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从怒杀中恢复理智时,发现周围的倭寇都离我五六米远的地方,眼神中充满了恐惧与疑迟,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就是没人敢上来送死。
我跳下马,对着周围的六七名倭寇舔了舔嘴唇,然后露齿阴森地嘿嘿一笑,也许正是我这种带着侮辱性的笑意激起了他们的斗志,他们互相看了眼后,大叫一声,同时从周围向我杀来。
这些人的武器也太落后了,有两个人甚至还拿着木棍向我扑来,可一名勇士如果于被人这样的合围,那绝对是相当危险的,而最常见的破解之法就是先向包围圈中最软弱的几个人杀去,打开缺口……,当然,很多武装团体也会教授大家该如何在战场上相互合作,合围强者后如何共同击杀强者的,可这六七人也太落后了,居然不知道合力杀我,见我先向左边那两人杀去,那两人居然掉头就跑,这跟我想像中的场面很不符合,心里也就对这股倭寇的战斗能力是大大地看不起——乌合之众!
吓跑了那两人后,感觉到身后有危险,边快速转身边反手就由下而上画了个半圆,在两声‘当当’响中,我看都不看的把凿月刀伸直,一个斜劈,两个倭寇当场被劈成两节,鲜血犹如喷泉一般的洒向大地。剩下的三名倭寇犹豫了一下,见我凶神恶刹般的高举着一把古怪的超长大刀冲过来,立即就挡。
三人合力一挡,居然挡下了我的一刀,可其中一人也猛地向外吐了口血,而剩下的两人在这生死边缘反应出奇的快,一人拿着红缨枪就向我脑袋刺来,而另一人也拿着把武士刀砍向我脑袋,逼使我不得不举刀来挡。身子向后一仰,凿月刀同时向上一举,说实话,他们给我的感觉根本就不是当兵的,更加不是武士,而是农民,凭着一股子凶狠劲厮杀的农民,因为两件武器传给我手上的压力没有多大,对于我来说,这两人的力气也太小了点,当下挡住自上而下的压力,猛地向上一推,两人拿着武器连连后退四五步才站稳。而我,出脚就踢向个刚才被我一刀给压的吐血的人,他刚要站起来,又吐血的被我踢出老远,倒地不起。
举刀杀向那两人,两人被逼,只得向我杀来,可他们的招式太老化了,居然和原先的没什么区别:我眼前右边那人刺我脑袋,另一人向我腰部砍来。
对于这种用惯了的老套路,我哪会客气,当下用刀挡住向我腰部砍来的长刀,脑袋一偏,左手很顺利的抓住刺向我脑袋的长枪,向左边一遍,同时,右脚向后一蹬,一用力,大吼一声,全身的力气都压向他俩,使他俩连连后退。在他俩惊恐的眼神下,他们连退了十多米远,我突然刹住,在他俩还没来得及反应时,我右手猛地向前一推,那个和我拼刀的家伙立即又向后连退四五步,然后一屁股坐在地上,此时,我右手上的凿月刀已经有空闲了,左手猛地把长枪向自己一拉,一个快速转身,右手上的大刀很顺利的就划破那个使长枪的家伙,接着,我正准备去解决那个使长刀的家伙,却没想到,此时,他已经被大狗子抱住脖子,然后大狗子在他挣扎中,左手蒙住他的眼睛,突然用力,一扭,‘喀!’地一声脆响,此人就缓缓地瘫软在地。大狗子丢下他,对我嘿嘿一笑,我点点头,大家笑的都有点铁血、面目狰狞。
战场是何等的奇妙,生命在此显得很脆弱,不论你身前是如何的强大,可一个小小的失误就能让你永远躺在战场中了,而‘仁慈’这个被人类发明出来的词语,在这而显然很不受欢迎,因为,杀戮决定着一切生灵。
当我右手提刀走到那个刚爬起来,还有点摇晃的站在那,惊恐注视着我的家伙时,他虽然拿着武器,可他的手在发抖,随着我越走越近,他越抖的厉害,最后,当我离他只有两米左右时,他居然丢下武器惨叫着转身逃跑了,可我不知道怎么地,也许是杀红了眼,也许是对鲜血的热中,我没有丝毫的同情,提起凿月刀就向他扔去,凿月刀那锋利而宽大的刀口很顺利的就**他的背部,看着他快速倒地,还不相信似的转身看了我一眼,我冷冷地走过去,冷冷地看着他,冷冷地从他背上抽出凿月刀,冷冷地对他吐了下口水,冷冷地看着他生命在凿月刀抽出的过程中消失,一切都显得是那样的残酷无情,可我很想问他:“惨死在异乡,有何感想?”
我没问,因为他是我的敌人,他们侵犯的是我的祖国,杀的是我的族人,既然敢来杀人,就得有客死异乡的思想准备,当亡命徒碰上死士时,首先就得把自己的生命抛之脑后。
一阵血腥味在清风中吹了过来,让我稍稍冷静了点,我抬头看了看周围,发现,战斗虽然还在进行,可我们已经胜利了,因为二愣子正带着他那一队人马,按我们围猎时所惯用的招数把敌人围的是水泄不通:首先,用骑兵在战场的外围打着圈的急速游走,期间,不停的用弓箭射杀圈内的敌人,或者用战刀砍翻那些想突破包围的敌人;然后,就是我们这些在圈子中间战斗的人了,不过我们不用担心敌人的冷箭,因为外围的人首先就会给敌人冷箭;最后就是中间开花,外围的人像剥红薯皮一样,不停的一层层地在急速运动过程中把敌人消灭,直到和我们会合,把敌人杀光,虽然这和兵家所常用的合围之法:围三放一,尾随追杀,的惯例不同,可要知道,这是喝过火把酒,和敌人拼实力比狠劲的最佳方法,不让对方跑掉一人,这就是毁灭!也是示威。
突然,我和一个倭寇骑士对上眼了,我俩相隔二十米左右,他满身是血,我也差不多,大家都怒视对方,像针尖对麦芒一样,都觉得对方才是在这场战争中最大的对手,所以,我俩都没动,都狠狠地盯视着对方,稍稍过了一会儿,我俩同时向对方发动攻击。
因为他没有骑兵所配有的长枪,这对我来说是个好事,不然,光用大刀去对付举着长枪在高速运动中冲向自己的骑兵,那绝对是非常非常困难的。
近了,近了,近了!
我边冲向对方边向着对付他的方法,甚至都准备好了先攻击对方的马脚,然后趁对方倒下马的时候扑上去干掉对方,可惜,当对方离我还有四五米远时,一支箭羽突然闪出,精铁打制的三角箭头很直接的从他右边的太阳穴射入,从左边太阳穴射出,箭法之准,力道之大,让我震惊,我甚至还看着几滴鲜红的血液在高速运动中,从我脑袋顶上飞过,烈日的刺眼光芒把那几滴鲜血照射的金黄金黄地,一个生命就这样倒下了。
回过来,我一眼就看见田青山正快速的从战马的腹部抽出一支箭,他还对我有点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让我在佩服中对他竖起了大拇指,可是,飞快地,我又对他身后指了指,面色着急。
他立即向后看了眼,边打马转身边对我点了下头,因为,在他身后,正有五名倭寇骑兵在追杀着酸秀才,保护酸秀才的那两名兄弟,一名已经不见了,估计凶多吉少,而剩下的那一名兄弟也正边让酸秀才先跑边奋力抵挡着,形式十分危急,不过还好,在这种混战中,一名神箭手总比一名火枪手来的强。
我也有些好奇,田青山一直没使用战刀,他到底是如何面对近距离的敌人的,只见他边用力的夹打着马腹,凡是他所冲过的地方,必然会有人被箭羽射死,箭箭都在脖子处,仿佛他全身都是箭,快速的让你根本就来不及看清楚他是如何将你射杀的,就连这其中有两名倭寇拿着武士刀从前面向他身体砍来时,他也一点没有慌张,而是先猛地向右边一偏,整个身体都紧贴在马的右腹部,然后拉弓,射!箭羽很准确的射中右边之人,也让左边之人使去了目标,等左边之人反应过来,转身想去追他时,田青山已经快速坐起,同时又不知从哪快速抽出一支箭羽,拉弓,身体向后一仰,箭羽贴着他的身子向那人射去,箭光闪过,那人立即手捂脖子倒地……看的我感叹不已,当真是人外有人天外有天,能把箭用到如此出神入化的地步,已经超处了我的想像,难怪当日他很可惜没射死我,现在想来,只能说是我的幸运,有这样的高手去救酸秀才,我很放心……
突然,有五名倭寇骑兵正围着圈的打转,让四周我族的兄弟们不得近身,而且这期间还时不时的有人被这五人刺上,我看的心头起火,想也没多想的就冲过去,高高跳起,在空中挡住一个倭寇骑兵的长刀,顺势一把抱住那倭寇就向地上倒去,刚一落地,我左手反手夹住他的脖子,深深地箍着,右手却正手抱着他脖子往右边扯,也不知道是我力道太大,还是这倭寇身子太单弱,我不知道他是不是已经气断身亡,反正我突然感觉到全身有使不完的劲聚集在我双手上,需要地方发泄,一个对于战争愤怒的发泄点。
“咯!”一声清脆的声响中,这倭寇的脖子被我硬生生地扭断,而且是脑袋与身子搬家了,一股热腾腾地鲜血喷的我一脸,这增加了我的兴奋,也增加了敌人的恐惧,我脑袋一片空白,只有一个念头:杀,杀,杀!杀光这群该死的家伙,一个不留……
“啊~!”我完全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全凭自己的本能在做事,可此时,战场上一片宁静,可怕的宁静,他们都住手了,不论敌我,全都看着我,带着深深地恐惧注视着我:一把透明如玻璃似的长刀插在大地上,在它的旁边,一个高大的汉子正箍着一个倭寇的身子,他的脑袋正与身体分离,一股股的鲜血正如喷泉般的喷出,喷的汉子一脸,一身,可汉子丝毫都没在意,反而把这倭寇的脑袋连同随之抽出的洁白脊椎骨一起高高的举着,满脸血液中带着狰狞的狂吼……场面是何其恐怖。
可是,当那汉子把这连着同脊椎的脑袋一起举向天空,那双不似人类所能拥有的全白色眼睛望向四周时,所有参加火把酒的人都发出振奋的吼声:“兵菩萨,兵菩萨~!……”
这双眼睛和这把凿月刀,还有这场面,和自古流传下来战神战斗场面是完全一样的,相传:战神在斩杀了敌酋头颅后,就是把刀插在地上,把敌人的头颅高举着,对着四周战场发出震天般的怒吼……所有参加火把酒的人都兴奋了,大家激动的都忘记了生死,用手中的刀砍向敌人,以此来显示自己的激动和荣耀,与战神一起战斗的荣耀。
当我恢复理智,右手提着那名倭寇脑袋,左手捡起凿月刀走向那已经被震惊的四个倭寇骑兵,他们的战马随着我的到来,感受到我无与伦比的杀气,却一步步的往后退。
我冷冷地盯着他们,突然,高举着凿月刀大吼:“杀!杀!杀光他们!”
“杀~!杀~!……”随着这一声声喊杀声集体而整齐的响起,场面沸腾了,不,应该说是兴奋了,在这四人慌乱中,无数的各族勇士纷纷抽出匕首,跳起扑向他们,完全不计生死,其中,有一名战士被慌乱中的倭寇举刀刺穿了小腹,可他没有一丝一毫的害怕或犹豫,依旧双手抓着对方的脑袋,边把对方扑下马背边用牙齿咬向对方的脖子,随后,无数的匕首插向那名被扑下马背的倭寇,一下,两下,三下……那倭寇虽然早已断气,可仍然被这些兴奋的战士杀戮着,大家的神志都是一片空白,此时,人性已经没暂时被抛之脑后,有的只是杀戮,无休止的杀戮,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战斗,战场地狱其实就是人类自己给自己创造的地狱。而那名小腹中仍然插着那把武士刀的勇士,在闭眼前,却带着敬畏和荣耀看了我一眼,见我也在注视着他,而且对他缓缓地点了下头,他激动而笑的‘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