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中的体育课我觉得没有多大意义,跑两圈下来就解散了,我和阿文就决定打会儿乒乓球,打累了就在靠操场的教学区阴凉处歇息会儿,我和阿文发现教学区走廊上有一只麻雀,想起了前不久,我和室友讲的黑麻雀的故事,现在走廊上这只麻雀有没有我故事里的黑我不知道,但我觉得好像大概~~还是应该有那么点黑吧,我是心存敬畏的,阿文这货倒是直接跑过去了,距离很近时麻雀直接被阿文吓飞进了旁边一楼女厕所,我觉得阿文表情好像有些变化,从对我讲故事的不屑,开心的朝着麻雀跑去,到麻雀飞进女厕所之后转头看向我的时候没有任何表情而且有一丢苍白,但我没有多想,因为阿文平时说话和生活习惯并没有改变。但厄运也是这个时候开始的吧,甚至我现在都在想,要是阿文没有因为这件事变走读的话,会不会有什么严重的后果。
我们学校那会儿宿舍建好,洗澡自来水什么的扣水卡挺贵的,平时洗脚都是晚上自己热水壶到楼下打水,我和阿文关系不错,那段时间基本都是在一起的,他发生的事应该只有我很清楚吧。当晚一起打水的时候听见热水壶里发出哐当,哐当的声响没太在意,以为水没打满,一会儿不到,听见阿文的热水壶里玻璃碎片炸开的声音,热水就这样晒了一地,阿文没有反应过来,所幸没有人被烫伤。那时候阿文反应过来问了我一句,你觉得会是因为白天那只麻雀吗,我沉默了一会儿叫他别多想,帮他把热水壶扔掉了。当晚就这样过去了,但我感觉得到阿文还是很害怕的,第二天也没有什么奇怪的事情,直到第三天早上,阿文有些紧张,和他一起出寝室准备去食堂吃早饭的时候发现了男生寝室,女生寝室,教学区楼下都有一些烧掉的纸钱(说法很多,有说在教学区阳台,有说在操场,有说在厕所,但说法大致就是昨晚10点左右保安巡逻发现了一个穿着白色衣服背对着他蹲着的长发女生,转过头来没有脸还是一头长发,这个说法也是后来听女生们聊天说的,但烧纸钱的确实是学校的保安和生活老师),阿文看见这些寝室门口纸钱的时候从紧张变成了慌乱,他告诉我,昨晚半梦半醒的觉得一个黑影在床头看着他,他动不了,也叫不出来。我倒没心没肺的,没当真,就说他做梦而已。
第四天,阿文就把我摇醒问我看到他的水卡没,我有些摸不着头脑,有点懵,甚至还有点起床气,阿文好像也觉得蛮不好意思的,解释道他昨天放枕头下的,我忍住没有发起床气,让他自己再找找,宿舍寝室里偷水卡钱手机的还是很常见的,所以一些小零食啊贵重物品一般都会放在寝室的柜子里,毕竟柜子是每个人分开用单独上锁的。下午的时候阿文犹豫了一会儿,看着我,说了句,不出意外的话,他的水卡在寝室柜子里,但他不确定。我此时一头雾水,于是便不耐烦的问他,你自己放的还能不确定?阿文不出声了,一个人想了很久,想说却没有说出口。晚上我和他一起回到了寝室,第一件事就是陪他打开柜子,打开的时候一张水卡明摆在柜子中间,只要打开柜子第一眼就能看见,阿文看见了,当然我也看见了,我正想说阿文失而复得的时候,阿文身体抖动了,我能明显感觉到阿文很害怕的颤抖,阿文告诉我,他知道水卡在柜子里是因为他想起了昨晚做的一个梦,梦见他自己把一个东西锁到了柜子里,他梦游了。梦游这种对于我来说玄之又玄的概念,我没有经历过,只是觉得不太可能,闭着眼睛从脱下的衣物中找钥匙开锁放东西再上锁不太现实,别说闭着眼睛了,寝室熄灯后就是睁着眼睛没有手机的灯光开锁都难。我听完觉得阿文这几天发生的事情给他压力太大了,毕竟我和他都是14岁,阿文这时候和我说话的时候有些哭腔,我也没有什么安慰的办法,我拿了一块儿周一带到学校里的香梨给了阿文吃,提出别多想,去对面寝室坐坐,阿文答应了,同时也从柜子里拿出了一瓶牛奶递给我,等他锁好了柜子,我两一起去了对面寝室,待了二十分钟,回到自己寝室,我还在洗漱的时候,阿文哭笑不得的告诉我,他柜子的锁不在了,但东西没有掉,谁又会偷锁呢?阿文这几天压力比较大,他已经不记得他自己是不是把柜子锁好了,但我清楚的记得看到是锁好柜门后才一起出的寝室,记得阿文递给我牛奶到锁柜门再到出寝室每一个细节,我尴尬的笑了笑,说了句谁那么缺德,但身上瞬间起鸡皮疙瘩的感觉久久没能消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