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玄桐二人回到船上后就去了刘轩的房间,三人将购买的物资核对一遍后,陈玄桐就回房练拳去了,何春却留下与刘轩喝茶。
陈玄桐走后刘轩开口询问道:“事情都办妥了?”
何春答道:“办妥了!不过我还是想不明白你为什么不直亮出王山石与云石山做交易,而是要兜这么大一个圈子。”
刘轩叹息一声后为何春解答道:“我若是直接拿出王山石与云石山交易,先不说难免有心怀不轨的人会盯上我们。像王石山这样的重宝,就是云石山说不定都会动歪心思,将我们拒之门外后再派人来抢王山石。”
刘轩端起茶碗喝了一口后继续道:“可这王山石若是从云石山的铺子里开出来的,那云石山就不能动什么心思了,再有一个就是即使店铺里有人盯上我们了,云石山也会出手帮我们拦下那些人。”
何春见刘轩停下,他就疑惑道:“我还是有些想不通!”
刘轩笑道:“你还有什么想不通的地方说来听听。”
何春不假思索的开口问道:“第一就是这云石山的人为什么不在得到云石山后就杀人夺宝?这样他们不用付出任何东西就能得到一块王山石了。第二云石山为什么会出手帮我们?我们死了王山石他们照样白拿。”
刘轩看着何春百思不得其解的样子笑着解释道:“你这问的其实是同一个问题。我问你,前脚在赌行里开到极品,后脚出门就被抢的人在赌行里多不多?”
何春如实答道:“多,很多,而且多到数不胜数。”
刘轩见何春做出回答他就继续道:“那好,我再问你,你听没听说过这种事情发生在云石山的主顾身上?”
何春思索片刻后答道:“这个还真没听说过。”
刘轩顺着何春的话道:“那这说明什么呢?说明云石山极其在乎名声,名声就是他们吸引主顾眼球的最大卖点。我们在云石山的店里开出了极品玉石,他们如果动我们,那他们长久以来积攒的名声不说毁于一旦,至少也会大打折扣,对于云石山来说名声就等同于银子,他们不会为了眼前的蝇头小利去损害长久的利益,毕竟损失的那可都是唾手可得真金白银!同样的道理,他们如若不拦下那群盯上我们的‘豺狼虎豹’,那他们的名声还是会受损。”
何春听过这一番长篇大论后如梦初醒般的点了点头,刘轩看着何春叹息一声道:“如若不是你跟玄儿都需要一件傍身的兵器,我也不会这么大费周章的想怎么卖掉传家宝!”
此时的何春有些不好意思道:“李老哥,你放心,你这份人情何春一定铭记在心。”
刘轩摆了摆手道:“不用了,谁让你是玄儿的师父呢!那杆长枪就当做玄儿的拜师礼吧!”
刘轩与何春的谈话结束后不就,崔蕴平的书桌上就出现了一份与此次谈话内容分毫不差的谈话记录。
崔蕴平看完记录后,对身旁的伙计吩咐道:“既然王山石的来历搞清楚了,那我们就不必再派人监视了。还有你现在亲自将这块王山石送回总部,带上全部的好手,小心护送!”说着崔蕴平就将手中那块王山石依依不舍的递给伙计了。
伙计领命离去后,崔蕴平坐在椅子上不住的发着呆,这样的生活他已经过了两百年了,他在想自己什么时候才能真正的获得自由,而不是整年整年的窝在着小小的赌行铺子中。忽然间他想到了王山石,他就就变得高兴起来,他自言自语道:“快了,快了,只剩下七颗了!”
再说另一边,刘轩将何春送出门后一步跨出就来到云石山总部的山脚下,刘轩出现不到半刻钟,就有两人从远处飞掠而来,两人来到刘轩的身边后倒头便拜:“见过神主。”
刘轩也不说话就只是挥手示意两人起身,待两人起身后刘轩开口问道:“这云石山有什么新动向吗?”
那两人互相对视一眼后,其中高大的一个就开口回答道:“回神主的话,这云石山百年来一直在搜寻王山石,如今即将收集齐全。”
刘轩瞥了一眼说话的人后冷声道:“说点我不知道的。”
另一人听到这话就赶忙上前一步道:“云石山似乎已经找到重铸那座山的法门了!”
刘轩闻言冷笑一声道:“算算也快万年了,该到时候了。”说完他再一步跨出,就回到了船舱里,只留下两个河神在原地发愣。
刘轩回到船上后就径直去到了陈玄桐的房间,来到陈玄桐的房间后他也不废话直接从怀中掏出一本册子就递给陈玄桐。陈玄桐接过册子后就看到册子上印着几个烫金文字《白雪亭剑术录》。
陈玄桐翻看了几页后就对刘轩道:“老刘,你给我这本剑谱干嘛?我连的是拳又不是剑。”
刘轩笑着对陈玄桐答道:“我听何春说你以后还得练刀,但他身上又没有刀谱。我这不是想着帮你寻一本吗!可惜,没找到刀谱,就只找到了这本剑谱。刀剑不是差不多嘛!你就先按这剑谱练吧!以后要是找着刀谱了,你再换过来。”
陈玄桐看着眼前的刘轩嫌弃道:“老刘,你怎么这么没用啊?找个刀谱都找不着,还弄个剑谱来糊弄我,你真行哈!不过还是谢谢你吧!”说完就将刘轩推出了门外,自己去研究那本剑谱去了。
刘轩被推出来后那张老脸上少有的露出了一抹笑意。他带着这抹笑意散步到了船头,此时正值夕阳洒落让刘轩眼前的景物美得不可一方,刘轩看着眼前的这副美景不由得叹息道:“这份景色以后有段时间要看不到喽!”
接下来的日子里陈玄桐依旧照例习武练拳,日子很快就过去了,不知不觉间船就来到了禹口渡,三人一同在此下了船,这里距离营州不过数十里而已,几天就能到了。
三人下船后一路向西而去,路至中途三人在官道旁的一个茶摊内喝茶休息。三人刚坐下不久,就见官道旁有一队铁骑飞驰而来,陈玄桐看着这只气势雄壮的骑兵队伍好奇问何春道:“师父,我们从荆州徐州一路过来很少在官道上遇见骑兵的,可自从到了这营州都见了十几拨了,这是为何啊?”
何春笑着对陈玄桐解释道:“营州直面北狄,时不时的就要经受外来国家的挑衅,所以营州兵马一直都是处于一种备战的状态中。”
陈玄桐点头表示理解,他还想要再问却被刘轩以眼神制止了。刘轩见陈玄桐闭嘴就接上话头问何春道:“何老弟,我一直都没问过你,你来营州所谓何事啊?方便一讲吗?”
何春笑答道:“这有什么不能说的呢?我祖籍就是营州云中,我自幼便父母双亡,一直到十三岁之前都是在云中城里跟着一群乞丐讨饭吃。不过十三岁那年被师傅一眼相中,他就收我为徒,带我离开营州了。我这次回来就是想要祭拜一下祖坟,再好好修补一下祖宅,然后就在营州定居下来!”
刘轩关心的问道:“那你以后的生计怎么办?”
何春无所谓道:“以后大概率会去参军入伍,毕竟我们营州男儿各个都是血性男儿。”
那茶摊老板原本还对这三个外乡人嗤之以鼻,但听完何春的言语后他对这三人的印象也就随之好转了几分,他又端起茶水就给三人端来过去。
何春见老板端茶过来,他疑惑道:“老板,我们就只要了三碗茶水,已经端上来了,你是不是弄错了?”
那茶摊老板将茶水端上桌后笑着道:“这是送你们的,我刚才无意间听兄弟你说你这趟回乡是准备参军入伍的?”
何春不解的道:“是啊!这有什么问题吗?”
那老板赶忙摆手道:“没有没有,只是这些年里营州本地人离开很多,少有回乡之人,回乡的人中选择参军入伍的更是少之又少,像你这样的人很少见,营州要尽是你这样的男儿,那我营州铁骑必然踏遍天下!”
何春惊奇道:“听您这话,您是边陲出身?”
茶摊老板一听这话,撩起一只裤管就给何春看,何春只见老板撩起裤腿的那一条腿自膝盖以下全都是有木头打造而成。何春见此场景不由得就为之动容,他起身就向老板拱手致礼,那老板也艰难的起身抱拳还礼。
三人辞别茶摊老板后又走了三天的路程,这才到达云中城内。何春看着十几年不曾见过的云中城唏嘘道:“时间过得真是快,一晃间几十年就过去了。”
何春带着陈玄桐二人穿过大街小巷就来到了自己祖宅的门前,那是个极其破败的茅草屋,院外的土墙都塌了大半了,院内更是脏的不堪入目,几人一进屋就见屋内到处都是蜘蛛网和浮灰。何春看着眼前的场景不禁就唏嘘道道:“我当年走的时候屋里里虽然穷的没几件东西,但好歹还是有个房子的样子,现在连房子的样子都没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