琛郓沉着脸朝那女子看去,只见黑纱裹身,却仍能看见那女子玲珑有致的身材,虽辨不清眉目,可这酥软柔媚的声音却让人毫不怀疑这女子的倾城国色。
“你是谁?”
那女子娇声笑道:“大汗一遇着她可真是乱了分寸,不先问问我为什么出现在此处么?”
昭伊琛郓被她这样一番抢白,心情更是极差,他冷冷的看着那女子,她身后唯有那假冒阿顿都之人,而他自己身后却好歹还有好多位好手,他竟不相信这女子竟会妖法可以敌得过这里众人。
女子见琛郓不答话也不气恼,悠闲的语气仍是柔媚酥骨的说道:“朝音大将军困了大汗妻小,这着实可恨得紧。大汗带人离开真是理所应当得紧啊,”她抬眼看向琛郓,见他仍是一脸阴鹜的盯着自己,复又轻轻笑道:“两国才经战乱,大汗顾全黎民百姓不惜犯险亲自来搭救王子,这份气度也着实令人好生钦佩。”
琛郓眼见长恭还在那人手上,不得不开口说道:“姑娘好生手段,这长安只怕迟早也会在姑娘手中翻了天。”
女子不以为杵,继续笑说道:“翻了天又如何,大汗不正希望如此么?”
琛郓一听她如此说,隐约感觉到了她的意图,复又开口问道:“若姑娘肯放了犬儿,在下定会谨记姑娘大德!”
女子“啧啧”的发出不屑的轻叹,“大汗也是这般愚弄你后宫阏氏的么?哎,这世上啊,男子的话可最是不能轻信。”
琛郓面色一变,却见那女子仍是笑着说道:“其实我所求的也无非什么大事,张青如此慢待王子,这口气相信大汗迟早也是要出的。”
琛郓眸色一动,冷笑一下,“你是想让我向朝音宣战?”
“不错。”
“可笑!若非万不得已,我为何要做这等劳民伤财之事!”
女子亦轻笑道:“劳民,伤财?”她挑挑眉毛,看向琛郓挑衅般的说道:“乌智还有什么可劳,可伤的?”
琛郓闻言脸色大变,他强压住心中的惊愕以及愤怒,看着那处事不惊的女子,亦笑了笑,“姑娘觉得世上会有这等蠢人?明知开战是输,还要去硬碰?”
那女子摇摇头,道:“大汗可糊涂了,开战是输是赢,那可未知了。”
琛郓疑惑的看向她,只觉得她背后的沉沉夜色直如一张巨大的网将其深深的庇护住,而这女子所拥有的实力更是让琛郓心惊不已。“在下不明白。”
女子柔波粼粼的眼眸突然变得凶狠冷绝起来,那慑人的光泽让琛郓也不得不心颤了一分,她高高在上,轻蔑无比的说道:“有我的支持,你乌智何愁兵马不足,粮草短缺。”
此话一出更是语调平平的震慑住了昭伊琛郓,别说乌智,恐怕朝音经过去年大战以及这多年的穷兵黩武恐怕内库也早就短缺了。不然不会派成亲不久的太子前去灾区杀鸡儆猴,筹谋灾款。可这女子竟说出如此大话!
她是当她富可敌国还是坐拥天下财富?!
琛郓不自觉的嗤笑了一下,女子冷厉的目光扫来,轻轻一笑,无所谓的抬了抬手,那身段更显得妩媚动人。
“看来大汗不相信小女子所言呢,”她瞧了瞧琛郓怀中之人,眼神略微涣散的说道:“你的王妃可比你要聪明得多。”
琛郓见她对花爻着实了解不少,也不得不慎重对待她的言语,“我若出兵,我又得了什么好处?”
女子似听了世上最大的笑话般,笑得花枝乱颤:“呵呵呵呵,难怪你部族的人说你狼子野心,果然,果然呢。你打这不花钱不赔本的仗,还问我得了什么好处?啧啧,真难想象,你的心竟能分出一块地给她。”
琛郓暗自恼恨这女子的敏锐,冷笑道:“不赔本?姑娘,你手中抓的可是我乌智未来的君主,我替你搅乱朝音,可这坐收渔翁的可是你,这买卖可真不划算。”
女子讽刺的看着他,半晌,嗤笑出声:“堂堂乌智大汗,这绿帽子戴的可着实欢悦啊。”
琛郓怒火中烧,聚集真力便要向那女子拍去,可她身后之人应变着实迅捷。他拉过那女子,一手环抱长恭,一手平稳接掌,二人皆各自退后了半步。
女子冷冷的看着怒气冲冲的琛郓,一改之前的嬉笑态度,更加冷傲的问道:“这天可快亮了,我既然让你带走了花爻,足以见我的诚心,大汗若执意想维护别人的儿子,哼哼,大汗就等着血染长安吧,我是不再乎多等上几年,可有些人却在这世上多活不得一刻。”
琛郓看了看被打昏的长恭以及中了毒的花爻,咬牙问道:“解药。”
那女子轻轻摇了摇头,“她不过是被你强行催动体内真气导致的真气逆流昏迷而已。”
“能如此大手笔的挑起两国战事,又能如此通天本领的拿人,换人,身后还有如此雄厚财力的,哈哈哈哈,岭南公主好生谋略,琛郓自惭形秽。”
那女子正是早该死去多年的刘灵,如今的陈年年,她听闻琛郓一语道破了她的身份,微微吃惊之后更是笑得璀璨:“她连这些也跟你说?呵呵,看来她对那张青早就移情别恋了呢。”
这番话一出口,琛郓微微错愕,分神向怀中人儿看去,却猛然觉得脸上一道劲风袭来,他下意识的挥手挡去,如此竟生生的将花爻给丢了出去。
那易容男子夺过花爻,一手夹住长恭,一手提着花爻,琛郓大怒,身后的侍卫也纷纷向前追击,猛然一团粉色的烟雾却照在了那人身后。
烟雾中,众人皆屏气凝神不敢催动真力,琛郓却不管不顾冲出烟雾,却见那黑衣男子猛然却被另一人给纠缠住,他微微眯眼,瞧见远处隐隐的灯火,心下更是着急,身后护卫纷纷冲出烟雾立于身后。
“救下王妃。”他当机立断下了命令,不愿再生枝节,至于长恭……
“堂堂乌智大汗,这绿帽子戴的可着实欢悦啊。”耳畔平白无故的回想起方才那女子的言语,隐藏在内心深处多时的嫉妒因子腾腾上窜。
那易容男子眼见不敌,向着两方人马分别抛下长恭以及花爻,便逃之夭夭。
琛郓大呼:“花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