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了,不用了。”覃沧月赶忙摆手拒绝:“家夫会武功,安全方面没问题,我们除了园子大,其实没什么财物,也不用担心宵小觊觎。只是园丁夫妇,我们还需要继续聘用,不知道褚先生都是约他几号前来?”
“奥,园丁,他们都是每月初一十五来两次。工钱我已经一次性付到年底了,姑娘无需再给。”褚先生微笑道。
“如此,那就谢过褚先生了。”覃沧月瞥见一旁的小羽有些百无聊赖,便笑着向褚先生告辞:“我们还有些东西需要采买,就不请褚先生进去喝茶了,褚先生见谅,见谅。”
褚先生闻言颇有些不舍:“您忙,您忙,褚某告辞。”
目送褚先生离开,韩山羽靠过来叹气:“哎妈呀!他话可真多。月儿,我看他把你当旗鼓相当的忘年交了。”
“读书人寂寞啊!”覃沧月摇头:“越是懂得多,越难找到知音。这就是所谓的高处不胜寒啊!”
“月儿……”韩山羽哭笑不得道:“我怎么感觉,你骨子里也是个风流雅士,怪不得那褚先生一见到你就收不住话匣子。”
覃沧月笑着推他一把:“你是想说我像个老学究吧!走啦,去买东西。”
“还买?”韩山羽噘嘴:“不都齐全了吗?没啥缺的了。”
“缺呢,缺好多呢!”覃沧月挽住他胳膊:“晚饭咱们去小院吃,现在去买些菜,给鸡冠道长,赵神医,小戎他们添置些衣服,我们马上就是有酒楼的人了,得讲究讲究。”
韩山羽闻言直接笑喷了:“酒楼?八字没一撇呢,现在讲究起来,是不是太早了?”
话虽这么说,但脚还是很听话的跟着覃沧月东游西逛,买了好多东西拎着去了小院。
赵小戎迎出来接过她们手中一些大包小包,抱怨道:“你们这是,发财啦?”
“你说对了。”覃沧月刮她鼻尖一下:“虽然现在还没有,过几天,咱们就都发财了。”
“真的吗?”赵小戎一听到发财,立刻两眼发光。
“嗯,晚上就能。”韩山羽打击她道:“做梦呗。”
“切”赵小戎白了他一眼:“你昨天一早就去找月儿姐姐了,怎么到现在才回来啊!说,你跑哪玩去了?”
“不告诉你。”韩山羽翻着白眼走开。
“切!谁要知道。”赵小戎冲他做个鬼脸,又转过来对覃沧月笑道:“月儿姐姐,咱不理他,咱去那边玩。”
覃沧月跟她一起到院中石桌前将手中东西都放下:“赵神医和鸡冠道长呢?”
“他俩啊!闲不住,出诊去了。”赵小戎嘟嘴。
“奥,那你先来看看我和小羽帮你买的衣服,看看喜欢吗?”覃沧月拿过一个礼盒递给赵小戎。
赵小戎接过,打开,立刻喜笑颜开:“看起来就好精致,好漂亮,月儿姐姐,我去里面试试。”
“去吧去吧。”覃沧月笑道。
赵小戎走后,韩山羽端着一杯热茶过来:“月儿,走了这么远的路,你渴了吧,来,喝杯水。”
覃沧月接过茶杯慢慢啜着,感叹道:“看着大家都开心的感觉真好。”
韩山羽从背后搂住覃沧月纤腰:“是啊,都熬过来了,真好。”
赵小戎趴在门缝里看着院中二人,眼泪潸然落下,但她随即抹去泪痕,绽开一个笑容,打开门走出来:“好看吗?”
韩山羽不动声色的松开覃沧月,退后一步。覃沧月看向赵小戎,赵小戎原地转了两圈,覃沧月怔了好一会儿才喃喃开口,真心赞叹:“真的是太好看了,二月水仙,出水芙蕖,都不足以形容你的美。”她没有夸张,赵小戎确实是她见过的最美丽热烈的女孩,艳光四射,青春逼人。
赵小戎羞的捂住脸跑到覃沧月身边:“月儿姐姐真会夸人,我都不好意思了。”
覃沧月怜惜的抚着她长发,看着她的眼睛:“我可没有夸你,我说的是事实。你是我见过最美,最可爱的女孩,我都要被你迷住了。”
“哎呀!可别。”赵小戎笑着靠近覃沧月,小声道:“你看小羽哥哥那要杀人的眼神,好像我争了他宠似得。”
覃沧月也被她逗笑了:“不管他,我们去厨房玩,继续发明新菜式。”
“好。”赵小戎开心的拎起石桌上的菜,冲韩山羽阴笑道:“小羽哥哥,你有口福了呦。”
“哎!我说,你俩悠着点,别太标新立异啊!”韩山羽不放心的叮嘱。
覃沧月和赵小戎早一起哈哈笑着进了厨房。
天擦黑,赵神医才和鸡冠道人一起容光焕发的回来。
见菜已上桌,还有好酒,鸡冠道人哈哈笑着:“我猜月儿丫头来了。”
韩山羽端着一盘菜从厨房出来:“猜对了。”
赵神医看着满桌佳肴,拈着胡须点头:“今天看起来卖相很好啊!有进步。”
覃沧月端着一盆汤走过来笑着打招呼:“赵前辈,道长,尝尝今天味道怎么样?”
赵小戎拿着一摞小碟子跑过来:“你俩去哪了,回来这么高兴?”
刚入座的赵神医和鸡冠道人对视一眼,两人都哈哈笑了起来,鸡冠道人不无炫耀的道:“告诉你你可能不信,今天我俩帮府尹破了一桩大案。”
“你俩还会破案!不是出去应诊了吗?”赵小戎睁大眼睛。
“是应诊,也是破案。”赵神医绽出一抹神秘的笑容。
原来他俩今早被慕名而来的隔壁村乡绅胡大虎请去给独子看病。
那小儿状似惊厥,时有往复,两月有余,延请十里八乡多少名医都治不好,汤药喝了一筐筐,银针扎了一遍遍,好好一个白胖小儿被折腾的面黄肌瘦,浑身淤青,头发稀疏,一哭起来就没完没了,直到浑身抽搐,眼皮翻白。
中年得子的胡大虎急得团团转,到处打听名医。
今访到了赵神医和鸡冠道人门前。
赵神医为那小儿一搭脉就看出小儿不是生病,而是中毒。
至于什么毒,居然鸡冠道人也不能一眼看出来。
这就蹊跷了。
谁会平白无故给一个小儿下这么邪门的毒?
赵神医问了小儿得病的来龙去脉。
又问了有无得罪过什么人,有没有仇家,胡大虎只是茫然摇头。
赵神医看看那抱着孩子,看起来二十不足花容月貌的小妾,再看看脑满肠肥,一身横肉,年近六旬的胡大虎,心里第一个念头就是想,难道孩子并不是胡大虎的?
鸡冠道人也是这么想的,他俩借采血查毒的机会做了印证,这孩子居然还真是胡大虎的。
他俩好奇心已经被勾起来,这件事不查个水落石出,他俩肯定就会食不甘味夜不能寐。他俩假装说要排除家族性隐疾,仔细打听了胡大虎族里关系,甚至还去走访了一些相邻,胡大虎是三代单传,族里关系简单,乡邻对他评价也不错,虽不是什么乐善好施的大善人,每逢灾荒,别家都坐地起价的时候,他家粮仓放出的粮从不涨价。
这就奇怪了。
赵神医和鸡冠道人相视一眼,已互相明了,突破口定然在那小妾身上。
他们单独把小妾叫到一边,实言相告,孩子不是生病,而是中毒,问她可知道是怎么回事。
“中毒?中毒?……二位神医,你们可知道麟儿中的什么毒?什么人会对我麟儿下毒呢?我们一向与人为善,从来没有仇家啊!”那小妾听后急得直掉眼泪,后又反应过来:“二位为何单独问我,可是怀疑我什么?”
赵神医和鸡冠道人看她这样,直接蒙了。
这小妾虽美,却是个忠厚的,神态做不了假。
不仅如此,小妾居然还奔出去把胡大虎叫了进来。
胡大虎知道他们怀疑到自己爱妾身上,神情极为不悦:“中毒?什么中毒,我请了多少神医,都说是小儿惊厥。不知二位神医耽搁了这大半日,问东问西,到底有没有办法治小儿的病?”
毒入经脉已深,又查不出到底是什么毒,赵神医和鸡冠道人不敢贸然下手,毕竟对方只是一个刚会走路的小儿,说不出自身感受,没办法根据他反应来及时调整治疗方法。
眼看二位神医毒圣就要被胡大虎赶出家门,一世英名用于扫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