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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小李

“诶护士妹妹,这你就说的不对了。”大刘一听到小李说自己没有男朋友突然就变得无比精神,“有了男朋友就不会去在意能不能养活自己了……”

“或许吧。”小李看上去对大刘不怎么感冒,张口打断了他的话,倒是淡淡的看了我一眼,便离开了病房。

有一种不一样的感觉,或者说是隔阂,小李和最初在梦里的态度完全不同,这倒是让我心里有了一丝芥蒂,我也不知道为什么现实里发生的事我总喜欢去和之前梦里作比较。

“你咋了耳东?”大刘伸出手在我面前晃了晃,“你的意图也太明显了,张嘴就来啊,平时看你跟个闷葫芦一样,倒也有花花肠子啊。”

“放屁!”我打落他的手,“别说废话了,刚才说到哪了?”

“嘿,这也算废话吗?”他看我没玩闹的那个意思也认真了起来,“我觉得你肯定是被撞傻了,你在403,我在417,你在这头我在那头,差得远了。”

我扶着脑袋想了一会,确实我印象里是有403这个数字的,难道真是我记错了?

“403里都有谁?”我突然发现值得怀疑的不是大刘,而是我自己。这个想法让我惊出了一头冷汗。

“不是你到底怎么了?”就算大刘是个傻子也能察觉到我的问题了,“你宿舍的人你问我啊,你是不是失忆了?”

“没有,只是有些记不清了。”我捂着裹得像馒头一样的后脑,忍着隐隐的疼痛。

大刘离开凳子坐到我的床边,“我看过一个外国的电影,一个人失忆之后突然得到一个杀人狂的记忆,然后开始杀人……”

“回答问题。”我甚至和他互相诋毁的心情都没了。

“成成成,我想想啊,”大刘侧着脑袋勒着脑门上的褶子,以他的脑容量来回答这样的问题确实有些难为他了。“嗯——,班长那个鸟人和你在一个宿舍,鸡头也是,还有死胖子和娘娘腔。”

“我去你娘的,我知道你说的是谁啊。”我几乎被大刘气笑了。

“噢,鸡头是那个说话拽的一笔,天皇老子欠他二十万的那个。”大刘双手比划绘声绘色的形容着,“死胖子成天穿着那种印着岛国动画人物的衣服,我还听你说过他还有那种抱枕,咦——。”

这应该是老三和老四,班长是老大,我印象里是有这些人的。

“还有那个娘娘腔,整天油头粉面的,带着不知道从哪租来的耳机就惹得一群小学妹围着他一直转。”

这是老五,我也有印象。“还有呢?”

“还有……”他嘴张了半天,“还有个谁?”

“你问我啊,”我现在特想把吊水拿下来砸在他的头上。

“不是,你的宿舍你不清楚你来问我啊,”大刘站了起来,“我是来探病的又不是来受你盘问的,你要在这样我可走了。”

“别别别,好兄弟我开玩笑的。”我赔着笑脸伸手招呼他坐下,心里也在计划着等伤好了怎么搞他。“再好好想想,等我出院了请你吃好的。”

“这还差不多。”大刘坐在凳子上,“不是还有一个山区来的土老帽吗?”

这是老二,我是老六,六个人不多不少,看来我记忆确实出现了偏差。“你个狗东西,你一早肯定就记得,就为了框我一顿饭啊,真畜生啊。”

“嘿嘿,”大刘计谋得逞颇为得意,“大名鼎鼎的陈公子还差这一顿饭嘛,老规矩,我选地你掏钱。”

在和大刘嘻嘻哈哈一顿之后倒也不是那么心乱了,不过对于梦里的事仍然心有余悸,“你有没有想过一个假设,如果有一天我突然消失了,所有与你我接触过的人都不记得我的存在,我好像就带着那些关于我的记忆凭空消失了一样……”

大刘从他带来的果篮里抽出一只香蕉,扒了皮一边吃一边看着我,“想赖饭啊。”

我被他气笑了,这畜生一直都没个正型,我也懒得再去问他有的没的,不过他倒是让我放松了不少。

大刘到没待上多长时间,他说看我没啥事,宿舍里还有一堆衣服没洗,就先撤了,说有时间再来。在他走之后我倒是瞅了一眼手机,联系人和聊天记录里都有他,也看不出有什么毛病。有些烦躁的丢开手机,躺在床上把空调打开。

关于之前梦里的事情我历历在目,有一个漏洞我之前一直没有发觉,陈老头说我昏迷了三天,可实际上就几个小时。三天和几个小时相差如此之大,稍微注意一些我肯定是会有所发觉的,难道说有些事物让我忽略了这些关键?我想起了在监控视频里的黑影,不过那是在梦里也说明不了什么。

之后在这一天里也没发生什么变化,每个人该啥样还是啥样。陈老头中午来过一次,跟我说老妈在外面参加一个调研会,但是这几天就会回来。我叹着气,看来该能对上的还是能对上。然后他又问了我和律师交代的怎么样,我一五一十的交代了,但我插了一脚的事没跟陈老头说。然后稍微的嘘寒问暖了一下,他也就离开了。

一天的时间说快也快,我应该算是有过一次类似的体验,睡了个囫囵的午觉,下午发了会呆玩了会手机也就到了晚上。医院的夜晚总是带着一股莫名的压迫感,一种阴森的感觉环绕在周围。刚刚小李来我这关了灯,关灯的瞬间我就看见那个黑影仍旧杵在那。

难道是创伤后遗症?我咽了咽口水,我感觉在监控视频里看到的就是这玩意,可如果在监控里能看到那不就说明这就是真实存在的吗,可为什么别人看不到?但是有一点可以肯定,我被它盯上了。

“嘎吱嘎吱——”黑影又发出了那种诡异的声音。我觉得我要是这样呆一晚得精神崩溃,我抬起手按下了床头铃。

很快小李拉开了门,打开灯,“怎么了陈少?”

“那什么,就这样,别关灯。”我想了一下还是不要太过于麻烦她,毕竟在梦里她是一个那样善意的女孩子。“这样就行了。”

“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小李望着我。

“我没什么事。”我看着小李突然有了一个想法,“要是不忙的话陪我说说话怎么样,我有点睡不着。”

小李看着我,又转过头望了一眼走廊,便迈着步子走了进来,但是没有拉上门。

“拿个凳子坐啊。”我看着她站在不远处,听了我的话搬了个凳子坐下,“你今年多大?”

“二十刚出头。”小李抿了抿嘴。

和梦里的对上了,“在这种地方挣得其实不多吧。”我盘算着应该怎么引出她的话。

“还行,倒也不至于饿死。”她在摆弄自己的手指头,似乎是有些怕我。

“养活两个人也是够辛苦的了。”小李活动的手指突然愣住,“抱歉,我记得你说过你没有男朋友。诶要不你看我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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