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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云天异变

回到房间的陆休呈大字躺在床上,动都不想动。脑中想起祁闻溪的话,不睡觉,这谁顶得住?难道修仙之人都不需要睡觉吗?最后陆休还是选择相信祁闻溪的话,还是姑且试试吧。

想到这,陆休便爬起来开始修炼起了《元阳决》,控制气海原点吸收外界灵气。陆休感觉今天修炼格外顺畅,将灵气引导入体,再也没有那胀痛的感觉。好像自己的身体承受能力变强了点?不过又想到自己现在被禁言了,心情顿时就郁闷了,在尝试了几次后,陆休发现以现在的实力根本解不开,无奈只好认命。

一夜无话,东方之极散发出和煦的晨曦,太阳已是探出了头。

起早的陆休心情大好,因为昨晚一夜的修炼居然一点都不犯困,现在反而更加精神了。这也让他暗自打定了主意,努力修行,早日为师门报仇。

好吧,陆休其实还没想那么远,心里想着是早日能像师父那样上天遁地,他惦记这个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元阳决》中有言:明九窍,入道契,修士即可借势飞行。至于“势”到底是什么,陆休去请教师父,祁闻溪却并未详解,对陆休说有些风景自己亲身看过才好。

兴致来了的陆休打了一套早已熟练的《龙形柔身拳》,这本拳法以前是元阳观核心弟子才能修炼的,不过现在这点已经不重要了。刚被带来云栖竹海时,祁闻溪便教授给了陆休,想让陆休锻炼肉身,为将来打基础。

站了一年桩,耍了一年拳后,陆休练了个七七八八,便对此拳法不感兴趣了。祁闻溪也是拿他没办法,也并未因此苛责他。

如今,炼气初始,想来将灵力运用到拳法里才能发挥出这部拳法的威力,这是昨日掌控灵力后获得的经验。随后,陆休全身灵力一催,打出的龙形柔身拳的气势便与往日完全不同了,灵动非凡,拳拳生风。以意行势,身随意走,意随身行,形神并用。此拳不重技巧,在乎心意之神力。

万灵人为贵,人是万灵之长。要有一合乎道契之体,必须修神养气,保命炼形。这是师门前辈对于此拳法的注解。

一套拳法打完,陆休大汗淋漓,心里却只有无尽的快意。简单清洗后,便去了林间,用灵力吸聚草间朝露,效率很高。可饶是如此,也花费了将近一个时辰,不过这也让陆休对于灵力的运用越加熟练了。

将采集好的朝露一一浇灌在药田里,看着眼前这些嫩绿清新的灵药苗苗,陆休似乎理解镇上刘爷爷望着田里庄稼的笑容了。

笑了笑后,陆休便又开始忙碌了,

每日的生活很是枯燥,几乎只是砍柴、担水、泡澡、修炼。不过陆休并不觉得无聊,也从未想过放弃,对于陆休来说,他已经真正把这些都当成修行的一部分了。

或许以前的陆休不是这么觉得的,但现在是了,就在陆休与师尊祁闻溪的一次闲谈中。那是开始修道的两个月后,这时的陆休经过自身苦修和灵药的催发,已经炼气第二重了。那闭口禅法自然也被想尽办法给破了,为此,陆休一阵得意,而祁闻溪只是笑而不语。

“师父,您入道前,每日做什么?”陆休双手托着脑袋问道。

祁闻溪:“砍柴担水做饭。”

“那入道后呢?”

“砍柴担水做饭。”祁闻溪笑了笑后答道。

陆休心中很是疑惑,又问:“那何谓得道?”

“入道前,我砍柴时惦记着挑水,挑水时惦记着做饭;入道后,砍柴即砍柴,担水即担水,做饭即做饭。”

陆休深深地被自己师父的这番话影响,大道至简,原来平常心也是道啊。从那以后,陆休每天修炼得愈发刻苦,乐此不疲。唯一一个让陆休糟心的事,就是每日晚膳都吃不饱,为此,陆休经常去厨房翻锅碗瓢盆,结果自然是没有吃的。

无奈之下,当徒弟的只得告知师父祁闻溪这个情况。祁闻溪望着自己这小徒弟,一时没了辙,半天没出声。他也知道陆休现在炼气是关键时候,消耗太大,肚子饿得快。每日应当补充一定的肉食,才能更好地练拳。

可祁闻溪不好杀生啊,而且在陆休初入道途后他便重新辟谷了。思索来思索去,最后还是让陆休自己想办法解决,只是叮嘱了一句,勿滥杀,且绝不可进云天谷深处。

于是,陆休的每日修行中有多了一样重要的流程,那就是捕猎。最开始,陆休都在云栖竹海附近的几座山里捕杀一些寻常动物,兔子、野鸡、野猪等等,并未进入云天谷的范围。

跟随祁闻溪修行这么久,陆休也是知道了云天谷内不简单,应该是有不少修为高深的妖兽出没的。但每次祁闻溪都对云天谷讳莫如深,这也让陆休不得不留了个心眼。

陆休催动灵力后,寻常猎物是毫无机会逃脱的,往往是一击致命。渐渐地,附近的野味越来越少,陆休只得慢慢向云天谷靠近,没办法,不够吃啊。

两年后,云天谷外围。这天陆休如往常一样,在这里捕猎,打打牙祭。如今的陆休,已经是小大人模样了,模样倒是不算磕碜,身材很是匀称,一块肉不多,一块肉也不少。性子也内敛沉稳了许多,只是这嘴碎的习惯有时还是一如既往的惹人厌烦。要依柳河镇上的媒婆王婶的眼光来看,陆休已经算是丰神俊朗,一表人才了。

陆休在云天谷外围已经待了一年了,平常偶尔是能碰到一些妖兽的,那些妖兽的灵智就和五年前把自己追得丢盔弃甲的山猪妖差不多。

不过说来也很是奇怪,这些妖兽没在云天谷外活动过,有时好巧不巧陆休都与其迎面相对了,却从未交上过手。这些妖兽都是瞪了陆休一会儿就转身向云天谷深处闪去,速度很快,陆休出手也没能留下。它们完全对陆休不感兴趣,似乎里头才有更加吸引它们的东西。

陆休今日运气不错,刚来没多久就让他碰上一大虫。以往在柳河镇还有着山上大虫吃人的传言,如今正好碰上,为民除害,祭五脏庙,两不耽误。大虫眼见一小人儿也敢挑衅它,随即就猛地扑了过来。而陆休则是丝毫不乱,灵力聚于双拳之上,人影一闪,便到了大虫上方,一招龙形双拳砸了下去。

这畜生怎么可能受得住,瞬间就被锤落在地,脑袋发昏。为了让这畜生少受些苦,陆休又对着大虫脑袋接上两拳,大虫挣扎了两下便一命呜呼了。

陆休将大虫拖到溪水旁,麻溜地剥了大虫的“厚重大衣”,放血剔骨。至于为什么不带回去再处理,那是因为陆休不想污了祁闻溪老人家的眼睛。他捕猎来的所有肉类,祁闻溪一概没尝过。连另一口陆休用来煮肉的镬鼎,祁闻溪也是教了陆休怎样催生道火后就让他自己处理了,只有用镬鼎“煮”自己徒弟的时候才亲自动手。

陆休将虎皮大衣和处理好的肉骨放入储物袋,这个储物袋是陆休破除闭口禅禁制后祁闻溪交给他的,里面的几千人元石也一应给了他。陆休每天夜晚都是从人元石里吸收灵气修炼的,因为他能明显感觉到人元石里的灵气比外界灵气更加浓郁。

正当陆休准备起身返回山上的竹院时,自云天谷中央冲天而起一道血红的光柱,直入云霄,染红了半边天。云天谷深处传来了数百种鸟兽的鸣叫声,随之大地开始颤抖,“轰隆隆”的踩踏声震耳欲聋、响彻天际,好像谷内的妖兽都在往外逃?

陆休看着天空这诡异的血色,明白大事不好,来不及多想,赶忙向着竹院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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