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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第二天巳时,所有主将就都知道秦子昂在前一天派了一队斥候直冲边境,不到午时所有主将就快马加鞭的前来问责。

午时,一众武将都聚集在秦子昂的军帐中,等着他给众人一个答复。没过一会,秦子昂就带着一个亲兵走进了大帐中。

待他落座之后,一个性情暴躁的军官就率先起身对秦子昂质问道:“秦将军,主将都还没下令开战,你就私自派遣斥候出战,你到底居心何在?”

秦子昂倒也不回答他只是双手抱拳,安静的坐在主坐上听着下面一众武将对他的质问,待众人嘈杂的质问声渐渐停息后,秦子昂这才开口道:“终于不吵了?那我就说说我连夜派出斥候所为‘居心何在’。”说着他就看向那第一个站起来挑事的军官,那军官倒也不怂,瞪着一双溜圆的眼睛看向秦子昂。

秦子昂倒也不生气,微微一笑后就接着道:“李治,把你们昨晚侦查到的东西拿出来给诸位将军看看。”

话毕,就见秦子昂身后的亲兵从怀里掏出了张极厚的羊皮纸。将其展开后众人发现那竟是一张兖州边境与蒲类边境交界处的地图,这时一个将军就极为不屑道:“不就是一张地图吗?咱们谁的营帐内还没他个几十副的。对吧?”说完一众将军就跟着应答。

秦子昂见众人如此倒也不着急,只是平淡的开口道:“众将军先不要着急,仔细看看这副地图再说!”

于是众人又仔细去看地图,这一看众人就傻了眼了,这副地图上标注了每一座山峰的高度和每一条道路的长短,更有些险峻的道路都标注了何处可以架设哨所,何处地势易守难攻,诸如此类全都在地图上标注的极为详细。再看这时,那些个武将看向这副地图的眼神就像饥饿的豺狼看见了一只肥美的羔羊一般。

不等那群武将开口讨要,秦子昂就先开口道:“各位将军不要着急,我以派人将将此图临摹数份,估计傍晚就能送到各位将军的手中了!”

此时那一众大大小小的将军看向秦子昂的眼神中全是敬畏之情,还没等一众将军感叹,秦子昂就又开口道:“这副地图其实只是我派出斥候的初衷,但获得的收获却远不止于此。”说着秦子昂一摆手,身后的李治又拿出一张地图就摆在了沙盘上。

这次没有一个人再质疑秦子昂,就只是低头仔细去看地图。这一看一众将军惊的下巴都要掉下来了,那副地图上描绘着的正是蒲类军队各个军营的驻扎地,地图上连每个驻扎地军帐的位置都标注的清清楚楚,甚至连蒲类军队的粮草辙重前行的路线都赫然在列。

这时,左路车骑将军就开口质疑道:“秦将军,你这地图该不是为了逃避责罚,找人乱话出来的吧?”这地图之上连敌方主将大帐和粮草运行路线都画出来了,实在是太过匪夷所思了,由不得有人质疑。

秦子昂迎着那一众将军怀疑的眼神道:“我知道众位想说‘你秦子昂的一伍斥候一个晚上就能查到这么多信息的话,那蒲类的暗哨都是吃屎的不成’,其实不然,我一年前就让手下谍子渗入蒲类勘察地形了,昨夜派出的一伍斥候也只是前去接收情报的,其实我下达的命令就只是要他们堪舆第一份地图的内容,可没想到有人竟然混入了敌方粮草运行的队伍,这一来一回就绘制出了第二份地图。这些情报我以派人快马加鞭的送去主帅军帐了,估计主帅今晚就会下达开战的命令了。”

一众将军看着眼前的两张地图一时间都沉默了,终于还是那第一个开口挑事的将军率先打破沉寂,他起身对秦子昂抱拳致歉道:“秦将军我服了,我王开全为之前的举动向您道歉,还请您不计前嫌原谅王某的鲁莽。”

秦子昂微笑着对王开全回道:“王将军言重了,你我都是军中袍泽,我怎会为了这点小事就记恨王将军。”

众将军见有人开了个头,他们也就纷纷起身向秦子昂抱拳致歉,秦子昂也一一抱拳回礼,终于一众将军都走了,秦子昂这才回道长呼出一口气,瘫坐在主位上。同时,就开口抱怨道:“这待人接物比上阵杀敌还累,还是以前没当官的时候舒服,看谁不顺眼就抽谁!”

李治站在秦子昂的身侧问秦子昂道:“将军,你说主帅那边会同意我们的计划吗?”

秦子昂听到这话不由得严肃了来,他回答道:“他要是同意了,就说明他想拿下这场仗,那么任何一只队伍的生死存亡都足以扭转整个战局,那他顶天就是克扣我们的粮草和兵器,不会像上次一样再对我们下黑手了。可他要是不同意,那说明他很可能想拼着战败也要在此灭了我们,那我们就千万要小心了。“说着秦子昂眼中就迸射出两抹寒光来。

李治看着秦子昂眼中流露出的寒光,不由得就打了个寒颤,秦子昂目视前方对李治道:“你先下去吧!”李治告辞一声就去处理事务了。

李治走后,秦子昂思量良久后终于还是决定去一趟主将营帐。秦子昂带着亲兵快马加鞭的就向主帅营帐奔去。

到了主帅营帐后,秦子昂耐着性子等了一刻钟这才见到了此次西征的主帅兵部右侍郎萧贯一,秦子昂一见到萧贯一就直接开口问道:“敢问侍郎大人,我的计划是否能够实施?”

萧贯一做作道:“哎呀,秦将军你那个计划好倒是好,可没有一只队伍能胜任这诱敌的任务啊,你说这可怎么办呢?”

秦子昂冷笑道:“诱敌的任务可以让我来,只是希望倒是萧侍郎的援军能支援的快一点。”

萧贯一依旧是笑道:“那是自然,我不能让秦将军你这个有功之臣客死他乡啊。”

秦子昂听到这话就开口道:“我就再次谢过萧侍郎了。”说完转身就离开大帐驱马回自己的驻地去了。

萧贯一见秦子昂走出营帐后,他自言自语道:“一只乱咬人的野犬罢了,敢跟我这么说话,看来上次的教训还不够啊!”

再看秦子昂他驱马离开后,李治就在身旁对他道:“将军,那萧贯一这不是逼着我们去与敌人死斗吗?”

秦子昂叹息一声道:“看来这萧贯一是想借蒲类骑军的手借刀杀人啊!此次一战援军的事就不要想了,看来我们必须要早做准备了!这一战我们只能靠自己了,这萧贯一还真是贪心啊!既想要赢还想要置我于死地!”

李治在一旁冷笑道:“他怕是没听过贪心不足蛇吞象的道理吧!”

秦子昂叹息一声便开口道:“给三个老字营飞鹰传书,让他们今晚就动身,提前到位。”

回到自己的驻地后,李治就去给老字营传信了,而秦子昂则呆坐在大帐内回忆上次的战事。上一次还是在凉州边境处,他帅领三军攻打一个弹丸小国,没想萧贯一竟联手户部断了军粮,这逼的他不得不回撤。

哪知回撤途中又收到皇上圣旨要他们一旬之内攻败敌国,秦子昂不得已这才领着一群饭都吃不饱的士兵拿下了那个小国的都城,可更让他没想到的是,萧贯一竟然还串通蒲类想要在沙漠中彻底除掉秦子昂。好在秦子昂率领的三军将士都是战力卓绝之辈,可就算是打赢了,那一战之中三军将士伤亡足有七成,而如今的这场还没开打战役也就是因此而起。

当年他气不过就与陈蕴一同上书弹劾萧贯一和李维之,没想到萧贯一和李维之不仅没有受到影响,还找人屠了陈氏一族。这让他极其的愧疚,于是,他下定决心要灭了萧贯一这王八蛋。李维之他现在还动不得,可萧贯一这混蛋绝对活着走不出兖州,想到这里他冷笑了一声。

第二天一早,就有传令兵传来军令,要他帅军先行出发诱敌。秦子昂接到军令后立刻就带兵出征,没有半点含糊。两天后,秦子昂就出现在了蒲类中军大帐之前不足三十里处,而此时蒲类的主力部队也早已集结完毕,两军对峙即将开战。

开战前秦子昂这才下令道:“骑兵冲锋先凿穿对面,然后步兵从两翼包围,夹住对方骑兵,待对方骑兵凿穿包围后骑兵掩护让步卒现行撤退,待步卒后撤六十里后,骑兵再次冲锋,然后撤退。好了,开始吧!”

秦子昂一下军令,所有步卒就向前推进而去,而骑军则待步卒前推十五里之后就上马开始冲锋,待步卒冲至敌军面前时忽然就一分为二了,紧接着就见一只骑军从步卒阵营裂开的地方冲了出来,这只骑军蓄力已久,待冲至敌军面前时速度已经到达了巅峰了。

他们无视敌方盾牌,长矛一指就向敌阵中冲去了,待骑兵凿开敌阵时,步兵也已经围住了敌阵,此时敌方的骑兵也开始了冲锋,不过敌方骑兵的蓄力不够,三次冲锋后才凿开了包围。凿开包围后,他们前冲了一段路,然后掉头就向步卒冲去,此时被两面夹击的反而成秦子昂的步卒了。

蒲类骑兵再冲锋时,秦子昂的骑兵也调头开始冲锋,两只骑兵同时就开始了冲锋。两只骑兵开始前冲、加速,然后冲入敌阵。终于两只骑兵队伍在阵中相遇了,一阵对冲过后两只骑兵都各有损伤,但显然蒲类军队的损伤更大。

就在两只军队掉头准备再次冲锋时,两面的山崖之上忽然就冒出了两只蒲类骑兵。秦子昂见此场景下令让步卒开始后撤,然后骑兵继续冲锋。步卒两只队伍迎着山崖上下来的两队骑兵就冲了上去,两队骑兵一次冲锋过后,调头再想冲锋却见秦子昂率领的步卒丝毫没有要对阵的意思,顺着刚才的方向就后撤离去了。

两只骑兵稍一停顿就向秦子昂的骑兵部队冲去,而步卒则不管骑兵只是全速后撤,终于秦子昂给骑兵下达了后撤的指令,此时这只骑兵已经伤亡过半了,见但是见主将发令后,他们依然掉头向敌军阵中冲去,再一次凿开敌阵后整只骑兵就只剩下四成的人还能一战了。

但这次冲锋后,他们没有再掉头,而是选择了直线撤离战场。蒲类主将见秦子昂的部队分三路而逃,于是他便让三只骑兵各自追击一只队伍,随后将步卒也分成两拨去追击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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