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君眉带着柳絮前往严慈堂,“夫人,这是柳絮。相公说我一个人在屋子里也好有个做伴的,所以把柳絮介绍我认识了。……来,柳絮,见过夫人。”
“柳絮见过夫人!”
“走过来让我瞧瞧!”袁老夫人坐在太师椅上。“嗯,模样好标致,长得大方,我原以为效儒的眼光变糟糕了,看来还是不错啊!就是这名字不好,一个柳就够了,再来一个?”说完白了柳君眉一眼。
君眉装作没有听见,真没有办法,这老夫人就是不喜欢自己,超级不喜欢!
“夫人,这是小女子父母给起的,虽说这名字本没有什么用,但是柳絮父母去的早,名字就是父母的念想了。柳絮若有一个像夫人一样这么好的娘亲,想来名字就真的不重要了。”柳絮嘴甜甜的说。
“呵呵,这女娃子真会说话。去吧,也好好教教你家少夫人,会办点事会说点话。”
从严慈堂出来,柳君眉嘻嘻哈哈的笑着,“看不出来啊,你真会说话!你说你是自小在道观长大,也算是个出家人了,可不打诳语的!你看你的话说的一套一套的。”
“我一进去,看她那眼色,听她那么和你说话说话,一开口就知道恨你恨的不轻,当然要帮你说说话了。”
“那我可谢谢你了!”柳君眉原先害怕袁老夫人讨厌柳絮,让她呆着不自在,现在看来,完全是自己多虑了。
“你看起来聪明得很,怎么连一个老太太都对付不了啊?”柳絮笑着说。
“我不是在任何人面前都是聪明人,有的人天生就是讨厌我的。好像我把她最心爱的儿子抢走了一样。我就是不会对付那种人!”
柳絮停了一下,整理了一下柳君眉稍微起皱的衣服,“姐姐,等一下,衣服起褶子了。”
“柳絮,以后老夫人那边还得你多担待了。要是她说我什么,你可要记得替我美言几句啊。”君眉笑着和她一同走回敬儒院。
还没坐定,君眉就闻到院子里传来一阵清香,和自己在酒坊闻到的酒略有不同。“这是什么酒?这么香?”
君眉走到院子里,看到袁效儒举着一个小小的酒坛站在那里。
“眉酒!”袁效儒挑着嘴角说。
“我知道是美酒。问你酒名呢。”柳君眉现在已经能理解袁效儒的这个动作了,嘴角往上一挑,这就代表微笑了。
“眉酒,君眉的眉,这是你酿的酒,当然以你为名了。”
君眉接过酒坛,酒封上面两个潇洒的墨字“眉酒”,薄荷香弥漫在空气中悠然婉转,似一层薄纱将君眉包围。
“喜欢吗?”
君眉点点头,抬头看袁效儒,刚好迎上他的眼眸,冰冷中的一点温暖。君眉不觉红了脸颊,低头浅笑,“谢谢你!”
“客气了!”袁效儒又从自己怀中掏出一物,在君眉眼前晃动。
五彩斑斓的,如拳头大小,金丝的脉络,“荷包?”
君眉抢下来,正面上绣着一直猫儿逗绣球,活灵活现,背面一个大大的“万福”字,但仔细看时又和平日里见的不一样。
“这也是送我的?”君眉好看的眸子亮亮的。
“算是回礼吧!”袁效儒指了指君眉给自己的衣裳。
柳君眉忙将荷包的束带系在自己腰间,映衬着她纤细的腰身格外妖娆。君眉转了一个圈,“好看吗?”
落日的余晖洒在了君眉身上,一闪一闪地全部闪进袁效儒的眼中,他就这么看着,突然有一种冲动想要上前抱紧他,可是……
“谢谢你,效儒。”君眉笑着说。“你肯定是个好相公。”
相公?她不就是你的妻子吗?还有什么顾虑?袁效儒轻轻抬起双臂,向君眉走进。
君眉莞尔,抱起酒坛,对他一回眸,“还不进来?我倒要尝尝这眉酒美不美。”说完走进屋子。
袁效儒失神站在院中,片刻后,嘴角挑起,微微笑着摇头,走进屋中。
自从柳絮赖到这里,君眉每天的日子过得安闲。早上去酒坊遛一遭,下午回来就做女红。
柳絮看着柳君眉一跟长长的线东一下西一下,“姐姐,原来嫁了人就这么无聊啊!你还会做个女红,你说将来嫁了人会被活活闷死了。”
柳君眉笑了,把针线收了一下,“呵呵,在你来之前我没事的时候就去酒坊里呆着,你来了我就赔陪你了。说说话什么的也可以啊!也不是每天都没有事,有的时候啊,事情上门找你!”
“嫂子,你在吗?”袁效墨推开门,走了进来,“咦,这是谁啊?”
“你看,我说对了吧!”柳君眉起身,“效墨。这是嫂子认的妹妹,叫柳絮,你这风风火火的跑来有什么事情?”柳君眉给介绍到,“絮儿,这是袁家的三公子,叫做袁效墨。其他几个兄弟有时间再认识吧。”
看见袁效墨好奇的打量柳君眉,笑着打趣到,“这可是咱们袁家日后的秀才啊,唯一的读书人。”
“嫂子快别说了,今年的科举我还不一定能考成什么样子呢,不过有一句话嫂子说错了。我现在可不是秀才,我已经是举人了,你应该说保不定将来我是咱袁府中的头一个进士,头一个状元呢。”
袁效墨接过柳絮递过来的香茶抿了一口。“我听娘说你这几日都在酒坊泡着,怎么今个在屋子里呆着啊?”瞥见桌子上摆的鞋样,笑了说,“给大哥做鞋呢?哪天给我也做一双吧,我大哥穿着你给做的衣裳傲气的不行。”
柳君眉停下手中的针线,故作生气的说道,“效墨你来了就是为这事?没有事的话快给我出去。”
袁效墨这才想起来是有正事的,“那什么,效道明天出发去苏州进丝绸,会去嫂子家坐坐,所以我来问问,嫂子有没有什么要捎的东西,有没有什么要带来了的?”
原来已经来这里数月了,那个遥远的家也在君眉心中淡去。然那个家中只有一人挂念,奶娘。若是袁效墨要去苏州的话,自己是不是应该带封信。
可奶娘不识字,而且带信的人是袁效道,这要再多生出什么是非来可就麻烦了。“没有什么要到捎的,难为你们想着了。”
柳君眉把目光落在袁效墨腰间挂着一个玉佩,柳君眉微微簇了簇眉头,“效墨,嫂子记得你的玉佩不是方形的吗?怎么变成圆形的了?”
袁效墨脸一红,用手捂住玉佩,慌慌张张的就往屋外面走,“嫂子看错了,看错了,一直都是这个,我还有事就先走了。嫂子回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