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什么是我不能看的,这么紧张。”聂如海不满的咕哝,但还是识趣的端着盆子出去了,覃沧月自己换好衣服,走去浴室梳洗后,鄢柳已经把饭和她要喝的药都准备停当。
估计是药力的原因,覃沧月吃了点饭,喝过药,不一会儿又昏昏欲睡。
聂如海照顾覃沧月睡下,自己简单洗了澡,换件衣服,去了帅营。
毕竟还有成西军支援粮草的使者住在那里,他不可能置之不理的。
他到那里,玉姝公主已经等他多时了,说要去看看蕲水沿岸要塞,也帮着研究研究战略。
聂如海只得陪她去。
走得远了,晚上就在那边营帐歇了,相约第二日去看另一处。
第二日晚上,聂如海和意犹未尽的玉姝公主回到帅营,玉姝公主的寝船。
“聂大帅,明日我们便启程回去复命了,不知聂大帅可有时间跟我讲解一下这副蕲水水文图,万一皇兄问起来,我也好应答。”玉姝公主叫住欲离去的聂如海。
聂如海看了看覃沧月寝船的方向,因为那艘船特别高大显眼,站在玉姝公主寝船高高的甲板上一眼便能看见。
玉姝公主顺着他目光望去,正好看见那艘船上灯火熄灭,忍不住笑道:“这位姑娘还真是有趣,聂大帅对她如此上心,她竟然都不知道给大帅留灯,等大帅回去吗?”
聂如海心里其实也是有些失落,月儿从来不知道为他留门留灯,他一度怀疑月儿心里根本没有他。他轻咳一声:“她身体不舒服,早些休息也是好的。公主有什么要问的,聂某一定详尽解答。”
玉姝公主绽出一抹微笑:“那就有劳大帅了,大帅这边请。”
玉姝公主问了水文又问地势,大有要亲自领军去攻打三江军的意图。
不知不觉,三更已过。
金阿嬷端进来几样小菜一壶酒:“公主,大帅,忙到现在,来吃点东西吧!老身自己做的粗茶淡饭,还望大帅不要嫌弃。”
“有什么嫌弃不嫌弃的。金阿嬷客气了,我们军中之人吃什么都惯了,对吃食不讲究不挑剔的。”聂如海客气道。
金阿嬷将酒菜摆在桌子上,便退出了。
玉姝公主拉着聂如海衣袖:“是我不懂分寸了,这么晚了还拉着大帅问东问西的,来,大帅,吃点东西再回去休息吧。”
聂如海不好推却,便坐下来和她一起吃。
聂如海意识再次回归的时候,只觉自己抱着覃沧月不停吻着,吮着,覃沧月只是闭着眼睛一动不动。
聂如海猛然摇头,不对,他明明在和玉姝公主一起吃饭喝酒,什么时候回来的?
他又看向怀中覃沧月,覃沧月脸颊红红的,也正眼神迷离的看着他。
他猛然撒开覃沧月,月儿正来葵水,他怎么还可以乱来:“对不起,对不起月儿。”
“说什么对不起,我们本来就打算定婚约的。”覃沧月主动凑过来吻他。
他有些失智,又抱着覃沧月吻起来,顺着她脖颈一路向下,吮着,啃着,难得月儿这么主动,他有点控制不住自己。
他粗喘着扯开覃沧月衣襟,挥手扫落一地的杯盘碗盏,将覃沧月放倒在桌子上,急切的去拉她腰带。
不对,杯盘碗盏,杯盘碗盏,……他猛然给了自己一巴掌,唇角溢出血来,眼前景象一阵扭曲,再看,哪还有月儿的影子,被他按在桌上衣衫凌乱,秀发散落的人,明明是玉姝公主。
他心头大惊,酒也醒了,赶忙捡起地上散乱的衣服帮玉姝公主盖上:“玉姝公主,对不住,对不住,我喝多了,对不住……”说着逃也似的跑出了玉姝公主寝船,跑回自己帅帐,端起脸盆,兜头一盆冷水朝自己泼下,想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吃着饭吃着饭对玉姝公主发起了兽性。庆幸幸亏自己醒觉及时,没有铸成大错。
玉姝公主从桌上下来,扯好自己衣服,金阿嬷走了进来:“他怎么了,怎么忽然跑了?”
玉姝公主摇摇头:“不知道,他忽然扇了自己一巴掌,然后就跑了,你是不是药用的不够?”
“用够了的。”金阿嬷歪头沉思。
“算了,睡吧。”玉姝公主道:“都这样了,谅他也不敢悔婚。”
第二日一早,玉姝公主特意穿了一件低领口衣服,脖子上欲盖弥彰围了一条丝巾,对金阿嬷道:“我们要走了,你还是再去给聂大帅那位红粉佳人去诊诊脉,免得他怪我们礼数不周到。”
“是。”金阿嬷低头答应,跟在玉姝公主身后下了船。
她们一路并辔来到覃沧月寝船前,跟侍卫说明来意,侍卫看不见自家大帅,又不敢得罪公主,只得上船去找覃沧月禀报。
覃沧月的亏今天起得早,才没被玉姝公主堵在被窝里。
她带着鄢柳亲自下船来迎玉姝公主和金阿嬷上船,听说她们是临走前特意来给她诊脉,更是千恩万谢,吩咐鄢柳沏茶上点心的好一通招待。
“你别忙了。”玉姝公主拉住覃沧月,把她按在桌边坐下:“这女儿家的身体可疏忽不得,一个不慎,后悔终身,来,让金阿嬷再帮你好好看看,看看需不需要调整药方。我们下次来可就不知道何年何月了,这军中又都是糙汉子,你得自己上心一点。”
“是,谢谢公主,阿嬷关心,还让你们特意为我跑这一趟,真是过意不去。”覃沧月抬眸看着面容甜美的玉姝公主,赞叹:“公主真是人美心善。”
“别这么说,不过举手之劳。”玉姝公主抓着覃沧月的手:“以后咱们相处的日子多着呢,分什么彼此,你的事就是我的事,我们女人之间有什么话都好说,指望不上那些粗心大意的男子。”玉姝公主探身去挪开茶杯点心,方便金阿嬷为覃沧月把脉,颈间丝巾不经意滑落,脖颈,锁骨上满是斑斑红痕。确认覃沧月已经看到,她又故作慌乱的把丝巾围了回去。
覃沧月转开眼眸看向金阿嬷:“有劳了。”
金阿嬷凝神把了一会儿脉:“姑娘可要记得按时吃调理温补的药,镇痛的药不可多用,疼很了再吃。”
“是,谢谢阿嬷。”覃沧月收回手:“昨天吃了阿嬷给的方子,现在感觉好多了,就是吃完药就犯困,可是正常的?”
“犯困是正常的。”金阿嬷道:“姑娘身子弱,就得多休息,困了便睡,不用强撑。”
“大帅。”守在门口的鄢柳行礼道。
聂如海听侍卫前去帅帐禀报,说玉姝公主来了覃沧月这边,心头顿时一阵恶寒,风驰电掣就赶过来了。他在帅帐中冲了多次凉水,终于反应过来,他不是什么自控能力下降,兽性大发,他应该是被人算计了。而最可能算计他的人,不用想也知道是谁。
他一眼就看出来玉姝公主今日着装的别有用心,不禁眼中透出冷冷杀气。
“你回来了。”覃沧月站起身:“公主和阿嬷说要走了,所以临走之前再来看看我的情况,看需不需要调整药方。”
“聂大帅昨天被我绊住问东问西,影响了大帅休息,实在抱歉的很。”玉姝公主笑道:“所以我和金阿嬷到姑娘这边来,便没有惊扰大帅,大帅不会怪我们唐突吧!”
“怎么会。”覃沧月看出聂如海脸色不善,赶忙代为回答道:“贵客远道而来,他作为主人,好好招待客人是应该的。只是我,给客人添麻烦了,抱歉的很。”
“如此,那我们便告辞了。”玉姝公主笑着向覃沧月拱手告别,覃沧月跟在后面送她们离开大船,在玉姝公主的一再催促下才返回来。
聂如海一言不发的送她们离开。
玉姝公主试探道:“聂大帅看起来很不高兴啊?是舍不得我们走吗?”
“昨晚的事,还望公主可以守口如瓶。”聂如海冷冰冰道。
玉姝公主闻言笑道:“你这是,怕你那红粉佳人吃醋吗?”
“昨晚之事是什么情况,什么原因而起,相信公主不需要我明说吧!若公主不怕传扬出去丢了闺誉,我作为男人,更没什么好怕的。若我们双方以后还能合作愉快,聂某人愿意当昨晚之事没有发生过,但若合作不下去,公主想兴风作浪影响我心情,聂某也绝对奉陪。”聂如海冷冷看着玉姝公主:“公主走好,恕不远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