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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鸟嘴医生有在治疗(3)

和诗人道别以后,带着受伤的黑狗,医生回到诊所便收到警卫厅的委托,说要让他治疗一个受伤的小偷,医生欣然答应。

接手伤员时,伤者的情绪很不稳定,医生试图向他转移注意力,只是…兴许是不常与人交涉,医生他…搞砸了……(详情见第10话)

他连忙把这件事通知了把伤员送来的警卫,不过那天警卫厅似乎也很忙,接待他的警卫员口头敷衍了一番后就去忙活别的事情了,让医生显得有些干着急的意思。

那之后医生心头难安,眼见着一个伤者离开自己却无从寻找,这简直就是在拷问自己医生的本职,在那个茶饭不思的夜晚,医生决定自己一路询问,最后关于那个受伤人的名字——莫里一路锁定到了西街。

夜半三更的夜路总是危险的,医生一不小心就走进了阴森可怕的[石像鬼街],在那个街道里有一个女巫…或者该叫她巫婆,出于某种原因为医生直接占卜出了莫里的位置。

巫术的奥秘非常人所能理解,当一个女巫亲自出面提示医生,那么医生也只能相信,只是有些话非常让他在意。

“切记,一定要在明天晚上去找他,否则,性命难保。”

莱纳医生对这句话很是不解,只是在床上躺着思考这话时,很快,他就顺其自然的睡着了…

——第二天

经过一夜的休息,医生打算去女巫所告知的莫里住宅探望,当他拿上医药箱,在桌腿边,昨日接收的黑狗用黑溜溜的眼睛盯着他看,这让医生想起了寻狗启事的事情。

——

“唰”

从墙上揭下启示,对照一番后,虽然画像的绘图非常草率,字迹也有许多写错涂改的痕迹,不过描述与细节上确实和黑狗相对应。

抱着手里的黑狗,医生拿着启示的图画反复比对,他觉得靠的太近,自己过敏又要犯了。

于是双手插入黑狗前腿咯吱窝下抱到地上,

“可以自己走吗?”

黑狗吐着舌头在地上踢哒着脚,看样子散步是没问题的了。

黑狗似乎与医生的契合度很高,只是一个晚上就不再敌视医生,也愿意和医生一起吃咸面包夹蔬菜。

医生怕它乱跑,身上准备了一条简陋的狗绳,不过在尝试性的小小溜达了一圈以后,黑狗表现的非常乖巧,没有对街上的人叫唤,也没有走到一半停下去翻垃圾桶,就一直静静跟在医生脚后,每一次医生的回头观望都让它欣喜的甩尾巴。

经过权衡,医生丢掉了狗绳,带着狗从一条小径出发去了[莱茵街]。

[莱茵街]依靠[居民街],是一条贸易街道,大大小小许多杂物都可以从这里采购,昨天医生就刚刚在这里拿到了麻葵与山菊。

间隔一天后再度回到此地,在这条杂货街上,医生揭过垂下的布昂,翻过展示的家具,在一间又一间人来人往的客店前略过。

鸟嘴医生何其显眼,待他在一户人家前站住脚,是个鞋店,路边的人都议论纷纷,觉得这是不祥之兆。

任人听闻鸟嘴医生无故到访,都会控制不住的大呼出声——“又有谁要死了?”

拉扯了一轮视线的医生抬头望见那门框上的数字23,走上前轻轻敲响了门扉,这让过路的人无不感叹——又要死人了。

对于服装的古板偏见,医生早就习以为常,不过居住在这里的其他人始终无法抛却对瘟疫的恐惧。

“嘎吱~”

不多时,门开了,一颗小脑袋就探了出来,医生弯下腰,小孩马上露出害怕的表情,没等他询问,门口又一只大手抓住了男孩的脸孔把他扒了回去,还能听到一句“谁让你开门的!”

“乓!”

门关了。

医生觉得应该有必要早早说明来意,于是隔着门开门见山道:

“我在街上看到了你们的寻狗启事,你们最近丢失了一条黑狗吗?”

语毕,门口安静了几秒,医生打算再敲敲门时,

“我们没有贴过那种东西!”

属于成年男子浑厚有力的声音响起,一个弱气的声音随后传出又立马被中止,

“是我,爸爸…我想养…唔…布奇!唔!”

“从来没有什么黑狗,你回去吧!”

男人的声音盖过了小孩的闷声,随即,是门栓挂上的声音,医生吃了闭门羹,而黑狗依然在他脚边摇尾巴。

原路返回,医生在想该如何安顿这条黑狗,他无意成为它的饲主,可是却贸然接受了委托,如今看来他真觉得自己草率了。

这里没有收留流浪动物的机构,更是让医生骑虎难下。

就那样把他遗弃?不,医生自认做不到,从世界各地发生的瘟疫与霍乱中走来,被抛弃生命的哀嚎已经太过沉重,医生想要对自己接纳的每一个生命负责。

在街道的十字路口,人流嘈杂,腿负伤的黑狗在人群里一双双迈动的双腿中狼狈闪躲。

黑狗在呜呜的叫,他感到了害怕,仓促避开的动作牵扯到了腿部的伤口,致使其一头撞上了一根柱子。

“呜…呜…”

黑狗甩甩头,呜呜的叫,鼻子一嗅,味道有些熟悉,抬头便已经被医生抱在了怀里。

原来那根所谓的柱子不过是医生的小腿,黑狗依偎在医生怀中,亲昵的舔舐那副怪异的鸟嘴面具。

黑色的条斤裹着它,身上的蜡味使它安心,医生把它带走了…

——

医生抱着手里细瘦的黑狗,该给它买些吃的了。

在人们常逛的蔬菜街上,也有贩卖肉食的屠户,夏日里的骄阳下,肥硕的屠户面色不耐的驱赶着苍蝇,正是因为这些肮脏的小东西,让他即使挂着色泽红润的肉也鲜有人光顾,可是闷着也会影响肉的品质更加卖不出去,十分头疼。

医生抱着黑狗看见了显眼的卖肉摊,他放下了黑狗,把鸟嘴面具挂在腰上,摘下抱过狗的手套拜访了卖肉的屠户。

“你好,我想买一些肉排。”

医生指着杆子上挂着的离他最近的一整块肋排说。

终于有了客人,屠户立马笑脸相迎,拿起刀熟练的在磨刀石上左右翻飞的打磨,

“有些脸生啊,是新客人吗?要多少?可以算你便宜些。”

宽厚的菜刀浸了浸水一刀斩在砧板上,拿下肋排问医生。

“嗯……把这一块都给我好了。”

“嗯?”

“不行…吗?”

“哦哦当然行了,要给你切段吗?”

“好…”

屠户高兴的给医生把肋排全部切好,斩骨刀与排骨发生激烈碰撞,医生则站在一旁数着那一扇排骨切了多少根肋骨。

切肉时,黑狗盯上了屠户脚边的篮筐,刚把爪子搭上去就被屠户一脚踢开,

“去!凉了那么久的腊肉哪能让你糟蹋了!”

医生伸了伸脖子,在屠户脚边确实摆着一筐腊肉,屠户解释道:

“天气太热,肉放个几天就坏了,这些都是我赶在肉坏掉前做的。”

医生若有所思,看来屠户生意并不太好。

当切完的成品摆在眼前,医生才顿觉自己买的太多了,14根排骨切成块以后铺起来像小山一样,根本不是一天吃得完的。

在这样的天气里,没有冷藏的地窖的话,这种肉食第二天就会坏掉。

价格也是给了医生一个惊喜。

“价格是15银,算便宜点,就14好了。”

居然这么贵,医生已经记不起自己上一次吃猪肉到底什么时候了,偶然间一次购买价格超出了他的预期。

掂量着自己的钱袋,医生开口说:

“嗯…我只要一半就可以了…能不能……”

“什么…什么什么?”

屠户大惊失色,两只大手抓起砧板上的排骨捧起,

“是觉得肉有问题吗?不会,天气热归热,我用硝石放凉过的,你看这色调,你可以先拿回去吃!这种话是不能乱说的!”

激动的手抓着排骨翻捣着给医生看,确实是色泽明亮,只是……

医生张着嘴巴,屠户的反应非常激动,又让他想起了被他失言激怒的莫里,不知如何作答,窘迫的看着四周,发现许多人在看向这里,屠户的额头也在不断冒汗。

如果在这时候坚持退回去的话,只怕一条街的人都会以为屠户的肉是坏的了。

医生也不想屠户为难,缓缓拿出了自己的钱袋,对着里面的钱币重新数了一遍,一枚枚排在砧板上,最后只有12个银币被摆上了桌,剩余的铜币已经不足以补足总价的14银。

当窘迫的汗水爬上了医生脸颊,当屠户的眼神变得怪异,一个妇人拿着菜篮子走了过来,

“请问是医生吗?”

莱纳医生一愣,回过头去,是昨天看病的那家妇女。

“对不起我认错了…”

走来的妇女看见医生的脸马上低下头,结果瞧见医生腰上的鸟嘴面具又马上抬起,脸色微微泛红,

“果然是医生啊,你比…你比我想象的看起来…要年轻…”

一声问候也带来了化解危机的钱财。

经由屠户之口,妇女知晓了医生神情为何窘迫不安,自掏钱包填补了余下的排骨钱。

“对不起…让你破费了…”

医生觉得很不好意思,这种事情的发生是完全可以规避的,只怪他日里出行太少,对肉的斤两概念模糊。

“没有什么破不破费的。”

妇女笑着用医生昨日说过的话回敬给医生,让医生也傻傻的笑了。

“医生买这么多肉是有客人要来吗?”

“不…不是……”

了解一番后,妇女恍然大悟,在得知医生连肉都不清楚怎么炖的时候更是捂嘴直笑,爽朗的向他发起了邀请,

“那医生可以来我家做客吗?一个人处理这些是很麻烦的。”

妇女亲切的邀请让医生没得拒绝,本想推辞的他想到妇女家里还有一个小病人,于是改口道:

“那就打扰了,我也想看看可露的情况。”

“太好了~”

妇女显得很开心。

——

“隆——妈妈回来了——隆?你在吗?”

妇女打开门呼唤着少年,也在引医生坐到椅子上休息,而医生则纠结黑狗是否进屋的事情,

“莱纳医生家的狗吗?和医生一样黑呢,一起进来吧。”

仿佛知道自己得到了允许,黑狗撒着欢跑进屋里,不停甩动的尾巴把桌子腿打的“啪啪”响。

从医生手里拿过排骨,连同蔬菜一起放在桌上,妇女正笑着还要帮医生把医药箱也放起来。

“不不…箱子就放地上就可以了。”

“那我给你倒杯水。”

茶壶里冒着热气的白开水倒进碗里,明显有人刚刚烧过水,这更让妇女好奇着自己儿子去了哪里。

“隆——你在哪?今天有客人来了~”

迟迟没有回应的妇女,在楼下转了一圈也没看到少年的影子后,妇女走到了楼梯间,此时楼梯间上隐约可以听到女孩的啼哭声。

“可露?可露!”

“咚咚咚”

妇女丢下手里的,飞速冲上了楼,

家门口,莱纳医生早已戴上了鸟嘴面,当听到妇女惊慌失措的声音时,自己也马上赶上楼,身后黑狗紧跟而来。

上了二楼,才发现这栋屋子的破旧,霉斑遍及角落,楼道口早已坏死的盆栽削弱了这里的生命力,沿着有裂纹的墙壁,在声音已经消逝的长廊里,医生寻觅着那个房间。

屋外一声响雷,惊的医生险些打碎转角的花盆,不远处的房间里爆发出女孩的啼哭,医生立刻赶了过去。

推开门,一道闪电划过,亮光打在医生身上,吓到了黑狗,也照亮了屋内的一切,窗外的天空堆满了乌云,狂风大作,少年赶忙关上了窗户,在窗外的轰隆作响中,妇女心疼的抱住自己的女儿。

“给我看看她吧。”

一副荒诞的画面出现了,在乌云密布,电闪雷鸣的暴雨前夕,被人冠以死神使者名号的鸟嘴医生接过了哭泣的孩子,漆黑的犬只藏匿于他衣袍的阴影下,身边看着他的人们眼中是希翼的光彩。

——

把手里的药草接近蜷缩在床上痛苦难耐的女孩面前,女孩神情有了显而易见的缓解。

诊治结果出来了,医生知晓了原因,应该是过度服用量[圣罗兰花]以后都副作用,普遍表现为偏头痛和精神萎靡,医生所有的山菊正好可以适应头痛的症状。

一切都逐渐变得理想,雷雨交加的大雨下,屋子里只有朦胧的雨滴声,没有带来恐惧,只有安定和惬意。

结果固然很好,但是医生对于[圣罗兰花]所带来的副作用还是感到意外,那种植物经常被用于教廷的援助活动,许多人都有服用经历,在莱纳医生的行医生涯中,见到因[圣罗兰花]而产生明显副作用的只有一个人。

那个病人怀疑自己中了邪,一口气吃下了四十颗[圣罗兰花],也出现了和小女孩一样需要使用山菊等安定植物的现象。

太奇怪了,也许有个时间医生可以专门研究一下这个课题。

不过一切都已经过去了,现在等着医生的,是一顿丰盛的大餐。

和妇女一家齐坐在餐桌边,医生被请到了**,黑狗也高兴的趴在医生脚边啃骨头,小小的狗头一本满足。

妇女的手艺让人赞不绝口,不论是烧排骨还是蔬菜汤都让医生的味蕾里炸出了奇妙的化学反应。

当医生开怀的吃菜,嘴里吸着咸淡恰到好处的面条,拌着蔬菜的面条让医生吃的格外投入。

“你喜欢我做的饭菜吗?”

妇女系着围裙,头发遮着小半张脸,捧着脸温柔的问医生。

“我已经好久没有吃过这么美味的食物了,夫人的菜肴真的非常可口。”

“唔呼呼…我是纳兰·奇里…那是前夫的姓氏…你可以叫我纳兰。”

捂嘴轻笑,蔬菜汤的热气染红了妇女的脸,桌上少年和女孩间兄妹的嬉闹温暖了这片餐桌,医生没觉得任何不适,只是同样温和的回答:

“嗯,纳兰。”

“呵呵…”

两人之间的氛围变得微妙,后续妇女又问了医生的年龄(29)、祖籍(王都南海岸大森林)、从医生涯(黑死病、霍乱)、情感状况(单身)、业余爱好(浇花),医生也都热情的回答,尤其是从医生涯,那里医生提到了自己在霍乱救助病人的例子。

“是的,得了那种病的人身体会非常的缺水,这不是单靠喝水就能解决的,我们就会使用牛的卵囊作为容器给病人灌输盐水,那也会很大程度的缓解病人的痛苦…”

医生说了很多,而不管他说什么,妇女都是一脸崇拜的倾听,也让医生非常高兴,跳过了许多瘟疫时的残忍画面,单讲一些世人所不知的奇特治疗方式,让妇女听的不亦乐乎。

如此微妙的气氛,而名为隆的少年却只想着吃排骨,几乎是吃一块就会被妇女训斥一句,直到少年吃完了自己的面,拿起最后一块排骨时…

“隆…”

“这有什么,反正以后都是一家人。”

若无其事的说着,少年把排骨送进了嘴里。

也正是少年这句话,医生一下子如梦初醒。

自己刚刚都在说什么啊!

饭局结束以后,医生逃也般的收拾东西撤出了房间,开门迎着大雨就跑了出去,这让妇女气氛用勺子砸了一下自己的儿子。

“隆你下次吃饭把嘴巴闭上!”

少年装作很痛的样子摸了摸脑袋,

“你真的很喜欢莱纳医生吗?”

“你知道他的名字?”

见母亲敏锐抓住和医生相关的字眼,答案不言而喻。

少年叹了口气,手里拿着医生的名片晃了晃,

“我是不在乎,反正我亲爹就知道揍我,现在人没了也是活该,不过老娘你连人名字都不知道就一个劲向他贴也太急了吧。”

“……”

妇女挽了挽头发,手撑着头,看了会儿地,又冷不丁的一把抢过少年手里的名片,盯着名片里的字眼说,

“那隆,我应该怎么…怎么和莱纳拉近距离啊?”

“是休雷·莱纳。”

少年提示。

“那我是叫他休雷还是莱纳呢?莱纳好听,可是休雷更加亲切…叫他什么好呢…”

“……停一下…我还是想知道你是怎么遇见他的,平时我们都见不着鸟嘴医生的。”

“这个…”

妇女撩开发丝,白净的脸蛋让她依旧如年轻时般美艳,只恨不能把自己打扮成公主站到医生面前。

瞎想了一通以后,在隆的死亡注视下,她讪笑着说,

“也没什么啦,只是有一个阿婆告诉我蔬菜特价我就在蔬菜街上遇到了莱纳而已…呵呵呵呵…”

“……”

——

大雨中,涂有蜡的鸟嘴套装像一件雨衣,医生走在大雨中除了觉得雨点拍打地面有些吵闹外,没有任何不适。

只是…夫人的那些话让医生着实有些不知所措了……

“汪!汪!”

被淋成了落汤鸡的黑狗惨兮兮的跟在医生身后,提醒着医生别把它给忘了,医生会心一笑,掀起衣袍,为黑狗撑起了一片移动的雨棚。

大雨中,一人一狗分外和谐。

突然,医生拍了拍自己有些稀里糊涂的脑袋,回想起今天一早就决定的正事——去找小偷莫里治疗伤口。

为什么这么紧急的事情自己会频频抛之脑后?现在再回想起也觉得脑内一片混沌,似乎在西街见过女巫以后就开始有了这种症状。

摇摇头,医生还是要先去找莫里,然而,当他在脑袋里回想,脑海里关于莫里却是一片空白!

甚至有一个瞬间他不记得莫里是什么人!

医生对此感到羞愧,他尽力的去回忆,耳边却有一道声音传达过来。

——谈好了,莫里是住在……现在别去,知道了吗?——

女巫的声音好像就在他耳边,可是他却死活听不清那主持的名字。

——切记,一定要在晚上去找他,否则,性命难保。——

已经听过的话发生了些微改动又重新投入到医生的耳边,这很奇怪。

不行…莫里先生还需要我的救治……那是我……

“医生!医生!”

粗犷的声音打断了他,有一面之缘的屠户捂着手跑过来,他浑身被雨水打湿,焦急的在雨中大喊,医生一回神发现自己不知何时走到了自己家诊所的门口,而那个屠户正在向他跑来。

屠户跑过来弯着腰恳请医生,

“医生,你会救我的对吧!救救我!现在只有你可以帮我了!”

暴雨中,屠户被雨点冲刷的睁不开眼我,泪水混着雨水淌下,他的呐喊让医生把所有事情抛在脑后,马上将他请到诊所里。

一进屋,医生就看见屠户的手掌上鲜血直流,在止血时发现整个手掌都裂开了,询问屠户才知道,是斩骨刀的刀柄发生松动误伤了自己的手,在大雨天里又只有医生这里离他家最近,于是他就死马当活马医的来了。

是的,死马当活马医,在语气里单纯因为距离近不会耽误治疗的成分占据了大头。

医生没有介意,但是伤口牵连了骨头,医生给他上了麻药以后就先给屠户把骨头接了上去,屠户只感觉手一颤,就不疼了。

“不疼了!医生你还真有两下子!”

拿着镊子,发现骨头整体完好度极高,医生检查后点了点头,拉开抽屉,给屠户手掌上了层药以后用纱布缠了几圈后,绑上了块大小适中的木板。

“戴着它,两个月后再来找我拆开。”

“就这么简单?”

“就这么简单。”

“不用开很多药给我调理身体吗?”

“???”

“就是调理身体啊,你没有什么要嘱咐我的吗?”

“好好吃饭,早睡早起。”

被屠户折腾了半天,硬是被缠着给他开了养生配方,并送了他一些山菊和枸杞还有遮雨用的雨具,这样子屠户才心满意足的离开。

“谢啦!医生我来拆布条的时候我再给你带些排骨来!”

言罢,甩下一袋钱币就跑进了雨里,医生一数,正是他白天买肉花费的钱财。

医生笑着收下了,放进自己看诊的桌下抽屉里,坐在诊所去,难得的心情非常安稳,只是…好像有事情被忘记了?

——

雨过天晴…

医生开门吸了一口雨后的新鲜空气,他在诊所门口发现了一个水果篮,似乎是雨停后不久就送来的,篮子里放着一罐他熟悉的药膏。

医生笑了声把篮子拿起,他已经知道是谁送来的了。

今天是什么好日子这么多人对于他的看法发生了改变,也许当初留在这个镇子是对的也说不定。

今天真是个好日子,从早上开始都……

“砰!”

医生暴力的一把关上门,开门的动静惊到了懒洋洋跟在脚边的黑狗,一爬起来就看见握着门把浑身发抖的医生。

自己居然会犯下这样的低级错误!

使劲的搓了搓脸,他又把莫里的事情忘记了,甚至在诊所里睡大觉一觉睡到了雨停!

对自己感到失望的同时,医生也看向了自己的头顶,已经天黑了!

他要赶紧去见莫里,马上!

——

黑夜下的[石像鬼街],狭窄的小屋里,巫婆操操作着坩埚,坩埚上烟雾浮动,几具巫毒娃娃在烟雾下浮起,先是有鸟嘴面作为明显标识的医生,其次是一个少年男孩,接着又是一个女性,下一个是小女孩…最后是屠户……

人偶一个个从坩埚里出现,巫婆振振有词,

“休雷·莱纳,我遵守着与你祖父的约定。”

“命运都轨迹与我而言,不过是洞若观火…只是,还有一个不确定的火焰,灼热的让我不可视清。”

马上,坩埚里新的人偶出现了,一尊刻画着汉字“瑞”的巫毒娃娃出现在坩埚上,很快,“瑞”的字迹消失,它像具普通娃娃坠入了坩埚,消失在一片波澜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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