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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何英林虎卧平阳发配火药库

宫友道春风得意迎娶江水花

转眼到了阴雨连绵的季节,南方叫入梅,天上乌云翻滚,风雨交加,大有乌云压城,城欲摧之势。这雨己下了两天了,还没有丝毫停的迹像;天公不做美,人的心情自然也就美不起来。

何英林在家休公伤,己经快两个月了,外伤虽瘉,心伤难平;尽管民事赔偿己到位,主谋王东己判刑,但二井捡煤队还在煤矸调包,损公肥私,宫有道还在吃拿卡要,为所欲为!这让他心痛欲碎,寝食难安。他把以前三个副队查真相时,掌握的材料加以整理,复印装订,分别报送松山矿信访科和松山镇检查院,十多天过去了,虽不是泥牛入海,却也是惊雷滚滚雨点稀,有人告诉他,关矿长对二井捡煤队的事儿,十分气愤,已下令取消捡煤队,張小脚免职,通过组织部给予党内警告处分;至于宫友道,没有一点官方消息,何英林也曾到检查院问过,给的答复是:已跟矿长通报了,二井捡煤队的问题己得到解决,检察院现在人手少案子多,忙不过来,还要为明年松山镇变区做准备,实在没办法。

路边新闻,小道消息还是很多,诸如:宫友道手眼通天上边有人,没有摆不平的事儿!关矿与宫友道又恰恰都是宫官相护屯的,能不罩着点吗?何英林胳膊拧不过大腿,只好忍气吞声,暂时作罢。

再说宫友道,真可谓有道,略施小计,就达到了惊人的效果,主要对手被打家儿去了,反方阵营大乱,己溃不成军,甚至有人倒戈,宫友道是满满的春风得意;而愚顿的张小脚,让人当枪使,还连发猛打,以至烧管炸膛,窝反内哄,破财丢官,赔钱服刑,这相对一比,便见水平高下。

宫友道虽大获全胜,但还在主动出牌,外边的滂沱大雨都挡不住他,他告诉钟晨,买点梨蛋子西瓜什么的,咱们去看看大何儿!

各位看官,听清了没?是大何儿,而不是何队,称呼都改了 。

靳冬冬开着车,一行三人,顶着大雨,朝松山住宅何英林家驶去。

因大雨,何嫂没有上班,她迎出来,接过钟晨手里的香蕉、苹果,客气的把三个人让进客厅。

“哈哈哈!怎么样了?我带内勤来看看你!”

“看啥看,我没事儿,不用看!老李呀!给兄弟们沏点水。”

“啊!来啦,来啦!”

何嫂姓李,叫李亚文,她把茶水和果盘放在茶几上,然后说道:

“这大雨天的,还劳烦你们来,真不好意思,看老何整这丢人事儿,都成笑话了,你说是不,宫队长?”

宫友道听了,感到这话好像自己在哪儿说过,不觉脸红,羞的张口结舌,一时无法回答。

“听说宫队长要成亲了?新娘子是江水花吧?”

“啊!哈哈!是,是水花!初步定十月一、国庆节结婚。”

“那好哇!这回名正言顺啦!省着又情人又破鞋的说三道四;到时候,别忘了请我们喝酒啊?”

“啊!忘不了,忘不了!”

宫友道讪讪地答应着,心想,赶紧换话题吧,要不然,接下来不定说点啥。

“大何呀!我过来,第一是想看看你,二来我想跟你商量上班的事儿,在家呆着没意思,憋屈叭啦的,不如上班;回队机关太操心、还累,照顾照顾你,你上火药库,那大山上,风景好,还肃静,就当上疗养院咧,怎么样?”

“行,只要不开待岗站,哪儿都行!我现在是落配鸡、平阳虎,让我上哪儿你做主。”

“哈哈哈!那好,就这么定了,九月一号上火药库;班上还有事儿,全矿防洪呢,我们撤啦!”

一行三人顶雨走了,送他们回来,李亚文开玩笑的问丈夫:

“哎!照顾照顾你,副队长就这么拿下了呗?”

”你以为他来了能有啥好事呀?别看他得意忘形的,蹦跶不了几天了,听副矿何淼说,关松年前不走年后走,调矿务局生产处。”

何淼,松山矿生产矿长,从采煤班长,一点点干上来的,吃苦务实,敢想敢干,声誉极佳,也许是志同道合,或是人以群分吧!何淼很欣赏何英林。

松山矿火药库,位于靠山屯东,青广线道南的小山上,要说清静,那是绝对的,晚上电网一送电,几乎与世隔绝;但要说风景,只是一般般;它虽然是警察队,唯一一个重点看守的要害部位,但却被警员们公认为是,发配远方、改造反省之所在;若用马力的观点去描述:这是个没钱只能抽《画苑》的地方,没有一点油水。

何英林上班第一天,火药库甚是热闹,因为小队长高小宝,把何英林去火药库上班的消息,透露给了火药库库管班长夏贵良,于是两家联合,搞了个大会餐;说是两家,其实只有五个人;供应科的老赵,是个半拉厨师,他负责采购造厨,另外四人,大门一锁,因为今天即不出库也不入库,昨天他们就把事都安排完了,今天就是吃、喝、玩、乐;三个人陪着何英林,在火药库的小山上,沿着库内蒿草丛中阡陌,逍遥的游走,无拘无束,走到最高处,与西南角的松树山遥遥相望,松山矿二井和二井车场子,尽收眼底;当目光落在那个让他屈辱的伤心处时,忽然想起了什么,停下脚步,回头对跟在后面的高小宝和冷铁柱,不无感激的说道:

“谢谢两个好兄弟,那天要不是你们俩,抱着***一路点射,丈义出手,我不定要多流多少血、多挨多少拳脚呀!”

“谢啥谢呀!都是好哥们,再说了,这事全靠周队机灵,反应快,他告诉我们俩,带上枪快去,一边跑,一边朝天鸣枪示警,把他们吓跑,要不然,等你俩到现场,何队就不定啥样了!”

“是啊!常言道:患难见真情,一点不假呀!我永远忘不了在这个事儿上,挺身而出,忘我相助的弟兄们!”

就在这时,突然传来门铃的响声,高小宝说:

“一定是老赵采购回来了,铁柱你回去把门给打开。”

冷铁柱回去给老赵开门,剩下哥三个继续边走边唠,边唠边玩,当他们走到二号库房门前时,忽听后边有人喊:

“哎!何队!你看谁来了!”

三人回头一看,不禁喜出望外,特别是何英林,激动的眼角含着泪花,拍着双手迎了上去:

“太好了,立夫!我们刚才还说你呢,你就来了,来的好!正合我意。”

“哈哈!就知道你得想我嘛,我就来了,我先买了两瓶酒,上市场买菜的时候,碰上老赵了,他说啥都不用你买,全有了,我就跟老赵来了。”

“都谁在队里呢?宫队上班了吗?钟晨干啥呢?”

“就曲伟在队里呢,今天他值班,宫队早晨来了,学习会一散,就坐冬冬车走了;钟晨说去镇上文教股招考办一趟,帮别人报个名,今天最后一天了。”

“给谁报名呢?是焦月吧!这老师出身的,也真执着,见着学习好的孩子,就万分偏爱,你别说,焦月还真学好了,甭说偷煤,三个多月了,连个人影都没见过,听说在家学习呢。”

几个人走出库区,来到电网旁边,突然听到走在前边的夏贵良大喊起来:

“快看啊!狗,昨晚上电着狗了!”

人们顺着夏贵良的手指望去,一条大黄狗趴在电网下,一只爪子牢牢地抓住电线,电闸早就拉了,只是不知道,今天早晨为什么没人溜网?最好的解释,就是今天这帮人,有吃狗肉的福。

不用说,午歺肯定丰盛,因为计划外又增添了一个狗肉;周立夫拿的两瓶酒,让高小宝塞进何英林的更衣箱里备用,今天大家就是步调一致,喝冒烟酒厂烧的散白大米酒;歺桌正中摆了满满一盆烀狗肉,炖小鸡,酱排骨,家常带鱼,菌类小炒,扒肘条,尖椒干豆腐,拥挤着围了一圈,菜上齐了,斟满酒,六个人纷纷落座。

何英林高举酒杯,激情澎湃的说道:

“赵师傅,四位兄弟,何某蒙难,被发配火药库受辱,各位不但不离不弃,还备下美酒佳肴相迎,怎不让哥们感动?特别是供应科的两位弟兄,老赵不辞辛苦、采购下厨,贵良杀狗烀肉、手法何等娴熟?今天的人、今天的事、今天这酒!将使何某终生难忘,在此,谢谢各位,谢谢大家!

来!让我们为有福同享,患难与共干杯!”

“干杯!”

人们一饮而尽,在冷铁柱给大家倒酒的时候,夏班长问身边的周立夫:

“唉!听说曲队提第一副队长了,原来你们不是共同对付宫有道的铁三角吗?这有点让人意外呀!是吧,周队?”

“也没啥意外,曲伟暧昧趋利之人,而宫队又老奸巨猾,正一步一步的,把曲队从我们身边拉走;从突然让他管库,我就感到蹊跷,提醒说,宫有道还不定有什么损招,结果没几天,何队就出事了,就是到现在,事也不算完,你知道他背后搞啥鬼呀!”

“要说曲伟,我觉得跟我还行,没文化、苦出身、臭脾气,一天天抽着大旱烟,如果说有事?那也是宫友道整的事儿。”

何应林刚说完,周立夫立马接过话茬说道:

“你说的没差,但曲队头脑简单,容易让宫友道拉过去当枪使,你还说抽大旱烟,换啦!自打提升第一副队长以后,已经换《良友》啦!我都怀疑是宫队给他的。”

”喔!还有这事?不过天要下雨,娘要嫁人,随他去吧!其实,你们有所不知,我们三个跟宫友道斗,都是为了工作,都是工作上的事儿,包括查真相,谁也没有把他整下去,自己当队长的想法;可宫友道就不同了,他使出混身解数整我们,架空我们,告诉小队长别屌我们,你们说这工作怎么干?

来吧!不管那些臭事,咱们喝酒!”

人们议论着,发泄着,高举酒杯叫喊着,随心所欲,开心快乐,然而这样的好日子只过了三天。

第四天,何英林上班稍晚了一点,刚进大门,迎面看见选煤厂小队的小队长孙大德,站在岗点门前,何英林正感疑惑,就听孙大得冷冰冰的说道:

“何哥?你看看几点了?咋才来呢?车在前院等着,今天你押车去总库拉火药。”

何英林一声不吭,算是抗议,走进岗点,看见瞎王强,正坐在床沿上擦皮鞋,王强一眼大一眼小,小眼睛上眼皮还有一道疤,人也八分熟,因此,警队都叫他瞎王强;宫友道把高小宝和冷铁柱调到选煤厂,换来孙大得和瞎王强。何英林打开更衣箱,一边换衣服一边想:不好!把损大德调来了,他可是宫队心腹啊!这不明摆着是冲我吗?这…………!何英林来不及多想,换上警服,操起***向前院跑去,在上车时,夏贵良过来跟他打招呼:

“嗨!你带雨衣了吗?预报下午有雨,变天了!”

何英林答应着,心想:“是啊!变天了,舍得一身刮,看他奈我何?”

火药车不到十一点就回来了,卸完药,何英林跟孙大德打过招呼,把自行车往车上一扔,搭车回家了,在出大门时,孙大德还强调着:“记着呵!晚上早点回来!”

天气预报准的时候不多,但这次却准的惊人,下午两点刚过,就滴滴嗒嗒的下起了小雨,并且越下越大,气温也随着急剧下降;晚饭过后,何英林就想回火药库,可是这雨跟瓢泼似的,令人望而怯步,对门张科长家就有电话,他决定给王强打个电话,商量一下今晚不去行不行?于是播通了电话:

“喂,王强啊!我是何英林,外边雨下的太大了,我想跟你商量,今晚我不上去了行不行?”

“谁!老何呀!咱这可是要害部位,你来不来别跟我商量啊!宫队今天值班,你跟他商量去!”

放下电话,何英林心里凉半截,他心里清楚,火药库有电网,前院还有供应科打更的,又是和平时期,剩一个人值班也是有的,他眼望窗外,唯一的盼望,就是雨快停下来,因为天已经快黑了,看看雨点见稀,何英林穿上雨衣,骑上自行车急匆匆上路了。

十里路程,顶着雨,历时四十分钟,终于到了火药库,此时天己大黑,借着雨中昏暗的灯光,何英林按响了门铃。

“谁呀!干啥的?”

“快开门!我,何英林。”

“开不了啦!电网已经送上电了,干啥不早点来?”

“你到前院把电拉了,门打开,我这还浇着呢。”

“那你等着!我得请示一下咱值班领导。”

微弱的拨电话声,简短的通话,细雨中,昏暗的灯光下,从岗点走出来的王强,手里竟然端着***。

“老何听着,给我赶紧回去,你要敢闯电网,我就敢开枪,领导说了,谁闯电网,格杀勿论!”

完了,完了!权力和利益完全泯灭了人性,雨水和着泪水顺着面颊无情的流下来,何英林的心彻底凉了,他不知道自己说了什么?不知道怎么上的自行车,不知道怎么回的家。

第二天,何英林就开始打卡片,休工伤。

最近钟晨很忙,一是,全队在练擒术拳,准备参加局汇演;二是,江水花调走后,不开罚单的罚款,已交内勤管理,这样就多了一本账和许多事。

这不,昨天给参训的警员买了四箱矿泉水,五十付白手套和三个电褥子,九月中旬,晚上己经很凉了,值班没电褥子不行。

今天太肃静了,宫队带着擒术拳表演队,坐着矿上给派的大客,到市里参加比赛去了,曲队和周立夫到下边查岗去了,最近发生了点微妙变化,副队们下去查岗,不管走到哪儿?小队长都会管饭;因此,中午没人回来;钟晨因为值班,哪儿也去不了,就在家整理他的小豆腐账。

门没有关,随着咔,咔的高跟鞋响,小白鞋仙女似的飘到钟晨身边,钟晨惊回首,看到江水花笑眯眯地站在他面前:

“水花姐,你怎么来了?”

“咋的!我不能来吗?”

“不,不是那意思,我寻思你这阵正忙,又是装修,又是办嫁妆的,哪有功出来玩啊!”

“这么说,我十月一结婚你知道了?

“啊,知道啦!”

“钟晨,我好想你,听老宫说,他们今天都去市里了,警队就剩你自己看家,我特意过来看看你;顺便给老同事、老姐妹送个信,免得他们为我着急,再介绍对像什么的。”

钟晨看看表,十点半了,就对江水花说:

“水花姐,没啥事儿中午我请你喝酒,那个饭店都行”。

“咯咯咯!就光请我喝酒!不兴请我干点别的?十天以后我可就是你宫嫂了!”

钟晨突然有些后悔,单独跟江水花喝酒,凶多吉少;他早就知道,江水花一直想利用自已,迷恋江水灵的心理,李代桃僵,满足私欲,可——这可怎么办呢?突然,他想到了兰馨芳,想到了半年前的承诺,于是叫上兰馨芳,三人进了江水花指定的巜道口香饭店》。

这个饭店充其量,也就是个小吃部,前厅一张桌,中间是厨房,后边是卧室,但也能摆张桌,最大的特点是清静,人也清静,没人吃饭,厨师、服务员、全是老板娘一人担任;三人直入后屋落坐,两位女士点了三个菜,锅包肉,炸黄花,拌凉菜,钟晨又要了个小鸡炖蘑菇,两瓶五加白。

两个女人楞是把钟晨夹在中间,江水花还调侃道:

“咯咯咯!你不能装吗?今天让你知道什么叫一王俩二,”

钟晨一边给二位女士倒酒,一边说:

“今天别说王,也别说二,是两个嫂子和小弟,敞开喝,随便说,咱们共同开心快乐!”

“别叫嫂子啊,人家还没结婚呢,还叫水花吧!”

“别叫嫂子,上次都跟你说好了,叫小妹!”

“可你们俩都是事实上的嫂子呀?只不过一个是嫂姐姐,一个是嫂妺子而已。

来吧!先别说了,干一杯!”

“一杯下不去,一口吧,干!”

放下酒杯,钟晨张罗吃菜,江水花喝了口鸡汤,长长地叹了口气说道:

“真不想结婚呀!我还没潇洒够呢,结婚有家了,但却没了自由,多没意思啊!”

“那不一定,我也有家,但我和马力谁也不管谁,我想咋的咋的,听说西方国家都这样,那叫性解放。”

“哈哈哈!你们俩真有意思,一个歪曲了自由,一个误解了性解放;世界上没有绝对的自由,当自由相对责任时,它是那么苍白无力,进而服从责任;西方的性解放,也只是一个时髦的口号,用来蛊惑人心。你家的老人谁赡养?你家的孩子谁抚育?我们应该活的有点质量,多一些担当。”

“啧啧啧!看你张嘴老的,闭嘴小的,又是质量,又是担当的,累不累呀!要说中国传统文化,谁比得了孔圣人,他都说了:民以食为天,食者,性也!”

“是呀!诗人李白都说了:人生得意需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吗!来!江姐,钟哥干一杯!”

“来,干!”

两杯酒下肚,己都有些醉意,可是三个人相住了,俩美女是安心要把钟晨灌醉,留下把柄,以煞煞他的正人君子之气;钟晨在努力的陪,生怕让人说:还喝酒呢?连女人都陪不了!

其实,甭说酒量,就是酒桌上的这套嗑,足以让钟晨感到震惊,什么孔夫子、什么李白?都被她们搬了出来,为她们的不正经及放纵私欲,找到了极有力的注脚。

兰馨芳把瓶里的剩酒,又每人满了一杯,然后,把空酒瓶往地上一扔,满嘴呼着酒气、拍打着钟晨的肩膀道:

“我师傅说,只有两种男人没有婚外情,一种是没钱的男人,再一种是有病的男人,江姐一次次向你示好,可你却麻木不仁,听说你爱好读书,知识渊博,是个好男人,说有病谁信呀?要说差钱?江姐也没说过要钱啊!因此,我俩总结一句话:你就是———装。”

听到这儿,钟晨才明白,原来她们俩己经信息共享了,难怪把我夹在中间;钟晨挺挺腰杆,正色说道:

“据我所知,没有婚外情的还有第三种人,他们明辨是非,理性思维,崇尚尊严,从不出轨,即不锋芒外露,也不蝇营狗苟;我不反对婚外情,但我更尊重这第三种人,在这方面,我跟你们俩显然不在一个层面上。”

“嗨唉!说你装,你还真装上了,我就不信还有不吃腥的猫;江水灵你连面都没见过,不也是曰夜相思苦吗?还什么理性思维?焦月是二十来岁小姑娘,刚出校门,你不是也跟她处铁子了吗?还什么崇尚尊严?说实话,我是看你对江水灵一片痴情,才想跟你好,觉得你这人挺重感情,你可别辜负我一片好心啊?”

“哈哈哈!不说了,不说了,喝酒,干杯!”

钟晨无话可说,端起酒杯用酒打岔。

都喝多了,兰馨芳起身上侧所,她坐的凳子上,像洒水了似的一片湿。江水花抱着钟晨缠绵,非要让他送自己回家。

最后,钟晨给她们俩打了一台三轮车,并告诉司机,要分别把她们送回家。

钟晨知道,有些事儿无需跟她们解释,有些人,也无需费口舌对她们说教;因为像江水花、兰馨芳……还有焦阳这样的人,他们什么都懂,比谁都会说,可能与常人相差的,只是羞耻二字。

……………………………

转眼到了十月一,宫友道和江水花的大喜之日,对宫友道来说,今天可谓之三喜临门;一,国庆节,举国欢庆;二,新婚之禧;三,乔迁黄宫;因为宫队的左右邻居都姓黄,所以宫友道把自己的新居叫“皇宫”。

钟晨带着备好的礼单和笔,不到八点,就来到宫队家,因为今天重任在身,宫队让他给写账;第一次到宫队的新居,钟晨要乘着人还不多,好好欣赏一番,因为他早就听说“皇宫”裝修的十分豪华。

皇宫正房五间,门房五间,全是北京平,长方形的大院,长三十米,宽十八米,左右是两米高的围墙,后靠松树山,前照大沙河,门前是丘广线柏油路,路北大门两侧,摆着高座石狮,自栽的伞型垂柳,随着微风轻轻飘摇!

哇塞!真是风水宝地,壮观豪宅,接亲车队还没回来,警察队几个最年轻的小伙,都统一着装,带着雪白的礼仪手套,正在把烟花爆竹搬出来,在大门口摆一箭双心呢,院子里,《春之梦》礼仪公司经理——黄厚成,正在指挥工作人员,在西窗前的四米平台上,安装设备、布置场景,性急的歌手,不时抱着麦克嚎两嗓子。

钟晨穿过门前厅,来到门厅;这是五间房子中间的一间,后门敞开着,后院正忙的热火朝天,做饭的,炒菜的,烧水的,刷盘刷碗的,人声吵杂、器俱相碰,一派繁忙景像。

东屋两间是新房,炕全都扒了,打了若干隔断,设有卧室,衣帽间,化妆室等,北刹子,是卫生间和浴室。

西屋两间是客厅,北墙电视柜上,放着四十六寸大彩电,南窗下,真皮沙发摆了一排,西墙上挂着一幅巨画,雄鹰展翅,上面题字,大展鸿图。画下摆放着跑步机,扩胸器等健身器材,北刹子,是储藏室和厨房。

棚顶是立体装修,墙面是胶体大白,各种灯俱,也都很新潮。

参观完毕,钟晨感慨万千,心想,皇宫真不一般,可这一堆一块儿得多少钱啊?

钟晨找了一圈,也没找到在哪里设账房?就问黄经理,黄厚成用手向东院一指,钟晨就明白了,到东院屋里一看,炕桌都摆上了,桌上还放着两盒红《牡丹》。

钟晨让东家找个盘,然后把烟撕开装在盘里,又要来一张红纸,用毛笔写上账房两字,安排人贴在大门西侧,然后把礼单往桌子上一铺,就要提笔开张;这时他才想到,谁收钱呢?刚要问,就见曲队抱个皮包,气喘吁吁地跑进来,开口问道:

“没耽误事儿吧!差点让我给忘了,”

“没事,还没到九点呢!唉,曲哥!你打算随多少哇?”

“你呢?想随多少?”

“一百呗!”

“我一百好像少点,你没看近期一个劲关照吗?二百都不多。”

“啊!周队今天值班,让我捎一百来,那我们俩先写上了。”

“立夫随一百呀?那你写吧!完了给我也写一百。”

钟晨在礼单上落笔,周立夫、曲伟、钟晨每人名下一百元;写完,钟晨抬头看看钟,九点十分,他自言自语的说道:

“到点了,这人怎么不旺呢!”

“人都在外边等着看热闹呢,宫队前妻不是放风说,今天要来给送花圈吗!”

站在屋地的一个中年妇女,接了这么一句,一下子让钟晨吃惊不小,忙小声问曲伟:

“哎!真有这事?你知道不?”

”知道!不用担心,屠高扬已安排机动队,在附近各道口放了警戒,估计就是恐吓,不定来。”

“噢!怪不得写礼的人这么少?小队长们都没见一个?原来如此……”

“不不不!你不知道!昨天己经办一场了,松山矿各单位领导和社会名流,都己经安排完了,在镇上酒店安排的;另外,像这事,小队长们随礼,是不会往账单上写的,都少不了。”

九点半了,接亲的还没有回来,人们在门前焦急的等待,有人怕出差儿,有人盼出差儿;偶尔也有三两个写礼的,那都是亲友或警察队的人;曲伟和钟晨不敢离岗,只能从人们的议论中,听到点消息。

十点了,接亲的还是没有回来,等待的人们开始焦虑不安,议论纷纷。

“这都十点多了,新亲咋还没到呢?”

“我看准是出差头了,你没见警察队的人都没了吗?连放烟花鞭炮的那几个小伙,都让车接走了,依我看,不是打起来了?就是车出事了!”

“不好说,反正宫队前妻韩英,娘家是松山镇的,要想整事儿人有的是!”

钟晨替宫友道捏着一把汗,心想,可别出差儿,可别出差儿!这大喜事儿要出差了,宫队多没面子呀!就在这时,大门外传来急促的汽车嗽叭声:

“嘀嘀,嘀嘀嘀!”

“让开点,让开点!花车马上就到,准备放鞭炮!”

钟晨一看时间,十点半;他眼望曲队感叹道:“幸哉、幸哉!还不算太迟。”话还没有说完,就听到外边,鞭炮齐鸣,烟尘纸屑漫天,空气中散发着浓浓的火药味;足足过了八分钟,响声变得零星起来,听到主持人高喊:

“请伴娘陪新娘,到东屋新房坐福,新亲里边请!西屋客厅就座,礼仪演员及工作人员,各就各位,新婚庆典,十点五十八分正式开始!”

写礼的人突然多了起来,但难不住钟晨,像倒读一样,这是他的绝活,别说字写的如何?论速度他是全矿写礼单最快的一个;二十分钟后,拥挤的人群不见了,开始变得沥沥拉拉,钟晨和曲伟才轻松的喘口气,抬头看看满屋子的人,人们七嘴八舌,说啥的都有。

曲伟一边清点礼金,一边与坐在身边的东家,黄勇唠了起来:

“唉!接亲车回来这么晚,咋回事呀!你知道吗?”

“不就因为那链轨车吗!大伙也都在说这事;新娘子上车后,花车刚要走,发现道口被一台链轨推土机给堵住了,司机两手油汅,满头大汗在哪儿修呢,你说这个巧,前不坏后不坏,早不坏晚不坏,偏赶这个时候,刚好把花车挡住。”

”那可咋办啊!链轨推士机可轻易整不走哇!”

“咋办啊!等着修呗,时间就这么一分一秒的,过去半个多小时了,还是打不着火,人山人海的围观呐,有骂链轨司机的,有骂宫友道的,大家这个急呀!可是谁也没有办法。

要说还是我兄弟黄成脑瓜够用,不知道他从哪儿整来一台大链轨车,挂上纲丝绳扣,一加油门,就把坏车从道口拉走了,花车这才出来。”

听到这儿,曲伟看了钟晨一眼,钟晨领会的点点头,是啊!这能是巧合吗?难不成把送花圈改成了截道?现在看,还是大佐的话精僻呀,恶人自有妖魔缠啊。

隔壁的婚礼正在进行中,不时传来江水花,放荡欢娱咯咯咯和宫友道开心快乐哈哈哈的笑声;主持人正在引导一对新人,进入喝交杯酒环节,宫友道春风得意写在脸上,虽见不到,也可想而知。

没人写礼,钟晨静听着别人议论的话题:

“江水花可真傻,找白常宝当伴娘,那可是松山镇的名片美女呀!人们的眼球都让她吸引了不说,就连宫友道的眼睛都不安份了,图个啥呀!”

“别说了,江水花本想找白常吟当伴娘,来反衬自己漂亮,可白常吟不干,说自己拿不出手,只有妹妹白常宝,才能登大雅之堂。”

“你说也怪了,亲姐俩,一个像仙女,一个像夜叉,一个正派,德才兼备,一个只能发矿灯,说话口无遮拦,咳!真难为她妈——白蒙古了。”

钟晨侧耳倾听着,白家姐俩他认识,那次跟江水花,去阚三金家的路上遇见过,只是没有走心,今天听人们这么一说,漂亮正派,还德才兼备,她真有那么优秀吗?白蒙古?难道两个孩子都随了母姓?

隔壁那边己经夫妻对拜,送入洞房了,钟晨和曲伟赶紧拢账,清点礼金,准备交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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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是地球丹武门首席大弟子,炼丹之术超群!他身怀神秘机缘,吞噬苍穹,成就一代至尊!天上地下,唯我独尊,唯我独神,唯我无敌,无敌至尊,至尊丹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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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女主:姜萌 怀孕第9个月的时候被人无情地推下楼梯,送进医院时命悬一线生下了一对龙凤胎(肖毅芃,肖梓苒),因姜萌伤势太重了,静静的躺在了病床上,成了植物人。男主:肖卓晟正在开着股东大会,被突如其来的电话告诉他要当爸爸了,但是孩子的妈妈从楼梯上滚下去现在被送进医院了。他冲出会议室,自己开上车赶往医院,到了医院正好看到两位护士推着两个孩子从手术室出来,孩子是早产儿,需要在保温箱带一星期。他问护士:孩子的母亲呢?两个护士互看了一眼:先生,姜小姐的情况不是很乐观,医生还在里面,您暂时请等下。两个多小时后,医生走出手术室,肖卓晟走向医生:孩子母亲怎样了。医生拿下口罩:肖先生,姜小姐从楼梯上滚落下来伤的太重了,我们保住了她得命,后面能不能醒来就要看她意志了。肖卓晟看着手术室推出来的女人,绝望了!他爱她,一直很爱,他以为这狠心的女人在会打掉他们的孩子,他8个月没有去找她!他好后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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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学生时代他们相遇,几年之后,偶然的相逢,让人意想不到的后来。我只想说:我所有的时间在你这里永远有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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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重生之前,亲眼见到父母与村民惨死,亲眼见到魔兽鲸吞着人族,之后的自己对于魔兽的态度,赶尽杀绝绝不犹豫,能杀一双就不杀一头。但后来,是的,我被人背叛了……不是妻儿,不是兄弟更不是亲朋好友,而是发动战争的主导者。既然重生,这一世,我不在潸然泪下,也不在生活于谁的脚下。既然重生,这一世我便是主宰一切的魔神之王,让曾经高高在上的主宰们,全蛰伏在我的脚下。我的仇人们,全部清算。包括你们……ps:开启了一段传奇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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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美女老板被埋尸自家院子的樱花树下,溯州省第一女神探张淼在调查案件中发现此案竟与溯州省另一城市的案件有关,而另一宗案子里死的人居然是河海市的副市长,一方为了生意洗钱、杀人灭口,另一方为了复仇、敲诈勒索,张淼棋逢敌手,在双方多次的较量中,最终张淼能否找到真相?(本故事出现的人名、地名纯属虚构,如有雷同纯属巧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