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入剑炉世界后,不知道过了多久,王安宁醒来了。
睁开眼的第一感觉便是惊讶,此处不是小镇里,应该便是剑炉世界了。
看了看自己的服饰,也与进来时不大一样。
屋外天还黑着,旁边屋子传来嘎吱嘎吱的生音。王安宁分辨了一下,应该是老鼠咬锅盖的声音,对这个声音,小时候的王安宁经常听到,所以对此并不陌生。
忽然,扑通一声,惊得王安宁坐起身来。之后,王安宁便听见了沙沙的声音,约莫应该是老鼠用爪子在磨瓦器。
王安宁站起身来走了出去,寻着声音,走到了另一个屋子,借着月光便看见了在水缸里扑腾的一只大老鼠。水缸里水已经不多了,老鼠只能沿着水缸的壁沿团团转着圈子,若是没什么意外,怕是出不来了。
王安宁寻了寻四周,发现了一堆芦柴,便抽出来一根,放到了水中。
果不其然,老鼠顺着柴火便爬了上来。跳到了一旁的锅台上。
老鼠冒着通红的小鼻子,发出咻咻的声音,身上的黑毛湿淋淋的。瞪着大眼睛看着王安宁,竟然一点也不怵生人。
王安宁笑着看着这小老鼠,觉得是在有意思,突然看了看水缸里的倒影,觉得甚是吓人。
水中的脸不是自己原来的面貌,而是一个长相清秀,眼睛很大的,有很瘦的面孔。
王安宁怕自己看错,又重新趴在水缸前观看。果然,已经不是自己的面孔了。
“是幻觉吗?”王安宁心里想着“都说进入剑炉世界便会出现幻觉,所以这应该是幻觉才对。”
想罢,自己掐了掐自己的手背,“呲....”有些疼,但没有什么变化。
“所以这个幻境是要我换个身份吗。不知道其他人会不会跟我在同一个幻境里?”王安宁瞬间想通了其中的关键所在,估计这不是普通的幻境。
这种幻境王安宁听崔师傅给自己讲过,崔师傅虽是个铸剑师,但是肚子里五花八门的故事,和光怪陆离的世界是王安宁最喜欢的。
崔师傅曾经给自己讲过,这种幻境一般是大能的一段记忆。进入这种幻境的人会重新经历一遍这段故事,甚至会得到各种机缘。大能修行的功法,以及一些神魂上的淬炼,都是有益无害的。但不乏也有普通人的记忆,但是少之又少。
“我得先弄清,我在哪里了。”王安宁顿时有了想法。
“尺儿,你在做什么?”屋内传来的一位老妇人的声音。王安宁呆住了,没想到屋子内还有别人。
一时间没有说话,等着哪个老妇人口中的尺儿答话。顺便想着怎么跟人家解释自己的来由。
过了一会儿,还没人应答,老妇人又叫了一声:“尺儿,是你在屋外吗?”说着便从屋内出来,朝王安宁这里走来。大老鼠听见动静,早已经没了踪影。
王安宁慌了,本身院子就不大,自己藏到哪里去?也罢,那就好好给人家解释一番,如果解释不通,便翻墙逃走吧。王安宁心中有了计量。
看着老妇人愈渐清楚的身影,王安宁准备先开口。不料,老妇人却远远的先开了口:“尺儿,在屋内喊你怎么不作声?”
王安宁疑惑了,这附近已经没有其他人了,老夫人似乎是认错人了。
“大娘,我并非什么......”王安宁话还没说完,便感觉到了古怪,自己的声音变了!!
“叫什么大娘,莫不是睡癔症了?连自己老娘都认不出来了?”老妇人慢慢的走近,拍打了一下王安宁的脑门。
“这傻孩子,大晚上不在屋里,跑伙房来干什么,晚上没吃饱?”
王安宁还是止不住心中的疑惑,开口便问:“大...娘,你说我是什么尺儿?”想到自己换了模样,说不定就是这老人口中的尺儿。
“你娘我虽然老了,但尚未糊涂,你不是我儿尺儿,还能是谁?”老妇人说着还便拍打着王安宁的脑门。
“怎么,来寻你娘的开心了?还装作不认识你娘,翅膀硬了!”妇人不依不挠的谩骂着王安宁。
王安宁顿时便失了分寸,准备先稳住这个所谓的娘:“嘿嘿,这不是...夜里无事,听见有只老鼠掉到水缸里来,便来看看。”
“老鼠?那你在作甚?杀他还是救他?”老夫人听见王安宁不再装作不认识自己,便停了拍打王安宁的手,又问道王安宁。
“救它,看它甚是可怜,大小也是条命,便救了它。”王安宁赶快回答道,生怕这个老妇人再去拍打自己。
“唉,你怎变得如此仁慈。你爹的仇,该怎么报啊。”老妇人听了王安宁的回答有些失落,便转身回了房。
“罢了罢了,是命啊。”
王安宁看着老妇人离去的背影,心中早已经定下心来,看来老妇人没认出他是假扮的。
尺儿?我现在的身份?爹的仇?
带着这些疑问,王安宁回了刚才起身的屋内。
“船到桥头自然直,明日再说。”王安宁折腾了半天,早已经昏昏欲睡,既然来到了幻境,那便随遇而安罢。
第二天天没亮,鸡也还未打鸣,王安宁便早早的起床到了院子里,这时王安宁很久养成的习惯。
昨夜天色太黑,没打量明白,今日仔细一看便发现这间屋子很大,分前后两院,后院是住人的地方,前院王安宁比较熟悉,竟然是一座铸剑的炉子,只是没有任何铸剑的工具,干干净净的,仿佛那熄火的炉子只是一个笑话。
王安宁还在找寻着蛛丝马迹的时候,昨日自称是自己娘亲的老妇人又出现了,看见王安宁在前院寻来寻去,便疑惑的问道:“尺儿,你今日怎么起的这么早?来前院作甚?”
王安宁转身,给老妇人从墙角拿了把凳子示意妇人坐下。随后才回答道:“今日不知为何醒的早了,在床上赖着浑身难受,便来前院看看。”
老妇人坐下后,听着王安宁的答案,仿佛见了鬼似的,又站了起来,连忙摸着王安宁的脑门:“莫不是昨夜打傻了,还是发烧烧坏了脑子?”
应该没摸出什么异常,老妇人又坐了下去:“怎么今日转了性,往日都是辰时快巳时你才起。”
王安宁看着老妇人,生怕被发现什么,慌忙地打着呵欠:“还没睡醒,有些糊涂。”准备继续回屋。
突然转身又再次问道:“娘,咱家是铸剑的?”老妇人听见这两个字仿佛疯了一般,就开始推倒院子里的一切事物。
“铸剑的有什么好的,铸剑的就应该遭罪吗?铸剑的得罪谁了?”
王安宁吓了一跳,赶紧抱住老妇人,老妇人又使劲拍打着王安宁的身子,慢慢的平静了下来。
老妇人再次张口:“尺儿,你也大了,该告诉你些事情了。”
“你叫眉间尺,你爹是当朝第一铸剑师干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