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在云中城玩了几日后,刘轩和陈玄桐就打算上路了。何春本想在留他们几日,可两人坚持要走,他也就不好拦着了。秦子昂之前送的马匹在鹿城就因为要走水路就留在锦门客栈了,于是在临走时何春就买了两匹马当做临别赠礼了。二人临走前他还不忘了提醒陈玄桐练武要勤勉。
相互道别后,刘陈二人牵着马就出城去了,陈玄桐回头看向云中城城门的时候一首诗篇不禁就涌上心头“南浦凄凄别,西风袅袅秋。一看肠一断,好去莫回头”。这一下他就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心情了,泪珠顺着眼角滴滴答答的就流了下来。
刘轩见状就叹了口气,心道:“到底还是个孩子啊!”
然后就走上前来拍了拍陈玄桐的肩膀对他道:“人生,就是不停地告别,再不停地相遇,你要习惯这种感觉。终有一天就连我也会离你而去的!”
陈玄桐抽噎着点了点头,然后开口问刘轩道:“老刘,我和师傅还能不能再见?”
刘轩也不想骗他,就实话实说:“营州边军每年都会有人死去,虽说你师父有功夫在身,但他也一样有可能死去,你只唯一能做的即使在心里帮他祈祷。”
陈玄桐听到这话立刻就双手合十在心里帮何春祈祷了。刘轩见此场景就漏出一抹欣慰的笑容。
二人就这样一路向西,穿过营州边界,来到了兖州地界。
兖州与营州不同,营州虽是边疆地区,但好歹还有些树荫植被,可自从到了兖州之后,就是一望无际的沙漠,偶尔看见一片绿洲他们就要下马补充水袋。自从到了兖州地界后刘轩就显得极为疲惫,只有在遇到绿洲喝水的时候他才能表现的精神一点。
两人就这样艰难的来到了善阐,来到善阐后两人没有任何拖沓,找了一家客栈闷头就睡了整整一天一夜。第二天一早醒来后,二人也没有向往常一样在城中休整,离开客栈后就径直出了城门。
出城后马不停蹄又走了一旬,直到二人见马匹都有些支撑不住了,这才找了个绿洲停下,决定在此休息半天。二人在绿洲里休息过半天后就又上路了,从这之后他们紧赶慢赶,终于在与秦子昂约定的时间前到达了白马城。
当日二人与秦子昂离别时,秦子昂告诉二人一年后大梁将要攻打蒲类,兖州兵源不足,自己会带病增援兖州边军,到时边境必然会被封锁,不让任何商贾百姓出入。于是三人约定要在第二年秋时在白马城汇合,这样秦子昂可以借用探查地形的名头将二人送出边境。
到了白马城之后刘轩终于从一路上那萎靡的状态中恢复了过来,他们来到白马城后并不着急去找秦子昂,反而到处打听起白马城的水源来。这一举动让驻守白马城的官兵知道后,他们二话不说就将两人抓了起来。
现在是战争前夕,很多谍子都会前来打探消息,更有甚者会在官兵的补给上做手脚,显然刘轩二人就被当做蒲类碟子了。被抓之后刘轩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让看守他们的官兵相信自己是秦子昂派来勘察地形的,但他们二人要等秦子昂派人来接才可以离开。
他们被关起来的第二天一早秦子昂就亲自来接人了,这可吓坏了抓人的一众官兵,要知道这秦子昂可是实打实的二品镇国将军,他要是想在兖州杀人,那兖州主官都得乖乖捏着鼻子把人给他送去。
然而让他们意想不到的是,秦子昂进到府衙之内不仅没有责备他们,反而夸他们机警,还赏了他们每人几十两银子,这帮人见此场景,半点都没拖沓直接就把陈玄桐两人给放了,一些个必要的程序都不走了,直接放人。
秦子昂将两人带出府衙后,看着两人灰头土脸的样子笑道:“你们要是再晚来几日我的队伍就要去边境驻扎了。”
刘轩无奈道:“东玄在徐州拜师习武花了些时间,不然其实早半年就到了!”
秦子昂听说陈玄桐开始练功了,他便询问道:“东玄,你如今是什么境界,给我说说!”
陈玄桐一脸尴尬的道:“我不知道,我师傅从来没提起过境界的事!”
秦子昂听陈玄桐这么说他就开始为陈玄桐讲述有关境界的事“武夫练功要用到劲点这你知道吧?”
陈玄桐点头表示知道,秦子昂继续道:“武夫练功用到的劲点各不相同,劲点在肢体上的人练的是外劲,而劲点在内脏里的练得就是内劲。内经与外劲的境界又有所不同,外劲境界由低到高分别是恋、苓、峰、峭、岳、峤,内劲境界由高到低为流、水、江、淮、溟、海。”
陈玄桐点头表示了解,然后他便开口询问道:“那我该怎样确认自己的境界呢?我还是不知道自己到底是什么境界啊!”
秦子昂对他道:“每次当你的境界发生变化时,你体内气的量就会随之改变,对了,的劲点在哪?”
陈玄桐回答道:“我的劲点在眼睛。”
秦子昂得到回答后就接着道:“那你学会引气入拳了吗?”
陈玄桐哭丧着个脸道:“练了好久,但是还没学会。”
秦子昂接着陈玄桐的话道:“那你练的就是内劲,现在的你连流的境界都没到呢!”
秦子昂说完这句话后就发觉陈玄桐的意志有些低沉,于是他赶忙找补道:“不过你不要灰心毕竟你还不到十五岁小,以后的路还长着呢!”
秦子昂说完这句话后陈玄桐的情绪就更低沉了,这下秦子昂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于是,他决定干脆闭嘴,打死也不说话了。
就这样,三人一路沉默着就来到了军营驻地。
到了驻地秦子昂安排人将陈玄桐带去住处后,一把过刘轩就问道:“刘夫子,这到底怎么回事啊!我怎么感觉东玄一听我说话就不对劲了?”
刘轩叹息一声道:“这孩子练武就是为了报仇,你说他还小所以境界不高,可等他年级大了有境界了李维之会不会早就已经死了啊!你说,他能不失望吗?”
秦子昂听到刘轩的解释后他沉默良久后就开口道:“我是真没想到,这么小一孩子,心里竟然装着这么多事,总要一天我要活剐了还是陈兄的那群混蛋!”
刘轩见秦子昂如此愤怒,就转移话题道:“秦将军,我们什么时候走定下来了吗?军营中人多眼杂,时间久了我怕发生祸端。”
秦子昂听过刘轩的话后在心中盘算了一阵后就开口道:“这样吧!刘夫子,你跟东玄今天晚上出发,我会派亲兵护送你们一程的,可一但出了大梁边境,我就使不上力了,东玄就彻底交由你照顾了。”
刘轩对秦子昂保证道:“秦将军,您放心,我一定会吧东玄安全带到目的地的!毕竟,我答应过陈老爷子绝不让陈氏断后。”
秦子昂见刘轩答应下来,他就开口道:“刘夫子,那我就在这替陈氏老少在此谢过你了!”接着他就拱手抱拳以是感谢。
刘同样作揖还礼,两人客套一番后,秦子昂先开口道:“刘夫子,你赶紧去歇歇吧,毕竟,晚上还要赶路呢!我军中还有点事,我就先行一步!”说完让亲兵将刘轩带去休息,然后他头也不回的就走了。
陈玄桐二人整个白天都呆在自己的帐中,直到二更天才被人喊了出来。二人出帐后就换上了大梁边军的服饰,然后他们便加入了一只十几人的斥候小队,秦子昂在送别二人时交给了陈玄桐一个盒子,告诉他到地了就将盒子交给主人,然后他们就可以安稳的住下了。
几句话交代完毕后,斥候小队就出发了,行进的过程中十几人的队伍里没一个人开口说话,显得极其严肃,陈玄桐被这种气势所感染,心中不免就跟着紧张起来!
十几人的队伍以极快的速度驱马在沙漠中飞驰着,身边黄沙万里,一眼望去满是无尽的黑暗。终于,有一抹亮光从北方升起了,斥候队伍此时已经马不停蹄的奔驰了几个时辰了,当看见天边的那一抹白光后,斥候伍长就命令所有人勒疆停马。
他短暂的观察了一番后便调转马头驱马来到了刘轩的身旁,他开口对刘轩道:“天亮了,我们不能再往前走了,再往前走就该离开边境了,若是被其他国家的斥候看到,很可能会给将军带来不小的麻烦的,所以剩下的鹿只能你们自己走了。”
还没等刘轩开口询问,那斥候伍长从怀中掏出一张羊皮纸包裹的东西就递给了刘轩,刘轩接过后他便开口解释道:“这是一份地图和一个罗盘,前面路上有的东西都细致入微的画进了图中,你们只要小心避开那些暗哨和巡逻骑兵就可以了。”说完他不等刘轩致谢就再次调转马头,带着队伍向着正西方狂奔而去了。
陈刘二人见斥候离去,他们也就开始纵马向前而去,不过一刻钟的时间二人就来到了边境处,他们二人下马换了一身西域人的行头后便驱马穿过了边境线。此刻二人才算是暂时脱离了危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