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小米心中暖暖的,嗔笑着。
“油腔滑调!”
“你是我的一半,我也是你的一半!”墨羽笑着,仍不住口。
“当然了,来到君离殇那个疯子的酒楼,不狠狠敲诈一笔怎么对得起他呢!”
丁小米敲了敲他的脑袋,嘴角噙着笑意一点没有变淡。她不是不明白,墨羽的想法。从离开王府决定住在天下楼开始,他所作所为都是在遥不可及的两者之间架一座桥。打探尹洛儿身份是一回事,真正的意图却不想想象中那么简单……
丁小米转了个身,安然躺在他的怀抱。
“大羽毛,本来我不想问的,可是,我就是你,你就是我,你受伤为什么要瞒着我?知不知道我会心疼的。”
“原来,你知道了!”
“恩,心疼……”丁小米没有过多的言语,墨羽是一个强者,不管多强他仍会受伤不是嘛?
墨羽收起了笑容,只是紧紧抱住她,呼出长长的一口气。
还是那个庄园,过了梨花开的季节,倒是满院子的海棠开的绚烂。这里不再有结界,也不再有束缚,和普通人家无异。
君离殇独坐在小亭子里自斟自饮,烈酒的酒香蔓延着。月蝉从玄关的小径走来,行了礼。
“尊上!”
君离殇抬起眉,一眼不说。冷冷的杀气。
月蝉知道这个时候随时都可能没命,思量再三还是把天下楼的事情如实禀报。
“你是说,他出现在三王府!曦木是她的父王!”
两个他分别指不同的人,月蝉会意点了点头。从墨羽入驻天下楼的伊始便时时刻刻跟踪他,夜探王爷府,面见曦木的事情她清清楚楚的看到了。
君离殇顿了顿,金抿着唇畔,脑海中映着一个人的脸。
“曦木……”
“把他带来见本尊!”
“诺!”
洲子国皇宫内处处张灯结彩,彩带高悬。竟然连着宫女太监也换上了崭新的衣裳,更别说一些妃嫔美人,更把自己打扮的靓丽美艳。若问原因何来,是邻邦出云国的求亲队伍来了。和亲这种事每五年一次,和亲的女子一般多为皇亲国戚或者后宫内完璧的女子,芳龄从及笃开始不超双十为宜。听说,本来内定的和亲女子是曦瑶长公主,后来不知为何变成了郡主尹洛儿。
偌大的宫殿内,头顶的锦帛扎成花结,落结处系一个巨大的宫灯。当花灯连接起来,整个宫殿便和曜日一样明亮。显得更加奢华。
场中央几个穿戴和更为开化的官员尤为醒目。洲子国和出云国的民俗很像,衣着手势也大相径庭,可能有这个原因,两个国家谁也不愿意承认谁,谁也不能轻易征服谁。
夜晚,接风宴会。尹洛儿被指名道姓必须参加,无奈身上的伤害没有完全痊愈,穿衣也保守一些。
尹洛儿刚从房间走出来的时候,曦木顿时眼前一亮。一袭血色的曳地长裙,轻柔的薄纱套着绣着暗花的秀群,头发高高扎成一个髻,插着为数不多的发誓。画上了眉黛,点红了朱唇。整个人就好像画中的仙子,人间的精灵。
尹洛儿有些害羞,她本无意参与皇宫的种种,但是父王下了旨意,所以便照做了。
“父王!”
曦木舒展着眉峰,走过去拉住她的手,紧紧扣着十指。
“洛儿,你真美!”
脸色一红,更显得娇艳。可是她的心中凉凉的,皇帝的旨意再明显不过了,过不了几天她就会成为别人的新娘。有些话,憋在心中久了,离别之际就会拼命的想说出来。
她怔在那,一动不动。
曦木回头,愕然。
“父王,你真的想让我……想让我去和亲么?”
“我……”一个字吐出来,闭上了口。清澈的目光闪动,道:
“洛儿,你是父王的一切。”
“您……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曦木抿住了唇,抬起眸注视了一眼,然后默默的移开,紧扣的十指,慢慢的松开。
尹洛儿心碎了,洒了一地。无力的点了点头,声声呢喃:
“我知道了,知道了,知道了……”
既然不爱,为何昨夜对她那般的好?既然不爱,为何扣住她的手?既然不爱,为何明明已经靠近却放开了手?她是一颗政治的棋子,永远都是。
尹洛儿想哭,特别的想哭,却哭不出来,已经没有眼泪去浪费。
“洛儿,也许这样对你真的是一件好事。”不会遇到那个人,就不会受伤,安安心心做一世平凡人。
尹洛儿凝望着曦木的背影,响起了妖界那晚,君离殇冷漠的走掉——桥归桥、路归路,互不相欠,永不再见。
尊贵的尊主身份也好,长着和白灵儿一样的脸也好,做完了影子,然后就是棋子。君离殇、父王你们好狠的心。纵然是铁打洛儿,也会受伤难过……
“也罢,我明白了!不就是和一个不爱的人在一起罢了,匆匆几十年就过去了……”
尹洛儿收起悲戚的心事,提着裙子径直往前走。那一刻曦木止住了脚步,只觉得心中钻心彻骨的疼痛,难以忍受。
夜晚的皇宫更加的奢靡,宴会在“春晴台”举办,最高的台子上落座着皇上、皇后、贵妃、之后便是三位皇子和公主,当然皇子公主是对立而坐的。出云国的使者排在皇子的旁边。既不会毁坏两国之间的微妙关系,又不会自掉了身价。
尹洛儿跟随着曦木进了场,脸上没有笑容,生涩麻木。好在曦瑶陪在身边。
“洛儿,那日你去哪了?”
“没事,这不是回来了。”
曦瑶不放心派人在王府打探了消息,得知还受了伤,险些没赌气从皇宫翻墙跑出来。
“以后可要小心,要出去招呼一声,不是也有我罩着你!”
“恩!”她笑着,觉得有这样一个好女孩做朋友真心的不错。
为了治洛儿的上,曦瑶从御膳房要来了许许多多的灵丹妙药,宴会结束就打算送过去。
宴会中心婀娜多姿的舞蹈,琴瑟和鸣的乐曲。曦瑶最讨厌的就是这些干涩没有内涵的政治献媚。但是,作为皇嗣又不能当面戳穿,只能将怨气撒在几个舞女身上。
“你瞧你瞧,那女人的腰怎么可以扭成那个样子?是不是蛇啊?”
洛儿不语,心中的郁结慢慢的解开。忽然抬头,正巧对上曦木的眸子,那双眼睛有多么的惋惜。心房咯噔跳了一下,惶乱的移开。
“果真,连看一眼都厌倦了。”心中再一次刺痛着,狠狠灌下一杯酒。
“尊使觉得我洲子国的舞如何呀?”皇帝捋着胡子,表皮温和的笑着。
为首一位年纪轻轻的男子,古铜色的肌肤,一袭华美的袍子仍遮不住健硕的身躯和肌肉。英挺的眉毛,炯炯有神的眼睛,完美的沦落散发着迷人的味道。
曦瑶瞥了他一眼,凑在她的耳边,道:
“那男人长得蛮英俊的,就是不知道那个出云国王爷怎么样,要是像他这样也蛮好的。”
“怎么你看上了?”
“长得好看没用啊,打死也就是是一个使者!”曦瑶的话听不出是喜是悲,总之怪怪的。
使者一便回复洲子国皇帝的话,一边暗暗打量对方落座的女子。一个扎着三尾金翅凤,衣服也绣着代表皇族高贵血统的凤凰,没悬念——洲子国长公主曦瑶。另一个貌似是无心之举,偶尔笑一下,但是看得出来心情并不好,也就是这一次的和亲女子——三王爷之女尹洛儿郡主。两位女子容貌可惊为天人,一个娇俏可爱,另一个天真活泼鬼马精灵。
“一旋一转,春秋之乱。一散一合,顾盼流离。拮取灵之奥义。实在是美之境界!美之境界!贵国舞艺,吾等自叹不如。”
皇帝听到了夸奖笑的更欢了,胡子一下一下的捋着。使者抱着拳,稍微昂起了脖子,又道:
“陛下,此舞虽妙,可是,吾等认为,仍然没有达到真正的神祗造化。”
“哦?说来听听!”
“贵国千年之文化,人俗之追崇各有不同。如若说,穷土僻壤,女子欲舞于生之所辖,故穷。红坊造诣,于悦人之果,非向上佳作,故俗。所以,吾认为,此舞虽妙但是不能代表国荣!”
使者说的不无道理。说这番话,无非是想刁难。他笑着,眼睛露出一丝镇定的光芒。与其遮遮掩掩,倒不如顺水推舟。
“尊使所言有理,朕也想看看自己的儿女到底有何造诣,能代表我整个洲子国的境界。”
此言一出,四下哗然。曦瑶和尹洛儿丝毫没有听在心上。
“曦瑶、洛儿你们便也给邻国尊使展示一下吧!”
话罢,所有人的目光全部落在她们两个人的身上,曦瑶悻悻然撇过脸去,冒着脑袋眼巴巴的瞧着父皇母妃,好像在说“有没有开玩笑”?
事实发生了,推又推不掉。曦瑶收回目光,移到那个长的还算对得起大众的“使者”,看上去道貌岸然的,其实一肚子坏水。此时,她记恨这个男人,单纯的记恨。
这丫头生性洒脱爱恨分明,受气了保不准就要爆发。外宾在场不适合发生什么,洛儿扯了扯的手。暗示不要冲动。曦瑶将桌子上的酒一饮而尽,站起身来。道:
“要本宫跳舞不是不可以,但是,俗话说得好,你要本宫和洛儿姐姐一起就是你的不对了吧!对面的使者皱了一下眉,有些不解。曦瑶往场中央走去,嘴角噙着一丝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