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博习有点懵逼,他本以为柳湖会怒不可解,谁知道来了一句他听不懂的话,问道:“此话何意。”
柳湖回道:“夸你的学识渊博的。”
上面的吕开阳也开口:赵兄,“You are a fool”何意,你可知?
赵正喝了一口水,老神在在的回道:“没听柳兄说吗,此乃夸你学识渊博之意。”
李博习面露疑色:“我八岁写诗,九岁作词,先生都夸我大才,不用你说我也知晓。”
陈实三人皆在楼上喊:“李博习,你就可劲吹,谁信你谁是狗,我力挺柳兄,”文瑶也两颊微红,像小孩子般在那里助威呐喊。
头顶小乌龟的柳湖不再多说,站在大厅中央,双手微微举,一字一字的缓缓念道:
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
一边说着一边还端着酒杯向上举去,当年的大家苏轼先生做个动作出于对胞弟的思念之情,借着青天举杯,柳湖做这个动作纯属是为了装牛叉。
“不知天上宫阙,今夕是何年。”
说着上前走了两步,一脚站在屏风前台子上,自作自的坐下来的喝了一口酒又说:
“我欲乘风归去,又恐琼楼玉宇。”
“高处不胜寒,起舞弄清影。”
“何似在人间。”
话音刚落,起身看着李博习道:“诗我作了,还有闭上你的臭嘴,我又不是你爹,别什么事都找我,”说完,走出门外。
楼上陈实三人都张了张嘴巴,半天说不出话来,最后才盯着柳湖离去的背景回过神来,急忙追去。
苏鹿盯着门外远处的灯火看了半天,嘴角不经意间出现出一抹微笑,跟了出去。
百花深处,鸦雀无声,一只扇子掉落的声音都显得那么响亮,门口的老鸨忘记了招揽客人,桌上的嘈杂声音早已消失,仅仅几分钟的时间就好像过了数年,所有人都好像不愿醒来似的回味。
抱着古琴的茵鸽姑娘打破了寂静,顾不得矜持,猛的掀开屏风,想看一看究竟是何人才能写出,“高处不胜寒,起舞弄清影这样的诗句,”可惜早已无影无踪。
李博习恼恨交加,咬着牙齿的说:“一个小捕快也敢和我作对,我让你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日暮西陲,熙熙攘攘的人流,街上颇显得嘈杂拥挤。大路上挤满了流动奔走的马车,行人悠闲地走在过道上,有说有笑地聊着些什么,孩童指着糖葫芦大声的问妈妈讨要,大街小巷都摆满了摊子,打成一派火热气象。
微风吹过,走在街上的柳湖酒意醒了大半,“柳公子”听到有人喊自己,微微转过身,看到了苏鹿陈实三人还有文瑶和侍女。
“柳兄巨才啊,可是为何走的如此急促,”赵正开口道。
柳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走出去了,可能是想到了记忆里的上一个世界,中秋月圆,另一个世界此刻是不是也在过中秋,看着问自己的赵正,回道:“觉得有些闷,想出来转转。”
陈实三人一阵吹嘘,不多时,见天色已晚,就想拉着柳湖返回百花深。
柳湖以想出来转转为借口拒绝了,旁边的苏鹿也没有回去,文瑶见状,就要跟着,旁边的侍女却劝道:“公主,再不回去,皇宫宵禁,咱可就回不去了,到时候女官一看咱俩不再家中...禀报给了皇后娘娘可就麻烦了。”
文瑶有心想跟着,但是又想起来不苟一笑的女官以及严厉的母后,只能作罢,跟着侍女返回宫中。
柳湖苏鹿二人还带着一只龟走在热闹的街上,趴在头顶的小龟扭头看向苏鹿开口:“你一雄性怎会如此好看,比本座都略胜几分。
雪白学服的苏鹿微微一笑,回道:“你也不差啊“王八大人”像你这么英俊的龟已经很少见了。”
小“王八”听到,高傲的扬起头颅,嘴里说念叨:“那是自然。”
柳湖想起响午搂着苏鹿的时候,发现腰肢很软,不禁用手又捏了捏苏鹿的腰,嘴里说道:你们读书人体格都这么差吗,身体怎么这么软绵无力。
苏鹿当即像触电一般,秀眉一皱,脸颊有些晕红看着比自己高出一头的柳湖说:“你这人怎么如此放肆,哪有上来就捏别人腰的,”说完气鼓鼓的走到前面去了。
柳湖愕然,反驳道:“大老爷们捏捏腰还怎么了,苏兄你怎像小娘子一般,毫无男子气概,”看苏鹿没有停下来的意思,一边追一边说:“罢了罢了,苏兄我给你赔不是了。”
两人一龟继续往前走,也不知到了什么时辰,街上已经渐渐没什么人了,柳湖感觉到有点不正常,急忙拉着苏鹿就要往回走,已经为时已晚,来的路被一个黑衣劲装的侍卫给挡住了,柳湖瞬间就认出了这是李博习旁边的侍卫。
看见已经回不去了就要往前走,结果前面也被一个穿蓝袍的男子挡住。
缓缓地,黑夜中传来声音:“你一个小捕头,不过写了首诗,就以为自己能耐了?我买你玉佩,是看得起你,你却不识好歹,现在我抢过来,不还是我的,还是说你以为天天围着你转的陈实,赵正能成为你的护身符,哼哼”跟在黑衣侍卫身后的李博习缓缓走出,“还有你,苏院首,何德何能得到公主的青睐?”
趴在头上的小乌龟一脸不耐道:“你这人真啰嗦,要打便打,本座....下柳湖又不怕你,你说是不是,小爪子还拍了拍柳湖的头”
站在中间的柳湖沉声道:“李博习,你还真有点小心眼,”身体微微右倾,护住身后一脸平静的苏鹿,小声私语:“等会开打一有机会,你便走,去天官司,找一个叫周阎的,”不等苏鹿回答,就左手一挥,拳意挟着劲风向李博习当胸射去,速度极快,眼看着就要到跟前,李博习看着来势惊人,不由得慌了手脚,急叫:“杨体,拦住他!”
黑衣男子杨体从旁拍击过去,碰的一声,两臂相交,震的柳湖手臂有些发麻,杨体也不好过肩膀微微颤抖。
“四境!”
不等他反应过来,又是一拳砸来,杨体双手横胸,柳湖趁势将头顶的小乌龟扔了过去,“王八”浑身青黑幽光,砰,挡住了拳头的杨体被小乌龟砸出四五米远,脚下青石微微裂开一道直线。
电光火石之间,蓝泡男子看到事况严峻,抽出腰间佩剑,两手捏印,银剑笔直向苏鹿激射过去。
柳湖暗叫一声不好,体内隐隐运转太乙荡魔经,通体白光,闪身来到苏鹿面前几米,一掌拍在剑体,银剑竟尔弯曲,在柳湖脑后绕了一圈,又向苏鹿穿去,看到此景,柳湖有些心急,一把扯下腰间佩玉向苏鹿扔去,身体前倾,不再管苏鹿,径直化作一条白虹奔向蓝袍男子。
李博习见形势危急,从身后拿出一只机密精致的弩箭,箭速如声,柳湖见避无可避,左手一抄,已然抓住弩箭,手上虽有荡魔经加持,也经不起弩箭强大的冲击,只见手上皮肉外翻,弩箭扎进三分之一。
苏鹿看着来势汹汹的银剑,一把接住玉佩,双手握住放在胸前,嘴里不知说着什么,玉佩光芒更胜,剑光碰撞。僵持而下,白光竟然有些不撑,有崩碎迹象,苏鹿看着光幕外的银剑,嘴角一丝血迹流出,轻轻吐出一个字:“定!”
银剑突然在半空中胶着不动,顿时大急,用力前送,剑尖竟无法向前推进分毫,剑刃却向上缓缓弓起。
蓝袍男子见机极快,急忙撤剑,银剑后力未继,身在半空,突然瘫痪掉落下来。
“言出法随,怎么可能,“李博习一脸的不可置信,“不,不对,这是玉佩残留的法力,杨体,快。”
柳湖拔出弩箭,手一翻握在手中,看到朝苏鹿扑去的杨体,握紧气力渗透的弩箭,向前跃起猛地一下插在杨体右臂,手腕一转拔出,右臂血洞鲜血直流。
杨体忍痛咬牙后撤,空出身后的李博习,柳湖陡然转向,愤怒之下鼓起千斤之力,一拳倾泻到满脸惊恐的李博习胸口。
噗,刘博习一口鲜血喷出,飞出十几米,撞在远处墙壁上,墙壁隐隐裂开。
不再管半死不活的李博习,柳湖转过身,看着想跑的蓝袍男子,速度极快两步就追上,绕到身前,一箭扎在他脖子上。
哧,蓝袍男子睁着惊恐的双眼,捂着流血的脖子,慢慢的向后倒去。
“柳湖,柳湖,他们跑了,”小乌龟扯着喉咙叫道,此时的杨体背起半死的李博习,极快跳跃远去。
“看见了,看见了,”说着捡起在地上的“王八”甩了甩酸软的手臂走到苏鹿身边说:“你没事吧。”
苏鹿擦了擦嘴角的血迹,回道:“我没事,只是你这个山玄玉没有办法再用了,只能作为空间法器了,对不起。”
柳湖接过山玄玉说:“没事,这玉的护身之法对我已经无益了,”其实早在“王八”苏醒的时候里面的龟骨就已经消失不见了,似乎和“王八”融为一体了,每次入睡,也可自行选择进入白雾世界,接着又说:“还有苏兄你人不错,就是有缺少些阳刚之气。”。
苏鹿听后,一个趔些差点摔倒,转过头平静的看了一眼,拿起柳湖那只被弩箭扎伤的手,把自己的学服一角扯下,轻轻的包扎起来。
“这点小伤不碍事。”
包扎完,柳湖捡起银剑,仔细看了看,发现剑体很软,轻轻一掰就微微弓起,也没再管是什么剑,手指一点山玄玉,嗖,的一声收进去,接着走到蓝袍男子尸体旁摸索了一阵,除了几张百两的银票再无它物,把银票拿走,有些不满的说:“好歹是个四境剑修,真穷。”
前来截杀的这两人,一个是四境武修,一个是四境剑修,若不是柳湖有荡魔法加持,怕真不是两人的对手。
没在管蓝袍男子的尸体,他知道待会肯定有李家的人前来收尸,只是不知道一拳砸没砸死李博习,既然对我动了杀意,事情也到了无法化解的地步,那留着他就是个祸害,柳湖心中暗想。
“明日我便要回观山书院了,公主若来找你,你就说我走了。”
前面走着的柳湖微微一愣:“你不常来京州,与公主相见甚少,为何对你如此青睐。”
“之前陛下带着公主去过岳麗书院,在那里相识,还有今日之事多谢,救了我两次。”
“举手之劳罢了,你何时回去,苏兄,”
“还得在观山待一阵子。”
柳湖记下,没再多说,皎洁的月光照在二人一龟身上。
小乌龟懒洋洋的趴在头顶对着下面说:“本座的追随者,找个地方睡觉,本座都乏了,”已经深夜,柳湖也有些困意,随意找了家酒楼住下,本想开一间房,但是苏鹿坚持开两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