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轻轻推开聂如海:“我没有怪你。你也别再恨我。我们两清了吧!”
“两清?”聂如海满脸泪痕,唇角挂着刺目的血,双目尤其灼亮:“你,你,你留下来,让我照顾你好不好?我不会再让你受苦了,不会再让你奔波了,你相信我好不好?”
“我相信你,但我真的不适合你。你放我走吧,求求你。”覃沧月满眼恳求:“你把小羽还给我,让我走,好不好?”
聂如海放开覃沧月,慢慢退后,目光始终停留在覃沧月脸上,语带凄怆道:“你就这么看不上我?”
覃沧月垂眸。
“我到底哪里不好?你告诉我,你告诉我,我改,好不好,我都可以改的,什么都可以改的,好不好,你留下来好不好?”聂如海泪光盈然,满眼绝望的恳求着覃沧月。
覃沧月摇摇头:“你哪里都好,是我不好。”她接受不了像父皇一样的男人,她不想走母妃的老路。
“你骗我,你骗人,你根本是想和那个小羽双宿双栖是不是?”想到刚刚覃沧月还毫不犹豫的用身体去替那个小羽挡刀,聂如海忽然暴跳起来:“你是我的,必须是我的,只能是我的……”
他再次失去理智扑过去,将覃沧月紧紧钳制在怀里,低头去寻她的唇,覃沧月猛力推拒着,但犹如蚍蜉撼树,毫无作用。
他被怒火冲昏了头,他被欲。火烧成了兽。
他狠狠扯去她的衣衫,压住她的手脚,钳制住她的挣扎,他在心底不住嘶吼,他要疯狂的占有,疯狂的征服。她恨他也好,怨他也罢,他都要把她留下,留在身边,必须。
直到她喊不出声,也挣扎不动。
铠甲剥落,丢在榻边。
他一身修匀的肌肉在洁净温热的皮肤下微微跳动,昭示着年轻将军的蓬勃生机。
她皱起眉头,低低哭泣告饶:“放开我,求你……”
他吻去她的泪水,封住她的口,丝毫不容抗拒,但又小心翼翼不忍伤她。
初经人事的她被紧紧封住的口中发出似欢愉似痛苦的呜咽。
她双手反抓住身下被褥。
何况屋外就是耳聪目明的侍卫队,他的心腹。虽是心腹,他也不想让他们听到这只属于他一个人的旖旎。
他只想要彻底征服她,融化她,让她再也离不开自己,再也无暇去想其他男人。他要做她的唯一。她也只能是他一个人的。
他从背后搂着她,看着她熟睡的侧颜。
实在忍不住,就去啃咬她光滑细腻的肩头,留下一枚枚湿濡的印记。
他感觉自己的灵魂都要被她-走了。
而他却半步不想后退。
只想前进,前进,再前进,至死不渝。死不回头。
温柔^乡的滋味,他梦里尝过无数次,那都不是真的,那是思念凝成的魇,是使他痛苦的根源。
他一度惧怕了入睡,惧怕了梦里她时而温柔时而绝情的脸,他无数次把自己灌醉,以为可以暂时冲去她在他心底留下的痕迹,可是没有,她依旧清晰如烙印,是烙在他灵魂上的印记,永难磨灭。
她已经醒了,双目空洞的睁着,悠悠的喘着粗气,没有动弹。她应该也没力气动弹了。
渐渐归位的理智令他又一次自责,自怨。
但相比于得到她来说,那都不算什么。
他已经下定决心,这次,无论如何,不会放她走。她接受也好,不接受也罢,他都要留住她。夜夜温存。一生纠缠。
......
十几日前,襄南王收到消息,成西军内乱,便秘密召回镇守夙川的义弟聂如海商议。
襄南王的意思是既想联络三江军灭了成西军,又怕三江军坐大,自己难以对付。
聂如海想了想,献计假意勾连三江军,明面上支持文萧带军,挑拨三江军的关系。文萧一直被李思远,庞辉压制,心中早有不满。能得襄南军助力,从三江军团中脱颖而出,正是求之不得,哪有不答应的道理。李思远,庞辉鼠目寸光,贪图眼前利益,聂如海找他们密谈,只抛出一个彩球,他们就两眼放光的答应了,这个彩球是,让文萧去打头阵,当炮灰。文萧儒生出身,武力上比李思远,庞辉差的太多,他们一听可以一举多得,既得了成西军一半地盘,又可以除掉文萧,当然也是一百个一千个答应。
所以,文萧带来的军队里,混了不少襄南军。
另一方面,襄南军拨出三万,由聂如海的副将陈仲威带领,从东南颍川包抄,攻打庞辉。
另拨三万人马由欧阳靖带领,穿沙海,从李思远后方截断三江军粮道,让三江军首尾难以呼应。
这些都在文萧带军攻打禹州的同时进行。
表面上,襄南军是要联络三江军攻打目前最弱的成西军,实际上襄南军声东击西,先除掉最大隐患三江军,然后再与内战过后的成西军决战,胜算会大很多。
禹州城破,文萧忙活了两天好不容易安顿下来,正是人困马乏放松警惕的时候,被文萧带进城的襄南军便悄悄打开城门,让聂如海带领的人马进城,一个个分别端掉了文萧的心腹,悄无声息就把文萧攻打了一个日夜的禹州城控制在手。
经此一役,不说消灭三江军,但他们实力士气都将大大受挫,聂如海坐镇成西军边境,防止成西军发兵来救三江军。襄南军主力则全力追击三江军余部。
现在,聂如海并不急着贸然进军,只需固守禹州城,等另外两路大军的消息即可。
聂如海从背后抱着覃沧月,脸埋进她的发丝,轻轻嗅着,口中不停的喃喃:“月儿,月儿,别恨我好吗,别恨我……你知道吗,那天我做好饭,喊你吃饭,发现你不在了,我感觉我的整个世界都崩塌了,你知道吗?我到处找你,发疯一样的找你,我以为你嫌弃我,不想见我,故意躲着我,我当时真是死的心都有了,你知道吗……别离开我好吗?别离开我……”
覃沧月动了动,感觉整个身体像散了架,又麻又酸又疼。
她缓缓转过身,望着满脸泪痕,满腹委屈的聂如海,有些不忍,伸手去拭他腮边的泪痕,低声打着商量:“你,可不可以,先放了小羽。”韩山羽后背被砍了一刀,若不及时治疗,万一韩山羽有个三长两短,覃沧月简直不敢往下想。
聂如海闻言,刚刚捉住覃沧月柔软小手的大手又慢慢松开,垂下眸子。
覃沧月定定望着他,似执意要等着他回复。半晌见他不语,覃沧月又道:“他受伤了,我想去看看他。”
聂如海仍旧不语,直接翻身下床,去穿衣服,只留给覃沧月一个冷冰冰的侧后面。
覃沧月躺在榻上扯着薄被静静看着他,心头似有无数冰针在胡乱的扎,口中更加嗫嚅小心道:“求你了,真的求你了……”
聂如海没有理他,径直走出门去,顺手将门带上,始终没有再回头看她一眼。
覃沧月呆呆的愣了一会儿,强撑着身体坐起来,小羽受了伤,还是为了来救她才受的伤,她没办法不管他。
她吃力的穿好衣服,理着凌乱的发髻。
门开了,是聂如海。
覃沧月晦暗的眸中透出一丝光亮,以为他回心转意答应自己去看小羽了。
聂如海端着托盘,上面是简单的饭菜。
覃沧月上前两步,声音哑的厉害,语气中带着满满恳求:“小羽……他……”
聂如海将手中托盘重重放在桌上,冷冰冰打断她:“他伤重不治,已经死了。”
覃沧月犹如受了当头一棒,傻傻愣在原地,没有任何反应。
聂如海冷冷看着她眸中唯一一丝亮光也渐渐熄灭,心头又疼又怒,强压着自己上前去把她揽入怀中的冲动,冷冰冰道:“你已经是我的人了,以后只能想着我一个。”
“你说的是真的?你确定没骗我吗?”覃沧月低低呓语似的询问:“小羽,小羽他真的被你杀死了?”
“死了。”聂如海斩钉截铁,继而上前一步握住覃沧月脖颈,眸中透出凛冽杀气,恼怒的低吼:“我说过,你不准再想别的男人,你是我的,是我的,你记住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