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衡,回来吧,好不好?”我抓住他的手,目光恳切,他却闪躲:“公主,臣已有家室。”
我笑了:“家室?你为什么那么急着成婚难道还要本公主来告诉你吗?!”
你还要瞒我多久?!
“齐衡。”我深吸了口气,“毒会解的,一切都会有办法的,你相信我。”
良久,他终于抱住了我,近乎哽咽地开口:“对不起。”
对不起总将你推的那么远,对不起让你独自一人远走他乡,去过刀尖舔血的生活。
他经历过,所以他更心疼他的小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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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我们还是回到了南闉皇城,对,我和齐衡。
也是那个时候我才知道,原来他当年娶的夫人江氏早已过世,我以为他会难过,但将军府的老管家却告诉我:“其实那江家的嫡女本就身患顽疾,已是时日无多,将军也正是看中了这一点,才会选择与她成婚。将军这么做,必然有他的深意啊。”
老管家并未解释深意究竟是什么,但其实我们都明白。齐衡啊,这么多年了,我才终于懂得你的深情。
再后来,我与齐衡成婚了,恍惚间,我好像又回到了长庆四年的春天,他一身大红色喜服,看得我晃了神,只不过这一次,他终于为我而来。
齐衡稳稳地牵住了我的手,说:“怜怜,一直以来,我坚定地选择的人,都是你。”
只有你。
我眨了眨眼,有些不明白,却又好像都明白。
齐衡只是笑,他忽然想起曾与朔北王月下畅饮,对方喝的烂醉,说:“本王无数次地想,要是你真的已经死了该多好,或者就算你没死,本王也有的是办法让你死,可是……本王不敢啊,阿怜会难过的,她……会恨我的。”
突然朔北王揪住了他的衣领:“你知不知道,其实阿怜一直放不下你,她放不下你,可她也不忍心辜负了本王,所以……她就只能不断地……勉强自己。”
说着,朔北王松了手,颓然地坐在地上,他苦笑:“你以为……你有多了解她,这个小丫头其实最害怕做选择,她只希望可以有人坚定地选择她,她做的许多事情,其实不过是出于别无他选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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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间又是一年过去,父皇也驾崩了,三哥继承了皇位,三哥嘛,没什么心思,性子也软,但人很善良。
对啦,齐衡身上的毒性也在不断淡化,皇天不负有心人,我们找到了很合适的草药,虽然还不能根除,但一切都在慢慢变好。
在新皇的支持下,我们还开办了一所学府,专门教习武艺和兵法,学费从低,面向所有的百姓招收学生,南闉的尚武之风总算逐渐形成了。
“诶呦你这是干什么,你一个女娃娃没事来这凑什么热闹?”
“是呀,你娘喊你回家嫁人了哈哈哈……”
我拨开人群,便见着一位半大不小的姑娘正站着学府门前,黑着脸跟负责人对峙着。
我定定的看了她一眼,然后道:“小姑娘,你的家人呢?”
“没有家人。”
“那能不能知道,你为何要来这里?”
“……保家”她说着抬头看了我一眼,然后继续道,“卫国。”
“留下吧。”
“这……”负责人张了张嘴,想要反驳。
我不再看他,拂了拂袖便转身,只最后留下了一句:“希望你们记得,本公主……亦是女儿身。”
身后的人闻言立马齐刷刷跪了一地。
“公主?!莫非她就是……”
“肯定是了!北怜公主带兵出征,实乃千古第一人啊!”
“北怜公主千岁千岁千千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