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日后三人来到了夏口,夏口是一座商贸雄城也是去往营州的必经之地。
趁着船只在此停留补给,三人决定下船来参观一下这坐雄城。
三人下船第一眼就看到码头之上商铺林立,每间商铺内都人满为患,三人一路走一路看。忽然何春眼前一亮,他拉着陈玄桐就向众多商铺中的一个走去,边走还便对陈玄桐道:“师父今天给你露一手!“
来到商铺中,陈玄桐这才发现这家商铺的生意火爆的不像话,而店中售卖的不过只是一堆平平无奇的石头罢了。
于是陈玄桐拉这何春的衣角道:“师父,这到底是什么地方啊?”
何春看着陈玄桐一脸紧张的样子便开口道:“这里呢,是赌行,看到那边的那些石头了吗?”何春指着墙边的一个小石堆问道,陈玄桐弱弱的点了下头就算是回答了。
何春接着解释道:“那堆石头看似毫不起眼但它们当中有些其实是玉石甚至是陨石,但现在的它们还没有经过打磨,所以它们的价值并没有显现。在赌行由买家挑选石头,然后让卖家打开石头,若石头中有玉或者陨铁的存在那买家就便可大赚一笔,但若是没有开出像样的玉石来,就算是笔赔本买卖了。”
陈玄桐点头,随及问何春道:“那这不就是赌场吗?”
何春笑着道:“没错这就是赌场,但在这里没有老千,想要发家致富就只能靠你自己运气和眼力。”
陈玄桐好奇道:“那商家不会将店中的石头全部换成普通石头吗?”
何春笑道:“有,当然有。但这一行是极其讲究信誉的,而且这一行内还是有些老手的,只要被这些个老手看破,那店掌柜按照行内规矩就得赔付每一个顾客三百两黄金、三百两白银、三百贯铜钱。所以只有极少数的商家才会这样做。”
陈玄桐点头表示了解,何春接着道:“自从你拜师以来我还没送过你礼物吧,今天就挑一块玉石送你!”
陈玄桐拽着何春道:“师父,你能行吗?要不我们走吧!”
何春看着陈玄桐道:“放心,你师父我看石头从没走过眼,只要是我挑的石头就没一个不是玉石的!”
陈玄桐还想要再劝但何春已经冲到石堆旁开始选石头了。不多一会何春就拿着一个拳头大小的石块回来了。
何春举着石块一脸兴奋的对陈玄桐道:“东玄,走,开石头去。”
何春拉着陈玄桐就往开石的地方去了。到了地方陈玄桐就看到几个汉子拿着一种类似铁弓的器物在锯着各式各样的石头。他们两个人一组,一人拉一头,就跟锯木头一样。
何春一眼望去就看到有两个老人闲在一旁,他走到老人身边就开口道:“两位能帮在下开石吗?”
其中一位老者瞟了一眼何春手中的石头后,一脸不屑道:“小伙子,老叟干这行已经有三十年了,就你手里这快石头肯定不会是什么好货的。我劝你还是不要自取其辱了吧?”说着还用眼神打量着陈玄桐。
何春知道这个老者是好意的,他明白这老人不想自己在徒弟面前出丑,但他还是坚持道:“老丈就帮我开一下吧!就算是了了我这个心愿吧!”
那说话的老者看何春这么坚持,就抬手接过了那块石头,毕竟他来这就是为了赚钱,有钱不赚那不是傻子吗?
何春选的那块石头只有一个拳头大小,这个体积的石头跟赌行里其他的石头相比那简直是小的可怜。其他大的石头都是用特制的弓对半切开,可这块石料太小了只能用沙子将其表皮一层层的磨掉,这是个极其精细、费神的活,所以它所花费的时间是极长的。
何春与陈玄桐本打算在这家店内再逛逛就去找刘轩,没成想还没逛一会呢就见一个伙计匆忙跑来,那伙计不等何春开口询问就赶忙道:“二位,我们掌柜的想请您二位喝个茶,不知二位能否赏个脸?”
何春倒也不废话,拉上陈玄桐就跟着伙计去找掌柜的了。这“喝茶”其实是这一行的黑话,就是顾客选的石头开出了好东西被店家看中了想要商量价钱。
何春两人穿过摆放石头的大堂,然后走过一条长长的廊道,就来到了一间雅致的书房前,书房正中的躺椅上坐一个老者,那老者正拿着何春挑选的那一块石头在灯光下细细打量着。
伙计带着二人来到书房门前敲了敲门后就离去了,屋内的老者听到敲门声后一个翻滚就从躺椅上站了起来,随机他几步就来到了门口,待他迫不及待的打开房门后年,陈玄桐和何春这才知道原来那位帮他们开石的老者便是这店铺的掌柜。
那老者看着眼前一脸不可思议的二人,他笑着开口道:“二位,进来聊?”
陈何二人这才反应了过来,连忙走入书房之中,二人进到房中就看到这书房的四面各有一个巨大的书架。可这书架上竟没有一本书,其上摆放着的都是各式各样的石头。
老者见二人进屋随手将门一关,然后就对何陈二人道:“二位随便看,等伙计把茶水端来我们再谈正事?”
何春此时也将自己的眼神从石头拔了出来,然后他便开口道:“不必了,我们现在就开始吧!”
老者抬手示意二人入座,他自己也找了一张竹椅坐下,待三人都入座后老者才带着一种赞赏目光缓缓对何春道:“老夫在这一行里干了将近四十年了,我都没看出那块石头的精妙之处,没想到竟被你这小子给看出来了,真是年少有为啊!”
何春听到这话赶忙道:“老先生谬赞,这次只是运气好罢了!”
那老者倒也不与何春争论,只是开口自我介绍道:“我就是这间云山石的掌柜,我姓崔,不知二位小友当如何称呼?”
何春拱手道:“在下何春,乃是一介江湖莽夫,这是小子的徒弟,名为东玄。”说着何春就指向了陈玄桐。陈玄桐赶忙跟着师傅抱拳致礼。
老者抬手抱拳还礼后便开口道:“我也不跟你打马虎,你这块玉石是王山石,这东西属于有价无市的那一类,你既然来了就说明你有出手的意思,开个价吧。”说着就拿起了桌上的那块石头。
何春倒也不含糊,他伸出两根手指对老者道:“我不要钱,我要你用两件东西来换这块王山石。”
老者闻听就来了兴趣了,他开口问道:“哦,你要换什么东西,说来听听。”
何春不慌不忙的答道:“第一我要一块八尺高的陨铁,第二我要一本江湖一流刀谱。一块陨铁、一本刀谱换一块王山石不过分吧!”
老者听完何春的话后思量了半晌,然后道:“陨铁没问题,但我云石山又不是江湖门派,这不是让我为难吗?”
何春闻听笑言:“我也不为难你们云石山,那这样吧!我可以将刀谱换成一块陨铁。”
老者听到何春将刀谱换成了一块陨铁后平静的道:“你应该还有额外的要求吧!毕竟两块八丈高的陨铁可抵不上你这块王山石。”
何春笑着对老者道:“崔前辈果然爽快,没错,我还有一个要求就是要你们云石山找一位铸器大师将两块陨铁分别铸成一把长枪和两短一长的三把刀。”
崔姓老者一听这话就沉默下来了,何春见状倒也不开口寻问就只是安静等待。半晌之后,崔姓老者终于开口道:“好吧,可以。不过用陨铁铸器所花费的时间极长,你们少则要等两三年,多则要等五六年。”
何春笑意不减道:“这晚辈自然是知道的,只不过这些个兵器铸好后可能还需在崔前辈这里存放些个时日。”
这次崔姓老者没有半点犹豫就答应了下来,崔姓老者吩咐手下取了两块木牌回来,崔姓老者将木牌递给何春后便开口道:“小友再来时凭此木牌便可取物。“
何春见事情已经办妥小心收起木牌后就要起身离去。崔姓老者见何春要离开赶忙上前挽留:“小友何必这么着急,吃顿酒再走也不迟!”
何春站定抱拳道:“不是晚辈不想与崔前辈长聊,只是晚辈实在是着急赶路。我在这给崔前辈赔个不是,下次我来这夏口之时必与前辈喝个畅快!”
一番客套后,崔蕴平终于将何陈二人送走。送走二人后,崔蕴平就坐在竹椅上沉思,一刻钟后崔蕴平召来了刚才领路的伙计。
崔蕴平摩挲着手中那块王山石对伙计道:“派两个好手去监视那两个人,无论听到什么都要向我汇报。”
伙计疑惑道:“掌柜的,那两个人无非就是走了此狗屎运而已,何必将它们放在眼中呢?”
崔蕴平冷哼一声道:“这铺子里的每一块石头我仔细都看过,这块石头绝对不是出自我们铺子的!”
伙计这才开始意识到不对了,你别看这崔蕴平已经年过半百了,但他的记忆力却是惊人的准确。只要是看过一遍的东西他绝对会记得的。
伙计越想越觉得不对,于是询问道:“掌柜的,那他们费这么大劲把王山石送到我们手上究竟是为何呢?”
崔蕴平叹息一声道:“这我就不知道,让我们的人去查吧!”
另一边何春与陈玄桐离开赌行后,陈玄桐问何春道:“师父,你为什么要拿那王山石换陨铁打兵器啊!换成钱不好吗?”
何春笑道:“没看出来啊!你还是个小财迷呢!”
陈玄桐嘿嘿一笑道:“我们现在不是没多少盘缠了吗!”
何春见此暗道:“这小子不会还真是小财迷吧!”何春摇头对陈玄桐解释道:“师父教你的那套拳法不过就是习武的基础罢了,你若是想要提升自身的战力还得要修习兵器,我摸过你的筋骨,最适合你的兵器就是刀了。”
陈玄桐追问道:“那长枪呢?枪是给谁的啊?”
何春笑着答道:“就你要提升自身战力,师父不用吗?”
陈玄桐恍然大悟道:“师傅你原来是练枪的啊,怪不得你那几拳威力贼大,看着却跟王八拳似的。对了,师父,那你的枪呢?我怎么从来没看见过。”
何春苦笑一声道:“先前跟别人厮杀时崩断了!”其实拿哪来的什么厮杀,不过是单方面的挨打罢了。
何春收拾了一下心情,带着陈玄桐就往码头的方向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