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躺在床上想着阿文的事情,这几天发生的事情是巧合还是人为?梦游是真的还是假的?阿文的性子全班人都很喜欢,是个很老实的,成绩也不错,对人谦和,为人处世不卑不亢,所以我也从来没有考虑过阿文会骗我一说,况且这几天的事情是我亲眼所见呢,想着想着直到第二天阿文日常把我叫醒,也就是事情发生的第五天。
挺感谢阿文的,不是阿文的话我上学那会儿没少迟到,我起床时发现阿文头发很乱,像是之前出过很多汗,面色很难看的样子,叫醒我后一个人安安静静坐在那里想着些什么,又有些急躁的样子,透过阿文戴的眼镜,发现这几天的事情让他显得人很憔悴,眼白有些淡黄,旁边布着血丝。是啊,这几天接踵而来的事发生下谁身上都会有压力吧,何况14岁的阿文呢,阿文此时也发现了我看着他,他很勉强的想对着我笑一下,但露出的是一种很难看的表情,嘴唇动了动想说什么,却没有说出口,接着阿文指了指他的柜子方向,锁又回来了。阿文眼神示意着我出寝室再说,我看着那个柜子上的锁,也倍感凉意,连忙拉着阿文出了宿舍。
阿文叹了一口气,像是费了很大力气一样,告诉了我昨晚的事情,言语中我能清楚的感觉到一丝激动和颤抖,我静静的听着。阿文这几天没有休息好,昨晚刚熄灯不久便早早的睡去,半夜的时候醒了过来,阿文发现自己眼球能动,眼皮只能睁开一半,身体其他部位完全控制不了, 醒了一两秒也逐渐适应了这种感觉,但此刻的他挺后悔的,思维清醒了并不是什么好事情,半睁的眼睛发现一个黑影出现在他的床头前,阿文想看清,但身体动不了,无法调整角度,只能干看着,却又看不全那是个什么东西,而且传来咔丶咔丶咔的声音,像是在柜子拨弄什么金属物体,一阵一阵的金属声传入阿文的耳朵里,持续了几分钟就消失了,但我想那样的情况几分钟也是度日如年的煎熬。伴随着声音消失,阿文床头的黑影也消失了,寝室里突然寂静,包括阿文对铺的那个小胖子,打鼾如雷的他破天荒的睡得很安静,阿文发现渐渐的能动了,一把将被子完全裹住身体,只露了两个鼻孔在外面呼吸,这个季节可是夏天啊,阿文就这样一宿没睡,直到天亮,宿舍亮灯发现柜子的锁回来了。我无法想象阿文的恐惧,也不知道怎么安慰他,昨晚寝室除了阿文,我和同寝室的六个人愣是睡的很香,没有听见一点声音。
阿文当天也被请了家长,老师一向看好的他今天居然在课堂上趴着睡着了,阿文只能解释到这几天很累,老师担心是熬夜玩手机的原因,搜了阿文的书包抽屉,询问了家长是否孩子带了电子产品,得到否定的答案后,老师才让阿文回去上课。阿文今天也很沉默,没有主动和我聊些什么,下课的时候,看着他顶着乱乱的头发,不知道是走神还是在他的座位上想些什么。
晚上我注意到阿文早早的洗漱了,侧着身躺在床上,是在想事情还是打算早点休息。不禁有点感慨阿文这几天的遭遇,也在想如果当初我去吓那只麻雀,那这几天出事的会不会就是我呢。半夜我被寝室嘈杂人声吵醒了,看见寝室里的人陆陆续续都醒了,有两个室友坐在阿文的床边上安慰着阿文,阿文抓着被子抱着腿,有些颤抖的蜷着身子,靠在墙上。室友说半夜起床上厕所,看见阿文四肢不断抽搐,拼命想抓些什么,嘴里还伴随着一阵阵的呜咽,就把阿文和其他人叫醒了,怕阿文有什么急性症状。有个室友打开了手机的手电筒在阿文脸上晃了晃,阿文神色才略微好转有一丝血色了,阿文看着我说了句我梦见她来找我了。其他的阿文并没有再多说什么,阿文在当晚的第二天办了走读手续,还请了一天假。
当我再看见阿文的时候,阿文神色已经好多了,他朝着我笑了笑,我问他请假去医院了?他露出了胸口一块玉,我不是很懂玉,大概大拇指般大的一块菩萨,摸着凉凉的很舒服,阿文说他请了一天假去烧香了,我以为他说着玩的也没当真。好奇的想知道阿文当晚梦到了什么,阿文神色变的很严肃,思考了一下,告诉了我,阿文梦见自己出现在学校的操场上,环境大概是黄昏时分,整个学校里一个人都没有,天色也是昏昏暗暗的,阿文在其中走了一会儿后,发现教学区厕所那边有个白色人影,阿文跟着走了过去,到了厕所门口却没有发现什么人影,但那个厕所是当时麻雀飞进去的女厕,透过厕所门口的镜子反射出来的不光有阿文的身影,在阿文的背后还有一个披头散发白裙的女人,阿文随即一路狂奔,余光看见那个女人越追越近,就快抓到阿文的时候,阿文跑进了男生宿舍关上了宿舍大门,一路狂奔到宿舍四楼,透过阳台窗口阿文看见那个披头散发的白衣女人静静的立在男宿舍大门,阿文从梦里醒了。之后阿文一直坚持走读,日子一天天的再也没有出什么事情。
因为阿文是室长的缘故,办理走读后,老师又安排了一个成绩蛮好的入住到我们寝室当了室长。日子还如往常一样,一如既往的平淡,我都快淡忘前些天发生事情的时候。让人恐怖的是,一天夜晚,来了一个多月的新室长半夜一声叫声把寝室其他7个人全部吵醒了。他说他做了一个噩梦,梦见一个披头散发的白衣女人从男宿舍门口追着他来到了我们寝室407门口。阿文的事情只有我和他知道,新来的室长完全不知道阿文发生的事,他做的梦,刚好是阿文是室长的时候做的噩梦的后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