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起沐浴……
柔嘉此刻的头脑中算是清醒了一些,刚才的刀光剑影仿佛只是过眼云烟,面上有些迟疑,虽说如今已是三哥的妻子,可是刚结婚就一起沐浴,还是有些没有准备妥当。
善雅打着宫灯在前方带路,傲诚用手挽着柔嘉的腰身一步步跟在后面,能感觉到柔嘉是有几分抗拒的,可是从手心传过去的温度却是雪景中富足的温暖。
转眼间就到了厢房门口,善雅站在门外,见两人走了进去,小心的关上琉璃门,只留了两名侍女远远的守在厢房几米之外。
厢房里弥漫着一股淡淡地兰花香,这香味令人身心舒畅,有种放松的感觉。琉璃窗和珠玉铜镜都被细心的装扮成温柔的淡粉色,卧房与正厅中间放置着一盏屏风,屏风上绣着的正是鸾凤比翼双飞,寓意祥和。
屏风后面热气升腾,善雅备的浴桶竟然比平常用的更大了一些,明眼人一看就知是夫妻和合用的双人浴桶。
看到此,柔嘉的脸颊瞬间就红透了,也许房内的灯光较为昏暗,也不知一旁的三哥看见了没。眼下是要与三哥提前洞房了。
傲诚也许察觉到了这层微妙的氛围,但是他与柔嘉的那层窗户纸迟早也要捅破,他的心中从来没有像这般喜欢过一个女子,这个女子就是柔嘉。
成亲前也想过千万种可能,若是完轩皓雪没有真正的死于左琏的手上,突然出现他是否会诚心地将柔嘉让出。答案现在看来,必须是否定的。他的手指如盘踞已久的树根,慢慢触及上柔嘉那红色的新娘裙装,微冷的指尖与那脖颈处的玉肌接触之时竟然有种麻麻的触感。
“三哥,我……”没有做好心理准备的柔嘉,感知到身后的傲诚已经开始褪去自己的外衫,缓缓探到前身,手指就要碰到那片不可玷污的圣地。
柔嘉用双手抱住那从后面伸过来的企盼的手,环在胸前,不让他再继续动作。
“柔嘉,从此你就是我一个人的。”傲诚迅速将那抓着自己的手反扣过来,绕身站到她的面前,认真地说出内心的想法。“让我来吧。”
那句话将封存在脑海中的记忆层层撕开,这句话应该是皓雪对自己说才是,可是面前的这个人,面前对自己说这句的话的这个人,竟然是三哥,一瞬间的停顿,能感觉到寒风从琉璃窗的缝隙中挤了进来,与屏风内暖炉升腾的雾气互相缠绕,犹如柔嘉的心情,冰与火的熔炼。
身上的衣服已被尽数褪掉,现在站在傲诚面前的就是一条水鱼,而水鱼面前的也是那不沾尘世的黑蛟,当然也是一条光溜溜的蛟。
见到此番春光,连三足乌也害羞的幻化成灵弓,在桌案上一动不动的物化。
“三哥,父皇的旨意已下,你准备什么时候走?”柔嘉刻意不去回应那欲要翻云覆雨的神色,在这春光弥漫的地方不合时机的说起先前的事来。
傲诚很少笑,虽说刚才有些不济的眼神被柔嘉看了去,但是面上还是严肃非常的,“不出几日。”
两人相对而坐,水面刚刚盖过两人的胸部,那不太深的泉水,泡在里面还是挺舒服的。
“噢,我能去吗?”柔嘉索性没把面前的三哥当男人,说这话的时候带着些许俏皮,眉眼中有些诱惑的意味在里面,态度的转变令面前的傲诚也没反应过来。
“带你去也不是不可,只是要看你的表现了。”傲诚一改刚才一本正经的作风,手边划过一道水花,俯身在柔嘉的上方,深情凝视着公主的美目。
“三哥要什么直接说明,不用这般拐弯抹角。”柔嘉用手捧起一弯水花淋在脖间的凤印之上,眼睛不去看那道含情脉脉的目光,字字珠玑。
傲诚这次没有回答,重重的吻如雨点般从额心的红痣一路向下,吻的柔嘉措手不及。傲诚的力气很大,虽用手撑着浴桶的内侧,可是柔嘉的四肢却不能动弹,只能如洁白的藕在水中伸展,却不能浮出水面。
此时,如果说柔嘉没有感觉那肯定是不太真实的。
她,果然是祸水吗。
那晚两人相依偎着在水中入睡,那泉水仿佛通灵了一般,到柔嘉醒来的时候,居然还是温热得状态。
只是身边的傲诚好像已经先起来了。柔嘉没管太多,从水中伸出双手,已泡的浮肿的皮肤皱巴巴的十分不好看,赶紧从屏风上扯下一件昨晚就备好的灿黄色纱衣,从卧房走到厢房正中。
“善雅。”柔嘉推开琉璃门,在门口唤道,守在门不远处的侍女赶忙匆匆跑向远处,看来是去找善雅呢,柔嘉点点头,看到一地的白雪,纯净的就如皓雪一般,心情似乎并没有那么差了。
“公主,这是驸马爷吩咐御膳房准备的清粥和小笼包。”善雅提着一个几层高的食盒从屋外走进来,见柔嘉将大门敞开,进来后赶紧关上。“公主昨夜在泉水里泡了一夜,受不得风,先用完早膳,再去院子转转吧。”
“驸马爷还挺得空。”柔嘉酸溜溜的说道,筷子却没有停下,首先将魔爪对准了小笼包。
“说是去安排一些要事,中午会回来陪公主吃饭。”善雅笑着回道,几乎就要忘记昨日所发生的变故了。
“母后现在好一些了吗?”柔嘉不知怎么的,到嘴的话却蹦出这么一句,或许蓝青蓝在自己心目中的地位还是很靠前的,只是不到关键时刻,自己也不能及时察觉。
“听祥乌宫的海富公公说,梅妃娘娘身体欠安,皇上昨夜一直都在水卿殿陪伴,今早的早朝也未能及时前去。”善雅连忙答道,说到底,昨天自己的前任主子还是遭了大罪的,她这边一忙碌,那边就忘记了。
“那两个刺客的尸体怎么处置了。”柔嘉端着清粥轻轻吹着,嘴里的问题却没有停。
“祥乌宫下毒的刺客照昭羲王子的意思厚葬王陵了,后来行刺梅妃娘娘的刺客被内侍卫鞭尸,挫骨扬灰了。”善雅一字一顿的将最新听来的消息都一并回禀了,这事情一说,柔嘉的神色就有些不自然了。
“厚葬在哪里,我想去看看。”柔嘉放下筷子,转身坐到了珠玉铜镜前。
“王子在伏羲殿,公主要不现在过去?”善雅试探的询问道。
“好,先帮我梳妆吧。”柔嘉看了看镜中的人儿,脖子间有一道昨夜傲诚留下的吻痕,甚是明显,“将这个帮忙修饰一下吧,外人见了不妥当。”边说着边用手指了指脖子那块红印。
善雅没再说话,回以善解的一笑,手中的梳子在柔嘉乌黑的发丝间穿梭。
琼音山间蜿蜒曲折,一夜的风雪令空气清新无比,此刻树枝上面结成的树挂晶莹剔透,格乌在这一片白茫茫中突然惊醒。
坐在摇晃的马车中间,身旁坐着两个蒙面黑衣人,一边一个,也没有将格乌捆着,只是看守而已,或者说是保护。格乌下意识的去摸腰间的软鞭,坏了,鞭子怎么没了。
“格乌姑娘是在找这个吗?”右手边的黑衣人看向有些惊异的格乌,笑意盈盈的问道,只见那人手中拿着的正是自己的独家武器。
格乌默不作声的拿过来,有些想问又不知从何问起,最后好像是在水卿殿被樱花殇给迷倒了,然后醒来就是在这里了。
“其实我不想问,你们是谁这种问题。”格乌还是忍不住,拿着鞭子也没有动作,僵硬的说着大白话,“不过看样子你们不应该是要我的命,那么请问你们现在这样对我是为何吧。”
“自然带格乌姑娘去一处安全的地方。”还是右手边的黑衣人,听声音应该是个妙龄女子。左手边的人一直不说话,还是有几分神秘的。
“你们是来救我的?”格乌装作很惊讶的神情,“可是我在这个地方没有认识的亲人,你们又是听谁的安排将我从那么严密的宫中救出呢,说实话,我很好奇。”
“惑凝,不要再废话了,到了地方将她关起来就好。”左手边的神秘人终是吐了一句话,虽然是一句不招人待见的话,格乌不由吐了吐舌头。
这个右手边的姑娘叫惑凝,好奇特的名字。