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我听人群中议论这次事件的幕后主使就是这虻津首富欧阳渚,咱们是不是得罪首富了?”黄军医不无担忧的道。
“月儿又没说是谁,只是提出几个关键条件,是大家伙儿自己猜的,他若是清白的,也不算咱们诽谤,他若是不清白,也好让大家对他有所防备嘛。”韩山羽无所谓道。
“可看赵神医神情,显然也是猜的这个人。”黄军医皱眉:“难道真是这个人吗?如果真是他,既然赵神医知道了,为啥没有要报官的意思呢?”
“其实,我说那些都只是推论,根本没有证据。”覃沧月道:“只是希望这次真的可以敲山震虎,他们自己收敛,不要再为难赵神医一家。”
“可是,你怎么知道棺材里没有人?万一有人呢?”韩山羽问。
“万一有人,就正好验尸,看看这人是怎么死的。”覃沧月撇嘴:“总不会真是神医医死人吧?退一万步讲,真是赵神医医死人,赵神医一个人负责就好了,为什么非得指名道姓要他孙女?何况,就看那口棺材的阵仗,我就猜到这绝对是有预谋的事件,不可能像她说的,昨晚死了,今天就抬到赵氏医馆门口了。所以,即便里面有人,也可以验尸查出死因。只要有真相,就可以知道他们图谋,到时候再随机应变嘛,嘻嘻。”
“不过,咱们初来乍到,正所谓强龙不压地头蛇,我们还是小心点为好。”黄军医虽然赞许覃沧月的做法,但还是不得不多考虑现实情况,毕竟初来乍到,人生地不熟,我在明敌在暗,不怕贼偷还怕贼惦记呢。
韩山羽也点头:“黄先生说的对。确实我们不了解本地情况,万一被有心人盯上,是很危险的。”
覃沧月思索了一下:“要不要调几个无影卫去保护赵神医爷孙俩?不会出什么事吧?”
黄军医想了想,又看了看韩山羽,最后点头:“也好,别真出什么事才好。我去办。”说完告退走出小院,去找无影卫队长说明情况,派了两名无影卫去轮流盯着赵氏医馆那边。
今日秋高气爽,覃沧月心情又好,在书房里一通翻找,找来笔墨纸砚,拿到院子里花架下的一个长条案几上打算作画。
覃沧月专心的画,韩山羽围着案几打着转的看,摸着鼻子感叹:“真是神奇诶!看着就像瞎涂乱抹,居然真成了一幅画诶!”
“你这是夸我呢?”覃沧月哭笑不得:“什么瞎涂乱抹,这叫水墨好不好。”
“你这画的,看着有点熟悉。”韩山羽走到覃沧月身后,和覃沧月一起看着那副画:“松涛溟月!我怎么感觉有点苍凉孤独呢。”
覃沧月放下笔,仔细端详了一会道:“好几次我走在山林里,看到这副场景,都想过要留在那。远离战乱,远离喧嚣,孤独而静谧,感觉很自在很舒服。”
“你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这样的深山老林,奇松怪石的,远离人群,隐居是很不安全而且很不方便的。”韩山羽有些吃惊:“第一眼看到你的时候,我还以为你就是为繁华而生的。没想到你性情竟然如此澹薄。”
“为繁华而生?哈哈哈。”覃沧月笑道:“是繁华的点缀还差不多。天下这么乱,谁都想争权夺利,就是苦了那些只想澹薄过日子的普通人。”
韩山羽从背后抱住覃沧月,脸颊贴上她耳廓道:“是啊,苍生何辜。如果你真的想远离尘世避居深山,我陪你。”
覃沧月抚上韩山羽扣在她腰间的手背,身体靠进韩山羽怀里:“小羽,你真好。我也知道隐居深山老林不太现实,远离人群,避世索居,不安全也不方便,我说说而已的。”
“那,不如我把这幅画拿去装裱起来,挂你房间里,你常常看看也好。”韩山羽提议道。
“嗯……那我跟你一起去?”覃沧月微笑道。
“还是我自己去吧。”韩山羽坚持道:“这个院子有无影卫盯着,很安全。”
“小羽……”覃沧月知道他想什么,只是不想戳破。这处宅子是聂如海买办的,要他坦然住在这里,他会很受伤,很不自在。
覃沧月又何尝不是。既然聂如海已经放了她,她也不想一直这样靠着聂如海的庇荫生活。可是此刻她还没想到办法,便不想说出来。
黄先生,无影卫,既然现在跟着她,她也不能让他们白白付出。
另外还有一个重要事情,她体内的觕荦特有的控制傀儡的,每三个月要吃一次解药的毒,马上要到期了。
她不知道这个小城是否能联络到觕荦组织。能不能按时拿到解药。但她知道,她出门一定会有无影卫暗中跟随保护。这样就更难见到觕荦的人了。
她又不想把这件事说出来害大家担心。
韩山羽见她情绪低落,以为她是想跟自己一起出去,遂安慰她道:“我就是想先出去转转,了解一下这里情况,若确定这里治安稳定,我就带你出去玩儿,好不好?你现在刚刚康复,不能劳累,还是先去休息吧!”
“好吧,那你早去早回,路上小心啊。”覃沧月妥协,将松涛溟月图卷起来递给他。
韩山羽收好画,走出门,在虻津并不热闹的街道上兜兜转转,最后停在了一家镖局门口。
“韩镖师?这不是韩镖师吗?您这是,这是压镖来的吗?”镖局里一个青年镖头看到韩山羽的身影,马上笑容满面的奔出来。
“路镖头。”韩山羽笑着迎上去:“我是路过,正好来看看你,一切可好?”
“哎!不好,一点都不好。”路镖头皱眉叹气道:“纷争乱世,寸步难行。虽然给的钱比太平时候多很多,但镖经常被劫,我这赔的,都快揭不开锅了。韩镖师,你来的正好,能不能拜托你帮我们走几趟镖啊?”
“可我还有很重要的事,走不开啊!”韩山羽一脸歉意,现在他有一身伤不说,他也确实不敢离开月儿太远,毕竟这里人生地不熟的,他们又是初来乍到。
路镖头闻言一脸失望,惆怅道:“现在托镖的人多,价格又高,偏偏我们不敢接,你说这世道。要搁以前,有这一半的生意,我们也发财了呀!”
韩山羽踌躇了一会儿:“如果有近处的,我还是可以帮你跑几趟的。”
路镖头闻言大喜,拉住韩山羽手臂非要请他喝酒:“真的吗?太好了,近处的也多的是。走,走,喝酒去,我给你接风洗尘。”
他们以前是在各自押镖途中认识的,韩山羽还救过路煜的命,后来一路同行,两人也很是投契。临别时,路煜留下自家镖局地址,反复叮嘱韩山羽若路过附近,一定一定要记得来找他。本来韩山羽此来也并未抱太大希望,因为镖局之人常年在外奔波,加上如今乱世,镖局是不是整个搬走了也不好说,能恰巧找到人的几率实在很低。
韩山羽实在盛情难却,推脱不过只得被路煜拖着往里走。
路煜边走边吩咐属下去准备酒菜,又急急对总管事道:“赶紧去把推掉的那几桩短途生意追回来,咱有镖师啦!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