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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又在客栈住宿了一夜后,陈玄桐三人一大早准备离开了。待三人收拾好行囊来到小院门口之时,发现李十三早就带着一包金银细软等在院门外了。

李十三看到三人出门立马就迎上来道:“刘叔,此去禹门渡定要用到盘缠,侄儿早已备好,还请刘伯收下。”说着他就将手中的包裹交到刘轩手上了。

刘轩倒也不客气,二话没说就接过包裹。接过包裹后也只是一抱拳就向客栈外走去,李十三赶忙送几人出门,一直将三人送上了船这才离去。

三人放下行李后就来到甲板汇合,此时船已经驶出鹿口渡了。

几个人站在甲板上向前看去,只见前方白茫茫的一片尽是迷雾,几人在甲板上商讨了一下行程,不到半个时辰几人已经商讨完毕了,就在他们正想要回房之时就听一阵轰鸣声从后方传来。几人赶忙去到船尾查看,却见船尾处早已挤满了人了。

几人眼前依旧是一片白雾,但轰鸣声却更加巨大了。此时何春找到一个看着面善的老者询问缘由,老者却反问道:“你难道不知山门奇观吗?”

何春回道:“这……我确实不知,烦请老先生解惑!”

老者笑眯眯的指着船的前方道:“这前面有一座山名叫文山,山脚处呢有一座石门,石门横穿汶水,石门外白雾弥漫,石门内却是人间仙境。这艘船上的狠多旅客其实都是为了观此奇景而来。”

陈玄桐此时就好奇道:“老先生,这山门奇观到底是何景象才能引得这么多人前来欣赏?”

老者此时一脸神秘道:“那种奇景不是仅靠我这只言片语就能够说清的,但我保证那里的场景绝对会让你们永生难忘的!怎么样有没有兴趣跟我一起赏景?”

此时,陈玄桐和何春的兴趣就被调动起来了,二人决定要看过奇观后再会船舱,而刘轩则表示对奇景毫无兴趣回房休息去了。

一刻钟后,就在二人即将失去耐心之际,忽然间,他们眼前就出现了一座巨大的石门,二人赶忙向四周望去,只见河道两旁已不再是白茫茫的一片了,此刻映入他们眼帘是一片绝美的石林和漫山满山的参天古树。

这里的景色虽说的上是绝美却也算不上是奇观,二人对眼前的景象不免就有些失望了。然而就在这时二人忽觉眼前有一抹黑色飘过,二人下意识间抬头望去,就见一艘巨大的船舶向自己压来,一种前所未有的压迫感瞬间向两人袭来。但那种压迫感仅仅只持续了一瞬就消失了,而后他们便看到那艘船越过了石门向他们来时的河道飞去。

就在二人感到震惊之际,身旁的老者开口道:“这一段河水被分为两层,上面的一层水流是自上至下流淌的,而下面一层的水流则是截然相反的。”

此时的陈玄桐也从震惊中恢复了过来,他听到老者的话后便急忙开口道:“可这也不能解释我们头顶之上为什么会有船只掠过啊?”

何春此时在一旁瞪了一眼陈玄桐道:“他人讲话时不可随意插话。”

老者笑眯眯道:“无妨,无妨,小孩子吗,多些活力总是好的。”接着就向陈玄桐解释起来“其实,我们这艘船从进入石门的一刻起,船就已经潜入河底了,而我们头顶的那些船则是在水面上前行的,不信你们去看船下。”

三人来到船栏处向下望去,就见船几乎是贴着河床在前进的。

陈玄桐此时又发问道:“老先生,可这船若是潜在水中的话我们为什么没有丝毫察觉呢?”

老者依旧笑答道:“那是因为这里有阵法加持,这阵法可以让人在水中像鱼一样自由呼吸,这阵法大概在汶水存在时就已经存在了。”

陈玄桐和何春看着眼前的一切还是有些不能接受,“能布出这样神奇的法阵这布阵之人是有多强啊?”陈玄桐在心中感慨道。

刘轩回屋后取出烟杆就抽了起来,刚抽还没几口呢,就见屋里凭空多出一人来,此人正是锦门客栈掌柜李十三。刘轩看到李十三似乎并不感到惊讶,依旧平静的抽着烟,而李十三一见到刘轩就跪倒在地上一动不动的等着刘轩。

终于,刘轩放下了手中的烟斗道:“你这件事办的还不错,从今日起你就是汶水江神了。”说完就见他挥手将一抹金光打入了李十三的体内。

在金光进入李十三体内的一瞬间,李十三的身体就开始颤抖起来,他紧咬嘴唇不让自己发出痛苦的哀嚎。一炷香过后李十三身上的金光散去,他感到自己如获新生。此刻的他已经与汶水融为一体了。此刻的他已是正统的汶水江神,他的任何举动汶水都会做出回应。

李十三感受着自己身上那股强大能量,那股能量让他为之陶醉。

刘轩静静的看着眼前的一切,他将烟斗中的烟灰磕掉后,将烟斗塞入烟袋之中重新将烟丝填入其中,随后只见他不紧不慢的重新点燃了烟斗,他深吸一口烟斗后冷冷的对李十三道:“我不过才千年年没有现世,这天下怎就变得如此腐臭了,是时候该清理一下了,你既已是汶水江神,那这汶水就由你来清理吧!”

李十三领命后小心退出船舱,此时李十三心中翻江倒海。当年刘轩率领一众水神争夺天下,将天下搅了个天翻地覆,最后在他的带领下山重水轻的天下格局终得以改变,自那之后天下弱水与山同重。在这场战争中李十三的家族一举成为了统领汶水支脉的河神一族。

当年那场战争虽然让他的家族成为了河神一族,但那场战争打的极为惨烈,李十三家族的成员锐减。在当年的那场战役中山崩海啸齐临,当年一战后果便是天地倾塌、山水崩裂。当年的最后一战中如若不是刘轩战败,那现如今就应该是天下以水为贵的场面了。

李十三回想着当年的往事畅游在汶水之中,浑浊的水流经他的身旁时瞬间就变得清澈无比,他所经过之处水流如高兴的孩童一般咕咚咕咚的上下翻涌。此时已是寒冬腊月,他似乎感受不到寒冷一般,在水中飞快的前进着。随着他的前进整个汶水都跟着翻腾起来,水中的生物也跟着一一越出水来。

于是船上的陈玄桐和何春就看到了一道由水中生物组成的滔天巨浪。就在李十三畅快的在水中漫游之时,就听到耳边传来一声冷哼,他先是一愣随后赶忙收起自己的神通。随着这一声冷哼过后整个汶水又恢复成原来的样子了。

陈玄桐和何春看过山门奇观后便去找刘轩讲述刚才的奇景,陈玄桐经过这一年多将近两年的时间后,他终于将自己从悲伤中抽离了几分出来。此时的他已经将仇恨深深的埋在了心底里,从表面上看去他又成了那个天真无邪的孩子了。

此时他正滔滔不绝的向刘轩讲述着刚才看到的奇景是如何如何的壮观,刘轩没看到又是如何如何的遗憾。刘轩满脸笑意的看着眼前的陈玄桐,他也不插嘴只是静静的听着陈玄桐的描述。刘轩从来都不喜欢那些个陈氏的那些个大儒,他只喜欢孩子。偶尔有学堂里的孩子透露出一丝丝的大人气时他还会感到哀伤。

终于,陈玄桐说累了,他跟着何春回去了。刘轩眼含笑意的看着陈玄桐离去,他心里不由得就叹息了起来,好好的一个孩子怎就要卷入到大人的事中去了。见陈玄桐回房后,他端着烟斗一个闪身就来到文山山顶,他看着眼前的景色抬起烟斗就吸了一口,随后他缓慢的吐出一阵烟雾来,当年自己就是在这里成为天下水神共主的。

刘轩抬头望向了天空,当年一战天地崩裂,本应由他缝补世界,但却让那个浑蛋抢了先了。

次日清晨,陈玄桐依旧按照惯例早起练拳。现在的他其实早就已经学会拳谱上的十式拳招了,但何春告诉他若是只学拳招不练运气的话,那练一辈子最多也就只能起到强身健体的作用。这几天里每当他练练拳练到疲惫之时,他就会尝试将自己体内气的频率与呼吸的频率同化,在经历过多次的失败后他就开始反思起自己来了。

这日,待他练拳结束后,又开始尝试调动体内的气,在他精疲力尽之后他还是没有做到。他累的瘫倒在了地上,大口的喘着粗气,此刻他贪婪的呼吸着空气,忽然他感到有一股热流从胸口处向四肢奔涌而去。这可吓了他一跳,他松弛下去的神经马上就被绷紧了,毕竟他从没有过这种感觉,然而随着神经的绷紧这种感觉瞬间就消失了。

陈玄桐再也待不住了,他一个翻身从地上爬起来就夺门额而出,几个健步就冲到了何春屋内。他不等何春开口询问就向何春叙说起了刚才的情况。

何春一听也跟着兴奋了起来,他一个鲤鱼打挺就床上翻了起来,紧接着他让陈玄桐盘膝在地试着回想刚才的状态,陈玄桐虽然不知为何要这样做,但他依旧还是乖乖照做。

陈玄桐盘膝在地后就开始回想起自己刚才的状态来,但他思来想去自己刚才感受到的就只有疲惫与窒息感,首先他先尝试着放松自己的神经让自己感到疲惫,然后他开始放慢自己的呼吸,让自己再次感受到那种快要窒息的感觉,此时那股热流再次从他的胸口处流淌出来。

此时的陈玄桐因为有何春在身边,所以他并不是很慌张,他保持着这种状态直到何春喊停。陈玄桐停下后何春一把就将陈玄桐从地上拖了起来。

他兴奋的对陈玄桐道:“你告诉我你是怎么进入这种状态的?”

陈玄桐一脸懵圈的对何春道:“我就是先让自己感到疲惫,然后再缓慢呼吸就进入这种状态之中了。”

此时何春更加兴奋道:“你要记住当时呼吸的频率,你以后运气都是要用到的。”

此时陈玄桐才反应了过来,他看着何春道:“这种感觉就是运气吗?”

何春拽着陈玄桐道:“其实运气从本质上来讲是极为简单的,说白了就是让气的频率与呼吸的频率同化,但人很难去改变自身体内气流转的频率,于是就只能尝试着去控制呼吸的频率。可难就难在一个很难将自己的呼吸稳定的保持在一个固定的频率上,各家武学都各自有一套让人能稳定控制呼吸频率的秘法,我本想着让你先体会几天这种稳定控制的难度,不曾想你竟然无师自通了!就这一方面来说你绝对是个天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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