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离殇陷入沉思,眼神纷繁复杂。遇见“尹洛儿”始末不排除她所说的那样。
“回答我,我不会怪你的。”过去的种种都不会责怪,平心对待彼此。
君离殇将她揽进心怀,迷离的眼神穿过街道,回到初遇的那个下午。
热辣辣的阳光,湛蓝的天空,就那么,没有任何预兆闯进了他的生命。
“可以说是,也可以说不是。开始于你,当真只因为你。”“你”与“你”是两个不同的人,谁也不知道白灵儿就是尹洛儿,尹洛儿就是白灵儿。
“那……然后呢?”
“还记不记得,我忽然找你的那天……”闷热的天气,瓢泼的大雨。
白灵儿默默的点点头
从深宫别院被送回来。当得知“尹洛儿”身世之谜的时候,他本可以直接去寻曦木问个清楚即可,但是,他忍不住不去看她,忍不住“鬼迷心窍”看那个和白灵儿一个一样的鬼精灵?看看她在干什么?有没有过的很好?当然,不仅仅是亏欠。
“我当时就是很想你,也不知道是不是在意你的长相。不过,看到你这个样子,就是觉得很心痛。”语气顿了顿,又道:
“可能不想你那么受伤,我希望你好好地,纵然是再也不见面也是一样的。”
白灵儿心口一颤一颤的,道:
“这样也很好,受伤也蛮值得的不是么?”
“不!”他喝止。
“不许你说这样的话!”以后都不准。
现在想起来,竟然那么重的伤害了她,君离殇也于心不忍,恨透了自己。
有了受伤才能再次见面,与不至于错过彼此,然后受一辈子的伤害。她也会穿上嫁袍,嫁给一个不爱的男人,成为政治的牺牲品。
“呵呵,我都知道的。走吧,我们逛逛去。”
老板娘来收拾碗筷,笑嘻嘻的瞧着他们甜蜜的二位。道:
“看两位应该是不是本地人吧!要散心找点乐子,最好大后天,大后天就是七夕节了,月河城虽小,但是城郊的村庄都会组织文艺编队来大汇演,可热闹呢!我们老了,但是你们年轻人应该会喜欢的。”
“七夕节……”白灵儿陷入沉思。
想来去年的七夕节是陪曦木和曦瑶一起的,现在他们在何方?是不是有人陪他们一起过。去年的那个晚上,她做了绝了决定,配曦木一起走下去。如今,不快乐的统统走了,只剩下回忆。
“怎么了?”
“没事!”白灵儿摇摇头,将钱付了,拉着君离殇的手随波东西。
“七夕节怎么了?”继续问。君离殇知道有些事。
“去年的七夕节,我实在京城渡过的。那天晚上忙了一些事,索性没有更多的时间欣赏星星和烟花。”
“那便留下来看看吧。”君离殇没有拒绝,将原本的计划继续拖后。
“可是,我想去京城看看配曦木看看。”
“你还想着他?”语气不善。
君离殇扶住白灵儿的肩膀,眼神恳切的凝望着对方。白灵儿了然笑笑,反道:
“难道我们不应该关心他么?”
经历了这些事,曦木是一个怎样的存在,有了质的改变。白灵儿主动环住君离殇的腰身,小脸贴在他的怀中,默默感受心跳。慢慢道:
“你应该性信我,我是只爱你一个人。你也要相信你自己,你可以的。”
君离殇的脸色依旧冰冷,只不过缓和了几分。他不是不知道曦木为他们所做的,即便做不成朋友至少欠他的人情是永远还不了的。很庆幸,白灵儿钟爱的人是他,而不是曦木。如果两个人调换,他丝毫做不到放手成全。于此,只能三个人都痛苦的活着。
“你相信我么?”
“失信者该怎么处理?”懊怒的样子就像一个孩子,酸溜溜的醋味。白灵儿打心眼里舒坦,毕竟,吃醋也是因为在乎。
“你是怕我跑了?”
白灵儿木讷的看着他,好看的眼珠子巴拉巴拉的眨着。君离殇撇过脸去,相信是一回事,跑不跑又是另一回事。下巴昂着的角度,证明他的傲慢。
“我跑了,你就负责追回来即可。这是当男人的责任。”
“这可不是惩罚。”
“那你想想。”白灵儿知趣的附和。君离殇环着双臂,神色陷入沉思状。
“如果真的发生那种事,本尊不禁会把你抓回来,还要……”嘴角狡黠的坏笑,不详的预感。每次这家伙那样笑,总会有一些不可思议的事情发生。
“当然,还要惩罚一下,给本尊乖乖生出10个小皇子。”
脸红,除了脸红没了另外的选择。白灵儿只觉得浑身的热气全部汇集到了脸上,滚烫滚烫的。君离殇看到她的羞涩,心中大快。
“记住!不许反悔!”
“哪个要反悔?小爷才不会!”白灵儿气的直跺脚,暗暗咒骂。
爱侣之间“擦枪走火”是很自然的事情,有孩子也在情理之中。她和君离殇之间不是没有过孩子,不过那段悲伤的历史她不想记起了,也不会再次向他提及,深深埋在心底就够了。
七夕节,会不会比去年那时候更美?京城,现在是什么样子?只离开几天,便迫不及待了。
君离殇没那么好心,直说等七夕节那天才会送她过去。习惯了在他的怀中自由的飞行,便不想坐车坐轿子了。她喜欢类似于自由自在飞翔的感觉,听以前说自己还是个灵力高手,只可惜。君离殇那个小气的男人定是不会再次让她学习飞行之术,生怕跑掉。
京城的七夕节,人格外的多,到底是比较在意的节日,尤其是少男少女比较多。
二人在天下楼落了脚,刚到的时候,月蝉便发了消息,神色匆匆。
君离殇会意,带上白灵儿往三楼的密室走去,密室布置的十分的庄严,更像一座象征权势的朝堂。君离殇慢条斯理的坐在上面,眉头撇都没撇,俨然是一副睥睨苍天的霸主模样。
月蝉单膝跪地,眼神有些躲闪。
“何事?”冷的桎梏。
月蝉抬起妖冶魅惑的脸庞,目光落在白灵儿的脸上。咽下一口气道:
“回尊上,属下昨日得到可靠消息,关于沧云阁首席大弟子曦木的。”
“曦木?他怎么了?”情不自禁脱口而出。因为在意,所以忍不住。
君离殇心中隐隐痉挛了一下,从月蝉的眼神足以猜测曦木所遭遇的事情一定不是什么好的事情,不然,她不会顾及白灵儿支支吾吾的,一点也不像平日的作风。
“直说。”惜字如金的魔尊。
“昨日发下皇榜,内容是通缉在逃郡主尹洛儿,然,曦木有意袒护被牵连在内,现在被压在大牢。”
白灵儿眉头皱的极紧,整张小脸哭丧着,无精打采。这件事本来就怪她,曦木成全了她与君离殇,就意味着逃避了作为洲子国郡主尹洛儿该有的命运。平心而论,她的重生既是以尹洛儿开始的。
“我就知道这件事不会不了了之的,曦木他……”
他也显得有几分的沉重,失意袷眼神后,便让月蝉离开。白灵儿抓住对方的手,愧疚的快要哭出来。
“怎么办?”真是没想到七夕节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沉默了几秒,忽然道:
“大牢是困不住他的。”凭他沧云阁首席大弟子,有才智有谋略,天下有几个可与他平头而论。
“可是,那不一样。”
“如何不一样?”
“那是他的父皇。”某种亲情上的惩罚是无法抗拒的,曦木答应他父皇的食言在先,这件事曦木不会拒绝,哪怕要他的命也不会拒绝。
“亲情”,“父亲”,这两个词在君离殇的心中是空白的存在,如果说活在太古镜的那个人勉强是他父亲,两千年只是因为报仇匆匆一面,他还是活在太古镜无情的怜悯着天下人。然,他也是知道自己于公于私都是亏欠他的,口上冷血,心却不瞎。
倏地,站起身,眸子散发着冷冷的光芒。
“杀了他即可……”杀了那个总是安排别人命运的狗皇帝。
“不可以!”白灵儿挡在面前,眼睛睁得圆圆的。
“那种人不配活在这世上,杀了他,曦木便可获得更好。”甚至当上洲子国的皇帝,凭他,有这个才能和本事。
“你了解曦木么?如果他能这么做,凭他,如何做不到。”因为不想,所以不能。
“你这是在关心他!”
“难道我们不应该关系他么?”
“只怕,是你关心的过分了吧!”
白灵儿哑然,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茫茫然的盯着他,质问道:
“君离殇,你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再说什么?”
君离殇心中极度的不舒服,不了解人间的亲情是怎样的,但是,他的人生教条绝不是这样的。“父亲”对一个男人而言,是不需要存在的。
“如果,不是这样,为何阻止我!”
“我……”
“无可辩驳了吧!”君离殇睥睨着她,眼神刺骨的冷。
他们已经走到这一步了,君离殇为何还这样不相信她?心中隐隐的刺痛着,一波一波随着心跳传递到四肢百骸。她摇了摇头,感到前所未有的无力感,道:
“君离殇你不相信我,你根本不相信我。”
是无法理解,他心中冷酷,冷冷的侧过脸去,彼此的视线交织匆匆一秒,然后散开。白灵儿的手心冒出冷汗,手心也异常的冰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