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我看没有一万也得有九千,而且,还会不断不断的有人涌过来。”覃沧月摆出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表情。
那衙役点头:“已经超过一万了。”
“你!”聂如海明显看出覃沧月不高兴了,这衙役还跟着煽风点火,不禁瞪了他一眼。
“哎!聂大帅的魅力真是大啊!”覃沧月夸张的感叹:“就算撕碎了,也不够一人分一块儿的啊!”
“月儿!”聂如海扯扯她衣袖,示意她这旁边还有一群大眼瞪小眼的外人呢。
覃沧月白了他一眼:“刚刚不是带你去驿馆看过了吗?你居然还敢暴露身份。”
“我就是一时气昏头了嘛!”聂如海好声哄她道:“我不是故意的,真的不是故意的。”
“好吧,那现在怎么办?”覃沧月问。
“我,我……”聂如海踟蹰:“我总不能一路打出去吧?”
“你舍不得打伤你的那些忠诚仰慕者们吗?”覃沧月故意佯装生气揶揄他道。
“月儿,你知道我不是这意思。我一个大男人,去打手无缚鸡之力的姑娘,成何体统?”聂如海摇着她手解释道。
“哎!”覃沧月叹气,做出一副勉为其难,高手寂寞的表情:“看来今天你要想顺利脱身,就只有依靠本大侠出手英雄救美了。”
“你有办法?”聂如海被她说的一脸黑线,还有几分狐疑。
“那当然。看我的吧!不过你得听我安排。”覃沧月认真道:“无论发生什么事,不准对我发脾气。”
“好,好,我答应你。”聂如海讨好的晃着她手臂。
“南宫郡守,可否麻烦你去内宅找几套不同风格的大号女装,再拿些胭脂水粉首饰什么的。”覃沧月对南宫澹台说道。
南宫澹台看聂如海都对她千依百顺,哪敢违拗,答应一声赶紧去找了。
覃沧月又对那衙役说:“你出去告诉姑娘们,聂大帅答应接见她们了,但只接见按序排队的,让她们去门口排队。”
衙役答应一声也匆匆去了。
一会儿功夫,女装找来了。
覃沧月捡了一件粉艳裙装让聂如海换上,聂如海一脸怨念的看着他:“你是趁机整我吧?不是不能引人注意吗?还穿这么艳丽?”
“就你这身高,就你这长相,你说你穿啥能不引人注意?除非你会隐身。”覃沧月翻着白眼抱怨。
“好,好,我穿,我穿。你别生气啊!别生气。”聂如海无奈,只得把那女装换上。
覃沧月又亲手帮他化了自己当尤荦荦时候才会化的妆容,梳了一个非常登对的飞云髻,插上金簪珠玉。活脱脱一个倾世歌伎就这样诞生了。
幸亏没有镜子,若聂如海看到现在他自己的样子,非得当场吐血了不可。一世英名啊!
覃沧月又找出几名官员换了女装,打扮成聂如海的随身阿嬷。然后交代他们:“出去跋扈一点,做出要帮自家姑娘插队的样子,走吧。”
覃沧月先领着一个换了聂如海衣服的官员出去。之前有人看见覃沧月和聂如海一起进来的,覃沧月怕被认出来,领着一个和聂如海进来时候穿着一样的人,人家看见他脸,就会以为自己当时记错了,覃沧月首先顺利混了出去。
聂如海依覃沧月计策,趾高气扬的出去,到处想插队,是被大家一致给轰出去的。
换了洒扫婆子衣服的南宫澹台追上来,问接下来衙门里咋办?
覃沧月努努嘴,示意用那个穿着聂如海衣服的人顶包:“你们先想办法维持秩序,排队,编号,慢慢来,就说搞完了接见才正式开始,那都至少几个时辰以后了。然后,放这位大人出来接见。等大家发现上当时候天都黑了,怕什么?”
南宫澹台一拍脑门笑道:“对呀!那下官就先告退了。”
那穿了聂如海衣服的官员也告退跟着南宫澹台一起走了。
覃沧月慢悠悠往外围走,聂如海打发走那几个扮作阿嬷样子的官员后,不近不远的缀在覃沧月身后,他有点不好意思用现在的样子跟覃沧月一起走。
没走几步,聂如海的侍卫们终于在人群外看到覃沧月,赶忙围上去:“夫人,您可算出来了,大帅呢?”
“大帅?”覃沧月停下脚步,撇了一眼身后跟着的聂如海:“你们看看这场面,你们大帅得是多少春闺少女们心目中的如意郎君啊!她们如此热情,大帅他怎么好薄情寡恩,不理人家呢?所以大帅他留在府衙,要挨个接见她们呢!看看这队伍排的,挤的,估计,至少得忙到三天以后。咱们不用等了,走吧。”
“啊!这……”侍卫们迟疑着。
“怎么,你们不走啊?你们还担心你们大帅被这些花痴吃了不成?”覃沧月抱怨道。
“这……没有,没有。”那侍卫是知道夫人在大帅心中地位的,现在这种场面,八成夫人心中的醋坛子早打翻一大车了,他哪敢再惹夫人生气,赶忙陪笑。
“没有啊?”覃沧月看了他们一圈。
“没有,没有……”侍卫们纷纷摇头表态。
“没有就好。”覃沧月继续往前走,幽幽道:“你们一共几个人?都跟我回去,一个都不许少。想排队都挤不进去,还不如回去睡觉。”
“啊?”侍卫们面面相觑,大帅还被围在里面,他们哪能走?可夫人发话了,他们哪敢不走?
覃沧月继续气鼓鼓往前走:“去把马车牵来,我要离开这里。”
“啊?”侍卫们又面面相觑,大帅为了找到夫人都快拼了老命了,现在夫人负气要离开,他们该咋办?看丢了夫人不行,丢下大帅跟着夫人一起走呢?好像也不行。
侍卫们各个在心里泪流满面,不知道该何去何从,又对覃沧月不敢稍离半步,怕一个不慎把她给看丢了。
覃沧月顿住脚步,状似恍然道:“奥!你们不听我的。”
“没有没有,我们都听夫人的。”侍卫们看覃沧月生气了,赶忙表态,有人飞快去客栈退房收拾东西牵战马和马车去了,覃沧月这才稍微缓和下来:“跟我去买衣服。”
夫人要逛街,他们更是不敢离开半步了。反正大帅是被一堆姑娘围在府衙里,如夫人所说,谅那些姑娘也吃不了大帅,还是看好夫人要紧。
来到转角成衣阁,覃沧月进去挑了几套衣服鞋子饰品什么的,自有侍卫赶忙去付钱。
覃沧月从店内出来,存放在客栈内的战马和马车也都牵过来了。
覃沧月爬上马车,对一直跟在后面的聂如海招手:“这位被赶出来的漂亮姐姐要去哪?我捎带你一程吧?”
聂如海笑笑,也坐进马车车厢里。
覃沧月对外面道:“人都到齐了吗?”
“到齐了。”一个侍卫回答。
“很好,出城。少一个等我回去都要你们好看。”覃沧月下令道。
“是。”侍卫答应一声,马车缓缓开动。
“奥,先去前面转角,让这位姐姐下车。”覃沧月又吩咐道。
转角,是个连着清潮江的小巷,有阶梯可以下去浣洗衣物。此时街道上连一个女人的影子都看不到,估计全跑去官衙排队去等聂如海接见去了。聂如海拿了覃沧月新为他买的衣服鞋子下车,覃沧月热情道:“姐姐慢走,姐姐再会。”
“走吧,出城。”覃沧月坐回车内。
车又缓缓开动。
城门口,换回装束,已经等他们多时的聂如海朝他们走来。
侍卫们看到聂如海,如蒙大赦,赶忙上前:“大帅,您是怎么出来的?夫人她要出城,属下正不知该如何是好呢!”
“没事,人都到齐了吗?”聂如海轻笑。
“到齐了。”侍卫回答。
“做得好,听夫人的话就对了,走吧,出城。”聂如海微笑赞许,然后钻入车厢内。
侍卫们心头捏的一把冷汗总算可以放下了。他们听从夫人的命令,丢下大帅一人在这尚陵郡府衙被万千花痴围困,还牵走了大帅的战马,他们正不知该何去何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