水花己是无微不至,恩爱有加,相对的就冷落了兰馨芳。
其实,江水花跟宫友道一离婚,兰馨芳就感到不对劲,再加上马哈奇的日渐冷淡,她预感到怀男婴,入主马家,似乎受到了威胁,人以群分嘛!马哈奇、江水花和兰馨芳,谁不知道谁呀!她后悔不该把江水花介绍到图书馆,无意中成全了他们,做了他们蝇营狗苟的推手,特别是发现江水花己经显身子时,她崩溃了,不敢相信,但已成事实,怎么办?哼!她无善意?我何必留情!兰馨芳决定到图书馆,找江水花兴师问罪。
两人见面,尴尬地打了招呼,然后,兰馨芳阴阳怪气的问道:
“行啊?江姐!你这不但蹭痒痒?连火星子都蹭出来了吧?”
“你说啥呢?有话直说呗!”
“装啥糊涂哇?正月初六咱俩咋说的?这咋肚子还大了呢?孩子是谁的?马哈奇的吧?”
“馨芳这你就不对了,我怀谁的孩子,是我的隐私,你管的着吗?再说了,像咱俩这样的人,怀上孩子,不定是哪个爹的呢?”
“这么说,你不确定是马哈奇的?那是谁的呀?”
兰馨芳多希望,江水花肚子里的孩子不是马哈奇的呀!但她忘了,江水花是什么人!她能听到准话吗?
“实话告诉你,我也说不准是谁的!兴是老宫遗留的,许是孙大得套漏了,也兴许是马**的!”
“说半天,你不还是跟马哈奇到一起了吗?你什么人啊!拿你小妹耍着玩呢啊?”
“这事吧!你生气也没用,生气不如争气;可你那肚子不争气呀!马**又不是没给你机会,可是………”
“可是什么呀?做人靠点谱好不好?干啥呢?三天两头换一个,连朋友的男人都不放过,不怕走在路上,背后千夫指啊!”
“我哪有你靠谱啊!你能带着肚子嫁马力,你能跟小矿矿长去勃海湾开房,我跟你比是小巫见大巫啊!你背后得有万夫指呀!”
“你……你纯是养汉老婆,在选煤厂,你跟杨厂长,在一井你跟夏大驴,在警察队你跟宫友道,到工会你跟马哈奇,你个千人骑,万人………”
“你,你好!小**!勾引曲伟,戏弄小矿长争峰打架,养汉心不死,还要给马**生儿子。”
两人一个不让一个,越吵声越高,再升级就要动手了;好在三伏天,热的外边行人稀少,只有三两个躲在一边偷听、看热闹。
李奶奶在食堂吃完饭出来,看到大热天,有人藏在图书馆的窗垛边,一动不动的让太阳晒着,感到有些蹊跷,就走了过去,近前一听,这说的哪还有人话呀!李奶奶转身进屋,指着江兰二人说:
“行了,行了,别吵啦!你们俩谁也不用说谁!一个五八,一个四十,有一个懂事儿的,都不能这么揭短?咱们都是女人,给自己留点面子好不好?就是有杀父之仇,夺夫之恨,也用不着这样啊?白刀子进去,红刀子出来,不就完事了吗?是不是?”
置生死于度外的人,劝架都这么暴力,真是让人不得不服。
李奶奶给两个人解了围,兰馨芳气呼呼的回了厂子,两个好姐妹,从此形同陌路,仇人一般;彼此寻找机会,互相攻击。
八月末的一天,警队这边学习刚散,钟晨就忙着到公安科送结工单,办完事儿出来,他看到江水花正站在图书馆门前,向他不停的招手,钟晨不知何事,怱怱的赶了过去,江水花一把抓住,不容分说三下两下推进办公室,嘻笑着说:
“咋的?把水花姐忘了?我要不请,你就不来呗?”
“不!不是你想的那样,我这一天破事太多,实在不得闲啊!”
“唉!没忘水花就好,现在这人呐,可真不好处哇!好人就更难当了,都躺枪了,还蒙在鼓里呢!你说悲哀不悲哀?”
“水花姐,你说谁呢?我怎么没听明白?”
“说你呢!我的傻兄弟!兰馨芳说了,马力跟她离婚,都是你给鼓捣的,对你意见大了?”
“我鼓捣?这真是无稽之谈!水花姐!这话是兰馨芳跟你说的?什么时候说的?”
“今年春天,她跟马力刚离婚时说的呀!当时跟我说很多呢,什么马力从心里敬佩钟晨,最听钟晨话;什么马力天生愚顿、三商不全,当王八戴绿帽子,人格受辱,他都习以为常,根本不在乎;就从打跟钟晨接触以后,马力开始孝敬干爸干妈了,对金莲也有责任感了,看着兰花我们娘俩就来气,好像我们给他带来多大耻辱似的;这不明摆着是钟晨说啥了吗?”
“水花姐!说是没少说,这我不否认;跟马力喝酒唠嗑的时候,大道理我没少给他讲, 比如:人要走的正行的正,要说正话、办正事、做正人,人要有人格尊严,人要有责任担当;这样在社会中才能站的住脚,也说过,长痛不如短痛之类的,如果这些话算是鼓捣他们离婚?那对不起,钟某己经鼓捣完了,想咋的?悉听尊便!”
“咯咯咯!这算什么鼓捣啊!这都是当老师当的,习惯给人上课,不过这些话可登大雅之堂,绝不是搬弄是非,兰馨芳自造孽无数,却无端责怪好人,什么德性呢!”
“可见有些可怜之人,却有可恨之处啊!”
“钟大内!兰馨芳可恨的地方多了,以前我都不好意思说!”
“别不好意思,随便说,也好让我看看兰妹子的另一面。”
“她……她说你智商挺高,总假装正经,掩盖情商不足,说你不解风情、不懂韵事,就知道上班忙工作,下班忙回家,一天除了忙就是累,过一年跟过一天一样,图啥呀?还不如替风流哥死了呢!
嘻嘻!不光说你呀!埋汰你们何队长,就更不靠谱了;说什么,你看他整天脸拉拉着,连根胡子都没有,一看就是阳痿人儿;看脸知阳痿,是兰馨芳专利呀!”
“水花姐!小弟冒昧的问一句:在兰馨芳你们俩心里,除了男人女人之外,有家庭、事业、社会这些观念吗?如要求你像男人一样:天生我才必有用,将降大任于斯人,是有点苛求了,但也不能总沉浸在唯“性”为上,游戏人生当中啊!人生短短几个秋,莫把笑柄身后留呀!”
“咳!不用你说,我水花不是那人;今天咱俩唠的嗑,可跟谁都不能说啊!
钟晨真的很忙,特别是这月末;他告别了江水花,怱忙回到警察队,整理各种报表,各种记录,分门别类归档;看看石英钟,快到下班时间了,他打挺抻抻懒腰,起身出去放水,回来的时候,忽听后边有人喊他:
“钟哥!等会儿我!”
钟晨停下脚步回头一看,是兰馨芳上厕所回来,在后面喊他;走到跟前,只见兰馨芳小脸粉红,大口大口的呼着酒气,显然是喝大了,钟晨一看就感到恶心,恶心一个女人喝这些酒,恶心上午听到的那些话,更恶心她那些绯闻。
说她恶心,她还跟着钟晨进了内勤办公室,一屁股坐在钟晨的椅子上,坐那儿也不老实,摇头扭屁股,三下两下就把椅子上的座垫,扭掉地上了,钟晨心里生气,看见了也不捡,就让她在凉橙上坐着。
钟晨给泡了杯浓茶,放在面前,兰馨芳一边吹着茶,泪眼婆娑的看着钟晨说:
“钟哥!小妹喝多了,我闹心……我犯小人,办啥事儿都不顺利!”
“你闹心,是因为马力跟你离婚吗?”
钟晨这么问,是想验证一下,江水花说的话是真是假。
“不是!我早都想跟马力离,但我提出来,怕马力跟我分家产,可现在看,还不如早离了!”
“那为啥呢?”
“为啥?我要早离就省着江水花钻空子了!
最近看到江水花了吗?她都跟你说啥了?我们俩闹翻了,你没见她肚子都大了吗!怀上马哈奇的仔了,这个中山狼,早晚遭报应。”
“是啊!我也发现江水花身子富态了呢!她离婚才几个月呀?莫不是婚内怀了马仔吧?”
“咳!还没到图书馆呢!就让马哈奇给“探讨”了,把我对她的忠告,早抛九霄云外了,这个人渣,跟我争夫,早晚让她好看!”
钟晨听了暗暗好笑,心说:这个无耻、无知、又无德的女人,究竟谁跟谁争?争谁的夫?简至是不可理喻!
兰馨芳把喝的只剩茶叶的杯,朝钟晨一推,抹抹泪眼笑道:
“把水给小妹倒上,小妹跟你唠点压箱底的嗑。”
江水花的话,钟晨将信将疑,甚至干脆就不信;可兰馨芳今天醉酒了,酒后吐真言嘛!说不定真要暴猛料呢?钟晨忙一边倒水,一边关切的说道:
“压箱底可都是贵重的东西,快抖落出来,让钟哥听听!”
“贵重谈不上,就是时间长了,我跟谁都没说过;你刚到警队的时候,江水花告诉我,说你相中她妹妹了,可至死只见过照片,没见过人;相思苦啊,单相思更苦,思念阴阳两隔的人,可谓苦不堪言;就在这时,你遇上了,跟照片上长的一模一样的,那个相思人的姐姐,就坐在桌对面,于是脉脉含情,想入非非,甚至无法自已,趁无人摸摸抱抱,常把水花当水灵;有没有这事?”
“哈哈哈!算是靠点谱,接着说,还真有点意思!”
“还有那个焦月,这人家都嫁人了,她不说咧,那以前给你白话的:说在饭店吃饭,姐俩一边一个,焦月喂你一口吃一口,焦阳摸一下子喝一杯,还表演两眼一闭,爱咋咋地!这都是江水花说的。
她还说你家困难,可寒酸了,啥也吃不着,有一次她买二斤梨,说她就吃俩,剩下的都你给造了,她还说………”
“你先别说了,梨这事儿有,但我只像征性的吃一个;像江水花这种,爱扒门缝听声的人,不知自尊又不尊重别人的人,从她嘴里突噜出点闲话,纯属正常。”
“正常啥呀?白常吟跟她多好哇?又是老同学,她背后都不少白话!
白常吟不有个外号叫白厰门吗?就是江水花给起的,她逢人就白话白常吟!”
原来,江水花跟白常吟即是同学,刚参加工作时又是同事;都在松山矿集体公司煤泥队上班,任务就是每天从坑里往外抬煤泥,工作是又脏又累,一帮大姑娘小媳妇,为了调整心态,经常用逗皮嗑说笑话来消磨时间取乐解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