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你是这样的人。”
“你后悔了?”冰冷的问句,给她彻底定了罪判了死刑。
上一秒是幸福的边缘,一步一步坠入深渊。白灵儿无力的摇摇头,眼睛不知何时泛上了薄薄的水韵。
“不,我是没有看清楚。”她了然的笑了笑,又道:
“一个口口声声说相信我的男人,居然连这种小事都不会理解。彼此都不相信彼此,纵然牵着手心也不会在一起。”我要的不是互相猜忌的爱情,从来不是。
“这是小事?”他冷笑。
“我与你,无话可说。”
白灵儿转过身,心中酸痛的厉害。说出这番话的时候,无形是一把刀在彼此之间划出一道巨大的鸿沟,谁也牵不到谁的手。君离殇愣在那,一颗温暖的心慢慢的布上一层死灰,她的侧脸,背影无比的决然。爱情,竟然是如此的脆弱。
“呵呵呵……”冷笑,嘲讽的冷笑。
倏地,站住了脚,头却不回。
“你笑什么。”
“我笑我傻,我应该早就猜到,你来京城那时候便决定回到他的身边的吧!找了这么多无畏的借口,女人永远是一种不可能被猜透的物种。”
如果说他痛了,白灵儿也深深地痛了。难道她的诚心不够么?难道她没有下定决心从此于他永不再爱么?难道她的爱情都是云的做的,可有来回飘荡,居无定所么?不,都不是。
白灵儿深深的抽了一口气,蓦然转身毫无表情。
“君离殇,我知道了,我白灵儿在你心中就是一个口是心非的女人。见一个爱一个对不对?”
“难道不是这样么?”他抓狂了。
纵然千百般的追问,依旧是如此的结果。
“好,你与我之间便不用再说其他的了。曦木也好,洲子国也好不管你的事,我会用我的方式解决,你魔界大尊主就无需劳驾了。杀一个凡人还会脏了你的手,不是么?”
他冷冷的不语。
白灵儿拖着麻木的身子一步一步往前走,每走一步都像被割裂似的,竟然这般的疼。话说到这个份上已经不需要说再见了。门打开,热乎乎的风吹拂在身上,闹人的感觉。
爱情,需要理解需要感动,拥抱只是一种方式。白灵儿不否认很沉迷于他的霸道怀抱,可是,她已经彻头彻尾的归心于他,为何还要这般的猜忌。明明可以接受花袭央、斯琴,为何偏偏接受不了曦木?为何?
努力的迈出了一大步,心中突降一场大雨。
“算了,这一切已经不重要了……”心中哭泣的声音。
月蝉看了她的样子就知道事情会进展到不妙的地步,出了天下楼白灵儿颓然的走着。无数的路人擦过肩膀,留下“沙沙的”声音。白灵儿感到前所未有的寂寞和沉重。
“我千百般撕痛的爱情竟然这样不堪一击,可笑!真可笑!”
她止住步子,仰天大笑。眼角却已经留下滚烫的泪珠,顺着脸颊滚落,无数的路人纷纷驻足瞧她。
笑声很大,歇斯里地耗尽全身的力气。终于有人起了一个头,“是郡主”,一呼百应,驻足的人越来越多指指点点的不停。
白灵儿颓然的弯下腰抱着双臂,脑袋埋在腿窝里面不想看见外面的世界。
“沙沙沙”匆匆的脚步声临近。
“郡主殿下,请随属下回王宫。”
她抬头,发红的泪眼让无数人心中一动。到底有多么哀怨才能如此。
“等我一盏茶的时间,我会跟你们走。”只要一盏茶的时间而已。
侍卫礼罢,丝毫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以为白灵儿在故意延续时间,大手一挥。一双手臂忽然擒住一双藕臂。白灵儿瞪着他们。
“恕属下得罪了,皇上有旨,郡主如有反抗便可奉公执法。”
没有反抗,终究还是要回去的,怎么样回去似乎都一样。一盏茶的慰藉时间都没有了,也没有任何意义,可是,心明明还冲动的在意。君离殇,你连惋惜都不会感觉到?
回去王府的时候,王府里里外外都被围住了,果然在王府没有见到曦木,而她也被软禁了。
夜幕的时候,天上布满了乌云了,七夕节的银河之景只怕是看不到了。白灵儿靠在回廊的柱子上,发呆的望着湖面还有天空。
“你还有心思的赏风景?”粗狂低沉的声音,将白灵儿拉回了现实。
回头,一袭明黄色的蟠龙皇袍,来人正是洲子国的九五至尊。
“有心无心都不重要,重要的是,真正能做到什么。心是一回事,现实又是另外一回事。”
皇帝错愕,不明白如何说出这样一句话。犹记得初见那次,她以自己的骄傲捍卫了属于自己的尊严。他知道,她不是一个凡女子。也正因为如此,曦木才会被深深吸引。
然,此番来这不是为叙旧的。
“放了他!”白灵儿道,直直的、冷冷的。丝毫不遮遮掩掩。
“看来你很清楚。”
“你抓曦木不就是为了让我去和亲么?只不过,我想知道你真正的目的。和亲并非与我不可。”千万个女人都可以成为尹洛儿,只不过是一道圣旨而已。
“这件事的确如你所说。”
白灵儿侧过脸,冷漠的瞧着这个男人,又道:
“你放心,我不会逃婚的。我既然肯被抓回来,就做好决心。”她要以自己的方式救出曦木,弥补对他的亏欠。
“很简单,只有你离开,曦木才能真正成为一个合格的帝皇。帝皇是不需要爱情的。”自古无情帝王家,绝情绝爱,方能百花百爱。
“绝爱”,她笑:
“谁又能真正做到绝情绝爱?真是可笑,难道皇帝陛下有没有想过,曾经有一个人让你怦然心动,纵然不见还会想念的人么?”
绝了爱便可以不爱?这是不可能的。绝爱只不过是“相思”的一种别称。
皇帝错愕,瞳孔汇聚成精锐的一点,道:
“无论怎么样,只有你离开他。以后,才有可能。”
“以后是什么?称霸?统一大陆?”
白灵儿敢发誓,曦木从来没有想过这些。有些东西不想要,即便就在身旁也不会碰。
“我明白了……但是,还是想要说一句话。无论今日说的如何笃定,多么的相信。未来毕竟是明天,究竟会怎么样,一切都是未知数。”
就像她和君离殇的爱情,可以因为一句誓言感天动地,也可以因为一件小小的事情彼此诀别怪只怪想的太美好,没有看到未来。
王府被包围起来,谁也没有被放进来。七夕的夜晚,一墙之隔白灵儿听到墙外热闹的叫卖声,还有欢笑。属于所有人的七夕节,却不属于她。
天下楼处,君离殇怎么喝也不醉,大门紧掩屋子里的气氛十分的紧张。
“吱呀——”门被打开,走进来一双人。
按说这时候已经酒馆打烊没人才对,况且今晚是七夕,不会有多少人赖在酒馆的,都去看热闹去了。
丁小米挽着墨羽的手坐在酒桌旁,墨羽前后嗅嗅,问道:
“怎么没有我妹子的味道,人呢?”
君离殇一句话也不说,拿起酒瓶就猛灌起来。行为举止把心中的郁闷一字不差的表达出来,丁小米掩嘴和墨羽相似一笑。小米拖着下巴,附和道:
“我也闻到一股味,酸溜溜的,挺揪心的。”
“什么味道?”
“寂寞的味道!”语气淡淡的,煞有其事的样子。
墨羽摸了弄丁小米的头发,嘴角噙着一丝的宠溺,又道:
“为什么会寂寞呢?”
“因为……因为……”词穷解释不出来,丁小米眼珠一转,猛然打了一个响指,道:
“就像你想我,我却不再你身边。”
“那的确是寂寞的味道呢?”抹着下巴,故作沉思。
夫妻一唱一和,句句扎在君离殇的心中,苦不堪言。
能在意除他以外另一个男人,让他如何不难受。况且,也是最关键的,皇帝那个男人本来就该杀,他和盘龙大帝一样都是该杀之人。
“住口!”一手捏碎了酒坛子,君离殇的冰块脸赫然醒目。
墨羽和丁小米亲眼看着他们重新走到一起的,出了意外也是非常担心的。
“说说吧,怎么回事?”墨羽故作懒散的口气,企图让自己更像一个圣人的模样,殊不知,更像一只狡黠腹黑的狐狸。
君离殇黑着脸,下巴缓缓抬起来冰冷的目光森森然,墨羽眉头皱了皱,心中一阵发忪。这个男人每次出现这样的表情基本上都是因为白灵儿,这一次,灵儿没能出现,大抵上也是出现了事故。
“本尊的事情无需你们多言。”
“本王可没空管你的事情,若不是我灵儿妹子在你手里,我懒得看你一眼,更没空管你的事情。”墨羽白了一眼,语气颇为不屑。
“那样更好,她现在已经不在我身边了,你们走吧!”
墨羽看着君离殇,瞳孔聚焦起来。拉起丁小米入怀,语气冰冷的说道。
“千百般要她留在身边的是你,现在毫不留情让她离开的也是你,君离殇你心中究竟是怎么想的。你对她到底是不是真心的,如果你不是今天就说清楚。”
这一次,墨羽不会帮理不帮亲,白灵儿待君离殇是怎样的,看的一清二楚。而他呢,三番四次伤害于她,任何一个女人都受不了这样的伤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