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李莫寒做出相应的应对,长平便复又拿着那张刚刚写满自己的纸张,拂袖而去,直奔书案而去。
李莫寒来不及劝阻,却已经看见鲜血飞溅。唱片用力划破手指,任鲜血流出,然后挥动着被划破的手指,在纸张上飞快的写着什么。
她竟然能恨得下心来如此对待自己!她近日果然意见是飞出去补课,不死不休啊!李莫寒在心中惊叹。
李莫寒的震惊还未消退,唱片便再次拿着那张纸来到了他的面前,冷冷的说道:“七皇子,您看这样可够?”她的眼神中石充满怨恨和坚定的,此刻任何原因,也无法动摇她的决定。那种坚定让朕震撼。
“你这又是何苦?你根本不用这样的!你根本不用这样的!”李莫寒怒吼。李莫寒的情绪也被长平的逼迫下,而被牵动着,他竟然也感到了丝丝的怒火,在心里滋生,为什么面对这个不顾死活的女人,总是这么容易恼怒?他依然不肯接过那张纸,那张写满了字的纸。
虽然表面上看,那张纸还是全身雪白,但是却隐隐可以看见那上面的点点墨迹,和血迹渗透纸张的暗红。甚至还可以问道那浓浓的墨香,那墨迹还未干透。
李莫寒并不是铁石心肠,可他却不愿意去接长平以鲜血立下的承诺!他不敢接,他害怕看到那鲜红的血迹,他害怕看到用血写的承诺,不仅会刺痛他的双目,还会刺痛他那早已经遍体鳞伤的心。
用鲜血立下的誓言,试问这世间,又有谁可以承受的起?
“你觉得这样可够?”李莫寒的怒气还未消,他的情绪仍然停留在刚刚那一刻,还未来得及回过神来,但是长平的声音再次传进了双耳,却似乎在一瞬间变得异常的虚弱。她又怎样了?她带地想怎样?李莫寒的心不由得一紧,猛然抬头,他的心在瞬间停止。
他不想看到流血,却依然是看见了流血,鲜红的血,很多血!
那把刚刚划破长平手指的匕首,此刻赫然被握在长平的手中,深深的插进了她的肩头,血顺着肩头向下奔流,不一会,就染红了她的整个肩头。那一身皎洁的月白,如梦幻般的颜色,终在此刻染上了血的鲜红,改变了容颜,面目全非。
长平强忍着匕首划破皮肤,深深刺进身体的疼痛,勉强保持着身体不会下坠,双眼努力的保持睁开,却明显开始他感觉到了头晕目眩,,在李莫寒的震惊之中,勉强的吐出几个字:“七皇子,这样可够诚意?”
她的身体已经快支撑不住,但却不肯倒下,她的身体虽然仍然站立着,却已经摇摇欲坠,她只是想要得到李莫寒的答案。她要出去,她想要自由。
李莫寒快步上前,伸出左臂,懒腰扶住长平,良久没有说话。他已经说不出话来。此刻他还能说什么呢?他多说一个字,就会换来长平更加倍的伤害自己,以逼迫他李莫寒满足她的要求。此刻他所说的任何话都是多余的,他也不用再多说什么。他的眼中,隐隐被蒙上了一层雾气,却很快消退,他只是那样凝视着此刻已经虚弱的长孙长平,如此平静的,软软的靠在自己的怀中,她的严重带着坚决,带着不顾一切的决绝,和无所畏惧的心死。
“带我出去!”在李莫寒的怀中虚弱的长平,再次强调。虽然语气依然坚定而冰冷,但却已经非常虚弱,虚弱的连这短短的五个字也说的很费力,很不连贯。她甚至还在剧烈的喘息着,那疼痛果然让人难以承受。
“不要说话,不要乱动!”李莫寒怒吼,他的心已经开始隐隐作痛,如此倔强,如此坚定的女子,竟然会为了自己的愿望,不惜伤害自己,流血牺牲她不怕,命丧黄泉她亦无所畏惧,一切却只是为了向从这绝境里走出去。
可也是否知道,这样做根本不值得,因为出口就在他李莫寒的心里,只要他愿意,她便不用付出这么惨重的代价。她是不是又知道,如果她真的死了,即使她真的达成所愿,从这里出去了,她也只是一具冰冷的尸体。那样即使她出去了,她又能怎样?这一切,她都不知道吗?李莫寒的心在痛,彻骨的痛。
或许十多年前,有一个女子,也是这样义无反顾,用自己的死,换的了他的生,他们约好离国再见,可是那女子却从此香消玉殒,他的心便也在那刻彻底的死去。
一瞬间二人均都沉默,李莫寒的眼中有泪,有痛,还有恨。二长平的眼中,却只有冰冷与坚决,此次远离这雪国皇宫,她志在必得。
“你知道不知道,你若死了,即便镇真的从这里出去了,你又能怎样?难不成你真的以为又灵魂,死后还可以看见外面的阳光灿烂,兵分绚丽吗?还是你根本就存心的,一心只想求死?”李莫寒对着怀中的唱片怒吼,怒吼出他心中的愤怒。
他已经将自己冰封了许久,他又多久没有如此对一个人表现出如此露骨的愤怒了,他已经不记得了。多少年了,他一直都是如此的平静,平静的不管遇到什么事情,都会冷静的应对,可是此刻,他真的无法再保持平静,无法再让自己那样冷漠。他只是要告诉长孙长平,越是痛苦,越是要坚强。这世道,不会因为是女子,便会可怜你,同情你,这世道很公平,物竞天择,适者生存。
李莫寒顿了顿,继续吼道:“长孙长平,你给我听好了,命是你自己的,你若不珍惜,这世上,没人会可怜你,轻易便作践自己的生命,只会让他人更加的鄙夷你,瞧不起你!长孙长平,你要给我好好的活下去,漂漂亮亮的活下去,我不许你死,你听到了没有!”他对长平的以命威胁,没有表现出任何的怜悯之意,反而却异常的愤怒。甚至对已经忘记此刻长平已经很虚弱,他已经完全被愤怒吞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