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够了!”我一把揪开他的手,冷冷地看着他喝道,然后又指着那些面色依旧残留着凶狠之色的诸位弟兄:“你问问他们,火把酒的意思是什么?”
他偏头看了眼,见到的都用冷冷地目光注视着他。我立即大叫:“二愣子,告诉他,我们为什么喝火把酒,火把酒的意义是什么?”
“我们的亲人不能死的不明不白,有冤不能申;我们的族人不能无故遭人欺辱,有仇报不了……当我们的族人受到欺负时,做为本族的勇士,我们有义务为族人出头平冤,只有懦夫才会坐视不管,做为一名勇士,我们的战刀,将永远为族人的利益而闪耀,不然,大家就会是一盘散沙,将会被外族各个击破,各族都将无立足之地;不然,等我们老后受到欺负时,还有谁肯为我们出头?这是世代相传的规矩,也是喝火把酒的根本原因。”二愣子缓缓地说到这,收回不肖的目光,抓起一把草,边擦拭战刀上的鲜血边冷冷地接着说:“至于说意义,既然是对方先挑起战争,那就得有承担后果的勇气,这样一来,剩下的就很好理解,两个字——毁灭。把对方的一切都无情的彻底毁灭掉。”
也许是怕酸秀才听不懂,二愣子耿直的带着杀气盯着酸秀才冷笑道:“既然要惹我们,那就得知道代价是什么,血的耻辱就一定要用血来洗刷。我们的祖先就留下两句话,一句是:宁肯站着死,不可跪着生;还有一句是: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与其长久的拖拉,还不如一次性彻底解决的好,我们是为了亲人而冷血战斗,我们的族人会赞颂我们的勇武,我们的后代会以我们为荣,从而能更好的凝聚本族的民心,所以我们下得起狠手,所以我们无愧于心。嘿嘿~!”
“你们,你们~!——”酸秀才怒发冲冠的指着所有人,却只说出个你们二字,然后就不知道说什么了,终于,他叹气道:“这样也太残酷,太冷血了,太没有人性了。”
“残酷?冷血?人性?哼!”我边把刀插回刀鞘边嗤之以鼻的冷哼了声,然后看着蔚蓝中带着屡屡青烟的天空:“酸秀才,我不和你说大道理,就说前些天碰见那个大马贩子的事,说的难听点,如果是你母亲被他们活活烧死,你会如你现在这样作壁上观而乱充好心人地骂我们残酷么?恐怕到时候你会恨不得生吃对方肉,喝对方血,会比我们做的更绝。如果那时候没人帮你,你就只能独自拼命,这就是火把酒的根本原因。残酷?哼!你还没见过更为残酷的事了,我们有句俗话:有多大的仇恨就有多狠的心;冷血?哼!朝廷人多势大,如果不是我们打仗不怕死,始终团结如一,朝廷会和我们讲和?会让我们安宁过日子?恐怕朝廷的百万大军早就把我们山寨给填平,把我们的财物给抢光,把我们抓去做奴隶,把我们的女人当泄欲工具了,那时候,你就知道什么才是冷血了,要知道,实力才是硬道理;人性?嘿嘿,有机会你去问问倭寇们,他们在杀死我伯伯和我族人时,说起过哪怕一点点的人性么?你也可以去问问那个大马贩子,他现在会和倭寇们吃饭聊天谈人性么?我日他先人板板的,人性这个词都是你们这些安于享乐的书呆子,吃饱饭后没事干想出来的东西,你去问问那些被倭寇欺辱过的老百姓们,他们理解什么是人性么?他们就只知道:倭寇烧了他们的房子,抢光了他们的财物,奸淫了他们的亲人,你说说,他们会和倭寇再去谈谈什么是人性么?实话告诉你,老子就明白一点:欠债还钱,杀人偿命,这是恒古不变的定论。既然你杀了我一名族人,对我族进行侮辱,挑起战争,那就没什么道理和人性可讲的了,血的耻辱必须用敌人的鲜血来洗刷。要知道,战争是残酷无情的,妇人之仁只能让更多的人流血。明白么?”
我这一席怒话虽然有些过分,可也确实说的酸秀才无语了,不过他显然还很气愤,特别是看到眼前那一排尸体和脑袋,他脸色都青了:“可这些女子是无辜的,你为什么连她们也要杀?”
“你别和我讲什么妇人之仁,我只明白,仇恨的种子既然已经播了下去,那就得在种子成长起来前毁灭它,不然,我的家人和族人将来都会有危险。这些娘们儿将来会生儿子,她们生的儿子会来找我后代报仇,既然是这样,那我干脆点,直接灭掉这些种子。结仇要结死,做事要做绝,杀人就要杀到底,既然已经粘上血液,那再粘多点,又有什么区别了?懂么?”
“真是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我不和你讲了,我不和你讲了……”酸秀才气的拿出那把他自己制作的纸扇,边往回走边猛扇,很是气愤。这也对,他的一生最少是在安全环境下度过的,而我们的一生,都将伴随着战斗,不仅仅和朝廷斗,还要和天灾,和猛兽斗,特别是我做为未来的族长,我必须为了族人的将来而战斗,哪怕是更铁血的事,只要族人觉得有必要,我就得去做,这就是首领的责任,不然我也不会在新婚当夜就发起很久没出现过的火把酒了,我这样做一来是立威,二是聚集民心,三是做给朝廷看,我虽然直爽,有时候爱使牛脾气,但我不傻。生存的环境不同,造就出的出人的个性也就会有很大的不同。
不久,一名护卫跑过来说一切都做完了,我点点头,因为我知道,那表示对方的一切都毁灭了,当然,尸体我们也不会去掩埋,财物我们也只是破坏而不是去抢夺,因为我们喝过火把酒,来报仇的目的本就是要竖立威信,要杀的对方心疼,杀的对方怕了我们,这样,对方才会对我们礼貌些,才不敢杀我们的人,不敢抢我们的东西,才会和我们公平的谈事情。
“上马,去前面吃点东西。”当下带头闪人。
不久,我们在镇上才从一个酒楼老板那打听道,刚才我们袭击的那伙人是日本人不错,可不是日本国的使团,而是一支商队,只是这支商队刚刚在朝鲜国打劫了一番后,在我国却化装成了使节团,本来就是要来销售赃物的,而那几名美貌女子都是朝鲜人,被抢来,原本是打算送给京城里的王公贵族,以便帮他们打通关节,没想到却遇上了喝过火把酒的我们,不问青红皂白,上来就杀,这样一来,就只能算那几名穿着日本娘们儿服饰的女子倒霉了,不过我们也想的开,她们被送到那些所谓的王公贵族手上,那可就真的生不如死,永无天日了。(发现的方法很简单,朝鲜语和日本语不同,再看看女子与那些强盗的面色和神情的不同,这些靠看人脸色吃饭的酒楼老板们哪还不知道意思啊。)
酸秀才这才好过点,才和我说话,原先他一直不搭理我。
至于说刚刚经历的战斗,大家心情却很好,因为我们没损失一人,只是有三名弟兄受了点伤而已,至于说杀人,我日,既然敢来喝火把酒,就知道得杀人,没有三分三,谁敢上梁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