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陆注册
2173600000010

第九章

借条仿矿长签字穿帮乌龙

宫友道迷信算命拜神求仙

春天的脚步踏进了松山小镇,使十里矿区一片春意盎然;清晨,阡陌旁的小花迎着朝阳娇傲的绽放,嫩绿的小草擎着晶莹的露珠,在微风中浪漫的悠荡。

天气好,景色也好,自然心情就好,可江水花却一点也高兴不起来;甚至己好久没在办公室补妆了,也难怪,上火喝闷酒、心烦不梳妆吗!最近警队暗流涌动,谣言四起,传言阚三金还在告,并且不是匿名信,而是实名举报,宫友道是四面楚歌、焦头烂额;传说宫队正在闹离婚,马上要跟江水花结婚了!特别是随着时间的推移,她整的那些雪里埋孩儿、纸包火的事儿,眼见就要大白于天下了,她能不闹心吗?

钟晨去工资科开会,该走的都走了,办公室只剩江水花一个人,往事不堪回首,越想越难受;江水花本来是个:喜欢听声扒门缝,搬弄是非爱拨灯;透支青春换虚荣,耍尖卖快人来风。而孤家寡人独处,她怎耐得住寂寞?闲来无事她忽然想起,钟晨最近一直在写什么?又不让水花看,越不让看江水花越好奇,于是乘今天没人,她开始翻找,很快就在一个忘锁的抽屉里找到了,展开后,捧在手里读了起来:

《小草与露珠》

——写给互敬互爱、不离不弃的恩爱夫妻!

我爱结合美,比如红花配绿叶,高山配流水;但分开了红花还是红花,流水还是流水;因此我更爱那种结合了就不能分开,分开了就同时被毁的独特美。

仲夏的早晨,一轮红日从东方喷搏而出,光芒四射,如水似雾的银辉,洒向高山、田野、森林;在小河边那绿地毯似的草坪上,小草用她那嫩绿的叶,擎托着晶莹滚动着的露珠,在晨风的吹拂下,迎着朝阳,轻轻地摇拽着,亮晶晶、光闪闪、串串点点、熠熠生辉;啊!美极了,小草——露珠,这不正是我所追求、我所爱的那种独特美吗!

小草,平凡的小草,不华不娇,凭着春风吹又生的顽强生命力,在自然界延续着;我想,他一生最美、最辉煌的时刻,就算是同露珠的结合了吧!如果对她稍加修饰或“包装",她都会显得斑驳花哨,失去她的本性和风格,她只有同露珠结合在一起,相依相偎,才各得其所。她偎着他,是用她的生命滋润他的心,怕他枯萎;他拥着她,是用他的身躯呵护着她的浪漫,怕她在风尘中失落。

露珠朴实无华,自知身价,即比不得珍珠那么贵重,更比不得宝珠那般豪华,她知道自己——掉在铁上是锈、落在纸上是瑕,与金子相伴逊色、落入尘埃变泥巴;只有与小草结合才恰到好处——一那么浪漫、那么和谐、那么如诗如画 !

也有不安份的小草,去巴结鲜花,结果不是被园丁铲锄,就是给赏花人留下话把儿;露珠润泽小草 ,也滋润奇皅,露在草上是那么美,露在皅上却没人注意她……

小草无花心,露珠也钟情;小草与露珠,相依为美、相依为命;啊!我为小草与露珠的结合而骄傲,因为她们的结合岂止是美,而是一种伟大。

………………!

读完了,江水花被小草与露珠的,结合了就不能分开,分开就同时被毁所感动,心潮澎湃,眼里浸满了泪水;此时此刻,她想到了那个高、富、帅的前夫和可爱的儿子,同时也想到了就要再嫁的宫友道,年长八岁,一米八〇的身高,一米五八的腰围,相形见绌、天壤之别呀!心里只有一个字悔、悔、悔!可悔有什么用?痛改前非、悬崖勒马呀!浪子回头金不换吗!可她不!自己一意孤行,撞上南墙也不回头。

钟晨散会已十点多了,他出了北门准备回警队,忽听后边有人喊“钟哥”,并传来追赶的脚步声,钟晨转身回头一看,说来也巧,不是别人,正是他急着要找的,被警队人们称呼:海外浪人的周艳青;只见他上穿白道儿海兰大格短衫,下穿紫色扫地嗽叭裤,左肩挎着讲究的黑皮包,引出一条白线连着两个耳塞挂在耳朵上,他挥着右臂,一边小跑一边高声喊道:

“钟哥!等我会儿!”

“啊!艳青呀!我正想找你呢!走吧,回队我再跟你说。”

“说啥呢!没事我也不来呀!”说着,周艳青来到钟晨身边,摘下耳机放进兜里,抬手看了看表说道:

“回啥队呀!都十点半了,走

!我请你上饭店,咱俩喝着唠。”

“不!这月末了,我有很多事要办呢,改天的吧!”

“咋的?怕我求你呀?上次我请你,你就不去,我怕你为难,就算了,这回你放心吧!下月我就上班了。”

“什么?你下月上班?这么说有些事儿你知道?”

“知道!都知道。咱警队呀!就你两耳不闻窗外事啊!走吧!到饭店我再跟你汇报。”

两个人一前一后,来到《聚朋饭店》,顺着廊道走进了几乎与世隔绝的七号小雅间,这个小雅间只有一道门、两扇窗,对着窗放着一张长桌,一面两把椅子,虽然采光不好,但管灯还是蛮亮的;两人落座,海外浪人点了两炒一炖三个菜,让服务员沏了一壶茶水,两人喝着茶,聊了起来:

“钟哥,你找我是结工的事吧!无所谓!下月一号我就上班,免得宫队你们都为难。”

“我倒没啥,只是宫队这两个月,似乎有点不情愿,特别是这个月,让给你报五天工,我说那不行,工资科有规定,月出勤不足十五天的,要有书面情况说明,连续旷工十天的解除劳动合同,咱们怎么报?反复研究之后,给你报了二十一天工。”

“哈哈哈!不少,不少!谢谢钟哥啦!其实,宫队早就让人给我捎话了,告诉我再不上班,下月关系开待岗站。”

这时门开了,服务员开始上菜,并问两个人喝啥酒?因为钟晨晚上值班,最后两人商定,就喝青岛啤。

酒上来了,斟满杯,菜也不吃,就先干了两个,酒一下肚,话就一串串的往外突噜:

“钟哥,我知足了,到警察队我就上两个月班,这都快两年了,但话说回来,我到警队是宫队上赶着要来的,是看在我跟他住对门和我老丈人的面子。”

“你老丈?你老丈叫啥名?干啥的呀?”

“叫尹春华,宫队没少借我老丈光儿。”

“啊!尹春华是你老丈?咱松山矿生活副矿长?你岳母是日本人?听说她的子女,都去日本了,尹矿退休后,也去日本团聚?”

“是的,没错!他们都去了,我这儿有俩老人,又哥儿一个,去不了!”

“你老丈可是德高望重啊!也该退休了吧?”

“退了,刚退!哼!要不退,宫队他敢说把我开待岗站?借他个胆儿都不敢!”

“哈哈哈!宫队可没少打着你老仗的旗号整事啊!记得有一次还差点让我给整穿帮了呢!”

”啥事穿帮了,你说我听听。”

周艳青给钟晨斟满酒,哥俩又来个碰干,然后,侧着耳朵,笑嘻嘻地等着钟晨讲穿帮的故事。

“那是三个月之前的事,还没过正月十五,大过年的,也没啥紧活,钟晨就到北门卫闲坐,可凳子还没坐热呢,就看到门卫截住一台132板车,车上装着一台大电滚子;当班门卫正在索要出门证,这时,一个胖胖的、领导模样的中年人,推开车门跳下车,手里拿着一张纸条进了门卫,门卫牟班长接过纸条放在桌子上,钟晨凑过去一起看,上面写着:

兹有大壕村一矿因抢险急需,向松山矿借2O千瓦绞车一台。

谢谢!

大壕村一矿

在借条上清楚的写着:“同意!

伊春华。”在场三四个人,唯有钟晨看出了破绽,他抓起批条,质问干部模样的胖胖:

“这借条是什么时候批的?”

“我刚上楼批的!”

“这批条是假的!矿长签字是代签的!”

领导模样的胖胖,脸通红通红的,一转身,溜了出去;班长牟义要回批条,反复地看,也看不出所以然,嗫嚅着问钟晨:

“哪儿啊!哪儿假呀!你咋看出是代签的呢?”

“你没见尹矿长的尹,他给多写个立人吗,那就念伊(yi),不念尹了,哪个矿长能把自己的姓写错了哇!因此我断定是代签的。”

牟义一听傻眼了,心想,宫队交办的事儿,这是要砸呀!但他灵机一动,拽着钟晨就往外走:

“走!咱俩回队,这事儿得请示宫队看咋办。”

在回队的路上,牟义把钟晨拉到一边,环顾四周没人,偷偷地对钟晨说:

“唉呀!钟哥,这事让你给整砸了,这小绞车是宫队给大壕村小矿要的,批条只是打着尹矿的旗号,走走过场,这事除了宫队只有我知道,你说咋办吧!”

“你说是真的吗?不是你在整事儿吧!”

“钟哥,你还信不过我呀!也罢,走!咱俩找队长去!”

“不是我信不着谁?上万元的设备,就这么整出去,还要咱门卫干啥?话说回来,既然宫队知道这事儿,你就看着办吧!算我多此一举帮倒忙了。”

钟晨说完,扬长而去!后事不打听不问,一无所知。

“哈哈哈!难怪宫队看不上你

,原来还有这事儿,你也挺能装啊!还上万元设备整出去,要门卫干啥?这话你也敢说?你看看周边这十几个小煤矿,使用的设备、器材,得有多少是咱松山矿的;甭说宫队,就门卫班长油水就老大咧,以后要低调啊——钟哥!”

“哈哈哈!哈哈哈!……”

小酒接着喝,闲嗑继续唠;钟晨放下酒杯,夹了块炖鸡肉,放进嘴里,看着周艳青说道:

“你跟宫队住对门,我还第一次听说,他关照你点儿,也是情理之中啊!远亲不如近邻吗!”

“啥近邻呀!宫队要搬家了,房子都买了,要是跟我住对门儿,他敢跟我得瑟吗?一言难尽,说来话长啊!这话还得从前不久,宫队找徐半仙算命说起呀…………!”

近一年多来,宫友道的感觉就是两个字——“不顺”,从不到一年换三个内勤,到阚三金匿名实名的举报,再到副队查真相,反正是闹心事儿一个接一个,他常扪心自问:差哪儿呢?有人出主意说,肯定差事了,快找二井徐半仙给算算吧!该打点的,打点打点!

宫队安排人去请徐半仙,可徐半仙更摆谱,非要宫队亲自去,美其名曰:他是坐堂仙,人走仙不随,算的就不准;这样,就为他搜集关于宫友道的全方位信息,预留了充足的时间。

次日,靳冬冬开着车头贴着大警徽的小解放,在屠高扬的陪同下,宫队来到徐半仙家,前脚刚踏进屋门,就听徐半仙高声大喊:

“贵人驾到!有失远迎!恕罪!恕罪!”

宫友道寻声望去,只见眼前老者,身穿粗布青衣,脚踏白底黑鞋,手持一把通白折扇,满头白发如云飘逸,真乃仙风道骨,仪表不俗!

“您好,您好!”

宫友道迎上去握手,可徐半仙并不接,只是双手抱拳,弯腰一揖,然后伸手示座!

“请坐,请坐!先生乃大福大贵之人,有何心事?但讲无妨!”

“也没啥事!就是闹心,家里、单位都不顺,你给我看看差啥事?差在哪儿?”

“报上你的年龄住址、生辰八字,我给你施法请仙,探查玄妙、问个明白。”

屠高扬掏出早已准备好的,包括生辰八字的宫队自然信息小纸条,递给了徐半仙。

徐半仙接过纸条,说了声:

“先生稍安勿躁,小仙去去就来!”说着撩起青帘、推开居仙门,闪身进了套间《三仙阁》。

少顷,一股香火味夹杂着怪异的声响,从里间飘了出来,外屋的人们一动也不敢动,房间里静的掉根针都能听得见,可一墙之隔的套间里,早已是风声水起、仙来神往,污烟瘴气、器俱叮当;就连挡门的青布帘,都被门缝风吹的飘摇起来!宫队等几人面面相觑,满脸的惊疑,就在这时,门开了,随着帘动,徐半仙从套间里钻了出来 ;只见他蓬头垢面,大汗淋漓,一副体力透支的疲态,颤抖的双手捧着一张黄表纸,上面写着流利的天书一样的文字,呈到宫友道面前,宫队见了,忙问:

“这!这写的是啥?我怎么一个字也不认识?”

“此乃大仙借我之手,送你的几句谏言,意在为你指点迷津,还望笑纳!”

“谢谢!谢谢徐大师,可是我等俗人眼拙,这上面写的啥!一概不知,还望大师指教一二。”

徐半仙伸手向后理了理被汗水打湿的长发,然后指指点点的告诉宫友道,这上面写的是:

辞旧迎新弃冷宫,

识时务者敛其行;

警惕小人清君侧,

前途无量沐春风。

宫友道听了,忙让屠高扬找纸笔记下,然后试探地问徐半仙:

“徐大师,这后边的两句我还能理解,可这前两句是啥意思呀!请您不吝赐教!”

徐半仙装腔作势、故弄玄虚,咳了两声,清清嗓子,然后慢条斯理的说:

“刚才我借助仙风神力,已云游几十里,查验了你的居所、单位、人脉、气场,知道你正在闹离婚,而新人早就有了,对不对?”

“对,对!……”

徐半仙的话说的宫友道,脸好一阵发烧,一呲一红的。

“这离婚没啥不好,因为你前妻的脾气属性,生辰八字与你不搭,所以辞旧迎新没毛病,至于弃冷宫,就是你的房子不能住了,其实你的宫姓很好,不管是配婚,还是配邻,都好匹配,但最忌讳韩冷两姓,特别是配邻,因为寒宫、冷宫都不好,而你现在的居所,就是冷宫,你的东隔壁是不是姓冷?”

“哎呀呀!是啊!是啊!我想起来啦!东邻冷家搬来一年多,我这儿一年多不顺啊!之前黄家没搬走时,我是风调雨顺、心想事成啊!徐大师你真乃神人也,终于找到病根啦!谢谢,谢谢!我得给点奖赏!”

宫队说着掏钱,只见屠高扬手快,己把三十块钱递了过去,宫队见了忙说:

“再添二十,乐善好施心诚则灵啊!”

屠高扬又拿二十元,一并递给徐半仙,可徐半仙微闭双眼,双手合十并没有接,口中念念有有词:

”徐某凭借三仙之力,为信徒排忧解难,绝非贪恋钱财,如若诚心,可去阁内,跪拜三仙,上香许愿,顺便留下香火钱,以续仙缘,你看可好?”

宫友道信服的点点头,接过屠高扬手里的钱,跟着徐半仙,移步三仙阁。借助昏暗的灯光,宫友道快速的把阁内,放眼扫了一遍,墙上画满了精灵鬼怪,让人毛骨悚然,麻衣长剑赫然在目,,更不乏制作金器相击,玉瓷碰撞之声的道具,竞然还有一个大功率的电吹风;靠北墙摆着一个方桌,桌上供着玉狐、银蛇和黄金(鼠)狼;三个香炉香火正旺,桌上左侧放着几纸香,右侧放着一沓钱;桌前地上放一个蒲团。

宫友道虽没见过这阵式,但也从书中了解一二,他走上前去,把钱放在桌右侧,然后吃力地跪下双膝,刚要叩拜,被徐半仙伸手拦住,顺手递给他三柱燃香;宫友道接香在手,跪在蒲团上秉香三揖,口中念念有词,似在许愿,然后,徐半仙扶他站起,把燃香插在狐仙前的香炉里,如此三次,算是拜完了三仙,宫友道早已是挥汗如雨,气喘吁吁。

…………!

在回来的路上,宫友道心情还是很沉重,念念不忘徐半仙的四句谏言,第一句己释怀,第二句识时务者敛其行……?他突然顿悟,回头对坐在后座的屠高扬说:

“想着点,明天召开小队长会议,以后谁也不许抓个破烂车,就罚两千三千的,更不许放鹰、钓鱼和越权执法!记着啊!”

屠高扬喏喏地答应着,接着宫友道又喃喃的自语道:警惕小人清君侧?君侧,我身旁的人,是谁呢?江水花让我小心内勤,他才来几天呐,就算他跟我不一心,可一个书呆子,他知道啥呀!是谁呢?难道是他———我对门的艳青!他感到一阵惊喜,从心里欣赏自己的判断力,为了证实自己的判断正确,他扭头问靳冬冬和屠高扬:

“你们俩说说,我身旁的小人是谁?能是内勤吗?”

“我成天出车在外,跟他接触不多,说不好。”

“我看不是,咱内勤虽然有文化,但人凿死了,油盐不进,他整不出什么鸟事来!”

“哈哈!我和你看法一样,内勤可以排除,你们俩再给我分析一下周艳青,我的小人是否应在对门上?”

“不能!你看他那外号——海外浪人,吃喝嫖赌找他,小人———不像!”

靳冬冬跟周艳青是老同学,又对脾气,关系贼铁!

“反正我知道海外浪人贪玩,但他可真有高级设备呀!他的照相机,录音机和袖珍影碟机,都是日本货,就连他家的门镜都能拍照,小人这事儿?我看也不像。”

屠高扬也说不像,但这并不能改变宫队的判断,他心里想,阚三金举报的那些事儿,有一些是别人根本都不知道的,唯独他海外浪人知道,唉!弃冷宫,离他们越远越好!

……… ………!

“哈哈哈!宫队房子都买好了

,松树山山南、丘广公路北,大壕村一矿矿长黄成的房子,五间门房,五间正房,都是北京平,最可心的是左右邻居都姓黄,分别是大哥黄进和三弟黄发;现在正按婚房标准装修呢!哈哈,黄宫要迎新妃啦!”

周艳青边说边从他的肩包里,拿出两张照片递给钟晨,钟晨接过来一看,嘿!好一张精彩的抢拍呀!只见人高马大的宫嫂,左手抓着江水花的长发,拽得江水花仰着头,闭着眼、脸都变型了,右手拿着一只白鞋,高高的举起,落下来肯定是要砸在江水花头上;江水花的双手,架在头脸之上,似在奋力的遮挡着;宫队拦腰抱着宫嫂,在用力的朝门里拽…………。

钟晨见了,禁不住掩嘴笑道 :“哈哈哈!艳青你真高手,这照片摆拍都拍不到,你是咋照的呢?”

“你看像片上有时间,大约是正月初二吧?晚上十点半的时候,我正在屋里喝酒呢,忽然听到对门宫队家又吵又闹,并且一声高过一声,细听像是宫嫂在和江水花对骂,出于好奇,我打开走廊灯,架上了日本产的门镜相机,说来也巧,我刚调试好,就听咣当一声门响,三个人门里门外的出现在我的镜头中,我赶忙按下快门,于是就出现了这张彩照。”

听到这儿,钟晨心里暗忖,正月初二晚上,不到九点,在宫队楼下和江水花分手,江水花返回了宫队家,也确有在宫队家过夜的意思,可宫嫂怎么就杀了回来,堵个正着呢?

钟晨把第一张照片还给艳青,目光移向第二张照片,不看则已,一看又让他吃惊不小!

“这!这不是冒充你老丈签字的那个——领导模样的小胖胖吗?他是谁?干啥的?”

“他就是大壕村一矿的矿长,叫黄成!”

“看照片上时间,这是年前来送礼的吧?没看拿啥呀?”

“你以为送礼,都是大包小包的呀?人家送礼都是红包,真金白银呀!你想啊,一台小绞车就一万多,他得咋报答呀!”

“哈哈哈!真是远亲不如近邻,干缺德事最怕对门啊!难怪宫队要弃冷宫,你手里真有猛料啊!想玩他还不是易如反掌?”

“说实话钟哥,我知道的事儿多了,咱能给瞎说吗?就这照片,除了你没第二个人知道,尽管张三整他,李四告他,与我半毛钱关系都没有,宫队又是弃冷宫,又是清君侧,其实就是作贼心虚。”

“常言道:人穷志则短,官升长脾气;贪事爱算命,有病乱投医。我看呐,宫队是内忧外患给整懵圈了,照这么下去,他这警察队队长,怕是快寿终正寝喽。”

“不,不,不!你看那去了,只要咱们关大矿长在,宫队就必保安然无恙,知道为啥吗?要不是我老丈告诉我,我也不知道哇!”

原来,宫友道与松山矿大矿长关松是老乡儿,老家都是西丰县、宫官相户屯的,在这个屯子里居住的,百分之九十是关姓和宫姓,据说在这个屯子居住的宫关两大户,有背景、有来头,早年清朝时曾受过皇封,有句成语官官相护,就源自这里;况且,在屯子里论起来,宫友道还是关松的小舅子呢,他能不护着他吗?

再说了,宫友道有啥事儿?无非是利用职务上的特权之便,吃、拿、卡、要弄点赃钱,吃喝嫖赌而已,即不涉黄、赌、毒,又不涉杀人、纵火和军资。别说他老阚头告到信访、告到矿上、告到经警大队,就是告到公检法,三官们下来办案,也得先征求大矿长的意见啊!因此说,只要大矿长关松在,宫友道的乌沙帽就丢不了。

“哈哈哈!这真是典型的宫关相护啊!有点意思……!”

空啤酒瓶子扔了一地,酒己经喝好了,艳青从良友烟盒里抽出两支烟,强行塞到钟晨嘴里一棵,自己叼一棵,点着后,两人开始喷云吐雾!

“嗳!钟哥,我问你个事儿呗

,你可别介意啊!”

“啥事儿呀!这么客气,说吧!我不介意。”

“哈哈!也没啥,我听说你跟二井的焦月处铁子了,是真的吗?以前我们两家可是前后院啊!”

“啥?跟焦月处铁子?谁跟你说的?”

钟晨有些激动,再加上酒劲攻的,说话声明显高了几度。

“你别问谁说的,有没有这回事儿,你自己还不知道吗?”

“没有!绝对没有!是在一起喝次酒,但中间我就赌气离开了,处什么铁子?”

“钟哥,你别喊,我相信你的清白,但你应该知道,咱警察队是什么地方?有些人就是喜欢望风捕影、无事生非,背地里早把你们俩捏到一起了。”

这时,饭店厨师吴娟,推开门走进来,用眼睛瞪着钟晨和艳青说道:

“小声点,你俩说话我在外边全听到了!——艳青说的事儿,我也听说了,我相信钟哥的人品,但我担心的是,焦月这样的好孩子,会跟她姐姐这帮人学坏,艳青你说是不是啊?”

“可不是嘛!焦阳和焦月,都是从小我看着长大的,焦阳从小就爱打扮臭美,爱跟男孩子耍,而焦月从小学到高中,一直是品学兼优的好学生,高三时已是年组前十名的尖子生了,唉!可惜呀!”

“这么好的成绩,怎么没考大学呀?”

钟晨不解的问,艳青刚要开口,被吴娟抢话说道:

“怎么没考哇,第一天考的可理想呢,回来这个高兴啊!到了晚上怎么也睡不着觉,十一点了,她妈怕影响第二天考试,就给她吃了两片安眠药,结果一睡不起,第二天在考场上还打瞌睡呢,还考啥试呀!”

“唉呀!怎么能犯如此低级的错误啊?不过可以继续复习,明年再考啊!”

“还明年再考?她妈不总结是吃安眠药的错,而是去找徐半仙算命,徐半仙一通瞎掰,说焦阳、焦月都是青藤命,只有攀傍一个有权有势的男人,才能挺起脊梁,人前显贵;这不!焦阳傍了好几个了,吃穿不愁,倒也真的显贵了,只是焦月,十几年寒窗苦读付之东流,瞎了呀!”

三个人都颇有感慨,而钟晨本就是性情中人,他更是心潮澎湃,思绪万千,心想,这个“铁子"我处定了,我一定要把她,从浑水里拉出来,让她走上学习、考取功名的正路!

同类推荐
  • 清笑颜回

    清笑颜回

    普通人啊。生在普通家庭,长在普通家庭,一张普通的脸,普通的成绩,想普通的事情。每当林清回想起自己前半生的历程,总会捶胸顿足,懊悔不已。
  • 半束盛夏

    半束盛夏

    我们的故事从一束鲜花开始,但是王文始终没想到自己的初恋会这么的冷血无情。在一次偶然的机会下,王文获得了回到过去的能力,王文对晓凌的离开始终耿耿于怀。打算通过这个能力回去看看到底是为什么,本以为事情十分的简单,可是在他一次次的调查下他发现这个事情并没有那么简单。
  • 陪他一起渡过

    陪他一起渡过

    上世纪九十年代,在封建制余威下,一对农村相爱男女被迫远走他乡,开始了他们各自的人生轨迹,心灵备受煎熬……
  • 从1997开始追凶

    从1997开始追凶

    回到1997?连环抛尸?自己撞死自己?......奇案一个接着一个。啥?主角还要趁机搞钱?可给作者省省心吧,脑子要不够用啦!作者徘徊在金融与刑侦知识之间,要趴下了。 啊啊啊.....书友请加QQ:3560134858~~
  • 暮气青春

    暮气青春

    那年秋天,风声猎猎,室外的温度奇低。我问大夫说:能看好吗?大夫没有回而答我的问题是随意的说:“好好吃药的话就能控制,你还年轻。”
热门推荐
  • 神鹊

    神鹊

    因为一次意外,地仙界修士杨峰身陨,元婴逃出至地球夺舍一位正要自杀的青年周扬,从此开始了他在人间的传奇。
  • 鸿蒙战圣

    鸿蒙战圣

    鸿蒙古诀万载唯一,无我之道亘古未有。一柄神剑挑起武道独尊,不朽战体天难埋地难葬。左手可化六道翻天印,右手可开轮回命世门。这一世,必定独领风骚,威压万千豪强……《请收藏,绝不断更,完本保障。》
  • 日魔

    日魔

    金子轩,一个看起来平平无奇的年轻人,竟是抗争集团的一员。抗争集团的势力日渐扩大,主要收入来源许多不同的非法渠道,获取金钱利益,培养新一代的人才,发掘人类目前以来还未得知的秘密。近日,金子轩接了一单离奇案件,竟和一百万年前已被"雄狮"制服的日魔有关系。误打误撞,遇到那怪异生物——日魔。日魔如何处置金子轩?他能成功逃离日魔的魔掌吗?
  • 我家的四个兄弟姐妹

    我家的四个兄弟姐妹

    德国诗人海涅说:“我宁愿用一小杯的真爱织成一个美满的家庭,不愿用几大船的家具,组成一个索然无趣的家庭。”家庭包含深厚的感情,同时也有责任与担当。不论是两性关系还是父母与子女的关系都需要巧妙的维持。本文以叙述的形式来直白讲诉一个关于的家庭成长故事,故事围绕金何一家人的喜怒哀乐、成长历险来展开…
  • 穿越之万界剑道系统

    穿越之万界剑道系统

    “恭喜宿主绑定万界剑道系统!”夜雨一脸懵逼,系统?我有挂了!
  • 大秦:苟成陆地神仙,被金榜曝光了!

    大秦:苟成陆地神仙,被金榜曝光了!

    九州大陆,华夏历史上出现的巨大王朝,粉墨登场。大秦嬴政,大汉刘邦,大唐李世民,大明朱元璋诸雄争霸!嬴子夜穿越成嬴政第九子,躺平十年,刚踏入陆地神仙,就被天道金榜曝光!“武道资质榜第二:武当大师兄王也!”“武道资质榜第一:大秦九皇子嬴子夜!”武当老祖宗:“什么?第一居然是祖龙之子!”少林扫地僧:“这是个什么怪物?”李世民:“此子,不能留!”朱元璋:“派锦衣卫将嬴子夜除了!”嬴政:“快让夜儿过来,寡人得好好问问他!”嬴子夜:……“我是真想低调,奈何实力不允许啊!”
  • 道入凡尘

    道入凡尘

    在这个人,神,仙,鬼,妖存在的世界中,看道士杨螭如何在这红尘中风生水起,笑看人生。(咳,简介嘛随便写写别当真)
  • 软饭主神创业中

    软饭主神创业中

    作为实力超群的主神学院主席,被伴生伴侣认为自己太柔弱肿么办?答:南妩决定吃软饭很久以后,南妩不仅热爱吃软饭还依靠伴侣领上了破产救济金。南妩:刺激?? ?(●˙?˙●)????开心到发芽
  • 世谈文说

    世谈文说

    人类高举火种,踏向未知的恐惧,是生是死,且在一念之…………,好吧,我实在编不下去了。
  • 造化大战神

    造化大战神

    真武大地出生的武者叶飞,因天缘造化,经历坎坷后最终成为了造化战神,不但开辟了自己的国家,还带领真武大地的武者创造许多世间奇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