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我阿爹怎么样了?”
“少爷,放心,首领现在已无大碍,首领得的是心病,加上原来的伤势,现在是急火攻心,一时间没缓过气来,导致如此情况,只要经过几日的静心调养,定能恢复如初了。”
让酸秀才替我送走大夫,我拿着大夫所开的药方看了看,发现都是些安神的药,我立即想到了那条眼镜蛇王:“阿妈,我以前给你的那个装着蛇血的牛皮袋在哪?”
“啊!你看我这脑袋,都把这事给忘到脑后了。”阿妈一拍脑袋,然后又对一丫鬟说:“快去冰窖取那个牛皮袋来,要快些。”
不一会儿,用酒调着给阿爹喂了几口蛇血酒后,阿爹面色红润了不少,气息也很平稳,虽然还在昏迷中,却让大家都稍稍地放心下来。
可一放心阿爹的事,阿妈和陈灵又担心起我的事来了。
“夫君,真的要去么?”陈灵只读汉人的书,所以用汉人的方式叫我夫君,却听的格外不舒服:“堂客,你别叫我夫君长夫君短的,就叫我傲天得了,别的我听着都怪不习惯。”
陈灵却淡淡的笑了下,笑的有些假,红红的眼睛中,更多的是担忧与期盼:“傲天,真的要去么?”
我看着她,她看着我,在无声的交流了半天后,我缓缓地点点头,她却出乎我意料的没有落泪,而是咬咬牙,坚定的转身从一个箱子里拿出一套精致牛皮甲和一套软猬甲,边和阿妈一起给我穿上边说:“我上次见你要剥那个汉人的铠甲,知道你很喜欢这个,所以我亲自做了套,可惜,时间仓促,我没时间给你做一套真正的铠甲,等这段时间忙过后,我定给你做一套精甲……”
然后她俩又吩咐着我出门在外凡事要多忍让,不可冲动用事,不可让她们过于担心,要时刻想着她们,一办完事就要立即回来……听的我有些感动,不是说她们的话让我感动,而是她们那种话语中,充满了关心的心情让我感动。
正在这种血浓于水的亲情中,酸秀才在外面咳嗽了声,然后进来说:“主公,干粮、武器、银票等等,一切都准备好了,只是喝火把酒的人太多了,我们的马匹不够。”
我知道我们向家土寨总共只有三十几匹马,加上这次来贺礼的贵族们所乘坐的马匹,最多不过百匹。当下点点头:“我知道了,一会儿我去看看。对了,多带些银两。”
他行礼后关门走了,下人们也都退了下去,只剩下四人了。
“堂客,今天对不住你了,以后我会对你好的。”说完,我抱了抱她,她脸没有红,而是忍着泪水紧紧地反抱着我,因为我们这儿的风俗,为出征将士送行,且不可让眼泪粘到将士的身上,那样不吉利:“你也要小心些,不要让我担心。”
“恩!你好好在家侍奉阿爹阿妈,等着我回来。”
我抱了抱她,然后走向阿妈,阿妈先是疼爱的摸了摸我的脑袋,冲满慈爱的眼神让我心酸,可突然,陈灵捂住了嘴,双眼不相信的看着阿妈,因为阿妈又对我使了闪电手,扭着我的耳朵大声道:“听话不?”
“听话,听话!阿妈,你快放手啊,我都娶了堂客咯,你怎么还动不动就爱扭我耳朵啊?”
“听话就好,那你可要听好了:出门办事,要多听听王先生的,对你没坏处,还有,要知道躲避箭羽,不要动不动就跟人以武论英雄……呜~!呜~!我的儿啊~!阿妈现在什么也不求了,只求你平平安按的回来。呜~!呜~!”阿妈起先是很有劲的说着,可越说阿妈越伤心,语气越软,最后,终于蹲在地上哭了起来,陈灵急忙过去安慰,可她安慰的结果却是两人一起抱头痛哭,因为她们都知道,做为这次火把酒的发起人,我不会退出,也不能退出,而长久的规矩使得她们明白:男人的事,女人不该管,对于亲人的态度,逆来顺受、男尊女卑的思想已经深入到每个女人的心灵中。
“阿妈,阿爹,堂客,我走了!”我不愿意见到这样的情形,所以我恭敬的给阿爹阿妈磕了三个头,然后头也不回的走向草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