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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干将,莫邪

“二十年前,楚王妃抱着一根铁柱,便有了身孕,诞下了一块神铁。那时你爹干将是楚国第一铸剑师,更是九境造化境巅峰的强者,差一步便可成圣。楚王召你爹入殿,要你爹造一把绝世宝剑。”老妇人说到这里顿了顿。

“那我爹呢?去了吗。”王安宁赶紧想追寻历史的真相。

干将是铸剑界的老前辈,百余年前的铸剑圣人。为楚王造宝剑了后,本应该大大封赏的他却销声匿迹,从未出现。

楚王对外宣称干将铸就完宝剑之后,便立地成圣,白日飞升,许多人怀疑,因为那天未见有天地异象,但楚王说是他开启了护国大镇,为干将大师遮蔽天机。无人有疑惑。

“你爹自然是去了,整整三年,整整三年啊,你爹造出了雌雄双剑,一名干将,一名莫邪。当最末次开炉的那一日,是怎样地骇人的景象啊!哗拉拉地腾上一道白气的时候,地面也觉得动摇。那白气到天半便变成白云,罩住了这处所,渐渐现出绯红颜色,映得一切都如桃花。我家的漆黑的炉子里,是躺着通红的两把剑。你父亲用井华水慢慢地滴下去,那剑嘶嘶地吼着,慢慢转成青色了。这样地七日七夜,就看不见了剑,仔细看时,却还在炉底里,纯青的,透明的,正像两条冰。剑便铸成了。”老妇仿佛想起来当时的场景,一时间便高傲的讲着。

“双剑?不是只有一柄剑吗?”王安宁惊呆了,在自己的印象里应该是只有一柄才对。干将三年为楚王造了一柄透明宝剑,天地失色,满目青红。直接登上了天下剑榜第三。

“对,就是双剑,你爹铸就了双剑,分雌雄双剑。一柄干将,一柄莫邪。”老妇人莫邪一本正经的说道,丝毫没有半点骗人的意思。

“干将莫邪?不是叫青虹剑?”王安宁彻底惊呆了,他不知道,这里所发生的一切是真的,还是虚构的。

“什么狗屁青虹,那是我的名字,莫邪!那把剑是雌剑,剑泛青光。倒是被这狗皇帝换了名字。”老妇对于楚王丝毫不留情,一句一个狗皇帝般的谩骂着。

“就算是莫邪剑,那剑成了,楚王岂不是会大大的奖赏爹?这是好事啊。”王安宁虽知道干将铸剑的故事,却始终不知道结局,便顺着莫邪的话往下问道。

“哈哈,真是好儿子啊,跟你娘我一样的蠢!我当时也是这么问你爹的,你爹却一脸沉重。你知道你爹怎么说的吗?他说,你真是妇人之见,只怕这次我要大祸临头了!”莫邪说着说着便笑了起来,不一会又哭了起来。

“那雄剑呢?”王安宁立马问到了点子上。

“你爹说,造完剑后,楚王绝对会杀他灭口,他不会允许一个能造出天下第一宝剑的人存活于世上。不允许有能威胁他的人存在。于是你爹走之前便把雄剑留了下来。想你用雄剑去复仇。”莫邪一口气说完了所有。

王安宁听完后,心中一片震惊。他有些不明白,这是谁的记忆,又是真是假。

“你今年年满十六,娘亲才告诉你。你爹说,若我生下男孩,便去为父报仇。若我剩下女孩,便让你爹的几名弟子去报仇。”老妇人继续道来。

“弟子?可是叫做季离?”王安宁想到了当今楚国皇室的第一铸剑师季离。相传是干将大师的弟子,干将大师飞升之后,过了数年,便招季离入京。

“你怎识得你大师兄?你师傅坐下有五名弟子,大师兄名唤季昧离,最是得你师傅真传。老二是崔开城,老三叫马伯清,老四名唤杜玉锁,老五叫林森。”莫邪一口气介绍完了自己丈夫生前的五位弟子。

“仅凭我们五人,那也不够啊?若说我五位师兄都是造化境的强者,便还可有一丝希望。可我分明并未修行,又怎么参与到他们的战斗中呢?”王安宁瞬间苦脸,若是说,这次幻境历练,是去楚国王宫刺杀楚王,那他区区一个凡人,又怎么有机会呢?

“你五位师兄倒不都是什么九境强者,但是这你不用担心,你爹事先留下后手。雄剑天生克制雌剑,况且你爹走之前还将毕生功力锁在了雄剑之内,只要你五位师兄来,帮你渡过真气。再以雄剑淬你体魄,你未尝不可有你爹生前的修为。再加上你爹传给你五位师兄的玉霄五行阵,以你作为阵眼,攻防一体,便能有机会战一战十境圣人了。”莫邪眼中一片狂热,复仇的信念让她已然疯狂。

“你这几天,那里也不要去。先去把雄剑弄出来,继承你爹地毕生修为。”然后莫邪又思索了一下:“你先随我来,咱娘俩去寻剑。”莫邪慢吞吞的起身,仿佛说完这一切,要了她半条命一般。颤颤巍巍的,缓缓又向屋内走去。

王安宁紧紧的搀扶着莫邪,不一会,便到了莫邪的屋子外面。

进屋子以后,黑漆漆的一片,王安宁顺手点起了松明,屋子里才勉强能视物。莫邪走到床前,打开床板,露出下面的一个剑匣,示意王安宁拿出来。

王安宁照做,前去拎了上来。剑匣成赤红色,不重,也没有任何气息。王安宁把匣子放在了桌子上,又移好了床板。

莫邪才慢慢的坐下,看着这个封存了几十年的匣子,不禁流下泪。:“你娘我替你保管了二十年,该交到你的手里了。这匣子是北海海底的刚炎铸成,不会露出雄剑的一丝气息。后来我又用我的毕生修为封印了雄剑,才换来这二十年,你我二人的安逸生活啊。”

“那怎么解开封印呢,娘你没了修为,岂不是.....”王安宁话越说越小心。

莫邪看着儿子,看着自己含辛茹苦养大的儿子。笑着对她说:“孩子,不要怕,娘当年用的是血祭封印,只要娘还活着,就有办法打开。”

血祭封印,只有封印人可以打开,但代价,是封印的性命。

不等王安宁反应过来,老妇人便不知从哪里拿来的剪刀,刺入了自己的心脏。血缓缓流下,又奇迹飞起,聚集在匣子之上。

王安宁飞一般抱住妇人:“我不是眉间尺啊,大娘我不是眉间尺啊,你别死,你等眉间尺回来啊。”

老妇人嘴角渐渐翘起:“你是尺儿,你就是尺儿,你不懂,这时你的命。”莫邪眼中逐渐涣散。

匣子奇迹般地飞升而起,发出耀人的的光辉,突然匣子开了。

有一柄泛着淡紫的透明宝剑像挣脱束缚似的,飞奔出来,穿入王安宁的身体里。

王安宁瞬间昏迷了过去。

慢慢的整个房子逐渐消散,王安宁躺在了一片火海之中。应该是剑炉的真躯里。

与此同时,远在千里外的楚国皇宫。架子上的一柄青虹宝剑似乎晃了一下,又恢复平静。

天下剑榜之上,一直位居第三的青虹剑此后的都往下顺移了一位,惊动了听天阁阁主。听天阁阁主捏指一算,叹息道:“乱世出宝剑,必有妖孽现。”

在外等候的郑先生,挥手,隐蔽了天机。

马,杜两位师傅对视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浓烈的喜悦。

种种征兆,都表示着,干将,出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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